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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南邊渡口,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吆喝聲哨子聲混合一起嘈雜喧鬧,大量船夫民夫,驢騾馬匹沿著河邊穿梭。 牲畜的屎尿味濃重,夾雜汗臭,在夏日的風(fēng)里一里外都能聞到。 河邊山坡上到處都是臨時的臟亂窩棚,是工人休息的地方,用石塊固定的幾塊樹枝一立,搭上頂配,鋪上干草就是睡覺的地方。 在這個生產(chǎn)力匱乏,物質(zhì)貧瘠的年代,對于普通人來說一把茅草,幾捆稻草也是御寒保命的要緊物資。 為了保證洛陽城內(nèi)的繁華面貌光鮮亮麗,神京府不許他們在北岸的平地上搭窩棚。 那邊太靠近洛陽城墻南段,城頭上一看,所有的臟亂污穢盡收眼底,失了神京的體面。 所以神京府派出衙役官員把他們?nèi)s到南面山坡上。 洛陽不是個物產(chǎn)豐富的地方,京城的繁華離不開水運來的物資,大量船工、民夫,締造神京繁榮的人卻被排除在外。 隨著戰(zhàn)爭的進行,前線消耗越來越大。 一般慣例都是就近補給,河?xùn)|打仗用河?xùn)|的糧,不夠就地征糧,再不過擴大到河北,河內(nèi)、河南、關(guān)中、山東等。 但隨著大軍深入代國,許多補給線長度已超過千里。 從洛陽出發(fā)的補給線已經(jīng)超過一千五百里。 西北又沒有南方那樣的大江大河,有廉價水運優(yōu)勢,只能靠人力車馬,艱苦運輸。 隨著前鋒大軍豬突猛進,補給線不斷拉長,補給難度越來越大,損耗也越發(fā)高昂。 戶部尚書江長生滿面愁容站在渡口上方橋上,手扶木制的欄桿,看河面上大小船只陸續(xù)靠岸,延綿數(shù)里,桅桿林立。 聽著麾下官員匯報。 “稟江尚書,從四月下旬以來,糧食平均送達(dá)時間已超過三十日。 從洛陽到前線,往返平均要六十日以上,糧食十不存一,多數(shù)都消耗在往返上了。 現(xiàn)在北方的存糧已經(jīng)不夠,新一批糧是從江寧運來的。 還有壽州、海州等地的糧食也在路上。 江長生看著大量民夫赤裸上身,皮膚黝黑頂著烈日炙烤,從船上一袋袋扛下糧運到河邊大道上裝車。 戶部的官吏坐在遮陽傘下登記造冊,給民夫發(fā)牌子。 整個河岸十余里,人來人往,嘈雜忙碌不歇。 下屬感慨:“南北交通,細(xì)枝末節(jié),牽涉其中何止百萬,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 江長生也惱火:“各州府官員還上疏彈劾我們戶部壓迫百姓,苛稅擾民,置百姓于水火而不顧。 他們是眼瞎還是心黑,這戰(zhàn)是我們想打的嗎! 是那趙立寬三番五次上疏說服陛下,他們怎么不去罵趙立寬!” 新上任的戶部主事黃翠小聲陰陽怪氣:“他們不敢,趙大帥如今是如日中天。 再說衛(wèi)王都倒了,現(xiàn)在意思明顯,和趙立寬對著干,就是和陛下對著干。 周圍人都不敢說話了。 江長生往前走了幾步,只有黃翠跟上,弓腰道:“屬下是為尚書不平。 陛下想要和太祖皇帝一樣,開疆拓土,名留青史不錯,可罵名全讓尚書擔(dān)了。 屬下位卑權(quán)輕,沒法替尚書分擔(dān),心里看著也不是滋味。” 江長生嘆口氣,面有不悅之色:“前幾天的獻(xiàn)俘你看到了嗎,很快風(fēng)光。 陛下皇后,滿城百姓,無一人不高興。 現(xiàn)在就是個路邊要飯的都知道他趙立寬的名聲。 趙立寬身邊一個親兵女將,就能得皇后親自接見,他妻子懷孕,陛下派了宮中的御醫(yī),還有吳相公家的孫女許給他做妾。 你想想?咱們怎么和人家爭。 朝廷好像他家開的。” 聽著上司的抱怨,黃翠點頭嘆氣:“要我說,趙立寬也不過運氣好,打仗就是講運氣。” 他手指烈日下忙碌的民夫:“就和這些小民一樣,咱們戶部也差不多。 光鮮亮麗,名聲好處都是別人的,臟活累活咱們來干。 現(xiàn)在京城百姓恨不能把趙立寬供起來燒香禮拜,地方官府卻天天上疏斥責(zé)咱們戶部,陛下也不斷下旨要我們保證前線大軍供給。” 江長生盯著遠(yuǎn)處水面,一言不發(fā)。 許久后才道:“現(xiàn)在從南方運糧到前線,更是有兩千多里,如果到興慶府足有三千里。 即便江南到洛陽有水路可走,仍然要舉國之力。 我看到時候他打不下代國如何收場! 太祖皇帝尚不敢西北用兵,他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兒憑什么。” 兩人正說著,又有官吏來報,新一艘運糧的船從江寧來靠岸,等著接收。 “過去看吧。” 兩人說著往河邊走去。 “鄭王在關(guān)中統(tǒng)帥禁軍,之前派人來催糧,說定例的糧食不夠,咱們這糧食沒有缺口”黃翠猶豫。 “要不要拖一拖,再過幾個月到秋收再說。” “從北軍的份里扣出來,他們那份額大,關(guān)中所需十一不到。 少點一時半會兒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江長生毫不猶豫道:“總不能整個朝廷全圍著他趙立寬轉(zhuǎn)吧!” “是!” 江長生又想起他去給兒子提親被拒,吳相公卻把孫女嫁給趙立寬做的事。 隨后,他領(lǐng)著諸多官員往北,一路回城內(nèi)去。 沿途諸多頂著烈日,皮膚黝黑的民夫紛紛讓開道路,讓這些大人物過去。 不少人肩膀上還扛著糧食,也只能讓到一邊,咬牙堅持著。 眾多官員避開這些蓬頭垢面,滿身臭汗的民夫,匆匆走過,一路上眉眼不低一下。 官員們走后,河邊依舊忙碌,大量船只不斷駛離,新的船只靠岸。 民夫拖著沉重的雙腿繼續(xù)勞作,一刻也不停歇。 數(shù)不清的簡易窩棚照樣在南岸,滿山像鼓起的墳包。 好不容易休息的時候,大伙成群,坐在北岸的樹蔭下,議論著最近的見聞,特別是趙大帥在西北的接連大捷,神勇大勝。 大伙說起來都與有榮焉,哈哈笑著露出大白牙。 多數(shù)人并不將自身的苦難與前線的大勝相關(guān)聯(lián)起來,這是一種百姓樸素的情緒。 或許在別人的敘事之中如此,事實他們的苦難也來源于前線的戰(zhàn)爭。 但或許人們怕的向來不是付出,而是過度而且沒有意義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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