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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信王就藩?! 劉國華看到兩人的神情,目光閃了閃,笑著擺了擺手:「牧齋先生丶拖齋先生,待到你們復職回京,進報國講習所進修一段時間,自然就懂得這些經濟道理。 現在劉某不多說了。」 錢謙益和周延儒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喜色。 錢謙益是看朝堂黨爭洶涌,魏忠賢權勢熏天,東林黨一敗涂地,于是托病辭官,回原籍養病。 現在朝局已定,他的病也好了,正在四處活動,謀得復出的旨意,以及謀一個好職位。 最新接到京師好友的書信,有稱皇上有意繼續編修《神宗實錄》,可他新近起用器重的一乾重臣都是能臣干吏,都缺了點藻章華麗之才。 于是在幾位大佬的推薦下,皇上意欲起用錢謙益為翰林院掌院學士,主持繼續編修《 神宗實錄》。 對于這個職位,錢謙益非常滿意。 清貴之職,能夠青史留名。 又不會卷入朝爭,先遠遠地躲在一邊,熟悉一下目前朝堂上的環境。 據說天啟五年六月后,朝堂風氣為之一變,與此前大為不同,需要好好熟悉一下。 其次這個職位有機會接近皇上。 皇上,你爺爺的實錄編修情況,臣要向你稟告一下這不順理成章地就進了西苑嗎? 朝野都知道,現在大明的權柄中心不在紫禁城,如嘉靖朝一樣,在西苑。 聽說皇上去年八月下詔,把西苑東南空置的靈臺丶寶鈔司丶御用監和銀作局悉數改建,近期陸續完工,然后明年開春把內閣從文淵閣附近移過來,與制置司丶制軍院丶錦衣衛在一起辦公。 誰要是進西苑,進紫光閣進得勤,意味著你圣眷正隆! 而進報國講習所進修,也意味著你飛黃騰達的開始。 皇上,我也能學習,我也想進報國講習所進修,我是庶吉士出身,有什麼學不過的! 周延儒目光飄動,在錢謙益身上閃過。 天啟四年初,他父母親相繼離世,按制回原籍守孝。 到天啟七年四月,他守制期滿,就能回京復職。 不過周延儒想得更多。 原籍守制期間,他一直在鉆研天啟帝的新政,施政方略和用人手段: 周延儒發現,自天啟五年六月后,皇上喜歡起用敦本務實丶勇于任事丶理劇専繁的能臣干吏,清貴詞臣被他擱置,而善于打嘴炮的言臣成了他重點打擊的對象。 到了天啟六年,皇上開始起用部分清貴詞臣,雕文織采丶鋪錦列繡。 煌煌大明,還是需要些粉飾太平的詞臣。 但是這樣的大臣皇上用得不多,不像前面的能臣干吏,越多越好。 詞臣名額有限,而自己與錢謙益重疊得很厲害! 雖然他起復的比自己早,但周延儒不慌。 自己好歹是會元兼狀元,文采丶名望,絕不輸于錢謙益。 錢受之,現在你我還親如兄弟,等到你回了朝堂,你我非友是敵! 不是周某狠心,而是朝堂上留給你我這樣詞臣的位置,不多了。 劉國華繼續說。 「減租減息,是皇上提出來的,絕不能說說就罷了。 落實執行,如何監督,這是大問題。 最初有大臣提議設專職御史,巡察監督,被皇帝否了:」 周延儒心里冷冷一笑,制置司里也有庸才啊! 皇上從天啟五年六月開始,一直在暗暗削弱都察院的職權: 制置司的職權,不是憑空而來,它的大部分職責,是皇上把以前六科給事中丶十二道監察御史以及地方巡按丶巡軍丶清軍丶巡糧丶分巡等御史的職責,換了個名字,轉交給了制置司。 皇上太聰明了,他一眼就看出國朝官制的玄機。 