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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集:初入府邸察言觀色第12頁
綺羅閣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時,夜露已經(jīng)打濕了階前的青石板。潘金蓮扶著春梅的手跨進(jìn)門,鞋尖沾了點(diǎn)草屑,她卻渾然不覺——方才從聽雨軒回來的路上,晚風(fēng)卷著荷花池的水汽,吹得她渾身發(fā)冷,連骨髓里都像是浸了冰,此刻哪怕站在暖閣里,指尖依舊泛著青白色。
春梅連忙上前,把掛在屏風(fēng)上的素色夾襖取下來,遞到她手里:“主子,快穿上吧,夜里風(fēng)涼,仔細(xì)凍著。”這丫鬟跟著她入府不久,性子老實(shí),見她臉色蒼白,眼眶泛紅,心里急得慌,卻又不敢多問,只能默默把暖爐提過來,塞進(jìn)她手里。
潘金蓮接過暖爐,溫?zé)岬挠|感透過錦緞傳到掌心,卻沒能暖透心底的寒。她走到梳妝臺前坐下,銅鏡里映出的女子頭發(fā)散亂,水綠色的羅裙上沾了點(diǎn)酒漬——方才李瓶兒“失手”潑酒時,濺到她身上的,只是那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李瓶兒的紅裙子上,沒人注意到她這微不足道的狼狽。
她抬手撥了撥鬢邊的碎發(fā),指尖碰到眼角,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又濕了。這眼淚來得沒道理,不是因?yàn)樘郏膊皇且驗(yàn)榕拢且环N被剝光了衣服扔在人前的屈辱——她明明什么都沒做,卻要被栽贓,被指責(zé),被最該護(hù)著她的男人定了罪。
“春梅,你先下去吧。”潘金蓮的聲音有些沙啞,她不想讓丫鬟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春梅猶豫了一下,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主子要是餓了,就叫我,廚房還溫著粥。”說完,輕輕帶上了門。
暖閣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還有銅漏滴水下的“滴答”聲。潘金蓮把暖爐放在桌案上,蜷縮到床榻最里側(cè),扯過錦被緊緊裹住自己。這錦被是西門慶初寵她時給的,繡著纏枝蓮紋,料子是上好的云錦,可此刻蓋在身上,卻像裹著一層冰。
她睜著眼睛,看著床頂?shù)募啂ぁぷ由侠C著鴛鴦戲水,紅色的絲線在燭火下泛著光,刺得她眼睛發(fā)疼。聽雨軒的畫面在腦海里反復(fù)回放:李瓶兒梨花帶雨的哭臉,孟玉樓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潘巧云抱著孩子的得意,孫雪娥冰冷的眼神,還有西門慶那句“快給你六姐姐賠個不是”……每一個畫面都像刀子,在她心上割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她想起穿越過來的那天,躺在這間陌生的屋子里,看著雕梁畫棟,還以為是走了運(yùn),能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她憑著一點(diǎn)現(xiàn)代人的小聰明,學(xué)著書中潘金蓮的樣子撒嬌獻(xiàn)媚,以為能靠姿色和乖巧立足。可現(xiàn)在她才明白,自己太天真了——這深宅大院根本不是什么溫柔鄉(xiāng),而是一個吃人的戰(zhàn)場,每個人都戴著面具,手里握著刀,稍有不慎,就會被撕得粉碎。
