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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我信媽祖的!
鄭芝龍走進楊嗣昌在京師租住的院子。
「日甲來了,」楊嗣昌笑著在院中拱手相迎。
「得子微先生相招,學生不畏風雪,飛奔而來。」鄭芝龍笑著答道。
他生性八面玲瓏,長得美儀豐姿,一表人才,又虛心好學,跟楊嗣昌有同行之誼,很快就順著這個關系攀扯開來,結交了一群士林朋友。
「哈哈,今日有數位前輩故友相聚,故而邀請日甲過來一敘。」
「學生求之不得。」
「此外,我們這次聚會,也是科學讀書會的小聚。」
鄭芝龍一喜,「學生正巴不得聽幾位大才講解天啟顯學。」
科學讀書會,屬于興明會的核心組織了,一般人還進不去。
不過鄭芝龍有楊嗣昌介紹,加上他海商出身,這次進京帶了不少錢財來打通關系,你架不住人家愿意當贊助商啊!
進到前院正屋廳堂里,鄭芝龍眼晴一亮,全是人物。
「這位是玄扈公(徐光啟),這位是振之(李之藻)先生,這位是良甫(王徽)先生,這位是常熟瞿起田(瞿式)。
這位是我的好友,福建南安鄭芝龍鄭曰南。被皇上特旨召來,先在報國講習所學習了兩個月,
現在在黃圃軍校學習。」
聽了楊嗣昌的介紹,徐光啟幾人很好奇地看著鄭芝龍。
皇上特旨召來的?
還送到報國講習所和黃圃軍校學習,那確實器重有加。
楊嗣昌請眾人坐下,問鄭芝龍,「曰甲,西苑有消息了嗎?」
鄭芝龍一臉苦澀道:「渺無音訊。學生托了不少關系,往西苑遞話,可是一直都沒有回覆。」
當初接到皇上的密旨,鄭芝龍喜出望外。
當時他剛接管義父李旦的基業,內有倚老賣老的元老們,外有其他海上勢力和荷蘭人,都在虎視耽耽,盯著大明與東倭海貿這塊大肥肉。
鄭芝龍一直想著招安,背靠朝廷的力量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懷著這個心思,鄭芝龍興沖沖趕來京師可是兩三個月過去,自己讀書都讀了兩個地方,文武雙修,都覺得自己強到可怕,可皇上怎麼還不接見我啊。
真是郁悶啊!
楊嗣昌安慰道:「皇上剛從關寧北狩大捷回來,又要料理弒君謀逆和賣國通賊兩起大案,一時半會無暇接見你。
等過了天啟六年的上元節,想必皇上就有空了。
日甲,你等了這兩三個月,也不急在這一個月了。」
鄭芝龍笑了笑,嘴角掛著淡淡苦澀。
我是不急,關鍵是家里急。
內有狼外有虎,也不知道幾個心腹兄弟壓不壓得住。
不要自己還沒見到皇上的面,自己那點家當被人給掏了。
「多謝子微先生寬慰。學生是臣,等君召見是理所當然的事,安敢有怨言。」
「這就對了。
皇上特旨召你,定是看中了你,要重用你,稍安勿躁就是。」
安撫了鄭芝龍,楊嗣昌轉頭介紹徐光啟等人的事。
「振之(李之藻)先生和良甫(王徽)先生,你們在煤鐵局幫辦,皇上突然召兩位先生進京,
有何事?」
楊嗣昌現在是經濟廳都事,主持工商實業統籌工作。
王微授著胡須說,「皇上器重我等機器制造之術,說有一機器,火燒水,水化氣,氣可推動萬斤,十分玄妙。
他剛好有玄機圖一份,叫我和振之參詳。隨后成立了京畿機器制造局,命我和振之主持,還欽點了起田做主事。」
楊嗣昌在一旁說:「起田遷移王恭廠火藥造坊和庫房,事務繁劇,又十分危險,勤勉用心,順利完成,毫無紕漏。
皇上看在眼里,簡在帝心。」
「起田做事,確實踏實勤勉,你來主事制造局,我和振之就放心了。」
瞿式笑著答道:「瞿某才薄,只能做些理繁割劇的瑣事。」
鄭芝龍在一旁好奇地問:「王恭廠火藥廠?我記得被遷移去了西山桑乾河畔,我前些日子在黃圃軍校去西山拉練時,看到那邊圍了好大一片院子,方圓十幾二十里。」
瞿式答:「對,就是那里。除了王恭廠遷移過去的火藥廠,還有新成立的機器制造局,都會放到那個院子里。」
「我看到有軍士在周圍警戒?」
「對,翊衛軍撥了一千人,在附近駐扎,警戒護衛。」
聊了一會,徐光啟和王微又聊起西教的事。
「良甫,你說初陽的意思,我們不用再向西教請教什麼?」
王微點點頭,「玄扈公,初陽,還有我,是少數看過皇上親筆寫畫的《工業實務手冊》。
國子監特科學習班所用的教材,《基礎數學》丶《物理化學入門》丶《高等數學入門》,與玄扈公的《幾何讀本》并列,都是皇上手書編寫的。」
徐光啟臉色凝重:「這些我都知道,
這幾老夫問過皇上。
他說此前在東宮,無大儒教誨,就四處找書看,無意間找到《九章算術》丶《夢溪筆談》等書籍后,獨自冥思苦想,想出了這些學問。
皇上天賦異稟,老夫拜服不已。」
「玄扈公,初陽與我說,當初他拜入西教,為的是求格物之學,以及破儒理僵化之道。現在皇上不僅有天啟顯學,還有這些數理化學識,一一擺在我們面前。
我們都讀過西教教士傳授的數學丶機械等學問。當時是覺得高明,被深深吸引之。
可皇上的顯學和數理化學識,要遠超西教所授之學。
初陽說,我們何必還要舍近求遠呢?」
ap 徐光啟緩緩地說道:「當初我們都是為了求格物致知之術,破儒理僵化之道,接觸西學,慢慢被吸引而難以自拔。
西教教士以此誘惑,不信教不傳授,我們才逐一背棄學了幾十年的儒理之學,入了西教。
十幾二十年過去了,已然習慣了西教,學到的西學,卻被世人拒絕,斥為旁末雜學,甚至怒斥為異端邪說。
萬萬想不到
徐光啟摘下瑁眼鏡,擦拭著滿是眼尾紋的眼睛。
李之藻感嘆道:「是啊,西教對世間萬物的看法,還有格物致知之術,當時都讓我們耳目一新,豁然開朗。
以為能跳出儒理的桔,找到真正救世濟民的良方。
可嘆十幾年來卻一無所成。
原本還以為自己學藝不精,現在看了顯學和數理化,這才猛然明白,不是我們學藝不精,是西學自己本來就很稚嫩,還有大缺陷。」
王微點頭:「玄扈公,振之,初陽也是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我們為何還要在西學這棵樹上吊死?」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徐光啟授著胡須說,「更高明的顯學和數理化擺在面前,還不用背棄祖先,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西教那幾位教士,十幾年的交情,一時不忍割絕。
再說了,我們離開江南后,這西教禮儀守得也是馬馬虎虎,除了畫十字架,其馀生活習性,可有改變?
