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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集:大郎殞命恨難消第12頁 武松那聲怒吼,像從喉嚨深處炸開的驚雷,震得院心老槐樹上的枯葉簌簌往下掉,幾片碎葉飄落在武大郎尚在滲血的衣襟上,又被風卷走,像極了這卑微生命的飄搖。他周身的赭色短打被怒火撐得緊繃,肌肉賁張,每一寸線條都透著毀天滅地的力道——景陽岡上打虎時的兇性,此刻全被喚醒,比面對猛虎時更盛三分,因為這一次,是最疼他的兄長被人欺辱至瀕死。 李三的瞳孔里,武松的拳頭越來越近,近得能看清他指節上因用力而凸起的青筋,能感受到拳風里裹挾的、帶著血腥氣的寒意。他想躲,想抬手格擋,可身體像被釘在了原地,手腳發軟,連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前一秒還掛在臉上的邪淫笑容,僵成了扭曲的驚恐,嘴角的涎水還沒來得及擦掉,拳頭就已經撞上了他的面門。 “砰?。?!” 悶響炸開的瞬間,李三覺得自己的頭骨都在震動。鼻梁骨斷裂的脆響,比他當年在江湖上挨的刀傷更刺耳,劇痛順著神經直沖頭頂,眼前瞬間一片漆黑。他甚至沒來得及哼一聲,整個人就像被投石機拋出去的沙袋,雙腳離地,向后倒飛——途中撞翻了武大郎摔在地上的米缸,殘余的米粒撒了他一身,沾著他噴出來的血,變成了紅白相間的泥團。 他重重砸在院墻根下,后背撞上那棵老槐樹的樹干,震得樹影搖晃。落地時,他的臉先著地,青石板上瞬間濺開一片暗紅的血花,幾顆帶血的碎牙從他嘴里滾出來,落在旁邊的草葉上,黏著露水,看著格外猙獰。他抽搐了兩下,腦袋一歪,徹底昏死過去,額角的血順著石板縫往下滲,在墻根積成一小灘。 黑熊看得目瞪口呆,同伴的慘狀像冰水澆在他頭上,卻也激出了他幾分蠻力。他怪叫一聲,忘了害怕,揮著蒲扇大的拳頭,朝著武松的后心砸去——他的拳頭能打死一頭豬,自認這一下至少能把武松砸得踉蹌。 可武松像背后長了眼睛,連頭都沒回。左臂猛地向后掄出,動作快得只剩一道殘影,手肘精準地撞在黑熊的拳頭上。“咚”的一聲,黑熊只覺得自己的拳頭砸在了燒紅的鐵柱上,指骨劇痛難忍,像是要碎了,疼得他嘶嘶抽氣,拳頭瞬間垂了下去,指關節已經泛了青。 還沒等他收回手,武松已經旋風般轉過身。那雙赤紅的眼睛,此刻沒有半點溫度,像兩團燃燒的冰,死死盯著黑熊,里面翻涌的殺意,讓黑熊渾身發冷,連骨頭縫里都透著寒意。他想后退,想求饒,可雙腳像灌了鉛,挪不動半步。 武松的左手閃電般探出,一把攥住了黑熊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腕。他的手指像鐵鉗,越收越緊,指節泛白,能清晰地聽到黑熊腕骨被擠壓的“咯吱”聲。黑熊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浸濕了他的黑短褂。 “咔嚓!” 脆響再次響起,黑熊的手腕被硬生生捏斷!他再也忍不住,發出殺豬般的凄厲慘叫,聲音刺破了小院的寂靜,引得院墻外傳來幾聲模糊的驚呼。他的身體劇烈抽搐,另一只手想去掰武松的手,卻被武松一把揮開,力道之大,讓他的胳膊撞在自己的胸口,疼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武松依舊沒停。他松開黑熊的斷腕,右拳如同重錘,狠狠砸在黑熊的腹部。黑熊的慘叫戛然而止,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聲音,眼珠暴凸,像是要從眼眶里滾出來。他的身體弓成了蝦米,胃里的酸水、苦膽水,還有沒消化的早飯,混合著血沫,一起從他嘴里嘔出來,濺在武松的鞋上,黏糊糊的。 武松順勢抬起膝蓋,一記沉重的膝撞,頂在黑熊的下巴上。“咔嚓”一聲,黑熊的下巴被撞碎,牙齒混著血沫噴出來。他的身體被撞得向上飛起半尺,然后像破麻袋一樣,軟軟地摔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只有胸口還在微弱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整個打斗過程,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兩個在清河縣橫行霸道的打手,在暴怒的武松面前,連還手的資格都沒有,像兩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小院里瞬間靜了下來,只剩下武松粗重的喘息聲,還有李三、黑熊偶爾發出的無意識。風從院門外吹進來,帶著晨霧的涼意,卻吹不散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反而讓那股味道更濃,嗆得人喉嚨發緊。 潘金蓮僵在原地,雙手死死捂住嘴,指甲都嵌進了肉里,卻沒感覺到疼。她的臉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武松。以前的武松,雖然沉默寡言,卻帶著幾分沉穩,可現在的武松,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殺神,渾身是血,眼神里的殺意,讓她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腳后跟撞到了身后的門檻,差點摔倒。