哭泣有什么用?辯解有什么用?她那些所謂的“驕傲”和“道理”,在這宅門里一文不值。吳月娘有正室的權(quán)柄,孟玉樓有過人的心思,孫雪娥有舊人的情分,潘巧云有兒子做靠山,李瓶兒有西門慶的寵愛和陰狠的手段……她們都是盤踞在這座牢籠里的猛獸,而她,不過是只剛破殼的雛鳥,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銅漏的水滴了一夜,天快亮?xí)r,潘金蓮終于閉上了眼睛。但她沒睡著,只是在黑暗里,把那些屈辱和憤怒一點(diǎn)點(diǎn)壓下去,壓到心底最深的地方,然后生出一種近乎殘忍的清醒——她不能就這么認(rèn)輸,不能任人宰割。要活下去,就得徹底改變,把那些天真和軟弱,全都埋進(jìn)土里。
天蒙蒙亮?xí)r,窗外泛起了魚肚白。潘金蓮緩緩坐起身,掀開錦被,腳剛碰到踏板,就打了個寒顫——踏板上的絨毛毯不知何時滑落了,露出冰涼的木板。她沒叫春梅,自己走到梳妝臺前,拿起桃木梳,一點(diǎn)點(diǎn)把散亂的頭發(fā)梳順。
銅鏡里的女子,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卻沒了昨夜的慌亂和委屈。那雙總是含著媚意的桃花眼,此刻像蒙了一層霧,沉靜得嚇人。她對著鏡子,慢慢勾起嘴角,扯出一個極淡的笑——從今天起,那個會哭、會怕、會辯解的潘金蓮,死了。
“主子,您醒了?”春梅端著洗漱水進(jìn)來,見她已經(jīng)起身,連忙上前,“我這就給您打水洗臉,再去廚房把粥端來。”
潘金蓮點(diǎn)點(diǎn)頭,聲音平靜:“今日的衣裳,選那件月白色的素綢裙吧,首飾就戴那支銀簪子,別太張揚(yáng)。”
春梅愣了一下——往日主子雖不算張揚(yáng),但也愛穿些顏色鮮亮的衣裳,戴些好看的首飾,今日怎么突然這么素凈?但她沒多問,連忙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
辰時末,是府里每日晨昏定省的時辰。潘金蓮收拾妥當(dāng),提前一刻鐘就出了綺羅閣。往日她總踩著點(diǎn)到,有時還會晚一會兒,今日卻特意早走——她要避開那些姨娘們同行,也想早點(diǎn)到頤福堂,看看能不能多觀察些東西。
從綺羅閣到頤福堂,要經(jīng)過三條抄手游廊,兩個小花園。一路上,她低著頭,腳步放得又輕又慢。廊下的丫鬟婆子們見了她,紛紛低頭行禮,她只是微微點(diǎn)頭,不說話,也不看她們的眼睛——但余光卻把她們的反應(yīng)都收進(jìn)了心里:張婆子見她時眼神躲閃,許是還記著昨日聽雨軒的事;李丫鬟偷偷跟身邊人咬耳朵,嘴角帶著笑意,不知在說什么;就連負(fù)責(zé)修剪花枝的老劉頭,見了她也只是敷衍地拱了拱手,沒有往日的熱絡(luò)。
她心里冷笑——人走茶涼,何況她還沒“走”,只是失了一次勢,這些下人就變了臉色。不過也好,這樣正好能看清誰是墻頭草,誰值得留意。
頤福堂是吳月娘的住處,也是府里姨娘們每日請安的地方。潘金蓮到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有幾個人了。李嬌兒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繡譜,眼神卻落在窗外的石榴樹上,不知在想什么;孫雪娥站在桌案旁,正拿著一塊帕子擦手,臉色不太好,許是又因?yàn)槭裁词虏煌纯炝恕?/br> “七妹妹來了?”李嬌兒先看到她,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這位前教坊司的樂妓,性子向來溫和,不與人爭,平日里也很少主動跟人說話,今日主動打招呼,倒讓潘金蓮有些意外。
潘金蓮連忙走上前,微微屈膝行禮:“見過六姐姐(注:李嬌兒是二姨娘,此處原文人物排序需修正,應(yīng)為“二姐姐”,按宅門位份,吳月娘為正室,以下依次為李嬌兒(二)、孟玉樓(三)、孫雪娥(四)、李瓶兒(六)、潘巧云(五,因生子提位)、潘金蓮(七),此處修正位份稱呼以符合邏輯)。二姐姐早。”她特意加重了“二姐姐”三個字,語氣恭敬,卻不顯得諂媚。