從國朝立國開始,歷代先帝御極期間都會涌現出許多新問題,加上遺留下來的老問題,朝廷需要在六部和地方設置新官署,派遣官員,賦予新的職權去處理解決。 可為了不違背祖制,也不想背上疊床架屋的政罵名,歷代先帝和諸位閣老們,把需要解決新老問題的職責掛在都察院頭上上,凡事就派御史出去 既能解決問題,又能讓科試中錄取的諸多「國士」們有事做,得到歷練 皇上推行新政,首先想到的就是什麼都能往里裝的大筐-都察院,設置制置司,搶奪它的職責。 理戎丶治民丶巡邊丶清軍丶督糧丶司法丶審案都察院能干的事,被皇上搶過來交給制置司去做。 你要是搞清楚了這個思路,就不會在皇上提出如何監督減租減息時,提出派遣御史專司此事。 周延儒想聽聽,監督之事,皇上是如何安排的。 劉國華繼續說。 「皇上養,減租減息,是為善,是行德,是關乎萬民的公事。 故而責令我們,在南直隸先行成立善德公議局,先每府設一局,置議事十二人,代表佃戶平民者八人,代表地主富賈者兩人,其他商丶醫丶工丶船,中立旁者兩人,推選細則我就不細說 善德公議局專司評定減租減息一事。 租地佃戶,借貸之人,發現主家貸方要求繳納的佃租和利息,高于朝廷規定者,可向善德公議局控訴。 公議局接訴后,遣人調查,然后召集主佃和借貸雙方當堂對質,議事根據雙方呈上證據,對質證詞,合議裁定。 裁定主家和貸方超租過息,返還租息,并加以罰款,州縣官府當協助遵行。罪行重大者,交法司追究其罪行」 善德公議局? 議事合議,裁定是不是佃租過多,利息過高 議事員,佃戶平民代表二十人。 那麼這次佃戶奴仆暴動中,替皇上除掉大批眼中釘丶肉中刺的骨干者,就有了安置之處。 錢謙益心中嘆服,皇上真是好算計。 周延儒卻靈光一閃,想起在家守制時,跟幾位江南到處亂竄的西夷傳教士閑聊時,他們有提及西夷某國行三級會議,還有審案陪審制: 似乎跟善德公議局有異曲同工之妙。 皇上還真是學貫中西,海納百川。 周延儒隱隱覺得,皇上此舉,有鉗制江南士紳之意。 「劉先生,江南民間質押典當,大行借貸之事,各地廟宇首當其沖啊。 沒錯,質押典當,放貸收息,是和尚最愛做的事。 江南富庶,縉紳權貴們為了保佑世代榮華,不惜施舍大筆錢財。 連帶著江南廟宇香火鼎盛不說,還能置辦大量的田地,雇傭佃戶耕種,更是大開質押典當之門,向各界人士發放借款 可以說是地方第一大債主,就連許多經營不善的商賈,進京趕考的舉人,遠赴上任的官員,都是廟宇和尚的大主顧。 有田又有錢,各廟宇的大和尚們,過得不要太舒服! 香客們在佛祖面前許的愿,佛祖都一一實現了,不過都實現在和尚們身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減租減息,事關諸多士紳世家,但各地廟宇也逃不了干系,尤其是減息這一塊,他們是最大的受害者,肯定不答應。 這些錢不是我們用的,是奉獻給佛祖的,你們這些人凡人也敢減免,對佛祖太沒誠心了! 不把這些肥頭大耳的富方丈搞定,江南推行什麼減租減息都是空話一句。 劉國華笑了笑,「飯要一口口吃,不著急,還沒輪到釋門廟宇這道菜。」 周延儒和錢謙益都聽懂了。 先把善德公議局的臺子打好,為民造福輿論先造好,等到有廟宇跳出來,那就是自己送上門的箭靶子,到時候萬箭齊射,你再喊佛祖救命也沒用。 馮夢龍出聲,代表新明通訊社,以及民眾印書局向錢謙益和周延儒邀稿。 