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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弒君?! 南京城,一處奢華寬的宅院里。 魏忠賢和劉國華一前一后在里面走著。 身穿一身飛魚服,外披狐皮斗篷的魏忠賢邁著四方步,悠然地走在小徑上,穿堂過屋。 「聽說這鎮(zhèn)守太監(jiān)府,相當(dāng)奢華。好像此前是開國左相李善長的府邸,幾經(jīng)波折,改成了鎮(zhèn)守太監(jiān)府,想不到咱家也有一天能住進(jìn)這里?!?/br> 「魏公公常住紫禁城,那里不比這里奢華百倍?」 「你這狗賊,這話說的,紫禁城,那是皇上住的地方,咱家是皇家家奴,專門伺候皇上的。 在這里,是別人伺候咱家?!?/br> 劉國華呵呵道:「魏公公,你這話要是傳出去,搞不好要被人參一本,說你對伺候皇上心懷怨望。」 魏忠賢鼻子一哼,「你拿話來損我, 你跟我,就是皇上特意放在一個籠子里的一對斗雞,你盯著我,我盯著你。 你足智多謀,我膽大妄為,然后互相之間還結(jié)有死仇! 我倆湊在一塊,皇上不用擔(dān)心你和我會搭檔干壞事。 許多話,咱家在別人面前不敢說,在你面前,咱家什麼都敢說。 劉國華嘿嘿一笑,「魏公公不怕我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狀?」 「呵呵,有本事你去告??! 你說的話,其它的都好說,唯獨關(guān)于咱家的壞話,皇上都會在心里轉(zhuǎn)三百六十個念頭,會來回地想,是真還是假? 是不是你故意使壞,要弄死我好報仇雪恨? 皇上多聰慧的人,他一旦對你起了疑心,呵呵,咱家睡覺都要笑醒。」 說到這里,他轉(zhuǎn)頭看著劉國華,一臉謔笑,「劉先生,你這麼聰明的人,早就想透了這一點, 肯定不會去自討沒趣,自己給自己惹麻煩?!?/br> 劉國華哈哈一笑,「旁人都說,魏忠賢不學(xué)無術(shù),只憑著幾分狼勁,行事毒辣而已。他們是萬萬沒有想到,魏公公是如此的聰慧,一點就通?!?/br> 魏忠賢繼續(xù)在前面走著,走的不急不緩。 「咱家是沒讀過幾的粗人,可是打小在人堆里廝混,當(dāng)過地痞流氓,跑過江湖,見識過千千百百的人。 別的不說,人心險惡,咱家還是知道些的, 皇上常說,世事洞明皆學(xué)問,人情練達(dá)即文章。 咱家這門學(xué)問學(xué)得還算到家的。 這篇文章也寫得有幾分文采?!?/br> 魏忠賢率先走進(jìn)后院里的一間閣樓里。 屋里東南和西北角落放了兩盆燒得極旺的火盆,都是銀絲炭,火力足,煙氣小。屋里被烘得熱氣騰騰。 進(jìn)了屋子里,魏忠賢取下斗篷,掛在屏風(fēng)上。 劉國華也解下自己的大擎,掛在屏風(fēng)的另一側(cè)。 兩人在左右對坐下來,面對著面。 小內(nèi)侍上了熱茶,便關(guān)上門出去了。 「這里僻靜,我還叫人把院子門看住,不讓任何人進(jìn)出。說說吧,咱們這出《春江南》的戲, 怎麼唱?」 魏忠賢端起熱茶,低著頭查拉著眉毛問, 「要我說啊,倒也簡單。 江南士林頗愛出書,我呢,也掛著制置司文化局南京分局主事的牌子,把市面上的書全找來, 找一幫心細(xì)眼力好使的秀才童生,叫他們一本本翻著去,找到違禁犯忌諱的字詞登記好。 我們一一整理,再一一分析,是不是有居心回測之嫌,又或者譏汕國朝,又或者妖言惑眾,又或者妄議朝政 江南士林,各個膽子極大。沒有他們不敢寫,也沒有他們不敢說的。細(xì)細(xì)一查,總能查出些線索,順藤摸瓜」 魏忠賢嘎嘎一笑,「順藤摸瓜,劉先生你這蔓抄之法,怕是這藤上連一個瓜都不會有。到時候光禿禿的一片,皇爺惱了,還是咱家去頂缸。 劉先生,你好算計!」 劉國華臉色微微一變,「不把藤上所有的瓜都摘光?劉某想不到魏公公還有這份仁心大義在?!?/br> 「屁的仁心大義!要我說,不止是藤上的瓜,咱家動手,連藤蔓都給它扯盡拉斷,斬草除根, 落個乾乾凈凈?!?/br> 「你剛才那番言論?」 