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赫利俄斯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嘶吼，面目化為亮金色，眼珠變?yōu)榧冋奶枌毷獜难劭衾飻D壓出來。
他的靈能在這個名為巴巴魯斯的污染世界之中，要一直保持開啟狀態(tài)，才能避免身體受害。
“那孩子剛才說的里邦人……是不是指我們？”我低聲問舒林杰。
舒林杰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警惕地掃視四周，確認沒人注意我們這邊后才開口：“現(xiàn)在還不確定，但聽他們的話，似乎里邦人是某種被驅逐的群體，而且和這場災難有關。”
“我們得小心點。”我皺眉，“如果他們把災難歸咎于里邦人，那我們可能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目標。”
老父親坐在驢車一角，冷哼一聲：“怕什么？他們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問題是，我們現(xiàn)在還不清楚這場災難的真正來源。”安達低聲說道，“如果真的是某種超自然力量在操控這一切，那我們必須弄清楚它的意圖。”
安格隆抱著安格魯斯的脖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的噴泉廣場：“我覺得，這些所謂的神職人員，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說他們利用災難來煽動恐慌？”我問。
“不止。”安達的眼神變得凝重，“他們似乎在尋找什么人，或者說……某種特定的人。”
老五在一旁哼了一聲：“管他找誰，反正不是我們。”
“但愿如此。”我喃喃道。
就在這時，遠處的神職人員開始高聲宣講：“諸位同胞，災難的根源已經(jīng)查明！是那些里邦人，他們褻瀆了神明，才引發(fā)了這場天火之災！”
人群騷動起來，有人憤怒，有人恐慌，也有人開始四處張望，仿佛在尋找“里邦人”的蹤跡。
“糟了。”舒林杰臉色一變，“他們要開始搜捕了。”
“我們得離開這里。”安格隆立刻站起身。
“等等。”我攔住他，“現(xiàn)在離開只會引起懷疑。我們必須先弄清楚他們的判斷標準。”
安達點頭：“我去找人打聽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安格隆跳下驢車。
兩人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我坐在驢車上，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
“你覺得我們會是他們說的里邦人嗎？”老七低聲問。
“我不知道。”我如實回答，“但我們現(xiàn)在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老父親冷笑一聲：“裝？我們本來就是外來者，裝什么裝。”
“別說話。”我低聲制止他，“現(xiàn)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安達和安格隆終于回來了，臉色都不太好看。
“情況不妙。”安達沉聲道，“他們判斷里邦人的標準是‘異端’，而所謂的異端，就是‘不符合本地信仰體系的人’。”
“也就是說，我們幾乎全都是異端。”安格隆補充道，“尤其是你，亞倫，你身上有某種‘非本地神明’的氣息。”
“奸奇？”我立刻想到。
“很有可能。”安達點頭，“但問題是，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搜捕了，而且……他們有一個名單。”
“名單？”我一驚。
“是的。”安格隆臉色陰沉，“上面有你的名字。”
我愣住了。
“怎么會……”我喃喃道。
“不知道。”安達搖頭，“但我們現(xiàn)在必須做決定，要么立刻離開，要么……”
“要么什么？”老七問。
“要么反制。”安達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既然他們想抓我們，那就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獵手。”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好，我們反擊。”
“但怎么反擊？”舒林杰問，“我們連他們的真正目的都不清楚。”
“那就去問。”我站起身，目光堅定，“去找他們的神職人員，問清楚他們到底在找什么。”
“你瘋了？”老七瞪大眼睛，“那不是自投羅網(wǎng)？”
“不。”我搖頭，“他們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說明他們已經(jīng)盯上我們了。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安達笑了：“我喜歡這個主意。”
安格隆也點頭：“我去。”
“我也去。”舒林杰毫不猶豫。
“那我也去。”老七咬咬牙。
老父親哼了一聲：“你們這群小崽子，真是越來越像我年輕時候了。”
我們一行人悄悄離開驢車，朝著神職人員聚集的地方潛行而去。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他們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難道……有人泄露了我們的身份？
這個念頭讓我心中一寒。
我們終于接近了神職人員的臨時營地，只見他們正在舉行某種儀式，火焰在中央燃燒，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香氣。
“他們在獻祭。”安達低聲道。
“獻祭什么？”我問。
“生命。”安達的眼神變得冰冷，“他們需要‘里邦人’的血來平息神明的怒火。”
我握緊拳頭，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視線中??那個之前被我捂住嘴的孩子。
他正被兩個神職人員拖著，嘴里不斷掙扎，眼中滿是恐懼。
“那是……”安格隆突然瞪大了眼睛，“那個孩子，他剛才說我們是里邦人。”
“所以他們才會盯上我們。”我咬牙道，“是他在告發(fā)我們。”
“現(xiàn)在怎么辦？”舒林杰問。
“救他。”我毫不猶豫地說。
“什么？”老七愣住，“你瘋了嗎？他可是害我們的！”
“但他還是個孩子。”我冷冷道，“我們不能看著他被獻祭。”
安達點頭：“我支持你。”
“我也去。”安格隆說。
“那就行動。”我低聲說道。
我們悄悄繞到營地后方，準備突襲。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巨響，一道天火從天而降，直直砸向營地中央的火焰！
“轟??！”
