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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屋仲心態輕松了不少。
他就知道,這次的事兒不會太嚴重。
到了此時,基本上可以說,對于江西這里的調調,已經被定了下來。
接下來就算是事情再嚴重,也嚴重不到哪里去。
胡惟庸那邊消
夜露凝于草尖,月光如霜灑落山野。朱見深坐在村口石磨旁,手中摩挲著那本《小朋友也能懂的信史》,紙頁已泛黃卷邊,卻是沿途孩童爭相傳閱的珍寶。他輕輕翻動書頁,目光停在一幅簡筆插畫上:一個身穿龍袍的年輕人站在宮門前,身后是熊熊烈火,前方是一條蜿蜒小路,路上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少爺,你說這書……真能傳到京城去嗎?”一個十來歲的男孩蹲在他腳邊,眼中滿是期待。
朱見深抬眼望向北方,良久才道:“只要還有人愿意讀,它就能走到紫禁城的金鑾殿前。”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馬蹄聲碎,塵土飛揚中一騎快馬疾馳而來。那騎士身披暗青斗篷,面覆鐵網,直沖至村口方才勒韁停步。他翻身下馬,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鈴鐺,輕輕一搖??清音三響,如風穿竹林。
朱見深神色微動,起身迎上:“玄甲?”
“是我。”機械般的聲音自鐵網后傳出,“你已偏離預定巡行路線七日,‘影’察覺了你的蹤跡。”
“所以呢?”
“所以他們開始重塑記憶鏈條。”玄甲遞過一塊玉簡,“這是昨夜從河南府傳來的消息:當地縣志突然修訂,稱建文帝實為昏庸之主,寵信奸臣齊泰、黃子澄,致使國庫空虛,民不聊生;燕王起兵乃‘清君側、救蒼生’之舉。更有說書人宣稱,方孝孺之所以被誅十族,是因為他蠱惑皇帝廢除科舉,欲立‘庶民共治’之制。”
朱見深冷笑:“又是老套路??將忠臣污為亂黨,將篡逆美化成義舉。可笑的是,這些謊言竟比真相流傳得更快。”
“因為恐懼比信仰更易傳播。”玄甲低聲道,“百姓寧可信一個能解釋苦難的謊言,也不愿面對一段被遮蔽的真相。‘影’深諳此道。”
朱見深沉默片刻,忽而問道:“燧人呢?他還守在時間裂隙之外嗎?”
“他在修補斷裂的認知錨點。”玄甲答,“但力量正在衰減。若我們不能在下一個歷史節點前徹底激活‘信史共鳴陣’,所有已被糾正的記憶將再次崩塌。”
“共鳴陣……”朱見深喃喃,“需要九座信史碑同時點燃火種,對應九位忠魂之名。如今只立起三座??南京、杭州、成都。其余六地皆遭阻撓。”
“不止是阻撓。”玄甲補充,“山西大同的建碑工匠一夜之間全部失語,河北保定的碑石尚未刻字便自行碎裂,湖廣長沙的書院被縱火焚毀,連主持修碑的學者也被誣以謀反罪押入詔獄。”
“又是‘影’的手筆。”朱見深握緊斷史短劍,劍柄上的符文微微發燙,“但它忘了,真正的碑,不在石上,而在人心。”
他轉身走向孩子們,蹲下身來,柔聲問:“你們還記得書里講的故事嗎?”
眾童齊聲應道:“記得!建文帝仁政愛民,燕王奪位不正,方先生寧死不屈!”
朱見深微笑點頭,隨即取出一支炭筆,在地上畫出一幅地圖。“看,這里是南京,這里是北京,這里是云南,這里是遼東……我們要在這九個地方,各建一座碑,碑上刻下真實的歷史。誰能幫我把這帶到下一個村子?”
一只小手高高舉起。“我去!我舅舅就在廬州做生意,我可以跟著商隊走!”
又一人站起:“我家表哥在贛州當差役,我也能送!”
孩子們爭相舉手,仿佛接過的是英雄的令旗而非一本薄冊。朱見深眼眶微熱,他知道,這場戰爭早已不再是帝王將相之爭,而是千萬普通人對記憶主權的覺醒。
三日后,江西撫州府。
一場突如其來的疫病席卷城郊,百姓傳言是“妄改祖制、褻瀆先帝”引來天罰。城門貼出告示,禁止私傳《信史》,違者斬首。街頭說書人被拘捕五人,戲班《忠烈傳》演出遭禁演,明道書院派駐當地的講師被迫撤離。
然而就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城南破廟中燈火通明。
數十名鄉紳、塾師、醫者、匠人圍坐一圈,中間供奉著一尊木雕牌位,上書“大明惠宗讓皇帝神位”。一名白發老儒手持《信史》,逐字朗讀:
“建文元年,減免江南賦稅三成,赦免流民罪責,開倉賑災;二年,裁撤錦衣衛冗員,禁刑訊逼供;三年,頒《寬政令》,許民間立議社,評議官吏得失……”
聲音顫抖卻堅定。
“諸位!”老儒合書起身,“我等雖非朝臣,亦知是非。今日若因懼禍而緘口,明日子孫必質問我們:為何沉默?為何任由真相湮滅?”