該祭天地祭祀天地,該拜祖先祭拜祖先。」
「那總得有個交代吧?
「怎麼交代?前些日子,湯若望丶金尼閣從鏡濠和杭州來信,催促老夫向朝廷懇請解除教禁之事。
鄧玉函也幾次拜訪老夫,提起此事:
老夫實在卻不過情面,跟皇上提及過此事。」
「皇上是什麼意思?」
「皇上說了一句奇怪的話,西教傳授西學,是糖衣炮彈,我們要把糖衣吃掉,炮彈打回去。」
什麼意思?
王微丶李之藻丶楊嗣昌丶瞿式面面相,
「皇上后來解釋道,說現在西夷的西學根本比不過他的顯學和數理化,為數不多的優勢就是造船術和操船術,以及對火器的應用經驗。
西教教士要是愿意多介紹些精通造船術的工匠,擅長操船弄帆的航海人才以及有火器實戰經驗的軍官,可以談一談。」
可以談一談?
那就是不一定會解除教禁?
皇上以前會不會解除教禁,徐光啟等人心里沒底。
但是現在他們心里非常有底,現在的皇上表現出來的脾性,堅毅非常有主見。
想要解除教禁?
完全不可能。
皇上只想用這個吊著西教傳教士,讓他們多介紹些人才,然后睜只眼閉只眼保持目前的原狀。
等到羽翼豐滿,你再看皇上的態度,肯定會趨向嚴厲。
徐光啟等人深知西教有個致命的缺點。
上帝即唯一主宰,所有人都要遵從他的旨意,而教宗和教士是他的代言人。
那你把皇上放到什麼位置?
大明皇帝是天子,昊天上帝之子,代天牧民,難不成還要多認一個爹?
怎麼可能!
哪位皇帝都不會允許。
佛教為什麼被允許廣泛傳播?
因為佛祖再法力無邊,他也只是超度世人去極樂世界。他只是極樂世界的主宰,絕不會跟皇帝搶人世間這個地盤。
這麼識趣,當然會被皇帝高抬貴手。
西教行嗎?
換個平庸贏弱的皇帝都不會答應解除教禁,何況剛毅的天啟帝。
現場氣氛有些凝重。
鄭芝龍卻聽出意思了。
徐光啟丶王徽丶李之藻,還有灤州的孫元化,這些信奉西教的名士大才,現在看到皇上的顯學和數理化,就想把西教拋在腦后。
畢竟這些年為了信西教學東西,他們也承認了巨大壓力。
現在有了大好機會,肯定有了別樣心思。
不為自已想,也要為子孫后代想!
只是這些先生都是厚道人,對西教用完就扔到墻的那邊,良心過不去。
楊嗣昌不信西教,但是他在制置司負責工商經濟統籌,所以跟孫元化這些人打交道比較多。
瞿式也不信西教,但是他接觸過西教,并不排斥。而且又負責工業管理這一塊,跟孫元化等人打交道更多。
看到徐光啟丶王徽丶李之藻默然無語,楊嗣昌眼晴一轉,問鄭芝龍。
「日甲,你上次說你也信西教?」
「我就信個樣子。」
「信個樣子?」
「福建廣東那邊海面,荷蘭人勢力大,為了能拿到他們的一張通行紙,我就裝模作樣信他們的西教。
對了,我還特別信的是荷蘭人的新教,不是他們的死敵,葡萄牙和西班牙人信的舊教。」
楊嗣昌笑道:「日甲還真是會權宜。」
鄭芝龍嘿嘿一笑,「沒辦法,實在是荷蘭人船大火炮多,實在打不過。要是打得過,出海不用看他們臉色,我就把那個銀十字架直接丟到他們臉上。
我信媽祖的!」
徐光啟丶王徽丶李之藻不由看著鄭芝龍,神情復雜。
人家年紀輕輕,卻非常清楚自己信的是媽祖,那自己幾人呢?
年紀一大把了,知道信的是什麼?
西方的上帝,還是東方的圣人?
又或者是現世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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