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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昨夜很晚才睡,但第二天一大早,石守信依舊是按時起床,因為他今日要主持“青州大中正”的選拔。
實在是不能不當回事。
這次參加初選的共有十八人,毫無例外,都沒有官面上的身份,這跟過往大中正
風從玉門關外卷來,帶著西域沙礫的粗糲與涼意。敦煌城頭的旌旗獵獵作響,不再是舊日王旗,而是一面由無數碎布拼接而成的“言幡”??每一塊布條上都寫著一個名字,墨跡深淺不一,有的已泛黃褪色,有的尚濕未干。那是三天來,自邊陲村落、商道驛站、荒廢佛窟中陸續寄來的“證名帖”。人們開始相信:只要寫下真名,便不會真正死去。
阿禾雖已消失于地脈深處,但她留下的回響并未沉寂。相反,那道貫穿時空的記憶洪流如春雷滾過凍土,在人心最幽暗處炸開裂縫。越來越多的女孩在夜半驚醒,耳邊回蕩著陌生卻熟悉的低語:“你叫什么?”“你是誰生的?”“你記得自己哭過的那個夜晚嗎?”
啟明坐在觀星臺殘存的石階上,手中捧著一本新抄錄的《記名簿》。這是第三十七本,記錄的是交趾以南三百里一處無名村寨的四十九位女童之名。她們全被標注為“先天不足”,送入凈業別院后未滿月即宣告“病亡”。可就在昨日,一位逃出的廚娘帶回口信:其中三人尚活,只是被改換了姓名,編入“靜默序列”,專事謄抄偽造族譜。
“名字一旦被篡改,血脈就斷了。”啟明輕聲說,指尖撫過紙頁,“他們不是只想殺人,是要讓整個歷史忘記這些人曾存在。”
迦陵站在她身旁,披著一件灰褐色斗篷,面容隱在兜帽之下。這幾日她未曾合眼,往返于敦煌與建康之間,借商隊暗線傳遞密信。此刻她取出一枚銅制藥匣,打開后露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內里封存著一絲黑發。
“這是御醫局‘守憶人’臨終所贈。”迦陵聲音極輕,仿佛怕驚擾了什么,“她說,宮中每年都有十三個女孩‘因疾夭折’,但她們其實都被抽離記憶,植入虛假人生。而這根頭發……屬于當今圣上的親妹,十年前失蹤的昭陽公主。”
啟明瞳孔微縮:“也就是說,連皇室血脈也在清洗名單上?”
“不止。”迦陵冷笑,“那位公主并非死于政爭,而是因為她覺醒了羽紋??頸后青鸞圖騰在十五歲生辰夜自行浮現。太醫院當即判定其‘心神失常’,送往冷宮‘調養’。三個月后,對外宣稱暴斃。”
她將藥匣合上,嵌入腰間暗袋。“我已聯絡七名仍在職的守憶人,他們會配合我們啟動‘逆溯儀式’,用這根頭發喚醒昭陽殘留的意識片段。若成功,便可揭露宮廷三十年來的系統性滅名行動。”
啟明沉默片刻,忽然問:“你覺得阿禾現在在哪里?”
迦陵抬頭望向北方天際。那里曾裂開過漆黑漩渦,如今只剩一片澄澈蒼穹。但她知道,有些痕跡看不見,卻永遠存在。
“她在時間的夾縫里行走。”她說,“像一條逆流而上的魚,把散落的記憶碎片一一拾起。她不是消失了,是變成了某種更古老的東西??比如風,比如光,比如母親哄孩子入睡時哼唱的搖籃曲。”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急促鼓聲。一名少年飛奔而來,正是阿舟。他左腕的染血布條已被換作銀絲纏繞的護符,頸后羽紋清晰可見,雖仍殘缺,卻已能引動燈網微光。
“啟明姐!迦陵姐!”他喘息著跪下,“南詔方向來了新的消息??獵戶傳回一段影像膠卷,說是從地下實驗室搶出來的!薩珊醫師正在顯影,說內容……極其可怕!”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起身趕往書院地庫。
密室內燭火搖曳,薩珊醫師正戴著特制銅鏡,將一卷細如蛛絲的膠片緩緩展開于水晶投影儀上。隨著藥水滴落,墻面浮現出一幅幅動態畫面:
一間巨大的環形廳堂,中央矗立著九尊人形容器,通體透明,內部充滿淡藍色液體。每個容器中都懸浮著一名少女,年齡約莫十二至十六歲,閉目沉睡,頭上連接數十根金屬導線,頸后烙印完整的青鸞圖騰。但那圖騰顏色詭異??非銀非金,而是泛著幽綠熒光。
“這不是自然覺醒。”薩珊低聲說,“這是人工培育的仿生體。”
鏡頭推進,顯示控制臺上一行數據:
項目代號:青鸞?涅?