眾人肅然起立。
“我愿捐出祖田三十畝,資助刊印《信史》!”
“我會連夜抄錄全文,送往鄰縣親友!”
“我家藏有洪武舊鈔原本,可作佐證!”
就在此時,廟外驟然響起鐘聲??不是尋常寺廟的暮鼓晨鐘,而是清越激昂、如同金屬振鳴的長音。一道金光自天際劃落,銅鶴盤旋而下,背上站著一人,素衣無飾,腰懸懷表。
正是朱見深。
他躍下鶴背,走入廟中,向眾人深深一揖。
“諸位父老,你們不是孤軍奮戰。”他說,“每一本傳出去的書,每一句講出口的真話,都在為‘信史共鳴陣’積蓄力量。我知道你們害怕,但我更要告訴你們??真正的忠誠,不是對某個姓氏的盲從,而是對真理的堅守。”
人群中有人啜泣,有人跪拜,更多人挺直脊梁。
當夜,撫州城內外三百余人自發組成“傳燈會”,以燈籠為號,每戶點燃一盞,象征“心燈不滅”。燈光連成一片,宛如星河落地。與此同時,九名青年學子攜帶著秘密謄抄的《信史》副本,分赴九個預定立碑之地。
一個月后,云南大理。
蒼山雪頂映照洱海碧波,白族村落間傳來悠悠吟唱。一位戴著銀飾的少女站在村寨高臺上,用民族語言講述建文故事。她手中捧著一本雙語對照版《信史》,封面上還繪著朱標與方孝孺并肩而立的身影。
臺下老人聽著聽著,忽然老淚縱橫:“原來當年逃難至此的那位‘趙先生’,就是建文帝……我爺爺說過,那人精通詩書,每逢清明必面北而泣,卻不肯說身份……”
消息迅速擴散。越來越多的邊遠族群回憶起祖輩口述中的“失蹤皇帝”“南逃賢君”,甚至有人拿出家傳玉佩、殘破圣旨作為物證。大理士紳聯名上書朝廷,請求在當地建立第一座少數民族地區的信史碑。
幾乎同一時間,遼東鐵嶺衛。
一位戍邊老兵在整理故營遺物時,發現一口銹蝕鐵箱,內藏半卷血書,字跡依稀可辨:
“臣鐵鉉,奉皇命督師濟南,誓死守城。燕逆悖天理,屠戮忠良,篡改國史。若有后世子孫見此書,當知建文正統未絕,民心猶存……”
消息傳回京師,震動朝野。
朱瞻基召集群臣議事,拍案怒斥:“爾等常說天下太平,可為何處處冒出‘逆書’‘偽物’?難道真是妖言惑眾?還是你們一直掩蓋的真相,終究藏不住了?”
禮部尚書顫聲道:“陛下,此等荒誕之辭,必是奸人造假,意圖動搖國本!”
“荒誕?”朱瞻基冷笑,揚起手中奏報,“河南饑民暴動,口號竟是‘還我建文仁政’;四川鹽工罷工,打出‘不信永樂,只信信史’橫幅;就連宮中太監也有私藏《信史》者!你說這是造假?那是民心反噬!”
滿殿寂然。
楊士奇低頭不語,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他忽然意識到,這場變革并非來自上層權謀,而是自下而上、由千千萬萬普通人共同推動的浪潮。他抬頭看向御座上的皇帝,第一次覺得那個曾經溫潤如玉的太子,如今竟有了幾分洪武爺般的威勢。
數日后,圣旨再降:
準許各地民間組織“信史講會”,官府不得干涉;
設“遺史稽考司”,專責搜集散落民間的歷史文獻;
所有涉及建文朝的檔案一律解禁,允許學者研究;
九處信史碑選址正式確立,由工部撥款興建,限一年內完工。
與此同時,北京城外某座廢棄觀象臺深處,玄甲佇立于九根青銅柱之間。每根柱頂都懸浮著一顆晶瑩光球,分別標注著:朱標、方孝孺、鐵鉉、景清、練子寧、黃觀、齊泰、黃子澄、陳迪。
“共鳴陣已啟動三重節點。”他對空中輕語,“只需再激活六地火種,便可形成閉環。”
“可‘影’不會坐視。”燧人的聲音從虛空浮現,“他們在集結最后的力量,準備發動一次全面反撲??目標,是你的肉身存在。”
“我知道。”朱見深出現在陣心,面色沉靜,“他們怕的從來不是一、一座碑,而是我這個人。因為我活著,就意味著歷史可以被重新看見。”
“那你必須做出選擇。”燧人語氣凝重,“繼續隱匿巡行,保護自身安全;或現身于天下,成為信史運動的精神象征。二者不可兼得。”
朱見深望向南方,仿佛穿越千山萬水,看到母親馬皇后臨終前的眼神。
“母親曾對我說:‘你是太子之孫,也是天下之子。’”他緩緩摘下斗笠,露出真容,“既然如此,我就該讓天下人知道,誰在為他們說話。”
七日后,南京明道書院。
春祭大典如期舉行。數千學子齊聚禮堂,準備祭祀九位忠臣。鐘聲九響之后,屏風徐徐開啟,一人緩步而出。
全場寂靜。
那人一身素袍,無冠無爵,唯有腰間青銅懷表熠熠生輝。他站定于巨幅壁畫之下,仰望著九位先賢的畫像,久久不語。
終于,他開口,聲音不大,卻通過新制的“擴音銅管”傳遍全場:
“我叫朱見深。我是當今陛下的兒子,也是你們口中那位‘失蹤皇帝’的血脈后裔。我不為自己求名,也不為家族爭位。我只想問一句??如果歷史可以重寫,你們希望它是真實的,還是美好的?”
