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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寒冬的朝堂,簡直像個火爐子,烤得不少人渾身難受。 尤其是被甄演彈劾的那位衍圣公! 他做夢都沒想到,太子這一刀砍得這么狠!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甄演作為一個讀書人,居然真敢 雪自昆侖墟崩塌那夜起,便未曾停歇。風卷著細碎冰晶,在西北大漠上空盤旋如龍,將天地染成一片蒼茫。黃沙深處,那座黑晶鏡宮早已沉入地底,唯余一道裂縫橫亙沙原,形似“十”字,每逢雷雨便滲出幽藍火光,映得云層泛紫。 而江湖之間,關于“心燈”的傳說卻悄然流傳開來。有人說,趙承淵并未真正死去,他的魂魄化作北斗第七星,每至子時便低語警示;也有人說,少年趙念在祭壇燃盡前最后一刻被一道白蓮托出,如今隱姓埋名,游走于邊陲村塾之間,教授《千字文》與《心燈錄》。更有人言之鑿鑿:那幅奏折上的學堂圖景,正是趙念親手所繪,他以殘命續道統,只為不讓歷史重演。 可真相如何,并無人敢深究。 朝廷雖廣設玄黃塾,頒行新教材,但對《逆鱗錄》殘卷仍嚴加查禁。欽天監密奏:“癸卯年冬至雖過,然地脈波動未止,尤以江南、河套、蜀中三地為甚。”皇帝遂下令,凡私藏銅片、研習古篆者,皆以謀逆論處。一時間,書生避談音律,百姓不敢誦讀《千字文》開篇八字,唯恐惹禍上身。 然而,禁令愈嚴,暗流愈盛。 數月后,嶺南梅嶺古道,暮色四合。 一名挑擔貨郎踽踽獨行,竹筐里除了粗布油紙,還藏著一本破舊冊子??封面無字,內頁卻用朱筆批注滿篇《千字文》,字跡娟秀,顯然是女子手書。他不識字,只知這書是位穿素衣的女子托付,要他送往福州府城外一座廢棄土地廟。 “若有人問起,就說‘明心師太的遺愿’。”女子當時如此叮囑。 貨郎正欲翻過山口,忽覺腳下一軟,整條小路竟向下塌陷!泥土翻涌間,露出一口倒懸之井??井口朝天,井底卻通向地下深淵,仿佛大地張開了嘴。井壁爬滿藤蔓般的銅絲,隨風輕顫,發出細微嗡鳴。 “這是……逆鱗契的脈絡?”貨郎驚退,卻不慎跌坐于地,懷中書冊滑落,恰好掉入井中。 剎那間,井水沸騰,一股黑霧沖天而起,凝聚成模糊人影。那聲音沙啞低沉,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回響: “仁義禮智信,五行缺一不可。今‘信’柱已毀,陣法難全。唯有尋得‘真言之舌’,方可補天裂。” 話音未落,井口驟然閉合,地面恢復如初,仿佛一切從未發生。唯有那,靜靜漂浮在半空,隨后緩緩升起,化作點點金光,散入云層。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福州城郊,土地廟前枯樹忽然抽芽,枝頭開出一朵白蓮。花瓣展開時,顯現出一行小字: “信不在碑石,而在人心。” 長安城,太極宮深處。 皇帝獨自坐在御書房內,面前攤開著一份密報: “福州發現異象,疑似‘心燈’再現。當地孩童近日自發聚集廟前,齊聲背誦《千字文》,聲震屋瓦。更有老尼現身說法,稱‘第五柱當由言語立,非血祭所能成’。” 他揉了揉太陽穴,目光落在墻上懸掛的一幅地圖??那是全國三千玄黃塾的分布圖,紅點密布,宛如星河。其中最亮的一顆,就在蜀中青城山下。 “趙念……你還活著?”他喃喃。 這時,太監匆匆來報:“國子監祭酒求見,說有要事啟奏,關乎‘鎮龍令’最后一篇殘文。” 皇帝抬眼:“宣。” 