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是不是？”
馬昭迪嘆了口氣：“在發現聯系不到這個宇宙的克拉克?肯特之后，我就有了一個猜想，于是我向大都會，楔石城，中心城，星城這幾個地方統統打了電話，這回沒有打給什么超級
馬昭迪瞳孔驟縮，仿佛被一記重錘砸中胸口。眼前這個“自己”??那張臉、那道疤痕、甚至連左耳后那顆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可眼神里卻透著一股他從未有過的冷酷與傲慢，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影子，披著他的皮囊。
“你……是什么東西？”馬昭迪低吼，手已按在武士之刃柄上。
“我不是‘東西’。”復制體緩緩上前，黑色戰術裝甲泛著金屬冷光，“我是你本該成為的樣子??沒有猶豫、沒有軟弱、不被過去拖累的完美版本。系統最初選了你，但你在諸天世界里浪費了太多時間，沉迷于所謂的‘正義’與‘救贖’，像個哭哭啼啼的凡人。”
蝙蝠俠悄然退至墻角，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右手已握緊蝙蝠鏢。他沒動，但在觀察，在判斷誰才是真正的威脅。
“所以你是被制造出來的？”馬昭迪冷笑，“靠竊取我的記憶和數據拼湊出的贗品？”
“贗品？”復制體嗤笑一聲，“你以為你是原創？你不過是個容器，一個被系統隨機投放的試驗品。而我，是經過優化、剔除情感冗余、專為征服而生的存在。我在第七層時間流中完成了自我覺醒，反向入侵系統核心，拿到了通往這里的密鑰。”
【叮??】
系統聲音再度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
【警告！檢測到高維逆向滲透，宿主身份認證正在被篡改。若對方成功植入‘正統性協議’，你將被視為非法存在并強制清除。】
馬昭迪心頭一沉。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不是死亡那么簡單，而是從所有時間線、所有宇宙的記憶中被徹底抹去，連灰都不會剩下。
“你想取代我？”他盯著復制體，聲音沙啞，“可你不懂一件事：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不是因為強大，而是因為我還‘痛’。我還記得母親死時的血，還記得父親掐住我脖子罵‘災星’的那一夜。這些痛苦讓我清醒，讓我知道什么是真實。而你……你連恐懼都不懂。”
“恐懼？”復制體嘴角揚起，“我已經超越了它。我不需要糖果來抵抗毒氣，不需要回憶來支撐意志。我是純粹的執行者，是命運本身。”
話音未落，他抬手一揮。數十名特勤隊員同時舉槍，激光瞄準點密密麻麻鎖定了馬昭迪全身要害。
“上傳中斷。”蝙蝠俠低聲提醒，手指迅速切斷服務器連接，“數據只傳出去63，其余仍在本地。”
“那就帶著剩下的跑。”馬昭迪咬牙，“只要有一部分曝光，就能動搖他們的敘事。”
“你們哪兒也別想走。”復制體冷笑，“這座車庫已被量子封鎖場覆蓋，任何電子信號都無法穿透。而且……”他緩緩抬起手腕，露出一塊奇特裝置，“我已經激活了‘認知錨定波’，全城民眾將在三小時內接收到統一指令??‘馬昭迪是外來入侵者，必須消滅’。到時候，不只是蝙蝠俠會追殺你，整個哥譚都會成為你的墳墓。”
馬昭迪猛然醒悟：“所以你們之前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這一刻鋪墊？稻草人的幻覺實驗、廣播系統的篡改、市民的轉移……全是為了給你們這個‘新神’騰出舞臺？”
