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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我可以為天理殉道!
劉國華說:「高攀龍的第一計就是釜底抽薪,他暗中聯絡,叫松江丶蘇州和江北揚州各州縣的大戶們,不要把棉花賣給棉紡廠。
斷了我們棉花原料,棉紡廠修得再好也難為無米之炊。
不過不用擔心。堵牧子自己就是松江知府,下面幾個縣都換上我們的人。
有堵牧子這位知府以及幾位知縣在,松江的大戶們會很識趣,對高攀龍的計謀陽奉陰違。」
苗可秀和真永曾點點頭,略松了一口氣。
滅門知府,破家縣令!
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國朝官制,地方世家大戶可以不鳥布政司,但是知府和知縣必須放在心上,當父母一樣尊重。
其它的不說,徵收秋糧時,他大筆一揮,一年叫你破財,兩年叫你家破人亡!
高攀龍家在蘇州無錫,說完話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我們家在松江,祖墳丶宅院和田地都在松江府,歸堵胤錫和他下面的幾個知縣管,你叫大戶們跟堵胤錫對著干,不要賣棉花給他。
你這不是拿人家身家性命開玩笑嗎?
「高攀龍還暗中籌集了一筆巨資,叫商號去江北各州縣廣收棉花,價錢開得很高不過也沒事。
斯文種在揚州任知府,下面的泰州丶泰興丶通州丶海門丶如泉等州縣知州知縣,也都是苗巡撫和他陸續提攜的,靠得住,也不用擔心。」
確實不用擔心,道理跟松江府一樣。
松江府的種棉大戶不敢跟官府對著干,江北揚州府的種棉大戶就敢了?
他們膽子肥些?愿意為了高攀龍的理念拋家舍命?
至于那些收購棉花的商旅,更加好對付,
戶紙和開具的出行憑證有沒有?
有!
看著有些假,先軟禁起來,等我們行文查勘真偽再說。
你跟官府打游擊,四下到處收購棉花?
呵呵,泰興縣衙突然收到報案,說有一夥劫匪四處流竄,偷盜劫財,無惡不作。知縣發下火牌,衙役弓手捕快全體出動,并移文各巡檢司,抓賊捕盜
你們是收購棉花的,不是盜匪?
那你們如何證明這些棉花是收購來的,而不是偷盜來的?
你們收購這些棉花,有沒有欺行霸市,強買強賣?
在國朝國律大浩里,知府知州知縣地方堂官的職責主要是六件:興學校,辟田野,增戶口,平賦役,簡詞訟,息盜賊。
從細的來說,管天管地管一切。
他可以把你當罪犯抓了,再自己升堂審理結判,一條龍服務。
跟官府斗?
你真勇!
你難道不知道官府有一千一萬種辦法叫你一兩棉花都收不到!
苗可秀和真永曾對視一眼,又松了半口氣,
「東南棉花產地,江南以松江府為盛,江北以通泰州縣為豐,只要這兩地的棉花收購不耽誤,
高攀龍的第一招釜底抽薪之計,就廢了。
去年開始,制置司農政廳興農總局,成立江北興農局,移遼民三萬馀,以及江北衛所軍戶,開設了四個農場,專司種棉:」
真永曾點頭道:「此乃良策。江北多沙土,氣候水土適合種棉花。且多荒地,以農場之規多種棉花,逐年鋪開,逐年豐收,棉花原料就不用再愁了。」
劉國華點了點頭。
苗可秀在一旁卻著急道:「劉先生,高攀龍肯定不止這條毒計,還有其它毒計嗎?還請說給我等聽,我們也好做準備,妥善應對。」
劉國華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其馀的毒計暫且跟你們無關,某不說,免得擾亂你們心志
苗可秀還想追問,真永曾在桌子底下輕輕地踢了一下他。
馬上閉嘴收聲,不再問。
劉國華看著兩人目光如電。
「高攀龍為首的東林黨人,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對皇上的新政多加阻擾。阻擾不成,現在要行毒計加以破壞。
皇上震怒,已經發下密詔,叫我等行反擊之舉。
劉某與魏督公丶梁指揮使和馮都事商議過,反擊之舉定在他們發起第一波進攻之后。」
反擊的燎原計劃,苗可秀完全不知道,真永曾知道其中一部分。
兩人互視一眼,苗可秀試探著問道:「劉先生,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劉國華轉過頭,看著樓下的茶館。
上元縣警察局的警察趕到。
他們早就得到暗地里的指示,言行間偏祖打人的秀才和童生。
雖然偏祖得有些明顯,但圍觀的市井百姓多數都站在秀才童生這邊。
相對進士大儒,秀才童生就是下層人,看上去是弱者。
一直都是下層人的市并百姓不管是感同身受,還是出于同情弱者,多數都傾向于秀才童生們。
對于那些被警察救出來的被打者,恨不得在他們鼻青臉腫上再來上幾腳。
這種為虎作丶仗勢欺人的狗腿子更招人恨。就如漢奸比外敵更招人恨。
出聲維護縉紳世家的那幾人,傷得不輕,被警察粗暴地拖走,不知是直接丟進大獄,還是送去醫治。
打人的十幾人,按例要去警察局做份口供筆錄。
他們在聞訊趕來的秀才童生和市井百姓們的歡呼聲中,滿臉紅光,眉飛色舞,被警察押解著還頻頻向兩邊的圍觀者示意,仿佛披花游街的狀元郎,還引起一陣又一陣的叫好聲。
苗可秀和真永曾跟著劉國華的目光看向窗外,看到了這一幕,心緒有些復雜,內心深處不由地浮現出一絲恐懼。
人心,民意!