她的目光掃過地上的血跡,掃過李三、黑熊的慘狀,最后落在武松身上——他的赭色短打沾了血,臉上也濺了幾滴,額角的新疤在晨光下泛著紅,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狠厲。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比面對西門慶的打手時更甚——她怕武松會遷怒于她。 武松卻沒理會她,也沒再看地上的兩個打手。他的眼里,此刻只有躺在墻根下的武大郎。他猛地轉身,腳步踉蹌了一下——剛才的打斗用了太多力氣,又被悲痛沖昏了頭,此刻才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穩住身形,一個箭步沖到武大郎身邊,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扶起武大郎,卻又怕碰疼了他,手指在半空中猶豫了片刻,才輕輕托住武大郎的后背。 “大哥!大哥!”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平時洪亮的嗓音,此刻變得沙啞,“你醒醒!我是二弟!武松!” 武大郎的身體軟得像沒有骨頭,靠在武松的懷里,臉色是死人般的金紙色,嘴唇發紫,毫無血色。他的胸口有一個清晰的腳印,是李三的靴子印,深褐色的,印在他洗得發白的粗布衣上,格外刺眼——那一腳踹得極重,布料都陷進了肉里,能隱約看到下面凸起的肋骨形狀,顯然已經斷了。 鮮血不斷從武大郎的嘴里、鼻孔里涌出,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淌,滴在武松的手背上,滾燙的,像烙鐵一樣。武松能感覺到懷里的人越來越輕,體溫也在慢慢下降。他趕緊伸出手,探向武大郎的鼻息——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武大郎的眼睛半睜著,眼神渙散,像蒙了一層霧。他似乎聽到了武松的聲音,眼球微微轉動了一下,艱難地聚焦。他看到了武松,看到了他臉上的血,看到了他眼里的淚,嘴唇哆嗦著,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極其微弱的、含混不清的氣音。 “二……二弟……”他的聲音像蚊子叫,每說一個字,就有更多的血從他嘴里涌出來,染紅了武松的衣襟,“他……他們……西……西門……慶……” 他想說“是西門慶的人打的”,想說“你要為我報仇”,可話到嘴邊,卻只剩下幾個破碎的字。他的手微微抬起,想要抓住武松的胳膊,手指卻在半空中無力地垂下,落在地上,沾了血和塵土。 “大哥!別說話!”武松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滾燙地砸在武大郎的臉上,“我帶你去找郎中!王太醫!我這就去請王太醫!你撐?。∫欢ㄒ獡巫。 ?/br> 他說著,就要抱起武大郎往外跑??蓜傄挥昧?,武大郎的身體就猛地抽搐了一下,頭歪向一邊,嘴里涌出一大口血,濺在武松的臉上。武松能感覺到懷里的人徹底沒了動靜,鼻息也消失了——那微弱的、像風中殘燭的氣息,徹底熄滅了。 武大郎的眼睛還睜著,空洞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瞳孔里映著老槐樹的枝椏,沒有一絲光彩。他的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像是在無聲地控訴著這世間的不公,控訴著西門慶的狠毒,控訴著自己這一生的卑微和窩囊。 “大哥?。?!” 武松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吼,聲音震得院墻外的樹葉簌簌作響,引得幾只麻雀驚慌地飛起,在天空中盤旋了幾圈,又落回遠處的樹上。他緊緊抱著武大郎的尸體,身體劇烈地顫抖,眼淚像決堤的洪水,從他赤紅的雙眼中洶涌而出,混合著武大郎的血,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淌,滴在地上的青石板上,濺起小小的血花。 他想起小時候,爹娘去世得早,是大哥武大郎一手把他拉扯大。那時候家里窮,武大郎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做炊餅,賣了錢,自己舍不得吃,全給武松買肉吃;冬天冷,武大郎把唯一的厚被子給武松蓋,自己裹著薄毯子,凍得瑟瑟發抖;有人欺負武松,武大郎明明打不過人家,卻還是會擋在他前面,喊著“別打我弟弟”。 他想起自己打死老虎后,大哥有多高興,拿著他賞的銀子,買了酒和肉,拉著他的手,笑得合不攏嘴,說“我弟弟是英雄”;想起自己做了都頭后,大哥每天都跟街坊說“我弟弟現在是官了,能保護我了”,語氣里滿是驕傲。 可現在,他這個“英雄”,卻沒保護好大哥。他讓大哥被人欺負,被人毆打,最后死在自己的懷里,死得這么慘,這么窩囊! “是我……都是我的錯……”武松的聲音哽咽,抱著武大郎的手越來越緊,指甲嵌進了自己的肉里,滲出血來,“我不該閉門不出,我不該沒早點發現,我不該……”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22集:大郎殞命恨難消第22頁 他的自責像毒蛇一樣,啃咬著他的心。他恨西門慶,恨李三,恨黑熊,更恨自己的無能!