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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阮大鋮就是要逗逗楊漣 楊之易看到這情景,如何不知自己中了別人的設計,掉進坑里。 驚恐地問道:「你是何人,膽敢陷害我?」 進來的官員四十歲出頭,長得溫文爾雅。 他甩開后襟,提起前襟,在一張凳子上施施然坐下,幾位壯漢護在他身前。 「本官是陜西按察副使,分巡關內道阮大鋮阮集之。」 楊之易臉色一變,心里咯瞪一聲。 完蛋,這是父親的死敵啊。 聽父親說,這個阮集之原本也是東林黨人,還是左光斗左共之的同鄉好友。 他字集之,左光斗字共之,你細品。 天啟四年春,左光斗為其謀出缺的吏部都給事中一職。但父親覺得阮大城品行不端,難以勝任此職,舉薦了好友魏大中。 當時趙南星和高攀龍都在朝堂上,他們非常信任父親,也接納了父親的舉薦,提攜魏大中為吏部都給事中。 為了安撫左光斗,遷阮大城為工部都給事中。 楊之易沒有做過官,也知道吏部都給事中和工部都給事中雖然官階一樣,可實權和前途卻天壤之別。 阮大十分生氣。 都是東林黨人,同為高攀龍的弟子,這樣區別對待,不是侮辱是什麼。 阮大城一氣之下投奔了魏忠賢,成了閹黨一員,很快就得償所愿,成了吏部都給事中不過他與東林黨決裂,父親跟其他同僚好友上疏彈劾,這廝見來勢洶洶,做了一個多月的給事中就辭職回鄉。 天啟五年,聽父親說,這廝看到閹黨勢大,便接受了魏忠賢的召喚,進京遷任太常少卿。 他什麼時候成了陜西按察副使丶分巡關內道? 這段時間自己忙著結交各方名士大儒,以及做生意。 父親忙著跟好友們聯絡,炮轟制置司西北局的奸黨,聲援江南同仁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前些日子,傳來消息,江南發生動蕩,士林縉紳們死傷慘重,父親跟陜西同仁們沒日沒夜地商議,寫奏章:: 結果一不留神,阮大到了眼皮子底下,還抓到了自己的把柄。 楊之易腦子里把來龍去脈過了一遍,臉色慘白地說:「阮大,你設計陷害我!」 阮大鋮呵呵一笑:「楊公子,你都做了二十一單生意,預定了六十四位。不,加上今天這一單,你在陜西提督學道陸元澄那里,預定了六十八位秀才名額,大手筆啊。 楊公子,這些大手筆,可不是本官設計陷害。 本官只能說,順水推舟,把你這只傻孢子釣了起來。」 楊之易臉色更加慘白,他直著脖子,仰著頭,強自鎮靜道:「楊某一人做事一人當! 這科試舞弊是楊某做下的,自當一力承擔,與家父無關。」 阮大城呵呵地笑得更加開心,「現在跟你家父無關了。 楊公子,你是真傻啊還是假傻? 你如果不是楊漣的長子,區區湖廣秀才而已,算個屁啊! 從咸陽丶興平丶長安丶咸寧丶涇陽各縣,到西安府,再到陜西提督學道,還有那些愿意奉銀子給你的人,認的是楊漣楊大洪的公子,不是湖廣楊秀才。 你一力承擔,承擔得起嗎?」 楊之易渾身發抖,不知是氣得還是嚇得,他喃喃地罵道:「你這個閹黨,陷害忠良,不為天理正義所容。 我我我只是一時糊涂,朝廷會給我公道的。」 阮大鋮指著楊之易,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淚水都出來了。 「轉眼就要到天啟七年,還在這里念道閹黨。真是食古不化的遷腐之人,跟你爹一個鳥德性! 除了會念天理正義公道之外,還會什麼? 這麼會念,去廟里當和尚啊,天天念,夜夜念,想怎麼念就怎麼念!」 