火光沖天，神職人員們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現(xiàn)在！”我一聲令下，我們沖了出去。
安格隆一拳砸飛一個神職人員，安達則直接沖向那個孩子，將他從束縛中解救出來。
“快跑！”我大喊。
我們帶著孩子沖出營地，身后傳來神職人員的怒吼聲。
“你們逃不掉的！里邦人終將被凈化！”
我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眼神堅定。
“我們不是里邦人。”
“我們是……戰(zhàn)錘世界的來客。”
“而你們，才是真正的異端。”
我們帶著孩子一路狂奔，直到確認甩開了那些神職人員的追兵，才在一個廢棄的街角停下。
“你為什么要救我？”孩子喘著氣，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和恐懼。
我看著他，沉默片刻，才開口：“因為你是孩子，而我們不是惡魔。”
孩子低下頭，聲音很小：“可我……我之前是說了你們是里邦人。”
“我知道。”我點頭，“但那是因為你被他們洗腦了。他們讓你相信里邦人是災難的根源，對嗎？”
孩子點點頭，眼神有些動搖：“他們說……里邦人褻瀆了神明，所以才會引來天火之災。我……我只是想保護大家。”
“保護？”我冷笑一聲，“用別人的血來平息神明的怒火？這就是你們的保護方式？”
孩子被我問得啞口無言，眼神游移。
安達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聽著，孩子，災難從來都不是某一個人或群體的錯。真正的問題，是那些利用災難來控制人心的人。”
孩子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可是……他們說只有獻祭里邦人，才能阻止天火繼續(xù)落下。”
“那只是謊言。”安格隆冷冷道，“真正的災難，是你們對真相的無知。”
孩子沉默了。
我看著他，心中有些復雜。他不過是個被灌輸了錯誤信念的孩子，而我們現(xiàn)在，卻成了他認知中的“敵人”。
“你叫什么名字？”我問。
“伊凡。”他低聲回答。
“伊凡。”我重復了一遍，“你愿意和我們一起找出真相嗎？”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我……我想知道，他們到底在隱瞞什么。”
“很好。”我站起身，環(huán)視眾人，“我們得找到那個所謂的‘神職組織’的真正目的。他們不僅在利用災難制造恐慌，還在有計劃地清除異己。”
“而且。”安達補充道，“他們似乎掌握了一些關于里邦人的信息，甚至可能知道這場災難的真正來源。”
“問題是。”舒林杰皺眉，“我們怎么接近他們？他們現(xiàn)在肯定對我們高度戒備。”
“那就從他們內部下手。”我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伊凡，你之前是他們的信徒，對吧？”
伊凡點點頭：“我是祭司的學徒。”
“很好。”我嘴角勾起，“那我們就讓你‘回歸’。”
伊凡一愣：“你是說……讓我去當臥底？”
“沒錯。”我點頭，“你可以假裝自己只是被我們挾持，然后成功逃脫。這樣他們就不會對你起疑。你可以在他們內部打探消息，找到他們真正的目的。”
伊凡咬了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我愿意試試。”
“很好。”安達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你的任務不是去服從他們，而是去了解他們。我們不需要你去殺人，只需要你把真相帶回來。”
伊凡鄭重地點頭。
“那我們就分頭行動。”我轉頭看向其他人，“我和安達、安格隆繼續(xù)追蹤他們的動向，舒林杰、老七，你們回驢車那邊，確保我們的物資安全。老父親……你去哪都行，別惹麻煩就行。”
老父親哼了一聲：“少管我。”
我們各自分工完畢，伊凡則先行一步，朝著神職人員的營地方向走去。
“希望他能成功。”安格隆低聲說。
“他必須成功。”我語氣堅定，“否則我們連這場災難的真正源頭都找不到。”
我們沿著小巷穿行，避開人群，朝著神職人員的臨時營地靠近。
途中，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他們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會不會是奸奇？”安格隆突然開口，“他雖然沒直接聯(lián)系你，但也許……他留下了某種印記。”
“有可能。”我點頭，“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你是說……還有別人？”安達皺眉。
“是的。”我目光沉靜，“這場災難，不像是單純的天災。更像是某種……實驗。”
“實驗？”安格隆一愣。
“就像……某種超自然力量在測試人類的反應。”我緩緩說道，“他們制造恐慌，制造混亂，然后觀察人們如何應對。而那些神職人員……他們可能是這場實驗的執(zhí)行者。”
安達眼神一凝：“你是說，他們不是在控制災難，而是在……引導災難？”
“沒錯。”我點頭，“他們不是災難的源頭，而是災難的中介。他們利用人們的恐懼，來達成某種目的。”
“那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安格隆問。
“我們很快就會知道。”我看著前方的營地，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夜色漸深，營地內燈火通明，神職人員們正在舉行某種儀式，火焰在中央燃燒，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香氣。
我們躲在暗處，觀察著他們的行動。
“他們在準備什么？”舒林杰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
“不清楚。”我低聲回答，“但看起來像是某種……召喚儀式。”
“召喚？”安達眼神一冷，“他們要召喚什么？”
就在這時，天空中再次響起一聲巨響，一道天火從天而降，直直砸向營地中央的火焰！
“轟??！”
火光沖天，神職人員們驚呼四散，而那火焰卻并未熄滅，反而更加熾烈。
“這不是普通的天火……”安格隆皺眉，“它……在回應他們。”
“他們在召喚某種存在。”我咬牙道，“而那存在，正在回應。”
“我們得阻止他們。”安達低聲說。
“等等。”我攔住他，“先看看伊凡能不能帶來什么情報。”
就在這時，伊凡的身影出現(xiàn)在營地邊緣，他悄悄靠近一個年長的神職人員，低聲說了什么。
那神職人員點點頭，似乎對他的回歸沒有懷疑。
“好樣的。”我心中一松。
伊凡成功混入了他們的核心圈子。
“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等待。”我低聲說道，“等他帶出真相。”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奸奇。
他終于……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