片刻后,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臣顫巍巍走入,手中捧著一塊龜甲,其上刻著蝌蚪狀古文。他跪地呈上:“此乃昨夜出土于曲阜孔林深處,據《魯史?秘志》記載,乃謝先生當年親封之物,唯有‘執燈者’觸之方能顯字。” 皇帝接過龜甲,指尖剛一接觸,那文字竟如活蟲般蠕動起來,重組為一段箴言: “龍怒非因權爭,實為人心失衡。 鎮龍不在殺戮,而在恕道通行。 若有一人愿代萬民受苦,則天下可安; 若有一語能喚眾生覺醒,則乾坤自清。” 老臣顫聲解讀:“陛下,這意思是……真正的‘鎮龍令’,從來不是什么神器符咒,而是‘寬恕’二字。” 皇帝怔住。 二十年前,他曾親手處死自己的親弟??那位曾參與九子奪嫡的八皇子。罪名是勾結玄胤會,意圖重啟陣法。臨刑前,八皇子仰天大笑:“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平息龍怒?你錯了!真正該殺的,是你心中的貪欲!” 那時他不信。 如今,看著這龜甲上的字,他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銅絲從心臟蔓延而出。 “傳旨。”他咬牙道,“赦免所有因《逆鱗錄》獲罪之人。即日起,開放蘭臺秘閣,允許民間學者查閱相關典籍。另,派使者前往青城山,請那位少年……趙念,入京講學。” 老臣愕然:“陛下,此舉恐引風波啊!” “風波本就躲不過。”皇帝冷笑,“與其讓恐懼滋生邪念,不如讓光明照進黑暗。若真有‘心燈’,那就讓它亮起來吧。” 又過了三個月,春寒料峭。 趙念終于出現在長安街頭。 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滿臉倔強的盲眼少年,而是一位清瘦青年,身穿粗麻長衫,肩扛竹杖,杖頭掛著一盞琉璃燈??燈焰幽藍,卻不灼人,反倒透著溫潤氣息。據說,那燈芯是以昆侖墟廢墟中拾得的白蓮蕊制成,唯有“心燈”持者才能點燃。 他沒有住進官邸,而是徑直走向城南一處貧民巷,在一間破廟里住了下來。每日清晨,他便坐在門前石階上,教孩子們讀書寫字。教材仍是《千字文》,但他講解的方式與眾不同。 “天地玄黃,為何排在首位?”他問。 一個孩童答:“因為這是開頭。” 趙念搖頭:“不對。是因為古人知道,無論帝王將相,還是販夫走卒,都生于這片天地之下,同享一輪日月。所以,人人平等,始于認知。” “宇宙洪荒呢?” “宇是空間,宙是時間。我們每個人,都是浩瀚時空里的一粒塵埃。可哪怕是一粒塵,也有它的意義。” 巷子里漸漸聚攏越來越多的人:老人、乞丐、逃役的兵卒、被貶的官員……他們聽著聽著,竟有人落下淚來。 有人說,這少年講的不是書,是在喚醒記憶。 某夜,風雨交加。 趙念獨坐廟中,手持那本刪改版《逆鱗錄》,輕輕摩挲。窗外電光閃過,照見他眼中一抹深沉悲憫。 忽然,門被推開。 一位披斗篷的男子走入,摘下帽兜??竟是趙承淵! 可他不再蒼老,面容竟如三十許人,雙目清明,手臂上的銅絲紋路已然消失。 “你……沒死?”趙念震驚起身。 “我沒死。”趙承淵微笑,“我只是從陣眼中解脫了。當你在青城山說出‘慈悲才是心燈’那一刻,封印完成了真正的轉化??它不再靠犧牲維持,而是靠信念傳承。” 他走到燈前,伸手輕觸火焰,竟毫無灼傷。 “你知道嗎?當年我以為掌控一切就能拯救天下,結果害死了兄弟,背叛了初心。而你,什么都沒做,只是堅持教孩子認字,卻讓更多人明白了什么是‘信’。” 趙念低頭:“可我還是怕。怕有一天,我會變成鏡中那個穿龍袍的人。” “那就永遠記住現在。”趙承淵握住他的手,“記住這些孩子的笑臉,記住這座破廟的冷風,記住你自己也曾是個無助的盲童。權力會腐蝕人,但記憶不會。