「皇上交代的?!?/br> 「皇上怎麼交代的?」 「皇上說,馴服國朝文人,就像馴服一匹駿馬,既要改掉它的臭脾氣丶壞毛病,又不能打斷它的脊梁。 皇上還說,一個王朝,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要是沒有了脊梁,就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 唉,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著實讓咱家為難了!」 劉國華卻聽得有些發(fā)呆,喃喃地念道:「脊梁?王朝,國家,民族。 皇上真是高瞻遠(yuǎn)矚,讓臣等敬佩不已啊。」 魏忠賢看在眼里,冷冷一笑,「你個狗球入的,我就知道,你剛才翻書找茬的話,又在咱家。幸好咱家得了皇爺?shù)奶鞕C(jī),才沒有被你這狗球入的給帶偏了。 咱家能體諒皇爺?shù)目嘈摹?/br> 你們這些讀書人,最是矯情。 摘幾個瓜,去掉些枝枝蔓蔓,你們是雙手贊成,還會沖在最前面。 黨同伐異,還是你們自個說出來的。 可要是把你們的根都拔了,你們卻又是第一個不答應(yīng)。 可是又不能把全天下的讀書人都?xì)⒘恕?/br> 苦惱啊!」 劉國華警了他一眼,「皇上看得比你遠(yuǎn)。」 「那是當(dāng)然,要不然你們這些瓜啊,藤啊,枝枝蔓蔓啊,早就被咱家拔光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 說回正經(jīng)事,皇上派我們兩人來江南當(dāng)黑白無常,你說說,怎麼對付這些江南士子?」 「魏公公,你說這些讀書人拼命讀書,為了什麼?」 「當(dāng)官啊!榮華富貴?。?/br> 真以為是報效朝廷??!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魏公公一語中的,所以我們要從根上去糾正?!?/br> 「說說,你想如何做?」 「辦學(xué)!」 魏忠賢嘴里的一口熱茶,噗吡噴了出來。 「劉先生,辦什麼學(xué)?」 劉國華仰著頭,自信滿滿地答:「能做官的學(xué)堂。」 魏忠賢眼晴一亮,心有領(lǐng)會,「你個狗球入的,還真是一肚子壞點子啊。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從南京國子監(jiān)下手。據(jù)說這所學(xué)校,塞滿了人,全是拿錢買進(jìn)來的。 那不行。 國子監(jiān)啊,太祖皇帝開辦的國之學(xué)府,為大明朝培養(yǎng)人才的地方,講的是真才實學(xué),怎麼花錢就能買進(jìn)? 本太監(jiān)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南京國子監(jiān)!」 說到這里,魏忠賢眼睛一瞇,拈著蘭花指問:「劉先生,聽說你做過北京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好像也是花錢買進(jìn)去的?」 劉國華總是陰沉的臉,頓時漲紅,嘴里分辨著:「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買呢?叫捐好不好。 我進(jìn)北京國子監(jiān),經(jīng)過三次考試,次次都是優(yōu)卓,怎麼能叫買進(jìn)去呢?」 魏忠賢嘎嘎地笑,笑得十分開心。 分辨兩句,劉國華意識到自己上當(dāng),乾脆住嘴不再分辯,臉色又變回陰沉, 魏忠賢也轉(zhuǎn)回正題,「辦學(xué)是件大好事,可是老師從哪里找? 換湯不換藥,還不是等于白搭?」 「無妨,北京國子監(jiān)聚集著一群興明會的大才,以徐光啟丶黃尊素為首。這兩人研究皇上的顯學(xué)最為深刻,也指導(dǎo)出一批學(xué)子。 