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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是真跡,要怎么處理呢?”
蘇超換了個方向。
“我找的人很可靠……不會說出去的。”
林知夢明白蘇超的意思,目前民間這種國寶級別的畫作,你很難繞過官方。
只要知道你有。

陳默的第二篇作品只有兩頁紙,卻讓王勁松在云南山間的教室里反復讀了七遍。林知夢發來的文檔是掃描件,字跡依舊歪斜,但比第一次工整了許多,像是一個長期蜷縮的身體終于開始學會舒展。
“我想大聲哭一次。
不是為了爸爸,也不是為了媽媽。
是為了我自己。
我記得那天他走的時候,天上下著小雨,鞋柜上還掛著他的舊毛巾。
他說去城里打工,三個月就回來。
可他再也沒有回來。
警察說車翻進了山溝,連遺體都沒找到。
那時候我六歲。
媽媽抱著照片哭,弟弟才兩歲,只會喊‘爸爸糖’。
我不能哭。我說我是哥哥,要保護他們。
后來我們搬到北京,在地下室住了兩年,房東總罵我們吵。
我就把弟弟抱到樓頂,讓他看星星,說爸爸變成了最亮的那一顆。
上學第一天,老師讓我自我介紹,我說不出話。同學們笑我啞巴。
我從此再也不想說話。
可我聽見了很多事:
媽媽半夜打電話給親戚借錢,聲音壓得像蚊子;
工地上的叔叔說‘這孩子眼神死的,不像活人’;
數學老師對我媽說‘你家老大可能心理有問題,建議去看醫生’。
我都聽見了。
但我裝作聽不見。
直到那天,王老師坐在我旁邊,不催我,也不問問題。
他就坐在那兒,像一棵樹。
我突然覺得……也許我不用一直當石頭。
所以我現在想哭一次。
想站在操場中間,張開嘴,用力地、大聲地哭出來,哭到喉嚨痛,哭到喘不過氣。
我不想再憋著了。
我不是石頭,我是人。
我十歲了,我有權難過。”
王勁松把手機貼在胸口,閉上眼,任山風拂過臉頰。他知道,這不是一篇作文,而是一次靈魂的破繭。有些孩子不是沉默,而是被生活逼成了靜音模式。他們用十年光陰學會隱藏情緒,只為不讓大人更累,不讓世界嫌棄。
他回了一條語音,聲音輕得像怕驚擾夢境:“陳默,你知道嗎?真正的勇敢,從來不是笑著扛下一切,而是敢于承認自己撐不住了。你想哭就哭,想喊就喊,哪怕是在廁所隔間里嚎啕大哭,那也是你在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為你驕傲。”
第二天清晨,勘景團隊出發前往更深的村落。山路狹窄,一側是峭壁,另一側是百米深谷,霧氣繚繞如仙境,也如險境。張導坐在副駕,望著窗外沉默良久,忽然開口:“勁松,你知道為什么我一直堅持找你演這個角色嗎?”
王勁松搖下車窗,吸了一口清冽空氣:“因為我夠老?”
“因為你夠真。”張導搖頭,“十年前你演戲靠的是技巧,現在你是把人生熬進去了。那個鄉村教師叫李守仁,一輩子沒結婚,沒出過縣,教過一千二百多名學生,其中有七個考上了北大清華。但他從沒覺得自己偉大。他說:‘我只是沒走而已。’這話聽著簡單,可你知道最難的是什么?不是奉獻,是留下來。”
王勁松望著遠處云海翻涌的山巔,想起陳默筆下的文字,想起望舒畫中那個“天天在家”的爸爸,輕輕點頭:“我懂。走很容易,留下才是選擇。”
中午抵達目的地??一座建在半山腰的小學。五間教室,一棟宿舍兼辦公室,旗桿歪斜,操場上鋪著碎石和煤渣。十幾個孩子穿著大小不合的校服,在陽光下跳皮筋、打羽毛球。看到車隊到來,紛紛停下張望。
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姓楊,一頭灰白短發,皮膚黝黑粗糙。她握著王勁松的手久久不放:“我們這兒八年沒來過外人了。孩子們聽說你要來,昨晚興奮得睡不著,輪流擦黑板。”