基因適配率:987
記憶注入進度:已完成初代共審事件模擬
預計激活時間:七日后
下一幀畫面切換至會議現場。七名黑袍人再度圍坐圓桌,唯有這次,其中一人揭下了兜帽??竟是建康禮部尚書裴淵,素來以清廉剛直著稱,曾公開支持女子入學。
“計劃順利。”裴淵緩緩開口,“‘第九雛’已成功克隆,意識模板來自阿禾童年記憶碎片。我們將讓她‘覺醒’,引導她重建共審組織,再由我們親手鎮壓,完成一次完美的‘正義輪回’。屆時天下人皆會相信,這場運動本就是虛妄,而朝廷才是真正的救贖者。”
另一人笑道:“等她號召民眾舉行‘歷史之眼’儀式時,我們便引爆預埋在各地燈網中的反向共鳴器。千萬人同時接收偽造記憶,精神崩潰只在瞬息之間。”
畫面至此戛然而止。
密室陷入死寂。
良久,啟明才開口:“他們在復制阿禾……還要用她的形象,親手終結這場運動。”
迦陵拳頭緊握,指節發白:“這不是簡單的模仿,是羞辱。他們要讓人們相信,連反抗本身都是他們允許的表演。”
阿舟顫聲問:“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如果連‘阿禾’都能造假,還有誰能信?”
薩珊醫師抬起頭,眼中閃過決絕光芒:“只有一個辦法??我們必須比他們更快,更真。”
“你要做什么?”啟明警覺地問。
“啟動‘血源回溯’。”薩珊沉聲道,“利用阿禾殘留的骨灰與小滿遺發,結合地脈中的記憶波頻,制造一場真實的‘人格投射’。不是復活她,而是讓她的意志短暫回歸現實維度,至少……撐過最關鍵的七日。”
“這違背禁忌!”啟明厲聲道,“古卷明確警告:強行召喚逝者意識,可能導致現實結構撕裂!”
“可若放任他們推出假阿禾,撕裂的是千萬人的靈魂!”薩珊猛然站起,“你們忘了那些夢嗎?她說‘我全都記住了’。這不是告別,是承諾!她還在等我們接住這一棒!”
迦陵閉目良久,終于睜開眼:“我同意。但必須加上限制條件??僅限一次投影,持續不超過十二個時辰,且需三人以上血契者共同承壓。”
啟明咬牙,最終點頭。
當夜,祭壇重燃。
七名通過血契者再度齊聚,手牽手圍成同心圓。中央陣圖已被重新繪制,加入了三百年前首批青鸞犧牲者的姓氏環鏈。薩珊將小滿的一縷遺發與阿禾飲盡藥劑后的空杯置于陣眼,又將自己的左掌割裂,鮮血滴落成星軌狀圖案。
吟唱聲起,古老女書禱文再次響起,如同穿越千年的呼喚。
地面震顫,幽藍光柱再度沖天而起。
這一次,光中浮現的并非阿禾的身影,而是一面流動的鏡墻。鏡中映出無數場景:某個冬夜,一個小女孩蜷縮在柴房角落,聽著外面父親怒吼“又是女兒,不如淹死”;某座廟宇,一名尼姑悄悄在經書夾層寫下“我本名阿?,生于永嘉三年三月初七”;某條官道,一隊兵卒焚燒竹簡,火光中飄起“某某氏,無考”的殘頁……
然后,聲音來了。
不是從空中,而是從每個人的胸口響起,仿佛心臟被輕輕撥動。
“我沒有回來。”
“我只是借你們的記憶,再說一遍我想說的話。”
“不要等英雄。不要信權威。不要讓任何人替你決定,哪個名字值得留下。”
“去問你的祖母,她小時候叫什么?”
