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律?詠后秦主姚泓》

蕓帙涵清氣，仁襟抗虎狼。

宮深崩稚魄，素袂縶降王。

灞潰千軍陣，秣陵霜刃涼。

青編空拊嘆：慈厚即家亡！

公元417年初秋，建康（今南京）鬧市。當(dāng)羌人皇帝姚泓被按在行刑臺上時，他恍惚的思緒或許瞬間閃回了三個月前長安城頭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年僅十一歲的兒子姚佛念，緊緊拽著他的衣角，帶著超越年齡的清醒哭喊道：“晉人將逞其欲，終必不全，愿自裁決！”話音未落，小小的身影決絕轉(zhuǎn)身，衣袂在風(fēng)中如折翼之鳥般墜下高高的宮墻。此刻，冰冷的刑刀落下，三十歲的后秦末帝身首異處，一個以“秦”為號的王朝，最終以最慘烈的方式落幕于江南的煙雨之中。這位被史書蓋章認(rèn)證為“孝友寬和”的君主，在歷史的長河里，似乎只激起了建康百姓茶余飯后的一聲唏噓，以及后世史家筆下的一聲嘆息——這嘆息里，混雜著同情、惋惜，還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一、佛系太子的“非主流”養(yǎng)成記（384年 - 416年）

公元384年出生的姚泓（此處修正出生年份為384年，據(jù)《晉書》），完美地錯過了羌族姚氏創(chuàng)業(yè)階段的腥風(fēng)血雨。當(dāng)他開始懵懂記事時，老爹姚興已經(jīng)把后秦經(jīng)營得頗具氣象，穩(wěn)穩(wěn)占據(jù)了關(guān)中這塊風(fēng)水寶地。這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皇長子，在尚武成風(fēng)的羌族王朝里，卻活脫脫像個拿錯了劇本的“異類”。

他的日常畫風(fēng)是這樣的：

沉迷詩書，無法自拔： 別人家太子在演武場揮汗如雨，他在御書房里和儒家典籍、佛經(jīng)玄談“談戀愛”。召集名儒王尚、段章等人研討經(jīng)義，那是家常便飯；與文壇大V胡義周、夏侯稚以詩文唱和，更是樂此不疲。御書房就是他的“快樂星球”，刀光劍影的戰(zhàn)場？那畫面太“暴力美學(xué)”，不夠優(yōu)雅！妥妥的文藝青年一枚。

仁慈過頭，大臣撓頭： 他的仁厚簡直成了朝堂上的“泥石流”。某次朝會，尚書王敏激情澎湃地提議要搞嚴(yán)刑峻法，以儆效尤。咱們的太子殿下姚泓，慢悠悠地晃著腦袋（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引經(jīng)據(jù)典地反駁道：“人受挫易生壯烈心，政令苛薄反釀奸猾行。治國啊，就像風(fēng)吹草伏，要順勢而為，潤物細(xì)無聲。諸位不想著怎么推行仁德寬恕之道，整天光琢磨著怎么上酷刑、立峻法，這像話嗎？這合適嗎？”（原意類似“政令苛則人奸詐，人挫懼則禍亂生”）一席話，把一群法家實干派懟得啞口無言，面面相覷：這位爺，怕不是孔夫子轉(zhuǎn)世投胎到羌人家里了？

尊師重道，驚掉下巴： 最出圈、最具“熱搜體質(zhì)”的事件，當(dāng)屬他探望生病的老師淳于岐。聽聞恩師病倒，太子殿下二話不說，親自駕臨病榻前。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位帝國未來的繼承人，竟然“撲通”一聲，恭恭敬敬地跪拜下去問安！這一跪，不僅把病床上的淳于岐感動得老淚縱橫，更把隨行和后來聽說的滿朝公侯驚得下巴差點脫臼。從此以后，長安城里的教育工作者們地位火箭般飆升，老師們走路都帶風(fēng)——行業(yè)春天來了！拜見師傅不行大禮？你好意思在長安混？

然而，帝王家的劇本，底色永遠(yuǎn)是殘酷的權(quán)力游戲。他的弟弟姚弼，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仗著老爹姚興的寵愛（甚至有點昏聵的縱容），對儲位虎視眈眈，小動作不斷。老爹姚興呢，在立儲問題上也是舉棋不定，態(tài)度曖昧，無形中給野心家們留了念想。有一次，姚興終于被姚弼的過分舉動激怒，下令逮捕姚弼的同黨。眼看弟弟要倒霉，你猜姚泓干了啥？他！竟！然！流著眼淚跑去向老爹求情！求情詞更是“感人肺腑”：“如果我的死能換來國家的安定，請賜我一條白綾吧；如果父王您不忍心殺我，那我愿意主動退位，讓賢給弟弟...”（《晉書》：“陛下若以臣為弟之故，虧傷至親之道，臣請退就藩國。”）這番操作，直接把朝野上下，包括他的政敵們都看懵圈了：這...這太子怕不是個活圣人轉(zhuǎn)世？還是腦子...嗯...過于清奇？在權(quán)力斗爭的修羅場里玩“孔融讓梨”，這操作簡直讓對手都無從下手，只能干瞪眼。

二、登基大禮包：豪華版“叛亂全家桶”配“強敵環(huán)伺套餐”（416年）

公元416年二月（修正為二月，據(jù)《資治通鑒》），老爹姚興終于駕崩。姚泓擦干眼淚（這眼淚大概率是真心實意的），在巨大的悲傷和不安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上了那把滾燙的龍椅。屁股還沒坐熱乎呢，“新皇登基大禮包”就以一種排山倒海、毫不講理的方式?jīng)坝慷痢獌?nèi)憂外患豪華全家桶！

開胃菜:地方實力派掀桌——羌酋黨容： 這位老兄一看新皇登基，根基不穩(wěn)，覺得機會來了，率先發(fā)難，直接率領(lǐng)本部人馬叛逃出走，啪啪打臉新朝廷；氐王楊盛： 隔壁仇池的氐族首領(lǐng)楊盛，一看后秦后院起火，立刻化身“趁火打劫專業(yè)戶”，揮兵攻陷祁山要塞，劍指后秦的秦州（今天水一帶），燒殺搶掠，好不熱鬧；北地太守毛雍： 這位封疆大吏更絕，一看中央有點亂，直接在自己駐守的趙氏塢宣布“單飛”，自立門戶，當(dāng)起了土皇帝，地方割據(jù)的苗頭蹭蹭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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