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賊校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一十六章 道理講不通?,天啟大明,破賊校尉,小說中文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第216章道理講不通? 東江局制置僉事丶樂浪都司糧臺參政練國事說:「孫制置使,朝獻終究是外藩,非朝中之臣,貿然行事,恐被彈劾以擅開邊畔丶壞藩屬之制。」 孫傳庭冷笑道:「朝獻君臣鼠首兩端,萬歷二十年的朝獻之役,我大明傾全國之力,救其于傾覆之際。 他們不思報恩還貪鄙無度,著臉皮要大明援軍留下糧草兵甲,不計其數。親父子也不過如此。 建奴肆亂遼東,朝廷傳旨,叫朝獻斷絕與建奴往來,他卻還三心二意,甚至販賣兵甲火藥,以及從我大明采辦物資,轉賣建奴,貪利而忘義。 被建奴兵甲寇境抄掠,吃了大虧,這才哭爹喊娘,找我大明求救。 現在危機已過,我樂浪都司奉旨要修筑防線城堡,調用民力糧草,他們卻滑不溜秋,推辭不應。」 孫傳庭轉向一位五十多歲官員。 「忠甫兄,給大家念念。」 東江局制置事丶兼東江局承宣參政戴君恩拿出一張紙,念了起來。 「都司按計劃要沿著鴨綠江丶長白山一線,修筑安東(丹東)丶義州丶正州丶神鹿(集安)丶淇水(江界)丶安豐(惠山)六要塞城堡,需要民夫十二萬,糧草二十四萬石以上青壯糧草,需要從朝鮮平安道和寧安道調集。 可是兩道觀察使丶平壤留守丶都護府使推得一乾二凈,各郡守以沒有收到道觀察使和留守鈞令,拒絕調集青壯,籌集糧草。 都司只能在就近轄區強行徵集,只徵集到四萬一千青壯并購得五萬一千石糧草。 嚴重延誤東線要塞修筑計劃,同時被徵集的朝獻青壯,也被盤剝」 剛奉命調到皮島的東江局制置副使丶樂浪按察使陳奇瑜好奇地問:「怎麼被盤剝?」 東江局制置副使丶樂浪都司錄事都參軍兼樂浪布政使孫國楨授看胡須憤然道:「天朝仁厚,所有被徵集修筑要塞工事的朝獻青壯,每人每月發糧三斗,工錢三元五角,用于買鹽菜丶修補衣服丶添置草鞋:」 眾人紛紛點頭。 這個政策大家都知道。 在國朝徵發工匠和民夫也不是免費的,需要每天支糧,還每月撥給鹽丶蔬菜丶衣服和鞋子,后來乾脆折現發工錢。 這個規矩從成祖皇帝大規模徵發工匠和民夫修筑京師開始就有的。只不過工匠待遇豐厚,民夫待遇非常微薄,但絕不會讓你們自帶乾糧白干。 每年三到四月輪換一次,非常「人性化」。 只是這個制度到了中后期,就成了宦官和官吏們上下其手,貪墨銀子的無底洞。 到了朝獻,徵發工匠和民夫,肯定也要支糧和發工錢,體現煌煌天朝風范,更重要的是,拉攏朝獻的民心。 皮島只是樂浪都司臨時駐地,朱由校在密詔里是這樣說的,「援前漢例,樂浪都司當依樂浪郡,駐平壤以領東線軍民諸事。」 還有,朱由校給樂浪都安排上按察使和布政使,準備行使行政和司法權。 皇上的心思,昭然而明,眾臣心里有數。 孫國楨繼續說:「這些被徵集的朝獻青壯,所得錢糧,剛送回家,就被當地朝獻官吏和豪強世家,以各種藉口強行奪走。 巧取豪奪,民怨載道。 朝獻青壯憤然不平,人心浮動,嚴重影響東線工事的修筑。」 陳奇瑜聽明白了,勃然大怒:「要人要錢他們不給,我們自己徵集青壯,支給錢糧,他們還從中盤剝,使壞扯后腿。 他們定是建奴奸細,或被建奴收買,肆意破壞東線工事。 孫制置使,此事關乎重大,必須嚴懲,要不然他們得意猖狂,敢跟建奴勾結,東西夾擊我王師大軍!」 眾人轉頭看著這位剛從西北局被舉薦入報國講習所進修,然后調到樂浪都司來的新同僚。 也不是善人啊,一上來這帽子扣得。 東江局制置副使丶樂浪都司都指揮使趙率教也開口了。 「孫制置使,朝獻新軍也出現這樣的問題。 我們目前編練有朝獻新軍共七個步兵團丶一個教導團,編為帶方師和鏤方師,合計兩萬五千人。 這些朝獻新軍官兵都是從平壤南北地區擇優招錄,也按朝廷體制發放糧餉: 可是朝獻地方官吏和豪強世家,在知道這些官兵有天朝糧餉可拿,各個跟螞一般圍在官兵家眷身邊,盤剝吸血。 