民眾印書局跟京師的商務印書局,一南一北,是大明最大的兩家「出版社」。 商務印書局名下有大明第一份報紙,《新聞報》。 民眾印書局有大明江南銷量第一的《民眾報》。 巧的是,這兩家印書局都是馮夢龍和凌蒙初聯手建立起來的。 「受之,玉繩,你二位這幾年的詩詞該結集出版了。 還有受之,你這兩年寫的戲本,傳唱大江南北,就連京師的戲園子里,也能聽到。 還有你家絳云樓的藏書,不少都是孤本,當世珍本: 皇上有旨意,叫京師和南京各置辦一個圖書館,所藏書籍,收錄各地,翻印入館。 你絳云樓藏書,可以悉數翻印一遍,可以取名《絳云樓專輯》,屆時青史留名啊受之老弟。」 錢謙益欣然道:「弘文廣賢,這是好事,錢某自當從之。」 馮夢龍擺擺手,「這事就交給民眾印書局去辦,保你們辦得妥妥當當。 玉繩,你的一些著作,也可以拿出來刊行。貴府書香門第丶世代官宦,藏書不少,也請襄贊圖書館一事。」 馮夢龍說周延儒書香門第丶世代官宦,那是沒錯。 他的先祖周沖,號靜庵先生,是王陽明的門人。正德年間中舉人,官至應城知縣丶唐王府紀善,入祀鄉賢祠。 祖父周淳,嘉靖年間中舉人,官至太康知縣。父親沒有功名,但是叔伯有功名,出仕為官。 周延儒也欣然道:「子猶先生,這是周某榮幸。」 三人聊得正好時,劉國華突然插了一句,「齋先生,丁憂在家的溫體仁,上月頂著寒風,橫渡太湖去拜訪你,可有什麼事?」 周延儒整個人被定在座位上,絲毫不敢動彈。 錢謙益也像是被扼住了喉嚨,大氣不敢出。他不敢看劉國華,只敢看著周延儒,兩人四目相對,就像是被關在同一羊圈里的山羊一樣。 曾有傳聞,皇上派魏忠賢來南京鎮守,名為監視江南士林,實際上真正行使監視之責的是劉國華。 聽他剛才問話,可見傳言不假。 他還知道些什麼! 自己該如何應答? 劉國華為什麼會突然問此事? 難道是溫體仁出了什麼事? 周延儒腦子就像一匹千里馬,在飛速地奔跑著,無數的念頭跟著飛閃而過。 他咽了咽口水,老實答道:「員嬌先生與我說,信王殿下已有十六歲,當就藩了啊。 他想邀請幾位曾經給信王講課的同僚,一起上疏,請皇上下詔,讓信王出京就藩。」 劉國華繼續問:「拖齋先生前來拜訪牧齋先生,有提起此事?」 周延儒喉結動了動,艱難地說:「有說起過。」 錢謙益在旁邊附和道:「玉繩前腳來,與我聊了一刻鐘,期間有提起信王就藩之事。 然后兩位后腳就來了。」 劉國華目光在周延儒和錢謙益臉上掃來掃去,使得兩人的心砰砰亂跳。 突然,劉國華展現出笑容,「兩位先生心胸坦蕩,讓劉某敬佩。」 離開錢府,劉國華和馮夢龍先坐轎到江邊碼頭,轉乘了江船,直奔瓜州。 船艙里,劉國華還是凝神苦思。 「永昌,你還在想信王就藩之事?」 「是的。」 「永昌不必多慮。信王殿下也到了就藩的年紀。 「子猶先生,信王就藩這股風,突然像是從地上冒出來的一樣。這股風的源頭,出自哪里?」 馮夢龍想了想,「京師信王府?信王殿下想遠離是非。」 劉國華搖了搖頭,「信王殿下就算有這個想法,也不敢興這個風,且真是出自他,這股風刮不到江南來。」 「那是出自哪里?」 劉國華推開窗戶,只見雪花飄飄,彌漫上江面上,很快遮住了大江南北兩岸,也遮住了天地之間。 他輕輕嘆息了一句。 「下雪了!天啟七年,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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