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SR公司總部，主層大廳。

臺階前仰面朝天地躺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口里的鮮血流淌在地上積了一灘。

戴爾-斯普納跟尸體旁的全息投影對話時，羅杰則是蹲在一旁默默發動了靈魂低語。

盡管他早就知道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過更想試著聽一聽阿爾弗萊德-蘭尼的真實想法。

“她已經瘋了，如果這么放任下去，那將會一場災難……這絕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所以必須得想點辦法來制止她……希望還來得及，但愿我不會成為人類毀滅的罪人?！?/br>

一連串斷斷續續，略有些支離破碎的低語隨后就傳入了羅杰的耳中。

說實話，如果羅杰不是事先知道劇情，還真就未必能夠明白他說的這都是些什么。

看來這個技能目前來說還是很雞肋的。羅杰如此想著。

而此時戴爾-斯普納則走向了旁邊的搜證人員。

“下午好，什么情況？”

“如你所見，死因是劇烈撞擊創傷引起的死亡?！?/br>

“樓上有什么發現嗎？”

“沒有，門從里面反鎖了，啪嗒，肯定是他自己跳下來的?！?/br>

“你有什么想法？”戴爾-斯普納叫上羅杰一起上樓時，眼見電梯里沒有外人，就隨口問了一句。

“我覺得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自殺?！绷_杰隨口道。

盡管他心里很清楚這個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卻不可能現在就一五一十地掀開，要不然只會讓戴爾-斯普納懷疑上他。

“我也是這么想的?！贝鳡?斯普納點點頭。

來到樓上時，一群人剛剛開完了會正在各自離開，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我是勞倫斯-羅伯森?！?/br>

“世界首富，我在電視上見過你。”戴爾-斯普納伸手跟他握了握，臉上帶笑，嘴里帶著半真半假的恭維話。

羅杰剛剛跟他搭檔，此時并沒多說話，只是默默地在旁邊看著。

“喝點咖啡嗎？”勞倫斯-羅伯森嘴里這么問著，卻已經走到旁邊的桌上拿起個精致的咖啡壺倒咖啡，隨便道：“我想沒人能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我應該有所察覺的，我認識他20年了。”

“實際上是阿爾弗萊德發明了機器人技術并撰寫了三大定律，他是個偉大的科學家?！?/br>

“只不過才華橫溢的人，總是會與最蠱惑人心的惡魔相伴?！?/br>

“有什么能幫忙的你盡管說?！?/br>

“還真有?！贝鳡?斯普納看向他，“蘭尼摔下去時，手里拿著一個小型綠色的全息投影儀，你覺得他的全息影像為何會打電話給我？”

“我想你應該認識他?！?/br>

“是的，認識?！?/br>

“全息影像就是個很簡單的程序，它只是事先錄下回答，讓人覺得這是智能的，顯然，這個程序是設定在他自殺后打給你的?！?/br>

“死亡?！贝鳡?斯普納很鄭重地強調了一句。

“什么？”

“把全息影像設定在蘭尼死后打給我?！贝鳡?斯普納又糾正了一次勞倫斯-羅伯森的說法。

“沒錯，自殺也是死亡的一種，警官?！闭f到這，勞倫斯-羅伯森顯然不想再繼續聊下去，當即道：“抱歉，我還有事要忙，希望你不要以為我是不耐煩。”

話是這么說，實際上當然是嫌戴爾-斯普納的話不那么中聽了。

后者也沒慣著他，隨即又懟了他幾句，這才表示想要四處看看。

于是勞倫斯-羅伯特就派了個蘇珊-凱文過來接待他倆。

“勞倫斯要我全力配合你們。”蘇珊-凱文看著戴爾-斯普納，“我重新閱讀了一遍蘭尼博士的心理剖析檔案，他深居簡出，為了那些機器，拒絕和人接觸?！?/br>

“你覺得他會自殺嗎？”戴爾-斯普納問道：“根據你的判斷?！?/br>

“不，我認為他不會?！碧K珊-凱文有些沮喪，“顯然我的判斷失誤了?！?/br>

“現在是史上最大規模販售機器人的前夕，截止到本周六，每五個人中就會有一個人擁有機器人，這些機器人將會實現蘭尼博士的夢想?！?/br>

“他的離去絕對是人類歷史的重大損失。”說到此處，蘇珊-凱文就露出惋惜之色。

“你們配備了24小時監控？”

“當然，這是公司的要求。”

“監視器在哪里？”

“傳感帶上?！碧K珊-凱文指了指旁邊一條細長的藍色光帶，“除了服務區之外，到處都是，它們與我們的陽離子操作核相連接?！?/br>

羅杰抬頭看去，見到頭頂上架著一個巨大的藍色巨球，而上面則是一條白色的通道延伸向高處。

這讓他禁不住想到了松果體。

“看來你們還給大樓裝了個腦子。”戴爾-斯普納調侃道。

“她其實是蘭尼的第一個發明。”

“她？還是個女的？”戴爾-斯普納一邊念叨，一邊東張西望。

“虛擬交匯的運動智能?！碧K珊-凱文指著前面的傳感帶說道。

“維姬？”戴爾-斯普納念出了上面的名字。（注）

“你好，維姬設計了芝加哥的防衛系統?！?/br>

“僅這一年，我就讓交通事故死亡率下降了9個百分點?！迸赃咃@示出的一個無數圖片拼湊成的女性面孔投影用明顯的機械音說道。

“干得不錯，那給我看看窗戶被破壞前一分鐘實驗室內的影像?！贝鳡?斯普納隨口吩咐道。

“抱歉，看來數據出錯了?！本S姬投射出來的影像一片漆黑。

“有意思?！币恢睕]怎么說過話的羅杰忽然道：“能夠讓整個芝加哥的交通事故死亡率下降9%的智能系統，卻偏偏就丟失了一分鐘的影像?！?/br>

“這讓我不禁開始懷疑：究竟是你遠遠沒有別人說的那么好，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看似微小卻就很是嚴重的問題，還是你已經壞到學會主動刪除一些數據，以便掩蓋什么不想讓別人看到的秘密了？”

羅杰看著面前的虛擬面容，“你覺得是哪一種呢？”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本S姬依舊聲音平靜地回答。

戴爾-斯普納瞥了羅杰一眼，旋即道：“那讓我看看從窗戶被破壞到現在的實驗室外的影像?！?/br>

旋即他們面前就出現了連續的影像快進，只是并沒什么有用的部分。

注：VIKI，劇中叫維基，我覺得既然是女的，那就改成了維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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