西門慶這三個字,像最惡毒的詛咒,在他的腦海里盤旋,點燃了他心中最原始的、毀滅一切的復仇火焰——他要殺了西門慶!要讓他血債血償!要讓他為大哥的死,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他輕輕放下武大郎的尸體,動作慢得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幫武大郎合上眼睛——那雙眼至死都沒瞑目,此刻終于閉上了,卻依舊透著一股不甘。他又整理了一下武大郎的衣襟,把他胸口的腳印盡量撫平,然后脫下自己的赭色短打,蓋在武大郎的身上——短打雖然沾了血,卻比武大郎的粗布衣暖和,他想讓大哥走得暖和點。 做完這一切,他緩緩站起身。周身的骨骼發出“噼啪”的爆響,一股比剛才更恐怖、更冰冷的殺氣彌漫開來,仿佛連院子里的空氣都要凍結了。晨霧還沒散,陽光透過霧照進來,落在他身上,卻沒帶來半點暖意,反而讓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地上的血跡上,像一條黑色的毒蛇。 他的目光先是掃過地上昏死的李三和黑熊,那眼神里沒有絲毫溫度,只有冰冷的殺意,仿佛在看兩個已經死了的人。他心里已經有了盤算——這兩個人,不能就這么算了,等他料理完大哥的后事,再慢慢收拾他們。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潘金蓮身上。 潘金蓮被他的目光一掃,渾身一顫,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她趕緊扶住旁邊的門框,才勉強站穩。她的嘴唇哆嗦著,想要解釋什么,想說“我不是故意的”,想說“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知道,此刻任何解釋都沒用,武松眼里的冰冷和審視,像刀子一樣,割得她心口發疼。 武松沒有說話,也沒有靠近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目光里,有懷疑,有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他想起那天在潘金蓮屋里喝的酒,想起自己中了毒,想起大哥這些日子的恐懼,他心里隱隱覺得,潘金蓮和這件事,或許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和驚呼聲。 “里面怎么了?剛才那聲吼是怎么回事?”是賣菜的王嬸的聲音,她的聲音里帶著驚慌,還有一絲好奇。 “好像是武家的院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修鞋的李叔的聲音,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怕被里面的人聽到。 “要不要進去看看?”另一個鄰居的聲音響起,帶著猶豫。 “別去!沒聽說是西門大官人的人來了嗎?咱們惹不起!”王嬸的聲音里帶著恐懼,“就在外面看看,別進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院門外探進來幾個腦袋,有王嬸,有李叔,還有幾個街坊。他們看到院子里的血跡,看到地上躺著的李三和黑熊,看到武松渾身是血的樣子,還有蓋著短打的武大郎,都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再往前邁一步。 “武……武都頭……這……這是怎么了?”李叔猶豫了半天,才小聲問道,聲音里帶著恐懼。 武松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和悲痛。他知道,此刻不是沖動的時候,不是立刻去找西門慶報仇的時候。他要先料理大哥的后事,要讓大哥走得安心;他還要收集證據,讓西門慶的罪行暴露在陽光下,讓他不僅要償命,還要身敗名裂! 他沒有回頭看院門外的鄰居,只是彎腰,再次抱起武大郎的尸體,一步步走向主屋。他的腳步很沉,每一步都像踩在血海上,每一步都透著決絕。主屋的門敞開著,里面的陳設依舊簡單,梳妝臺上的銅鏡還亮著,映著他抱著尸體的背影,顯得格外凄涼。 他要把大哥放在主屋的床上,蓋上干凈的被子,讓大哥最后再“睡”在舒服的地方。 而此刻,西門慶的府邸里,花廳依舊熱鬧。 西門慶躺在軟榻上,手里端著一杯酒,旁邊的小幾上放著一碟桂花糕。他閉著眼睛,哼著小曲,心情極好——他已經等了半個時辰,李三和黑熊應該已經把潘金蓮帶回來了,說不定還能順便“教訓”一下武大郎那個窩囊廢,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大官人,您說李三和黑熊這次能把事辦利索嗎?”旁邊的玳安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看著西門慶的臉色,生怕自己問錯了話。 西門慶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放心,那兩個小子辦事,我放心。再說,一個武大郎,一個潘金蓮,還能翻出什么浪?等會兒,你就等著看咱們大官人的新美人吧!” 他剛說完,一個小廝就連滾帶爬地沖進了花廳。小廝穿著一件青色的短褂,跑得滿頭大汗,頭發散亂,鞋都跑丟了一只,臉上滿是驚慌。