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基看著老魔神眼底的調侃，知道再繞彎子也問不出更多，索性決定坦白：“前輩，不瞞您說，我手里確實有一塊信仰之力凝結成的結晶。”

話一出口，他便緊緊盯著老魔神的臉色，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背包的帶子。

畢竟這可是神只才會擁有的力量核心，他實在沒把握對方會不會動心。

還好，老魔神臉上先是閃過一絲困惑，像是沒反應過來，隨即眉頭微挑，眼神里浮出幾分真切的驚訝，卻絲毫沒有貪婪或覬覦的神色。

“你身上怎么會有這東西？”老翁不解，他將草帽放到大腿上，露出一口雪白的大牙：

“這玩意兒對神明來說可是命根子，智慧女神的小女娃娃不可能平白無故送你。”

“別說不能平白無故了，你就算救過他的命，他也不可能送你！”

他頓了頓，突然挑眉道，“怎么？你小子膽大包天，弒神了？”

這話一出，珠子里的守衛雕塑瞬間炸了鍋，影像在珠子里劇烈彈跳，眼睛里滿是暴怒與恐慌：

“一派胡言！你這邪惡魔神休要污蔑！智慧女神殿下神圣不可侵犯，魔神戰爭都未能傷她分毫，怎么可能被一個凡俗勇士弒殺？你這是對神明的褻瀆！是對光明的踐踏！”

它激動地在珠子里轉圈，不過他也不解。

勇士身上怎么會有信仰結晶呢？

魔神雖然可惡，但是說的話不假，信仰之力唯有神明能夠凝聚，結晶更是神只本人煉化。

除了神明自身，旁人絕無可能擁有。

他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守衛雕塑忽明忽暗，顯然陷入了巨大的矛盾：

既不愿相信女神遇害，又無法解釋李萬基持有信仰結晶的事實，只能急得在珠子里撞來撞去，嘴里反復念叨：“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 殿下一定安然無恙，這結晶定是假的！”

老魔神被珠子里的聒噪吵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終于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對著李萬基擺了擺手：“這東西太吵，嘰嘰喳喳沒完沒了，你先把它收起來。”

李萬基聞言，隨手將裝著守衛雕塑的珠子塞進背包。

他倒不怕這雕塑偷偷給智慧女神告密，當初女神將這珠子交給他時，就等于有了它的所有權，如今這珠子算是他的物品。

況且玩家的背包自帶空間屏障，別說這雕塑只是段殘留影像，就算真有通天本事，也絕無可能突破背包的規則限制聯系上女神。

“好了，現在清靜了。” 老魔神揉了揉眉心，重新看向李萬基，眼神里多了幾分認真：

“說吧，這信仰結晶到底是怎么來的？總不能真是你從那小女娃娃手里搶的吧？”

李萬基見他神色坦然，便不再隱瞞，簡單說道：“算不上搶。”

“那是騙的？”

“前輩說笑了。” 李萬基無奈地笑了笑，“我要是能從智慧女神那兒騙來東西，那她這‘智慧’的封號豈不是成了笑話？”

老魔神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重新靠回城墻：“不過是個封號罷了，難道封號智慧，就真是天底下頭號的聰明人？”

李萬基沒接話，在這無關緊要的問題上多扯沒有什么意義。

只是道：“算不上搶，也不是騙，就是偶然間得到的。”

老魔神聞言莞爾一笑，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顯然沒信這套說辭。

偶然？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偶然。

這‘偶然’，怕是來路不怎么正。

他也不追問具體細節，畢竟誰還沒點藏著掖著的事，轉而問道，“說吧，你費這么大勁問東問西，又把結晶的事告訴我，到底想問我什么？總不是單純想跟我分享你的‘奇遇’吧？”

既然話都到這兒了，李萬基索性直接從背包里掏出那塊【信仰結晶】。

瑩白的晶體在晚風中泛著柔和的光暈，內里仿佛有無數細碎的光點在緩緩流動。

“前輩，你看……”

李萬基將結晶托在掌心，“我看這東西的介紹說，使用時需要具備一定的精神力，否則容易能量逸散。想請教您到底該如何穩妥運用。”

老魔神原本慵懶的眼神在觸及結晶的瞬間驟然一凝，隨即坐直了身子，湊近了些仔細打量，連呼吸都頓了半拍。半晌，他才咂了咂嘴，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驚訝：

“好家伙…… 這么大塊頭，還這么純凈……”

他本能地想伸出手指觸碰，指尖懸在結晶上方半寸處卻又猛地縮回，轉頭看向李萬基，嘴角勾起抹戲謔的笑：

“你就這么大大方方拿出來，不怕我見財起意，直接搶了？”

李萬基握著結晶的手穩了穩，坦然道：“前輩若是想要，我攔不住；但前輩若不想要，我遞也沒用。”

老魔神聞言大笑，擺了擺手：“我還沒落魄到搶你們這些降臨者的東西。”

說罷不再猶豫，粗糙的指尖輕輕碰了碰瑩白的結晶，晶體表面的光暈隨著他的觸碰微微蕩漾開一圈漣漪。

他盯著結晶看了半晌，才慢悠悠開口：“從大小和純凈度來看，這玩意兒少說也得千年才能凝聚成形。

那小女娃娃丟了這么大塊本源結晶，可謂是傷筋動骨。”

他語氣里帶著幾分看熱鬧的玩味，“你小子倒是好運氣，這種神明都視若性命的東西，竟能讓你偶然得到。”

“那請問先生，我現在吸收，能利用率能有幾層？”

老魔神聞言捻著下巴上的胡茬想了想，慢悠悠伸出兩根手指頭：“兩層。”

李萬基臉上的期待瞬間淡了幾分，他著實沒想到以自己現在的精神力，竟然只能吸收兩成。

原本心里還估摸著，就算達不到完美吸收，六七成總該有吧？

沒想到實際差距這么大，看來自己和真正的神明之間，果然還差著云泥之別。

“只有兩層？” 他低聲重復了一遍，眉頭微蹙，“那暫時不能吸收了。” 若是只能利用兩成，未免太過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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