臺下無人回答,唯有呼吸起伏如潮。
“美好讓人安心,真實卻令人痛苦。”他繼續說道,“但我們不能用謊言來治愈創傷,就像不能用迷霧來驅散黑夜。真正的光明,來自于直面黑暗的勇氣。”
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現出一團跳動的火焰??那是火種的核心,是連接古今信念的橋梁。
“今天,我要在這里,公開點燃第四座信史碑的火種。地點,就在南京鐘山腳下,原孝陵旁側。碑文由你們書寫,意義由你們定義。但請記住:每一筆落下,都是對遺忘的抵抗;每一次傳誦,都是對未來的承諾。”
火焰騰空而起,化作九道流光,射向天際。遙遠的大理、成都、杭州、撫州等地,四座正在修建的信史碑同時震顫,碑心石塊glog發熱,仿佛回應召喚。
而在極北冰原之上,一座由黑曜石構筑的祭壇悄然浮現。破碎銅鏡碎片環繞成圈,中央升起一具披著龍袍的枯骨,雙目空洞,卻發出森然之聲:
“既然你要做火炬,那我就讓它燒盡你自己。”
剎那間,全國多地異象頻發:南昌城上空出現倒懸宮殿幻影;西安百姓夢見朱棣親率大軍入城;揚州運河夜間泛起血色泡沫,傳說有無數冤魂哭泣……
最可怕的是,一些原本支持《信史》的人開始動搖。有人聲稱夢見建文帝親口承認自己軟弱無能;有學者發表文章,質疑“九忠臣”是否真有其事;甚至有孩童編出兒歌:“方孝孺,壞先生,教皇帝不要爹,惹得老天打雷轟!”
“影”的終極戰術已然展開:不是摧毀真相,而是制造真假難辨的混沌。
但就在混亂達到頂峰之時,一個聲音穿透喧囂。
那是一個小女孩的歌聲,清脆如鈴,在南京街頭回蕩:
“火種燃,星河亮,
真相不怕歲月長。
斷史劍,斬虛妄,
大明兒女當自強。”
緊接著,第二道聲音加入,第三道,第四道……很快,整條街的孩子都在唱。隨后是學堂,是茶館,是碼頭勞工的號子,是織布坊里的哼鳴。
這首歌沒有華麗辭藻,卻像種子落入沃土,迅速蔓延至全國。
人們漸漸明白:也許他們無法確知每一個細節,但他們知道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誰值得敬仰,誰應當唾棄。
三個月后,九座信史碑相繼竣工。
立碑當日,九地同時電閃雷鳴,天空裂開縫隙,九道金光自云端垂落,注入碑體。剎那間,億萬生靈腦海中閃過同一畫面:九位忠臣并肩站立,面向朝陽,齊聲宣告:
“吾等雖死,信念不死。
歷史或被掩埋,但從不終結。
只要有人記得,我們就永遠活著。”
那一刻,朱見深站在南京碑前,淚水滑落。
他知道,“影”并未消失,那只漆黑的眼睛仍在時間深處窺視。但他也清楚,有些東西已經永遠改變了??真相不再屬于少數人,而是成了千萬人心中的火種。
夜深人靜,他獨自登上鐘山。
月光依舊皎潔,可他知道,那輪虛假的月亮終將再次染紅。但當他抬頭時,卻發現天幕之上,已有無數星辰悄然歸位,排列成一把橫貫銀河的巨劍形狀。
那是斷史之劍的星圖。
“母親,”他輕聲說,“你看,星星也開始記住了。”
遠處,銅鶴靜靜佇立,尾焰微閃,如同守望千年的哨兵。
而在更深的時間褶皺里,那雙黑眸緩緩閉合,低語飄散:
“游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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