“去翻你家的老賬本,有沒有一頁被人撕掉?”
“如果你發現了一處空白,就填上一個名字??哪怕是你編的,也比沉默強。”
鏡墻碎裂,化作萬千光點升騰而去。
儀式結束。
薩珊癱倒在地,嘴角溢血,左手五指盡數發黑。迦陵迅速施針排毒,半晌才緩過氣來。
“她沒回來。”薩珊虛弱地說,“但她留下了鑰匙。”
“什么鑰匙?”
“認知主權。”她艱難地微笑,“她說,真正的勝利,不是推翻誰,而是讓每個人明白??記住,是一種權利,也是一種責任。”
七日后。
建康皇宮,春宴大典。
百官列席,樂舞升平。裴淵親自獻上賀表,稱近日民間異動乃“邪教余孽蠱惑無知婦孺”,提議設立“正名司”,統一管理戶籍命名權,杜絕“亂取悖禮之名”。
皇帝尚未回應,忽有內侍慌張來報:“西南方向出現異象!敦煌地界升起一道光柱,遍及十七州,百姓紛紛跪拜,口中齊誦《共審原始錄》全文!更有甚者,竟聲稱夢見白發女子提燈而來,賜名于嬰孩!”
朝堂嘩然。
裴淵冷笑:“不過是妖術惑眾。待我方‘涅?體’啟動,自會讓世人看清真相。”
就在此刻,殿外傳來通報:“南詔急奏!凈業別院遺址突發地陷,掘出大量骸骨,皆為女童,隨葬物中有刻字石板數百塊,內容……均為真名與出生證明!”
緊接著,又一騎飛馳入城:“洛陽檔案庫地下三層遭人闖入!《九鼎協約》原件被盜!墻上留字:‘你們刪改歷史,我們重寫未來’!”
最后,一名御醫踉蹌奔入,臉色慘白:“啟稟陛下……昭陽公主的棺槨打開了……里面是空的。但她的陪葬銅鏡背面,新添了一行小字??”
“我不是死了,我是被忘了太久。”
裴淵猛地站起,袖中滑出一枚黑色羽紋牌。可還不等他動作,殿角陰影中走出一人,正是迦陵。她手中握著一支玉笛,輕輕一吹,笛音清越,直入腦海。
剎那間,殿內數十名宮女、女官齊齊捂頭蹲下,頸后隱隱浮現銀光。有人痛呼:“我想起來了……我娘臨死前告訴我,我本名叫阿?!”“我不是奴籍,我是廣陵謝氏旁支后人!”
混亂中,迦陵躍上高臺,揚聲宣告:
“你們以為滅掉名字就能消滅記憶?”
“可你們忘了,母親給孩子起名時,總會多想一秒??”
“這個名字,能不能撐過一百年?”
“現在,我們告訴你們答案:”
“能。”
與此同時,敦煌。
啟明站在新建的“言壁”前,手中執筆,正將最后一個名字落下??阿禾。
風吹過,碑面微微發燙。
遠處沙丘之上,似有一道白影一閃而逝,手中提燈,光芒不滅。
而在西域通往中原的每一條古道上,新的紙蝶正接連起飛。它們不再只是傳遞信息,而是承載著一個個真實的名字,飛向那些曾經不敢寫下自己姓名的母親,飛向那些曾在黑夜中哭泣卻無人應答的女孩,飛向未來還未出生的孩子們。
燈,還在亮。
名,還在寫。
言,還在傳。
火種未熄,不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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