阮大城惡毒的話像利箭一樣,把楊之易射得千瘡百孔,癱軟在地上。 「欺負晚輩沒啥意思,還是去找你爹比劃比劃去。 來人,把楊公子扶起來,還有他的兩位家仆,楊得旺丶楊盛財,給本官起來,一起去見楊漣楊文孺!」 「是!」 曲江渭陽園,臨山傍水,是西安風景最佳處之一。 原是國朝初年某位致仕閣老的別院,幾經轉手,現在成了陜西名士劉僅年的園子。 劉僅年,祖父是萬歷年名臣丶兵部尚書劉四科,其父劉宇曜是萬歷三十八年進士,只是三十八歲就英年早逝。 但是世代縉紳,不僅家學淵博,更是故交好友遍及天下。 劉僅年二十二歲就考中舉人,可惜會試難中,后來乾脆不再應試,四處游歷,治學交友,成為天下名土,海內大儒。 尤其與江南東林黨人結交最是篤深。 楊漣赴任西安,他幾乎形影不離,他的渭陽園也成了正道之士聚集的地方。 此時楊漣丶劉僅年,陜西布政司右參議劉正騰,陜西按察使金事丶分巡糧道陳陽波,還有江南來的三位名士楊惠順丶李道亨丶徐連爵,坐在一處亭子里,激烈地討論著。 楊漣是七人中聲望最高者,當為首腦。 他在亭子里轉來轉去,揮舞著雙手,慷慨激昂地說著話。 「江南浩劫啊! 士林大儒,眾多俊杰,被那些粗鄙佃戶奴仆一掃而空。 縉紳世家,十室九空。 這是國朝立國以來前所未有的浩劫! 這肯定是魏忠賢幕后指使的!他陰險狠毒,這等計謀肯定是他出的! 年初他去南京鎮守,就是為了陷害忠良,鏟除異己! 天啟四年春鬧舞弊案,一聽就是魏閹構陷之舉!現在又指使佃戶奴仆犯上作亂,真是令人發指! 我等正道之土,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死諫! 對,死諫! 沒有別的法子,只能用我們的鮮血和性命去喚醒皇上,去激發天下正道之士的義憤!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揚清激濁,剪除國奸!」 劉僅年激動地說:「大洪先生,你名孚天下,為大明正道之士的楷模。你振臂一呼,定能應者如云,蠹振綱立紀,剔弊發奸,在此一舉! 我愿散盡家財,刊印無數揭帖,把大洪先生的洪鐘義言傳遍天下!」 楊惠順丶李道亨和徐連爵三人更是激動地滿臉漲紅,渾身顫抖,腳鼓掌,恨不得馬上飛到南京,跟魏忠賢同歸于盡。 劉正騰和陳陽波對視一眼。 跑到西安來裝義士,你們聽到噩耗,為何不轉回江南,跟邪惡勢力拼了? 反而一路急奔,跑到西安來,先找到楊漣,一番哭訴: 呵呵,我看你們三人是想借著楊漣的名聲,求得庇護。 劉正騰緩緩說道:「魏忠賢在江南倒行逆施,跟皇上有沒有關系?」 這一點最重要! 楊漣愣了一下,大聲道:「魏閹蒙蔽皇上,閉塞言路,只要我們把魏閹罪證呈于皇上御前,自然會真相大白,正道重揚: 陳陽波搖了搖頭:「魏忠賢都去了南京,離京師上千里,如何蒙蔽皇上? 他要是這麼遠還能遙控內廷,屏蔽圣駕左右,那跟前唐魚朝恩個丶仇士良丶田令孜何異?」 他話里的意思很清楚,天啟皇帝這一年多文韜武略,干出不少大事,尤其是遼東和開平連連大捷,這樣的雄主,可不是一個死太監能左右的。 楊惠順丶李道亨和徐連爵臉色慘白,緊握雙拳,眼晴里滿是怨毒,卻不發一言。 楊漣更是長嘆一口氣,不再言語。 事到如今,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江南風云不是魏忠賢一人能攪動的,肯定是皇上授意,幾位「奸臣」聯手,才會釀成大禍。 