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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集:短暫結(jié)盟抗強(qiáng)敵第12頁
宣紙上的墨汁還未干透,沈月娥握著筆的手指剛要落下,翠兒就像被火燒了尾巴似的,連滾帶爬地沖進(jìn)屋,發(fā)髻歪了半邊,臉上還沾著灰,一進(jìn)門就哭喊:“姨娘!不好了!西北角小院……走水了!火光都映紅半邊天了!”
“哐當(dāng)”一聲,沈月娥手里的狼毫筆掉在宣紙上,濃黑的墨汁瞬間暈開,像一灘猝不及防的血,將她剛寫了半行的“愿與蘇家協(xié)……”徹底淹沒。她猛地站起身,膝蓋撞得桌腿發(fā)出刺耳的聲響,連鞋都顧不上穿,赤著腳就沖到窗邊。
推開窗戶的瞬間,一股焦糊味混著濃煙撲面而來,嗆得她忍不住咳嗽。西北方向的夜空被染成詭異的暗紅色,濃煙像一條扭曲的黑龍,盤旋著往天上竄,即使隔著好幾重院落,也能隱約聽到“救火”“快拿水”的呼喊聲,還有女人驚恐的尖叫,斷斷續(xù)續(xù)地飄過來。
“李姨娘呢?李姨娘怎么樣了?”沈月娥抓住窗欞,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翠兒喘著粗氣,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剛才聽救火的小廝說……說火勢太大,小院的門都燒塌了,李姨娘和看守的兩個婆子……都沒跑出來……”
沒跑出來……沈月娥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凍住了,指尖冰涼。她靠在冰冷的窗沿上,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怎么會這么巧?就在她下定決心要和蘇十三合作,要深挖賬目黑幕的時候,李瓶兒就“走水”死了?這根本不是意外,是滅口!是幕后黑手在警告她——再查下去,就是這個下場!
她想起李瓶兒被禁足時那灰敗的臉,想起她用碎瓷片劃傷手腕時的決絕,想起她偶爾露出的、帶著算計的笑容……那個女人或許貪婪、或許狠毒,但她不該死得這么不明不白,像一堆垃圾一樣被大火燒成灰燼。
“姨娘,您快把鞋穿上,地上涼。”翠兒見她赤著腳,連忙拿起旁邊的繡鞋,蹲下身想幫她穿上。
沈月娥卻沒動,目光死死盯著那片暗紅色的夜空,心里翻涌著恐懼和憤怒。恐懼的是幕后黑手的狠辣,連一個被禁足的姨娘都不肯放過;憤怒的是自己的無力,明明知道這是一場謀殺,卻連阻止的能力都沒有。
“翠兒,”她深吸一口氣,聲音變得異常冷靜,“去把我那件深灰色的夾襖找出來,再找塊黑布,把頭發(fā)包上。今晚,咱們可能要等一位客人。”
翠兒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連忙點頭:“奴婢知道了。”
沈月娥重新走回桌前,看著宣紙上那灘暈開的墨漬,伸手將紙揉成一團(tuán),扔進(jìn)痰盂。她不能再猶豫了,李瓶兒的死已經(jīng)給她敲響了警鐘,再等下去,攬月軒的屋頂,說不定明天就會被大火吞噬。
林府的夜晚徹底亂了。救火的下人提著水桶、拿著鐵鍬,在院子里狂奔,腳步聲、呼喊聲、木板燃燒的“噼啪”聲,交織在一起,像一場混亂的噩夢。王熙鳳穿著一身素色褙子,站在廊下指揮,臉色鐵青,眼神銳利地掃過每一個人,嘴里不停地呵斥:“快點!把東邊的水缸都搬過來!誰要是敢偷懶,仔細(xì)你們的皮!”