孫雪娥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把帕子扔在桌案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像是在表達(dá)不滿。潘金蓮假裝沒聽見,走到角落的位置站定,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卻用余光留意著屋里的動靜。
李嬌兒放下繡譜,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吹了吹熱氣,聲音不大:“昨日聽雨軒的事,妹妹也別往心里去,府里就是這樣,舌頭根子長,過幾日就好了。”
潘金蓮心里一動——李嬌兒這話,是真心安慰,還是試探?她抬起頭,臉上露出一點(diǎn)恰到好處的委屈,卻又很快壓下去,聲音輕柔:“多謝二姐姐關(guān)心,是妹妹自己不小心,給姐姐們添麻煩了。往后妹妹會更謹(jǐn)慎的。”
她這話既承認(rèn)了“錯”,又沒顯得懦弱,正好符合她此刻想營造的“溫順”形象。李嬌兒見她這樣,笑了笑,沒再說話,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沒過多久,孟玉樓和潘巧云一前一后走了進(jìn)來。孟玉樓穿著一身藕荷色的羅裙,頭上插著一支碧玉簪,手里把玩著一塊玉佩——那玉佩是西門慶前幾日賞她的,成色極好,她今日特意戴出來,顯然是想炫耀。潘巧云則抱著兒子西門鈞,孩子穿著紅色的小襖,手里拿著一個撥浪鼓,不停地晃著,發(fā)出“咚咚”的響聲。
“喲,七妹妹來得挺早啊。”孟玉樓走進(jìn)來,眼睛在潘金蓮身上掃了一圈,看到她身上的月白色素裙,嘴角勾了勾,語氣帶著幾分譏諷,“妹妹今日這身衣裳倒是素凈,怎么?是覺得昨日太過張揚(yáng),想換個風(fēng)格?”
潘金蓮知道孟玉樓是故意找茬,卻不接話,只是低著頭,輕聲說:“三姐姐說笑了,妹妹只是覺得這身衣裳舒服。”
潘巧云抱著孩子走到主位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把孩子放在腿上,摸了摸他的頭,聲音帶著得意:“還是我家鈞兒乖,昨日宴席上那么吵,他都沒哭。不像有些人,一點(diǎn)小事就鬧得雞飛狗跳,讓老爺不痛快。”
這話明著是說孩子乖,實(shí)則是在指責(zé)潘金蓮昨日不懂事。潘金蓮依舊不辯解,只是默默站在角落,像是沒聽見一樣。她知道,現(xiàn)在多說一句,就會被她們抓住把柄,與其爭辯,不如沉默——沉默才是最好的盾牌。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硌诀叩耐▓螅骸胺蛉说健?/br> 眾人連忙起身,低著頭,恭敬地站在兩側(cè)。吳月娘穿著一身石青色的褙子,頭上戴著一支赤金鑲珍珠的抹額,手里捻著一串佛珠,緩步走了進(jìn)來。她的臉色看起來還算平和,只是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許是昨日處理府里的事累著了。
“都坐吧。”吳月娘走到主位上坐下,接過丫鬟遞來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潘金蓮身上,“七妹妹昨日受了委屈,今日看著倒還好。府里人多嘴雜,有些事別往心里去,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潘金蓮連忙站起身,微微屈膝:“謝夫人關(guān)心,妹妹知道了。”她抬起頭,飛快地看了吳月娘一眼,見她眼神平靜,沒有責(zé)備的意思,心里稍微松了口氣——吳月娘作為正室,最在意的是府里的規(guī)矩和自己的權(quán)威,只要她不惹事,不挑戰(zhàn)吳月娘的地位,這位正室夫人應(yīng)該不會主動針對她。