徐連爵突然說:「學生在江南游學時,有拜訪過牧齋先生(錢謙益)和抱齋先生,兩位先生任職翰林院和詹事府時,又入值信王府,侍講圣人經義: 對信王殿下的聰慧好儒,贊不絕口:」 劉正騰厲聲道:「豎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是想給大洪先生招禍嗎?」 陳陽波也很不滿地盯看徐連爵。 你個小王八蛋,這話什麼意思? 煽動群臣廢除天啟皇帝,擁立信王? 你想死不要連累我們! 你不僅給楊漣招禍,更會拖累我們! 楊漣結交的都是些什麼鳥人啊! 楊漣瞪了徐連爵一眼,厲聲道:「連城,休得再胡言亂語。」 劉僅年正要開口轉圓,緩和氣氛,管事匆匆趕來。 「老爺,陜西按察副使阮大鋮官老爺拜見。」 阮大鋮阮集之來干什麼? 夜貓子上門啊! 楊漣一甩衣袖,「道不同不相為謀,某與他天啟四年就割席絕義。」 劉僅年說:「告訴阮集之,就說府上有貴客,不便接待,等來日方便,再去請他來做客。」 阮大城好互是按察副使,分巡關內道,西安一帶的現管官員。 劉僅年是西安坐地戶,能不得罪不要得罪。 管事離開后又回來了。 「老爺,阮副使說他知道府上正在招待楊金事等人。他正好有件案子要找楊金事對質。」 「對質?什麼案子與某對質?」楊漣好奇了,「把他叫進來。」 很快,阮大鋮帶著四位隨從,在管事引領下施施然趕來,「不僅楊大洪和劉主家在,劉參政丶陳金事也都在啊。」 「阮集之,你有何事來找某?」楊漣不想跟他過多糾葛,開門見山地問道。 阮大城揮揮手,身邊一位隨從上前,蠻橫地把徐連爵趕走,空出一張椅子。 徐連爵看到阮大城不客氣地坐在他的座椅上,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沖上去跟阮大拼了。 可是看到身如鐵塔的隨從,那拳頭跟自己的小腦袋一樣大,馬上慫了。 阮大城坐下后,提了提前襟下擺,撣了撣官服上的塵土。 「楊大洪,皇上授你陜西按察使事,分巡各州縣訪廉肅貪監察一職,叫你代天巡察,委你繩您糾繆丶補偏救弊之責。 整整一年,你待在西安城里不出城一步,沒有巡察地方,審錄罪囚,吊刷案卷,更沒有尋訪官吏奸良:: 皇上殷切期盼,百姓安居樂業,在你眼里都視為無物!」 楊漣急了,漲紅了臉,直著脖子答:「胡說八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楊某如何治事,用不著你來管! 楊某清廉公明,不用出城巡察地方,也能洞悉奸良,辨明善惡。這一年來,楊某會見地方士紳名流數百人,了解民情,體恤疾苦,陜西州縣官吏稱職與否,楊某心有乾坤!」 徐連爵忍不住接言道:「大洪先生名孚天下,清廉公明,萬民皆知。他秉公持中,治事公道,與那些營私舞丶貪污受賄丶鉆營逢迎的小人侯臣相比,如日月耀空!」 阮大鋮掏了掏耳朵:「大冬天的,哪里來的蒼蠅,在耳邊嗡嗡,一股子臭味,吃五谷輪回之物吃多了!」 徐連爵氣得渾身發抖。 楊漣不耐煩地問:「阮集之,你到底有何事?無事就請離開,我等還有重要事情,不想與你呱噪。」 阮大鋮嘿嘿笑道:「怎麼了,楊大洪,你要急著分賄賂贓銀嗎?」 楊漣瞪圓眼晴怒斥道:「阮集之,你休得誣陷我!」 「來人,把罪犯帶上來!」 等到楊之易三人被十幾位差役押上來,楊漣怒吼道:「阮集之,你居然如此歹毒,膽敢陷害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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