官兵接到家信,軍心不穩::」 都司錄事都參軍孫國楨附和:「趙都使說得沒錯。 都司錄事局收到朝獻新軍各團錄事處的報告,跟趙都使說的情況一樣。各團錄事參軍彈精竭慮,安撫軍心,都是治標不治本。 朝獻地方不靖,新軍官兵家眷依然被朝獻官吏和豪強視為獵物肉食,肆意敲骨吸髓,新軍永遠成不了一支能戰之師。」 孫傳庭端坐在上首位,右手拍看座椅扶手。 「現在情況匯總在一起,非常明晰。 我們練兵丶筑城,朝獻地方官吏和豪強在后面拼命扯后腿。 樂浪都司給漢城府多次行文,要求朝獻議政府和六曹,好好約束平安道和寧安道地方官吏和豪強,回文都是在打哈哈,敷衍了事。」 孫傳庭目光掃了一眼眾人,繼續說。 「權知朝鮮軍國事李棕,天啟三年起兵靖難,廢伯父光海君。 天啟四年,平安道兵馬使李適跟隨李棕靖難,事成后不滿封賞太薄,興兵作亂,率平安道精兵一萬二千攻入漢城,改立興安君李為主,三日而亡。 李適之亂雖然平定,但李棕對平安道和寧安道,逐漸失去掌控。 加上天啟六年春季,黃臺吉率兵寇邊,兩道糜爛,李棕徹底失去掌控,完全由地方豪強世家推選官吏加以管治。」 孫傳庭拿出一疊文書,「錦衣衛鎮撫司朝獻局收集的情報,漢城朝獻朝堂又陷入黨爭西人黨丶南人黨丶小北派丶大北派,斗得不亦樂乎。而對李棕心懷不滿的地方豪強世家也比比皆是,江原道李仁居丶仁城柳孝立丶清州柳應洞頻頻起兵叛亂。 這些叛亂,都是我都司應李棕之邀,派遣精銳領著朝獻新軍,乘舟泛海,遠赴各地,登陸作戰,一一平息。 李棕手里的兵馬,僅僅能維持他在漢城丶京畿道丶黃海道和江原道部分地區的治理。 此外,朝獻各地流傳民謠: 謂清時?今亦昏時。昔在昏時,爵人以賄。今在清時,爵人以私。」 陳奇瑜說:「由此可見,朝獻各地民眾,對李也十分不滿。」 練國事說:「倒也不是李棕行什麼苛政,而是他靖難之后,一直得不到我朝冊封,人心浮動。 地方豪強們趁機坐大,肆意侵吞土地,隱匿人口,打著朝堂的旗號橫徵暴斂丶魚肉百姓。 百姓們不明事理,把怨氣全撒在李頭上。 可是鎮撫司埋在漢城的細作說,李棕這幾年,收上的賦稅,不及往年的五分之一。」 「都被豪強世家吃掉了!」戴君恩憤然地說,「天下烏鴉一般黑。 國朝地方豪強世家,打著朝廷旗號敲骨吸髓之事,這一兩年被報紙揭露的比比皆是。 朝獻也是這個樣子,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孫傳庭淡然地說:「朝獻是大明的好學生。 朝獻的豪強世家,本就都是兩班官吏,尤其是東班官吏,他們把持科試,數百年來,非兩班出身的進土,屈指可數。 進可把持朝堂,退可魚肉地方。 數百年來,不思進取,唯有黨爭。 皇上曾經說過,朝獻身上,可以看到大明的未來。 正是看到這一點,皇上才帶著眾人勵志圖新丶銳意改革。」 孫國楨說:「孫制置使,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辦朝獻朝堂改革,拉李棕出苦海?」 孫傳庭搖了搖頭:「我們還沒有那個精力去拉李棕,就讓他在苦海里繼續泡著吧。 我們需要全力繼續圍困遼東。 圍困遼東,我們都司負責的東線至關重要。而東線能不能穩固,在于平壤以北地區,民力物力能不能為我們所用!」 陳奇瑜贊同道:「孫制置使所言極是。 樂浪都司和東線,與國朝本土隔海相望,所需糧草丶軍械和各種物資,都需泛海運來,耗費不小。 要是朝獻江北地區(大同江以北)的民力物力不能為我們所用,對于朝廷來說樂浪都司和東線就不是圍困建奴的助力,而是沉重的負擔。」 練國事說:「可是朝獻朝堂和地方君臣,都認為大明財大氣粗,不僅不想奉獻民力物力,還想從中分一杯羹,狼狠撈一筆。 我們徵集的青壯,朝獻新軍家眷被盤剝,就是此例。 我認為,此事不可開端,必須嚴厲懲治,否則的話,朝獻江北官吏和豪強會像無數的螞和豺狗圍上來,我們難堪重負。」 孫國楨憤然說:「可是我們再如何說,不管如何三申五令,嚴加呵斥,江北官吏豪強都不當一回事。 他們認為,朝獻只是大明藩屬,上面還有漢城朝堂頂著,我們管不到他們」 孫傳庭冷笑幾聲:「好話不聽,那就換個法子。 