沒過多久,李瓶兒也來了。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羅裙,頭上插著一支赤金鑲紅寶石的鳳釵,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顯然還沉浸在昨日的勝利里。她走進(jìn)來,先給吳月娘行了禮,然后才對著其他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落在潘金蓮身上時,帶著幾分挑釁,卻沒說什么——許是怕吳月娘說她不懂規(guī)矩。
晨昏定省的流程很簡單,無非是吳月娘問幾句府里的事,比如針線房的衣裳做了多少,廚房的采買是否妥當(dāng),然后各房姨娘匯報一下自己房里的情況,沒什么大事,很快就結(jié)束了。
散場時,潘金蓮故意走在最后。她看著前面的姨娘們?nèi)齼蓛傻仉x開,孟玉樓和潘巧云走在一起,低聲說著什么,時不時發(fā)出笑聲;李瓶兒走在李嬌兒旁邊,手里拿著一個香囊,似乎在跟李嬌兒炫耀;孫雪娥一個人走在最前面,腳步匆匆,像是在趕什么事。
她放慢腳步,故意落在后面,等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往外走。剛走到廊下,就聽到兩個丫鬟在角落里竊竊私語——一個是吳月娘房里的大丫鬟素蘭,一個是李瓶兒房里的丫鬟小紅。
“……昨日老爺賞了六姨娘一匹云錦,說是要給六姨娘做新衣裳呢。”小紅的聲音帶著羨慕,“我聽我們房里的婆子說,那云錦是從杭州特意運(yùn)來的,一匹就值幾十兩銀子。”
素蘭輕哼了一聲:“不過是匹云錦罷了,夫人房里還有好幾匹呢。倒是你們六姨娘,昨日在聽雨軒那么一鬧,把七姨娘拿捏得死死的,也不怕老爺煩。”
“煩什么呀?老爺最疼我們姨娘了。”小紅不服氣,“昨日老爺還說,要給我們姨娘做十件新衣裳呢。再說了,誰讓七姨娘不識趣,剛?cè)敫拖敫覀円棠餇帉櫍钤摚 ?/br> 素蘭沒再說話,只是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小紅也跟著走了,嘴里還哼著小曲。
潘金蓮站在廊柱后面,把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心里冷笑——李瓶兒倒是會邀寵,不過是件衣裳,竟鬧得全府皆知。但她也記下了一個信息:素蘭是吳月娘的心腹,對李瓶兒不滿;小紅是李瓶兒的人,仗著主子得寵,有些得意忘形。這些丫鬟雖然地位不高,卻是主子的耳目,從她們嘴里,往往能聽到最真實(sh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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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潘金蓮變得更加謹(jǐn)慎。每日的晨昏定省,她總是最早到,最晚走,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不說話,不惹眼,卻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她觀察吳月娘的衣著首飾——若是吳月娘戴了新的簪子,或是穿了新的衣裳,說明她心情不錯,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若是她臉色陰沉,手里的佛珠捻得飛快,說明她心里不痛快,這時候誰都別往上湊。
她觀察李瓶兒的神色——若是李瓶兒眉眼間帶著春色,說話時帶著得意,說明她前一晚得了西門慶的寵愛;若是她臉色不好,對丫鬟發(fā)脾氣,說明她可能失了寵,或是跟西門慶鬧了別扭。
她觀察孟玉樓的動作——孟玉樓總愛把玩首飾,若是她頻繁地摸自己的玉佩或簪子,說明她心里在算計著什么;若是她跟潘巧云走得近,說明她們可能有共同的“敵人”,比如李瓶兒。
她甚至觀察孫雪娥的飲食習(xí)慣——孫雪娥愛喝酒,若是她在宴席上喝得多,說明她心里不痛快;若是她很少喝酒,說明她可能有什么心事,或是想保持清醒,觀察其他人。
