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程水櫟一腳踹開車門，一眼就看到了車廂里面躺著的男人，他一只手捂著傷口，臉上鼻子和眼淚糊了一臉，看到程水櫟進(jìn)來后立刻掙扎著想要重新握住槍。

但他是個(gè)右撇子，程水櫟打中的也正好是右手。

男人掙扎這么一下，非但沒有握住武器，反而把自己痛的呲牙咧嘴的。

程水櫟冷笑一聲，不慌不忙走過去用將槍口抵在他的額頭上。

她輕輕挑眉，話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打不過就投降，投降不成就要曝光？你這套流程挺熟練啊。看來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

“不...不是的。”

男人聲音顫抖，傷了的手掙扎著還想找什么東西。

這副蠢樣看的程水櫟都沒脾氣了，她干脆收起了步槍，換出夜狩摁在這人脖頸上。

或許是沒控制好力度，又或者程水櫟本來就是要給他一個(gè)下馬威，刀鋒就這樣劃破了男人脖子的皮膚，陷進(jìn)肉里。

只要再深入一點(diǎn)，他這條小命就完蛋了。

這人終于感覺到了恐懼，他的身體僵住，眼睛不停往下瞄著想要看清楚脖頸的情況。

就連求饒的聲音，都變小了不少：“別...別殺我。我不曝光你們了！求求你了，別殺我！”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已經(jīng)帶哭腔了，又因?yàn)榧茉诓鳖i上的刀不敢亂動(dòng)，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但問題是...

這能是重點(diǎn)嗎？

程水櫟毫不客氣又把刀往里壓了點(diǎn)，這一下可把這人嚇個(gè)夠嗆，閉上眼睛以為自己就要這么歸西了。

疼痛還在，但意識(shí)也還在，他顫抖著眼皮睜開眼睛時(shí)，才意識(shí)到自己還活著。

而控制著那把刀的女人正冷冷的看著他，抬唇吐出一句：“交代清楚。”

“交代？”土豆瞪大眼睛，意識(shí)到自己還活著后底氣也回來了：“交代什么？我先開槍是我不對，但是我都投降了你們還攻擊我！就是你們的問題更大！我都說了不曝光你們了，還有什么好交代的？”

他歇斯底里，還理直氣壯。

程水櫟真的搞不清他到底是在裝傻，還是腦子就是這樣長的！

蘇芮進(jìn)來時(shí)，正好聽到這句話。

她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惡狠狠盯著這人看了一會(huì)，這才對上程水櫟的目光。

管他是真蠢還是裝傻！動(dòng)刑！

......

“我說！我說！求求你們了，別動(dòng)手了！我說...我都說，”土豆bro的聲音虛弱又無力，勉強(qiáng)打起精神回答蘇芮的問題。

“是我老大讓我來的，他...他就給我了一張卡片，告訴我使用之后就能進(jìn)入黑羽的勢力頻道了。他跟我說很安全的...不會(huì)出事的...，就算你們找上門了，好好商量就行了，你們到底為什么要?jiǎng)邮郑俊?/br>

真是無可救藥了。

程水櫟冷眼瞧著他掙扎的模樣。

從一開始的主動(dòng)攻擊，到現(xiàn)在的仍不悔改。

現(xiàn)在程水櫟認(rèn)為，他是真的蠢了。

這種人大概一輩子也想不明白別人都認(rèn)為是常識(shí)的東西，用通俗的話講，就是腦子缺根筋。

蘇芮見他還沒有說到最根本的東西，索性又加了把火。

土豆bro一聲慘叫，終于沒了抵抗的心思：“我是黯星的...老大...老大他就給我了一張卡。叫我去看看黑羽的資料到底是什么，別的我真的都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黯星的？

程水櫟瞇起眼睛，她早就說把鐵擼廢是個(gè)雙面派了。

但沒想到對面這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這么好。

她冷冷問道：“那張卡具體是什么效果？除了潛入頻道，還有什么功能？”

土豆bro已經(jīng)沒有思考的能力了，他完全是憑著本能在回答。

但正因如此，他現(xiàn)在說的話可信度極高！

“就...就是一張?zhí)厥饪ㄆf是能無痕潛入...我太信任老大了，我連看都沒有仔細(xì)看，直接就使用了。”

“使用后能指定一個(gè)勢力，獲得勢力頻道的24小時(shí)臨時(shí)訪問權(quán)限，老大說很隱蔽的，不容易被察覺...功能...功能就這個(gè)，真的沒了！”土豆bro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頻道里人那么多，消息刷得快，我以為沒人會(huì)發(fā)現(xiàn)...誰知道...誰知道你們這么快就找來了...還動(dòng)手了！”

“我明明沒做什么！憑什么這樣對我！”

他似乎真的覺得自己很委屈，越喊聲音越大，被蘇芮踹了一腳才老實(shí)。

“你們黯星派了多少人用這種卡進(jìn)來？”蘇芮追問。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老大是單獨(dú)找我的，說這事要保密...也許還有別人，但我真的不知道啊...”土豆bro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絕望，“兩位大姐...不，兩位大佬！姑奶奶！我知道的都說了，放過我吧！我就是個(gè)拿錢辦事的小嘍啰，我再也不敢了！”

程水櫟看著他那副涕淚橫流、丑態(tài)百出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這種蠢貨，被人當(dāng)槍使了還不自知，事到臨頭只知道求饒。

她收起夜狩，站起身。

土豆bro見狀，臉上瞬間露出劫后余生的狂喜：“謝謝！謝謝大佬不殺之恩！我保證立刻退出黯星，再也不跟黑羽作對！我...”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yàn)槌趟畽堤统隽艘话咽謽專诙炊吹臉尶趯?zhǔn)了他的眉心。

“你...你說了不殺...”土豆bro的眼睛因恐懼而瞪得滾圓。

“我什么時(shí)候說過？”

程水櫟語氣平淡，帶著一絲嘲諷。

手指扣下扳機(jī)。

從始至終，這人最蠢的就是居然覺得自己能夠活下來。

就算他今天能從程水櫟這里活下來，回到黯星之后，把鐵擼廢能放過他？

把鐵擼廢不敢正面和程水櫟鬧什么嫌隙，留著這家伙在，就是隱患！

把鐵擼廢想得還挺好，用空口支票糊弄一個(gè)傻子來偷黑羽內(nèi)部的情報(bào)。

這傻子能成功最好，失敗了也只浪費(fèi)一張卡片而已。

但是他大概也沒想到，傻子的情商也低的可怕，還真就讓程水櫟抓了個(gè)現(xiàn)行！

報(bào)復(fù)，是肯定要報(bào)復(fù)的。

只是黑羽的人都是剛招進(jìn)來的，彼此之間都不熟悉，更沒有什么羈絆。

現(xiàn)在宣戰(zhàn)，還差點(diǎn)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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