對外他們叫做科學(xué)讀書會: 可以請他們南下講學(xué),擴(kuò)大影響,同時也該讓皇上的顯學(xué),在江南士子中傳播傳播,讓他們看看,什麼才叫大學(xué)問!」 「劉先生看來早就胸有成竹了! 「沒錯。不過我們明日還得赴一個宴會,跟江南士林之間,把表面功夫裱糊一番?!?/br> 「什麼宴會?」 「十六家江南名宦和縉紳世家,設(shè)宴款待你這位南京鎮(zhèn)守太監(jiān),我這個文化局南京分局主事, 只是個搭頭?!?/br> 「請我,十六家江南名宦和縉紳世家?他們跟咱家不是水火不容嗎?」 那是做給老百姓看的。 都是給皇上辦差,吃大明皇糧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且魏公公你是代表皇上出鎮(zhèn)南京,這些江南地頭蛇,總要把把脈,才好后面的有來有往??! 不過魏公公你放心,明天吃飯是一回事,見面春風(fēng)和藹。但是轉(zhuǎn)過背,當(dāng)著廣大士子的面,他們該罵你狗閹還是會照樣罵的。」 魏忠賢盯著劉國華,語氣不善。 「你個狗球入的,剛才你也罵了?!?/br> 劉國華翻了個白眼,「那你告我去?。 ?/br> 魏忠賢恨得牙根直癢癢。 劉國華去皇上那里告自己的狀,很容易被皇上誤會成挾私報復(fù)。那自己去皇上那告劉國華的狀,同樣會被皇上誤會。 劉國華這廝就是看準(zhǔn)了才敢如此囂張! 魏忠賢咬著牙問:「在哪里設(shè)宴?」 「秦淮河,還特意請了今年的花界狀元丶榜眼和探花。」 「咪當(dāng)!」 魏忠賢把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摔成碎片。 「欺人太甚!」 四個字從魏忠賢牙縫里擠出來。 他袖子一甩,朝著門口走去。 「我叫他們改地方了,夫子廟外文德橋旁的霖瑤樓?!?/br> 魏忠賢腳步一定,站了幾息,繼續(xù)向前,推開門,徑直離去。 第二天下午,魏忠賢和劉國華前后來到霖瑤樓前。 這里臨近秦淮河,背靠夫子廟,是南京最繁華的地段。 人聲鼎沸,熙熙攘攘。 巨大的人氣,如同一團(tuán)無形的輕煙薄紗,把霖瑤樓團(tuán)團(tuán)圍住。 轎子直接抬進(jìn)轎廳里,兩人下了轎,前后向站在門口的十幾位名士縉紳走去。 突然有一人從旁邊的人群里沖了出來,直奔魏忠賢。 那里站著的全是十幾位名士縉紳的隨從仆人,被護(hù)衛(wèi)們隔開,不想那人抽了空子,居然鉆了出來。 沖到魏忠賢懷里,握著利刃,狠狠地刺去,幾下。 左右護(hù)衛(wèi)反應(yīng)也快,馬上撲上去四人,把刺客拉了出去。 魏忠賢捂著腹部,轉(zhuǎn)頭就往轎子里跑。 劉國華也跟著跑,一起擠進(jìn)了魏忠賢的八抬大轎。 轎子在護(hù)衛(wèi)們的拱衛(wèi)下,如飛一般抬走,直奔鎮(zhèn)守太監(jiān)府。 看到被刺殺的魏忠賢臉色如常,劉國華面帶色。 「又玩這一招!」 魏忠賢臉色微白,從胸口掏出一塊薄鋼板。 「自從出了京,只要出門,咱家都會帶著它。不過這一次,不是咱家安排的?!?/br> 劉國華一愣,「不是你安排的?」 魏忠賢鄭重地點點頭。 「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只能是江南名宦縉紳們安排的! 你好歹也是皇上欽差的南京鎮(zhèn)守太監(jiān),如此明目張膽地刺殺,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吧?!?/br> 劉國華目光一滯,身子向前一撲,抓起魏忠賢胸口的衣領(lǐng)。 「京師傳來的六百里加急,皇上是不是這兩日回京?」 「沒錯。算算日子,皇上應(yīng)該在回京的路上。」 劉國華臉色慘白,怒罵道:「這群無君無父的混蛋,居然敢弒君!」 弒君?! 魏忠賢的臉也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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