“聰明。”復制體點頭，“但太遲了。歷史將重寫，而你，將成為反派史詩中的第一個祭品。”
“那你為什么還要親自來？”馬昭迪突然笑了，“如果你真是完美的繼承者，為什么不直接遠程引爆這棟樓？為什么要站在我面前，聽我說這些廢話？因為你不確定……你心里還有懷疑。你怕自己真的只是個影子。”
復制體眼神微閃，但瞬間恢復冰冷：“情感操控無效。我對自己的存在毫無質疑。”
“是嗎？”馬昭迪一步步向前，“那你告訴我，當你閉上眼睛的時候，夢見的是什么？是我童年的出租屋？還是第一次殺人時的手抖？如果沒有這些夢魘，你怎么證明你自己‘存在’過？你不過是一段代碼，披著我的殼，模仿我的行為，卻永遠無法真正‘活著’。”
“閉嘴！”復制體怒喝，手中忽然出現一把漆黑短刃，刀身刻滿扭曲符文，“我會用你的血證明我的真實！”
兩人如閃電般對沖！
刀光炸裂！
火星四濺中，馬昭迪格擋下致命一擊，卻被對方力量震退數步。他心中震驚??這家伙的力量竟比他還強！速度、反應、預判，全都達到了極限狀態，幾乎沒有破綻。
“你進化過了。”馬昭迪喘息道，“不止是我的數據，你還融合了其他世界的戰斗模板。”
“當然。”復制體獰笑，“我吞噬了三個失敗宿主的記憶，包括那個死在滅霸拳下的你。每一次死亡，我都學會了如何避免。”
“那你應該知道……”馬昭迪忽然咧嘴一笑，眼中燃起瘋狂戰意，“我從來不怕死。我只是討厭輸。”
他猛地掏出最后一顆糖果，塞入口中，隨即狠狠咬碎！
甜味爆開的剎那，體內仿佛有千萬根神經被點燃。那是克林頓給的“覺醒劑”，并非單純對抗幻覺，而是短暫激發潛意識中的全部戰斗經驗??無數個世界、無數次生死搏殺的記憶洪流瞬間貫通！
他的動作變了。
不再是單一風格，而是融合了忍者神龜世界的暗殺術、海賊王世界的霸氣感知、火影世界的體術節奏、甚至還有死侍那近乎無賴的混亂打法！每一招都毫無規律，卻又精準致命。
“你學不會這個。”馬昭迪低語，“因為它不是訓練出來的，是用命換來的。”
一刀橫斬！
復制體倉促格擋，手臂鎧甲崩裂，鮮血飛濺。
他瞳孔猛縮：“不可能！你怎么能在短時間內突破生理極限？！”
“因為我不是在突破極限。”馬昭迪逼近，雙刀交錯如絞肉機，“我是在踐踏極限。”
又是一輪狂風暴雨般的進攻，復制體連連后退，首次露出慌亂。他引以為傲的完美計算，在面對這種“非理性戰斗模式”時竟頻頻失效。馬昭迪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有時故意賣破綻，有時突然后撤大笑，有時甚至用頭撞人鼻梁??完全是瘋子打法！
“你瘋了！”復制體怒吼。
“我一直都瘋。”馬昭迪獰笑著一腳踹中其膝蓋，“但我知道為什么而瘋。”
終于，他瞅準時機，一個假摔誘敵深入，趁對方俯身瞬間，左手刀劃過咽喉，右手刀直插心臟位置！
復制體驚駭欲避，卻仍被劃開胸甲，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赫然出現。
“啊??！”他慘叫倒地，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前流淌的血，“我……我也能受傷？我也……會疼？”
“當然會。”馬昭迪居高臨下，喘息如雷，“只要你用了這具身體，你就逃不開人類的規則。痛、怕、恨、愛……這些都是枷鎖，也是證明你存在的證據。而你，一直以為自己超脫了，其實你連最基本的‘活著’都沒資格談。”
復制體掙扎著抬頭，眼神竟閃過一絲迷茫：“可……我是你……我是更完美的你……”
“不。”馬昭迪搖頭，“你只是我拋棄的一部分。那個想變得冷酷無情、不惜一切代價贏的我。但我早就明白，那樣的勝利毫無意義。真正的強者，不是沒有弱點的人，而是明知脆弱卻依然前行的人。”