除了觀察姨娘們,潘金蓮還把目光投向了府里的仆役。大管家周忠是西門慶的心腹,掌管著府里的財政和人事,他對吳月娘恭敬,卻不盲從,對西門慶則是絕對的服從;針線房的張嬤嬤是吳月娘的遠(yuǎn)房親戚,做衣裳時總是先緊著吳月娘和李嬌兒,對李瓶兒則有些敷衍,顯然是看吳月娘的臉色行事;大廚房的王師傅是李瓶兒的人,每次給李瓶兒房里送菜,總是挑最新鮮的,給其他姨娘的則差一些,這些細(xì)節(jié),潘金蓮都一一記在心里。
她還開始留意自己房里的丫鬟和婆子。春梅性子老實(shí),手腳麻利,對她忠心耿耿,是可以信任的人;負(fù)責(zé)打掃的劉婆子嘴碎,卻消息靈通,府里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她總能第一時間知道;門口的小廝小四年輕,愛貪小便宜,卻也知道不少前院的事。
潘金蓮開始有意無意地拉攏這些人。她會把自己不常穿的舊衣裳賞給劉婆子,讓她拿去給家里的孫女穿;會把西門慶賞的點(diǎn)心分一些給小四,讓他幫忙留意前院的動靜;春梅伺候得好,她會特意給她買一支新的銀簪子,作為獎勵。
這些小恩小惠,看似不起眼,卻很管用。劉婆子得了好處,每次聽到府里的閑話,都會悄悄告訴潘金蓮;小四得了點(diǎn)心,前院有什么事,比如西門慶要去哪個姨娘房里,或是有客人來,都會提前跟她說一聲;春梅更是對她死心塌地,事事都為她著想。
有一次,劉婆子悄悄跟她說:“七姨娘,我聽針線房的張嬤嬤說,六姨娘讓她們做一件石榴紅的羅裙,說是要在十五那天穿,還特意讓她們用金線繡牡丹,說是要跟夫人的那件比一比呢。”
潘金蓮心里一動——十五那天是西門慶的生辰,李瓶兒想在那天穿新衣裳,搶吳月娘的風(fēng)頭,這可不是小事。她連忙叮囑劉婆子:“這事你別跟別人說,我知道了。”劉婆子點(diǎn)點(diǎn)頭,連忙應(yīng)了。
還有一次,小四跟她說:“七姨娘,前院的周管家說,老爺明日要去六姨娘房里用晚膳,還讓廚房準(zhǔn)備六姨娘愛吃的醉蟹和糖醋鯉魚。”
潘金蓮聽了,心里有了數(shù)。她知道李瓶兒愛吃醉蟹,卻不知道西門慶也記得,看來李瓶兒在西門慶心里的地位確實(shí)不低。但她也沒慌,只是跟小四說:“知道了,謝謝你。”
除了收集信息,潘金蓮還開始學(xué)習(xí)府里其他人的手段。她看吳月娘怎么管理仆役——有一次,一個丫鬟打碎了吳月娘的玉盞,吳月娘沒有當(dāng)場發(fā)火,只是讓丫鬟賠償,然后扣了她一個月的月錢,既懲罰了丫鬟,又沒失了自己的身份,還讓其他仆役不敢再犯錯。潘金蓮記下了:管理下人,要恩威并施,不能一味地打罵。
她看李瓶兒怎么討好西門慶——有一次,西門慶從衙門回來,一臉疲憊,李瓶兒沒有像往常一樣撒嬌,而是給西門慶端來熱茶,幫他捶背,還跟他說些輕松的笑話,讓他放松。西門慶很高興,當(dāng)晚就留在了她房里。潘金蓮記下了:男人累的時候,需要的不是索取,而是安慰和理解。
她看孟玉樓怎么說話——有一次,潘巧云在西門慶面前說李瓶兒的壞話,孟玉樓沒有直接附和,而是說:“六妹妹也是心直口快,不過她也是為了老爺好,只是方式不太對罷了。”這話既不得罪潘巧云,又沒得罪李瓶兒,還讓西門慶覺得她懂事。潘金蓮記下了:說話要留有余地,不能把話說死,免得得罪人。
她看潘巧云怎么利用兒子——每次西門慶來看孩子,潘巧云都會讓孩子叫“爹爹”,還跟西門慶說孩子今日又學(xué)了什么新東西,比如會走路了,會說簡單的話了,讓西門慶對孩子越來越上心,對她也越來越寵愛。潘金蓮記下了:孩子是潘巧云的軟肋,也是她的鎧甲,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她的孩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潘金蓮收集的信息越來越多,對府里的情況也越來越了解。她知道了吳月娘最在意的是正室的地位,只要不威脅到她的管家權(quán),她就不會主動針對誰;知道了李瓶兒最在意的是西門慶的寵愛,不能容忍任何女人分走西門慶的注意力;知道了孟玉樓貪財,只要給她足夠的好處,她就不會輕易跟人作對;知道了孫雪娥性格孤僻,不喜歡與人交往,只要不惹她,她也不會主動找事;知道了潘巧云的軟肋是兒子,只要抓住她兒子的把柄,就能拿捏住她;知道了李嬌兒看似溫和,實(shí)則心里有自己的算計,她不想得罪任何人,只想安穩(wěn)度日。