他剛進花廳,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大……大官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西門慶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道:“慌什么?天塌下來了?慢慢說!” “李……李三和黑熊……他們……他們被武松打了!”小廝的聲音顫抖著,“打得可慘了!李三哥臉都開花了,黑熊哥的手腕被捏斷了,現在還不知道死活!還有……還有武大郎……好像……好像沒氣兒了!” “什么?!” 西門慶手里的酒杯“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液濺在他的狐皮墊子上,留下一片濕痕。他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僵住,猛地從軟榻上站起來,快步走到小廝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眼神里滿是震驚和憤怒:“你說什么?武松?他怎么會在家?他不是重傷垂危嗎?怎么還能打人?!武大郎死了?你確定?!” 小廝被他抓得喘不過氣,臉色漲得通紅,卻還是趕緊點頭:“是……是真的!小的親眼看到的!武松渾身是血,像個殺神一樣,李三哥和黑熊哥根本不是對手!武大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角全是血,看樣子……看樣子是沒救了!” 西門慶松開手,小廝“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西門慶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里又驚又怒——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武松竟然恢復得這么快,更沒算到武松會這么狠,不僅打了他的人,還讓武大郎死了! 武大郎死了,事情就鬧大了!武松肯定會找他報仇,而且武大郎是武松的親大哥,武松又是打虎英雄,在清河縣有不少威望,到時候百姓肯定會站在武松那邊,對他不利! 可隨即,驚怒就被更深的狠毒所取代。他西門慶在清河縣橫行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怕過誰!武松就算厲害,也不過是個小小的都頭,沒權沒勢,他只要找李知縣幫忙,隨便安個罪名,就能把武松抓起來,甚至處死! “好!好個武松!”西門慶咬牙切齒,眼中閃過猙獰的兇光,“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爺心狠手辣!玳安!” “小的在!”玳安趕緊上前,躬身行禮,臉色也發白——他沒想到事情會鬧這么大。 “備轎!立刻去縣衙!”西門慶的聲音冰冷,“我要去找李知縣!我要讓武松那個小子,為他大哥的死,付出代價!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是!是!小的這就去備轎!”玳安不敢耽擱,趕緊轉身跑出花廳,去安排轎子。 西門慶站在花廳里,看著地上摔碎的酒杯,眼神越來越狠。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盛開的牡丹,心里卻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思——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弄死武松,如何掩蓋自己的罪行,如何讓所有人都知道,跟他西門慶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而武家小院里,武松已經把武大郎的尸體放在了主屋的床上,蓋上了干凈的被子。他站在床邊,看著大哥的臉,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院門外的鄰居還在探頭探腦,卻沒人敢進來幫忙——他們怕西門慶的報復,怕惹禍上身。 潘金蓮站在院子里,看著主屋的方向,心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不知道武松會怎么對她,更不知道西門慶會不會放過她。她只知道,平靜的日子徹底結束了,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等著她。 風又吹了起來,卷起地上的血跡和碎葉,在院子里打旋。陽光終于沖破了晨霧,照在院子里,卻沒帶來半點暖意,反而讓一切都顯得格外刺眼。 (本集終) 下集內容提示:【柔弱嬌娘入牢籠】 武松強忍悲痛,欲先安葬兄長。然而西門慶惡人先告狀,買通縣令,反誣武松縱兄行兇,衙役迅速上門,不由分說鎖拿武松。武松雖勇,卻投鼠忌器,且深知官府黑暗,暫未反抗,被強行帶走。潘金蓮驚惶無助,西門慶趁機現身,假意安撫,實則以“保護”為名,命手下家仆強行將潘金蓮帶回府中。潘金蓮雖知入了虎口,但面對強權和無依無靠的境地,半推半就,被擄入西門府,從此踏入深似海的宅門恩怨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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