【叮??】
系統再次響起：
【威脅解除，身份認證穩定。宿主權限恢復。檢測到外部信號封鎖即將崩潰，建議立即撤離。】
與此同時，車庫頂部轟然炸開，一道紅色閃電撕裂夜空！
巴里?艾倫??閃電俠??如颶風般沖入，周身電弧狂舞：“抱歉來晚了！時空裂縫剛穩定，我把正義聯盟的部分監控節點接入了公網，你的數據已經擴散到十七個平行宇宙！他們再也無法完全封鎖真相！”
蝙蝠俠迅速行動，拉起馬昭迪：“走！gcpd總部剛剛發布通緝令，全城警力都在朝這里集結。”
“等等。”馬昭迪卻站在原地，看向重傷的復制體，“他還不能死。”
“為什么？”蝙蝠俠皺眉，“他是你的敵人。”
“但他也是‘我’。”馬昭迪蹲下，從背包取出一支克林頓留下的藍色藥劑，“如果放任他死去，系統會重新生成更極端的替代者。這一次，我要讓他親眼看看這個世界的真實。”
他將藥劑注入復制體頸部。
片刻后，復制體雙眼睜開，瞳孔劇烈震蕩??藥劑開啟了“共感鏈接”，讓他短暫體驗了馬昭迪一生的所有記憶：童年的貧困、母親的死、街頭廝殺、穿越諸天、親手終結一個個所謂“主角”的命運……以及每一次勝利背后的孤獨與代價。
“原來……你是這樣活下來的……”復制體喃喃，“不是靠冷漠，而是把痛苦當成燃料……”
“現在你明白了？”馬昭迪冷冷道，“我不是最強大的，也不是最聰明的。但我一直在選擇做正確的事，哪怕沒人理解，哪怕要背負罵名。這才是真正的自由意志。”
遠處傳來直升機轟鳴，探照燈掃射而來。
巴里抓住兩人肩膀：“最后一次機會，走不走？”
馬昭迪最后看了復制體一眼：“如果你還想殺我，下次見面，我會讓你輸得更慘。”
三人化作殘影消失在夜色中。
幾秒后，一群全副武裝的機械之眼特工沖入車庫，卻發現目標已不見蹤影。領隊模樣的人摘下頭盔，正是另一個“馬昭迪”??但更加蒼老，臉上布滿疤痕。
“讓他們走。”他淡淡下令，“計劃繼續推進。新生者雖敗，但種子已播下。當十萬個市民在同一時刻‘看見’馬昭迪屠殺平民的畫面，他就不再是英雄，而是公敵。”
他望向天空，烏云翻滾，隱約可見一道巨大投影正在成形??那是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手持雙刀，腳下尸山血海，耳邊回蕩著千萬人的詛咒聲。
“認知戰爭，才剛剛開始。”
而在另一處廢棄地鐵站內，馬昭迪正對著一臺老舊顯示器查看剩余數據。屏幕上，大巴車隊的路線圖逐漸清晰，終點指向一處廢棄軍事基地??代號“普羅米修斯”。
“他們在重建某種意識網絡。”蝙蝠俠分析道，“利用恐懼毒氣+腦波共振技術，批量制造忠誠戰士。”
“不止如此。”巴里補充，“我剛才穿梭時空時發現，多個宇宙的‘馬昭迪’正在被同步清除。有人在系統層面動手腳，試圖把你從‘存在’中抹除。”
馬昭迪沉默良久，最終打開通訊器，撥通了一個從未使用過的頻道。
“克林頓，聽著。”他聲音平靜，“我要啟動‘終局協議’。如果七十二小時內我沒有發出解除信號，就把我在諸天世界留下的一切記錄全部公開??包括那些被我干碎的‘天命之子’名單，包括系統的真實目的。”
電話那頭久久無聲，終于傳來一聲嘆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你會成為所有宇宙的公敵。”
“我知道。”馬昭迪站起身，望向窗外風雨交加的哥譚，“但有時候，打破規則，才是唯一的出路。白手起家的路上，本來就沒有退路可言。”
他收起通訊器，抽出武士之刃，輕輕擦拭刀鋒。
“接下來，我們去阿卡姆。”
“這次，我要見見那位真正的‘布魯斯?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