這些信息,像一塊塊拼圖,在潘金蓮的腦海里慢慢拼湊出一幅完整的畫面——這座深宅大院,就像一個復(fù)雜的棋盤,每個人都是棋子,也是棋手,想要活下去,就得看清棋盤的布局,知道誰是敵人,誰是朋友,知道該什么時候走棋,該怎么走棋。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這半個月里,西門慶一直待在李瓶兒房里,偶爾也會去潘巧云房里看孩子,幾乎把潘金蓮?fù)恕8锏娜艘娕私鹕徥Я藢櫍瑧B(tài)度也漸漸冷淡下來,有些丫鬟甚至敢在背后說她的閑話。
潘金蓮卻不在意。她知道,西門慶這種男人,喜新厭舊,對李瓶兒的新鮮感遲早會過去。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做好準(zhǔn)備,等西門慶想起她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果然,在一個傍晚,西門慶突然晃到了綺羅閣。他剛從李瓶兒房里出來,或許是覺得膩了,或許是聽了哪個丫鬟的話,想起了潘金蓮。
潘金蓮聽到通報時,正在窗前看書。她連忙放下書,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快步走到門口迎接。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撲上去撒嬌,而是微微屈膝,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禮:“妾身見過老爺。”
西門慶有些意外——他印象里的潘金蓮,要么是嬌滴滴的,要么是帶著點(diǎn)小脾氣的,今日卻這么溫順,倒讓他覺得新鮮。他走上前,扶住她的手:“起來吧,怎么這么客氣?”
潘金蓮站起身,低著頭,聲音輕柔:“老爺是一家之主,妾身理應(yīng)恭敬。”她的語氣里沒有不滿,也沒有委屈,只有恰到好處的順從。
西門慶笑了笑,走進(jìn)暖閣。春梅連忙端上熱茶,潘金蓮接過茶盞,親手遞給西門慶:“老爺一路辛苦,喝點(diǎn)熱茶暖暖身子。”
西門慶接過茶,喝了一口,目光在暖閣里掃了一圈。他發(fā)現(xiàn),潘金蓮的房里比以前更素凈了,桌上沒有了那些花哨的擺設(shè),墻上也只掛著一幅簡單的山水畫,連她身上的衣裳,也是淡雅的月白色,沒有了往日的張揚(yáng)。
“你這房里,怎么變得這么素凈了?”西門慶好奇地問。
潘金蓮走到他身邊,輕輕幫他捶著肩膀,聲音溫柔:“妾身覺得,素凈些好,不惹眼,也能讓老爺靜下心來。之前妾身不懂事,給老爺添了不少麻煩,現(xiàn)在想通了,只要能陪在老爺身邊,就算穿得樸素些,也沒關(guān)系。”
她說這話時,語氣里帶著一點(diǎn)后怕和愧疚,正好戳中了西門慶的軟肋。他想起了聽雨軒的事,心里有些愧疚,覺得自己當(dāng)時確實(shí)冤枉了潘金蓮。他握住潘金蓮的手,語氣溫和:“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是我當(dāng)時太急了。你能這么想,我很高興。”
潘金蓮低下頭,眼眶微微泛紅,卻沒哭,只是聲音帶著一點(diǎn)哽咽:“多謝老爺體諒。妾身知道,老爺心里有妾身,就夠了。”
這番話,既表達(dá)了對西門慶的感激,又沒顯得卑微,恰到好處地激發(fā)了西門慶的保護(hù)欲。他看著潘金蓮楚楚可憐的樣子,心里的愧疚更甚,連忙安慰:“放心,我心里有你。往后誰要是敢欺負(fù)你,我替你做主。”