“我不是明星。”王勁松認真地說,“我現在是個寫作課老師。”
楊校長笑了:“在他們眼里,你就是光。”
下午,劇組開始測量場地,王勁松卻沒參與。他走進教室,看見墻上貼著泛黃的課程表,粉筆寫的字跡已模糊不清。講臺上放著一本翻開的日記本,署名是“李守仁”,日期停在三年前。
他輕輕翻閱,一頁頁讀下去:
“1998年9月3日晴
今天來了五個新生,最小的六歲,走路一瘸一拐。問他怎么了,說是摔的。后來才知道是被酒鬼父親踢傷的。我把棉被給了他,讓他晚上蓋。這屋子冷,人心不能也冷。”
“2005年6月12日陰
小芳考上縣重點中學,全班鼓掌。她哭了,說媽媽本來要她輟學去廣東打工。我去找她媽談了三趟,最后用自己的工資墊了學費。我不知道這么做對不對,但我不想讓她十五歲就進廠。”
“2014年1月1日雪
又一個人過年。吃了碗泡面,看了會兒春晚重播。想念父母,但他們已經不在了。也曾想過離開,去城里找份輕松的工作。可昨夜夢見學生們站成一排對我說:‘老師,您走了,我們就沒了。’醒來淚濕枕頭。我不走了。”
王勁松一頁頁抄錄下來,手微微發抖。這些不是劇本素材,而是一個普通人用三十年寫下的史詩。沒有掌聲,沒有獎狀,只有日復一日的堅守。
傍晚,他在操場邊遇見幾個孩子圍坐一圈,正傳閱一本破舊的《停下來的人,才是自由的》。書角卷曲,封面脫落,卻被用透明膠帶仔細粘好。
“你們看過這?”他蹲下問。
一個扎辮子的女孩抬頭:“王老師,我們都背得出你寫的序!‘當你不再羞于表達脆弱……’”
“對!”旁邊男孩搶著接,“我還把它抄在作業本上,語文老師說我進步了!”
另一個瘦小男孩怯生生遞來一張紙:“這是我寫的詩,能……能請您看看嗎?”
王勁松接過,燈光下讀道:
“我的鉛筆很短,
短得快握不住。
可我還是每天寫字,
因為王老師說,
字跡可以很丑,
但心要亮。”
他鼻子一酸,從包里掏出一盒新鉛筆送給他:“以后每寫一首詩,就用一支新的。等你寫滿一百首,我幫你出一,好不好?”
男孩瞪大眼睛,嘴唇顫抖:“真的嗎?我……我也能當作家?”
“你已經是了。”王勁松摸摸他的頭,“作家不是靠名氣,是靠敢說真話。”
當晚,他躺在教室改造成的臨時宿舍里,用筆記本寫下新的感悟:
“我們總以為改變世界需要驚天動地的大事。
其實不然。
改變始于一句‘我看見你了’,
一次蹲下來的平視,
一支送給孩子的鉛筆,
一篇被認真的涂鴉。
李守仁老師一生沒走出大山,
卻讓無數孩子走出了命運的迷霧。
我曾追逐聚光燈,
如今才明白,
真正的光芒,
是你在黑暗中仍愿為他人點燈。”
第三天,他提議組織一場“山里的寫作營”。張導起初反對:“時間緊,進度不能拖。”但當他看到王勁松帶著孩子們在操場上圍圈講故事,看到那些原本拘謹的臉逐漸綻放笑容時,終于點頭:“拍戲可以等,這樣的時刻不行。”
于是,原定三天的勘景延長至一周。每天上午,王勁松教寫作;下午,蘇超遠程視頻指導肢體表達;晚上,他和孩子們圍坐在火塘邊,聽他們講家鄉的故事。
有個叫阿木的孩子說:“我家住在懸崖村,上學要爬八百米藤梯。有一次下雨,我差點摔下去。但我沒告訴爸媽,怕他們心疼。”
王勁松問:“那你害怕嗎?”
“怕。”他低頭,“但更怕將來也像我爸一樣,一輩子沒見過火車。”
王勁松當場決定,要把這些故事記錄下來。他聯系出版社主編,提議出版《山那邊的聲音》??由山區孩子主筆,城市孩子配畫,雙向共寫一。
“我們可以發起‘一城一村’結對計劃。”他在電話里激動地說,“讓每個城市學校認領一所山村小學,定期通信、互訪、共同創作。不是施舍,是交換。他們給我們純真,我們給他們資源。”
主編聲音顫抖:“這個項目……叫什么名字?”