趙都使丶孫都參軍,朝獻新軍可用否?」 趙率教和孫國楨對視一眼,他倆知道孫傳庭問的可用否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人心里只是略微想了幾息,斬釘截鐵地說:「可用!」 「可用就好。而今端午節馬上就到,樂浪都司出面,遍邀江北兩道的朝獻官吏和豪強世家,縣令丶郡守以上的官吏,凡是叫得上號的兩班世家和豪強,全部請來。 宴請地點放在哪里? 龜城丶安州丶南浦還是平壤?」 眾人開始議論。 「龜城離安東和皮島太近;安州和南浦都由我朝海軍開港,駐有艦隊和海軍陸戰隊; 還是平壤,能讓他們放心,能悉數趕來。」 孫傳庭當機立斷,「好,就平壤,那里正好駐有兩個團的朝獻新軍,以換防的名義,白天走,晚上回,再增派教導團和另外一個團的朝獻新軍進去。 再調派樂浪都司兩個步兵團,京畿巡海都司兩個海軍陸戰團,打上朝獻新軍旗號,與馀下三個朝獻新軍步兵團一起,進駐龜城丶熙川和咸興。」 朝獻新軍跟明軍的服飾兵甲一樣,只是旗號不同而已。 半個月后,平壤城樂川堂里人頭涌動,西京留守,平安道寧安道觀察使丶兵馬使丶都護府使,附近各郡縣的郡守縣令,各地駐軍統軍使丶兵馬虞侯丶兵馬萬戶千戶都來了。 還有江北地區各地的豪強世家,衣冠楚楚,斯文儒雅,尤其是尹再光丶樸溫夕丶金敬揚為首的六位名士,備受矚目。 他們世代東班,詩書傳家,本人又高中過進士,做過正三品以上堂上官,門生故吏遍布朝野。 因為黨爭避禍回到鄉里,撰文刊行,聚會授徒,文名遠播朝獻,成為有數的名士,被稱為江北六君子。 他們一走進來,上至觀察使,下至縣令,都畢恭畢敬地作揖行禮。這一切無不顯示,平安丶寧安兩道的江北地區,實際上由他們掌控著。 六人面露和藹,身上卻散發著凜冽不可犯的上位者氣息,昂然走進樂川堂,坐在客席中間位置。 大約三百六十馀人,一一按照身份高低坐下,仆人送上熱茶,彎腰離開,大廳里只有這三百馀位朝獻官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明國人現在要大興土木,正是我們發財的好機會。」 「沒錯,人是我們的,錢糧當然歸我們。」 「我上月賣了一批木材,賺了一筆,想想就開心。」 「聽說你家前月賣給明國人一批積年陳米,都發霉了,你小子還真黑。」 「陳米又如何?蒸熟了還不是可以吃,頂多嘔吐拉下肚子,又不會死人。」 「他們招募青壯,編練新軍,最后還是便宜了我們。」 「怎麼說?」 「明國人終究是要走的。他們編練出來的新軍都是精銳,到時候連人帶兵甲,都是我們的。」 「對,這一支虎賁之師,必須掌握在我們平小北派的手里,可不能落在西人黨和南人黨那些奸手里。」 「明國人挑選很嚴厲,我們有暗地里派遣子侄和人進去,要麼沒有被選上,選上的要麼吃不了苦,被汰退回來,仞在新軍里,沒有我們的人。」 「慌什麼,新軍官兵又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他們的家眷不是都在地方嗎? 捏住他們的家眷,還怕他們飛上天不成?」 「高明!」 尹再光丶樸溫)丶金敬揚為首的六人交頭弗耳說了一會話,看到時辰過去一會,還不見主家出來。 尹再光坐直身子,咳嗽一聲:「遲遲未見,這可不是天朝上國的待客之道。」 話剛落音,只見上千官兵披甲持銳,呼啦啦地仇進來,包圍了整個平廳。 感受到官兵們的殺意,被圍在中間三百多朝獻官紳面露懼意。 尹再光強撐著說:「這是何意?」 「待客之道,總得你們是客啊!」 有個聲音從平門曲傳了過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天啟大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小說中文網只為原作者破賊校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破賊校尉并收藏天啟大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