潘金蓮抬起頭,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羞澀,還有一絲依賴,讓西門慶心里癢癢的。他突然覺得,潘金蓮比李瓶兒更懂事,比潘巧云更溫柔,倒讓他生出了幾分新鮮感。
當(dāng)晚,西門慶留在了綺羅閣。潘金蓮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西門慶愛吃的菜,比如紅燒肉、清蒸魚,還有他最愛喝的蓮子羹。吃飯的時候,她沒有像李瓶兒那樣不停地撒嬌,也沒有像潘巧云那樣總提孩子,只是安靜地伺候西門慶,偶爾跟他說些輕松的話題,比如院子里的花開了,或是她最近看的書。
西門慶吃得很開心,也聊得很盡興。臨走時,他想起自己前幾日從杭州帶回來的杭綢,連忙讓人取來,賞給了潘金蓮:“這匹杭綢顏色不錯,你拿去做件新衣裳,別總穿得這么素凈。”
潘金蓮接過杭綢,那綢子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顏色是溫柔的粉色,正好適合她。她連忙屈膝行禮:“多謝老爺賞賜,妾身很喜歡。”
西門慶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喜歡就好,往后我再給你找更好的。”說完,才轉(zhuǎn)身離開。
西門慶走后,潘金蓮拿著那匹杭綢,站在窗前,臉上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情。她知道,這匹杭綢,既是西門慶對她的補(bǔ)償,也是一個信號——她的“復(fù)寵”,開始了。
但她也知道,這匹杭綢,很快就會傳到其他姨娘的耳朵里。李瓶兒會生氣,孟玉樓會嫉妒,潘巧云會不滿,她們肯定會找機(jī)會針對她。她的低調(diào)和觀察,恐怕要被迫告一段落了。
潘金蓮把杭綢遞給春梅,語氣平靜:“收起來吧,暫時別做衣裳。”
春梅有些不解:“主子,這杭綢這么好,怎么不做衣裳?”
潘金蓮笑了笑,眼神里帶著一絲冷意:“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很快,就有人要來找麻煩了,我們得做好準(zhǔn)備。”
春梅雖然不懂,但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把杭綢收了起來。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來,灑在綺羅閣的院子里,給青石板路鍍上了一層銀霜。潘金蓮看著月亮,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她等待的機(jī)會,終于來了。李瓶兒,孟玉樓,潘巧云……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這一次,我不會再任人宰割了。
本集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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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對潘金蓮的重拾興趣和賞賜,如同在看似平靜的湖面投下石子,瞬間打破了潘金蓮苦心維持的低調(diào)假象。各院反應(yīng)不一:吳月娘冷眼旁觀,但可能收緊用度規(guī)制;孟玉樓酸話連篇,嫉妒更甚;孫雪娥不屑一顧;潘巧云暗自警惕;而最為妒恨的李瓶兒,則感到巨大威脅,怒火中燒,認(rèn)定潘金蓮是故作姿態(tài)以退為進(jìn),開始謀劃更陰狠的算計。府中暗流驟然加劇,潘金蓮被迫從“觀察者”重新回到“參與者”的位置,迎來更猛烈的風(fēng)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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