“就叫‘聽見’吧。”他說,“我們欠這個世界太多傾聽。”
一周后返京,王勁松帶回三十多篇手稿、二十段錄音、上百張照片。他還帶回了一個愿望??明年夏天,帶寫作營的全體孩子來云南,住進這所山村小學,體驗一周“另一種生活”。
飛機落地時,林知夢已在機場等候。她遞上一個牛皮紙袋:“陳默昨天終于哭了。就在操場上,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了十分鐘,然后站起來說:‘我舒服多了。’這是他交的新作文。”
王勁松打開,只見紙上畫了一個裂開的黑色圓球,里面飛出無數彩色小鳥。下方寫著:
“原來心里堵著的東西,
不是堅強,是石頭。
王老師說,哭出來不是軟弱,
是給自己騰地方,裝新的東西。
我現在想學畫畫,
想寫更多的詩,
還想……
給爸爸寫一封信。”
他緊緊抱住林知夢:“謝謝你堅持辦這個寫作營。”
“該謝的是你。”她紅著眼眶,“是你讓這些孩子相信,有人愿意聽他們說話。”
回到家,周曉棠正在陽臺晾衣服。望舒趴在窗臺,一眼看見爸爸,尖叫著沖過來,撲進他懷里。
“爸爸!你帶星星回來了嗎?”
王勁松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你說山里的星星?比城里亮多了。爸爸拍了好多照片,待會兒給你看。”
“我要畫下來!”望舒蹦跳著跑向書桌,拿起蠟筆就開始涂抹。
晚飯時,王勁松講述云南的經歷,說到孩子們爬藤梯上學,說到李守仁老師的日記,說到阿木的夢想。周曉棠靜靜聽著,忽然說:“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的樣子,很像當年你最討厭的那種‘理想主義者’?”
他一怔,隨即笑出聲:“是啊。年輕時我覺得這種人傻,不現實,注定失敗。可現在我才懂,正是這些‘傻人’,在悄悄撐住這個世界。”
“那你后悔嗎?”她看著他,“放棄商演,推掉綜藝,一年收入不到從前十分之一。”
“從未后悔。”他握住她的手,“以前我賺錢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價值。現在我知道,價值不在銀行卡數字里,而在一個孩子愿意對你開口說話的眼神里。”
幾天后,《聽見》項目正式啟動。首批報名的城市學校超過兩百家,流動兒童家庭主動聯系寫作營,希望加入“書信伙伴”計劃。更有公益基金會提出資助,將“心理支持基金”擴展至全國范圍。
而最讓王勁松意外的是,央視教育頻道邀請他錄制專題片《沉默的大多數》,聚焦流動兒童與留守兒童的心理健康。導演明確表示:“我們不要明星光環,我們要真實的王勁松。”
拍攝當天,他帶著陳默來到云南山村小學。兩個孩子??陳默與阿木??第一次見面,彼此拘謹,卻因共同的沉默而迅速靠近。他們一起爬山、撿柴、寫詩、畫畫。
鏡頭記錄下這樣一幕:黃昏時分,兩人坐在山頂,面對攝像機,陳默突然開口:
“阿木,我想告訴你,我以前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孤單。現在知道,原來你也藏著很多話不敢說。”
阿木點頭:“嗯。但我現在不怕了。因為王老師說,說出來,就不會真的失去。”
陳默深吸一口氣,對著鏡頭,一字一句地說:
“爸爸,我已經十歲零三個月了。
媽媽還在想你,弟弟開始上學了,我會照顧好他們。
我也……我想你了。
我不再假裝堅強了。
你可以安息了。”
風吹過山崗,吹亂了他的頭發,也吹落了眼角的淚。
拍攝結束時,導演握著他的手說不出話,只用力拍了拍他肩膀。
回程航班上,空姐送來一杯熱水。“王先生,我看您一直在記筆記,辛苦了。”
他微笑致謝,翻開筆記本,在最新一頁寫道:
“人生最深的疲憊,不是奔波勞碌,
而是長久地壓抑真實。
當我們允許自己脆弱,
才真正擁有了力量。
我不再追求‘完美人生’,
只愿做一個‘完整的人’??
會痛,會哭,會迷茫,
但始終不放棄愛與表達。”
飛機穿過云層,陽光灑滿舷窗。他合上本子,望向窗外無垠藍天。
他知道,這場關于“停下”的旅程,其實是一場更深的前行。
他不再是那個被流量裹挾的明星,
而是千萬孩子心中的一盞燈,
是無數沉默靈魂的回聲。
而這一切,
始于一次雨后的清晨,
一次蹲下的對話,
和一句輕輕的問:
“你想講一個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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