以前是東林黨,江南士林們操控在手里,以此要挾朝廷,保護自己的利益。
現在江南的人心和民意似乎被另一只手操控著,它們就像一團大火,火焰飄蕩飛舞著。
火勢越來越來,仿佛下一刻就會天熾地
劉國華冷然的聲音傳過來,讓他倆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
「你們不用做什麼,到時候記得去收尸就好了。」
蘇州嘉定縣安亭鎮,與新成立的上海縣一河之隔,與被劃給上海的寶山和吳淞兩鎮,也近在尺。
安亭鎮有個大院,五進五出,還帶一個不小的花園。
戶主叫徐成儒,萬歷年間進土,做過南京工部郎中,鴻臚寺少卿,感于朝堂上黨爭激烈,生怕惹火上身,早早辭官歸鄉,過上快活逍遙的縉紳名士日子。
徐姓在江南是大姓,遠的有松江華亭徐階徐閣老家,近的有上海縣華法匯的翰林院大學士丶國子監祭酒徐光啟徐大學士家
其它昆山丶無錫丶江陰多有分布,有的同宗同族,有的不同宗也不同祖
在中院花廳里,徐成儒徐老爺坐在東邊主位上,與坐在西邊客位上的文士說著話。
「景逸公,此次能一舉蕩平棉紡廠嗎?
這個破廠,仗勢欺人,巧取豪奪,把松花府各州縣織戶織機,全部收攏了去,聚在一起好敲骨吸髓
那些織戶們都是良善百姓,敢怒不敢言!
許多人暗地哭投在下門前,求徐某為他們做主唉,徐某是一閑散人士,無權無勢,如何替他們做主?
現在景逸公來了,我們有了主心骨」
徐成儒的碟碟不休說了一大通,高攀龍耐著性子聽完,問道。
「這個棉紡廠據說一年能出產八百萬匹?」
徐成儒點了點頭:「棉紡廠修建時,我們有派人頂著雇工名頭進去摸了下底細。說是用的水力,還用大船從灤州那邊運來了幾百臺機器,都是鋼鐵打造:
還收購了許多牛馬,說是用作畜力
分了什麼車間,水力動力車間,畜力動力車間,原料倉儲車間,成品倉儲車間,梳棉車間,精梳車間,粗紗車間,細紗車間,經絡車間,織布車間
搞得花里胡哨的,全是奇技淫巧的玩意」
「這樣就能出六百萬匹棉布?據我所知,松江府去年一年也不過出產棉布一千五百萬匹。人家一個廠子就是你們的一半,據說后面還要擴產,要增加到一千萬,一千五百萬匹?」
徐成儒喏喏答:「我們也不知道堵牧子哪里來的這麼大底氣?
從三皇五帝開始,我們就是這樣紡紗織布,就是這個樣子。他堵牧子還能紡出什麼花來?
無非就是極盡盤剝壓榨,叫織工日夜不停地做活,不顧生死勞累:
堵牧子也是江南士林出身,怎麼就跟中了邪一般,做下這倒行逆施丶喪心病狂之舉!」
高攀龍看了徐成儒一眼。
他知道徐成儒恨堵胤錫,恨第一棉紡廠,是因為這個廠子輕輕松松出產八百萬匹棉布,又好又便宜,屆時會把徐府名下的織布坊沖擊得連渣都不會剩下。
徐家的布行商號也會破產關門,徐家榮華富貴的好日子就得到頭!
像徐成儒這樣的人家,在松江還有幾十家,所以他們愿意成為馬前卒:
高攀龍鄭重地說:「徐崇文,此前你們還只是上了船,隨時可以下船,跟我們分道揚。
可今天這事要是做下了,你們就再也下不來船。
船要是沉了,你們就得跟著一起落水,
現在老夫再給你機會,好好想清楚。」
徐成儒眼珠子一轉,俊朗的臉上變幻不定,嘴里說道。
「船怎麼會沉呢?
上百位舉人,幾十位進士,都曾是朝中股肱重臣,眾望所歸,現在又秉承天理,揚清激濁,行正義之舉,怎麼會沉呢?」
高攀龍再問了一聲:「徐崇文,想清楚了嗎?」
徐成儒腦子里把得失利弊再想了一遍。
自己這邊不可能輸啊!
國朝歷來是鐵打的士林,流水的皇帝:
士林退則號召江湖,暗控地方;進則議政朝堂,把持國政。
大明是朱家江山,那是我們士林文官們捧他老朱家上去的。
要是惹急了,我們不介意換個皇帝,甚至改朝換代,重新擁立皇帝都可以。
這就是我們的實力,我們的底氣。
想到這些,徐成儒咬了咬牙,大義凜然道:「景逸公何出此言!
此舉是秉承天理,為黎民百姓聲張公道的正義之舉,我徐某飽讀經義,通曉圣賢道理,此時不挺身而出,更待何時!」
高攀龍又追問了一句:「真得想清楚了!」
徐成儒站起身來,偉岸如泰山,渾身上下滿是浩然正氣。
他雙目赤紅,眼里吩著淚光:「徐某可以為了天理殉道!」
高攀龍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好,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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