只要你不忘記來時的路,你就永遠不會迷失。” 兩人沉默良久。 雷聲漸歇,雨停云散。 遠處鐘樓傳來晨鐘,七響之后,又有童聲隱隱飄來: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趙承淵望著東方微曦,輕聲道:“新一代的‘心燈’,已經開始燃燒了。” 半年后,西域敦煌莫高窟。 一支考古隊在清理第220窟時,意外發現壁畫背后另有夾層。剝去表層泥灰,一幅巨畫顯露眼前:畫中九位皇子并列而立,每人手中各執一物,或劍、或書、或琴、或鏡,最終匯聚于中央一人??那人背對觀者,掌心托著一盞藍焰燈籠。 畫旁題詩四句: 九龍爭珠終成空, 一燈照破萬古蒙。 莫道帝王家事秘, 千字文中藏始終。 消息傳回長安,皇帝親自前往查看。當他看到最后一句時,猛然醒悟。 當晚,他召集群臣,頒布一道前所未有的詔令: “自今日起,《千字文》列為國本啟蒙第一課。凡六歲以上孩童,無論貴賤男女,皆須入學誦讀。教師由玄黃塾統一培訓,教材由戶部刊印,經費專撥,違者以怠政論。” 并親筆題寫匾額,懸于太學院正門: “一字一燈,一念一國。” 十年光陰流轉。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黃河水清,稻谷豐登。各地玄黃塾培養出無數學子,其中有農夫之子成為水利專家,有商賈之女執掌戶部賬簿,更有邊疆孤兒考中狀元,出任巡撫。 而在民間,關于“心燈”的傳說愈發神秘。有人說,每逢冬至之夜,若靜心聆聽,仍能聽見遙遠山谷中有童聲齊誦《千字文》;也有人說,深夜路過某些古老驛站,會看見一盞藍燈緩緩移動,照亮殘破碑文。 至于趙念,最后一次被人見到,是在西南邊陲一所山村小學。那天清晨,孩子們照例朗讀: “吊民伐罪,周發殷湯。 坐朝問道,垂拱平章……” 他站在教室門口,聽著聽著,嘴角含笑,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一縷青煙,融入晨光之中。 只留下那盞琉璃燈,靜靜掛在門楣之上,終年不滅。 多年后,一位白發蒼蒼的歷史學者整理古籍時,偶然翻到一頁殘紙,上面寫著一段對話: 學者問:“龍真的存在嗎?” 老者答:“龍不在地下,而在人心。貪欲起時,它是暴君;慈悲生時,它是守護。” 又問:“那‘九龍奪嫡’究竟是真是假?” 老者笑:“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后來的人有沒有學會放下。” 學者合上書卷,望向窗外。 一群小學生正排著隊走進校園,齊聲背誦: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陽光灑在他們臉上,純凈如初。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博物館里,那塊拼合完整的“鎮龍令”銅片靜靜地陳列在玻璃柜中。導游指著它對學生講解: “這是一件文物,代表著古代人們對自然力量的敬畏。但它真正的價值,不在于它的材質,而在于它提醒我們:文明的進步,從不是靠爭奪,而是靠傳承。” 沒人注意到,那銅片在陽光照射下,微微閃爍了一下,仿佛回應著遠處瑯瑯書聲。 而在極西之地,昆侖墟舊址的風沙中,一朵白蓮悄然破土而出,迎風綻放。 風吹萬里,帶來一句低語: “我不是鑰匙,我是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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