平兒跟在她身邊,手里拿著賬簿,一邊幫她擦汗,一邊低聲說:“奶奶,火勢太大了,小院的木梁都塌了,怕是救不回來了。咱們還是先讓人撤出來吧,別再傷了人。”
王熙鳳咬著牙,看著那片火海,心里又急又怒。她知道,這場火絕不是意外,可現(xiàn)在不是查真相的時候,要是再有人受傷,林慶堂那邊她沒法交代。她深吸一口氣:“讓所有人都撤到安全的地方,別再靠近了。等火滅了,再讓人進(jìn)去清理。”
消息傳到邢夫人院里時,邢夫人正坐在梳妝臺前,手里拿著一支玉簪,卻半天沒插上。聽到李瓶兒死了,她手一抖,玉簪“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兩段。她臉色慘白,連忙對王善保家的喊:“善保家的,快!把院門關(guān)緊,任何人都不許進(jìn)來!就說我病了,誰來都不見!”
王善保家的連忙點頭,跑去關(guān)門。邢夫人坐在椅子上,渾身發(fā)抖——李瓶兒死了,下一個會不會是她?她跟李瓶兒走得那么近,知道那么多事,幕后黑手會不會也想殺她滅口?
府里的下人們更是人心惶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李姨娘被燒死了,連尸骨都沒剩下。”
“肯定是她做了太多壞事,遭天譴了!”
“什么天譴啊,我聽救火的小廝說,火是從里面燒起來的,像是有人故意放的。”
“故意放的?誰這么大膽子?難道是……”
“別亂猜了,小心禍從口出!”
這些流言像風(fēng)一樣,很快就傳到了沈月娥的耳朵里。翠兒把聽到的話告訴她時,沈月娥正坐在燈下,手里摩挲著那枚云紋令,冰涼的令牌讓她混亂的心稍微平靜了些。
“姨娘,您說……會不會是二奶奶干的?她一直想除掉李姨娘。”翠兒小聲猜測。
沈月娥搖了搖頭:“不是王熙鳳。她雖然精明,但沒這么狠辣,而且李瓶兒死了,對她沒好處,只會讓府里更亂。”
“那會是誰?難道是邢夫人?”
“也不像。”沈月娥皺著眉,“邢夫人雖然跟李瓶兒有牽扯,但她膽子小,沒勇氣做這種事。幕后黑手,應(yīng)該是我們都沒猜到的人。”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幾聲輕微的叩擊聲,節(jié)奏均勻,三短兩長——是蘇十三約定的信號。
沈月娥立刻站起身,對翠兒說:“你去門口守著,不管聽到什么,都別進(jìn)來。”
翠兒點頭,快步走了出去。沈月娥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一條縫:“蘇先生?”
“是我。”蘇十三的身影出現(xiàn)在窗外,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明亮,“姨娘已經(jīng)知道西北角的事了?”
“知道了。”沈月娥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滅口。真是好手段。”
蘇十三沉默了片刻:“幕后黑手已經(jīng)慌了,他們怕李瓶兒泄露更多秘密,所以才會這么急著殺人。這也說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他們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
“撐不住?”沈月娥冷笑,“他們撐不住,就拿人命來填?下一個,是不是就該輪到我了?”
“姨娘不必過于擔(dān)心。”蘇十三的語氣依舊平靜,“只要你跟我們合作,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現(xiàn)在,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愿意跟我們一起,找出幕后黑手,揭露真相嗎?”
沈月娥看著他的眼睛,心里沒有了之前的猶豫。李瓶兒的死讓她明白,退無可退,只有向前走,才有一線生機(jī)。她深吸一口氣:“我愿意合作。但我有幾個條件。”
“你說。”
“第一,我需要知道你們已經(jīng)掌握了多少證據(jù),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只給我一些模糊的線索。第二,我需要知道下一步的具體計劃,我要做什么,怎么做,都要清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們必須保證我的安全,不僅是我,還有翠兒。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們的計劃也別想順利進(jìn)行。”
蘇十三點了點頭:“沒問題。這三個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首先,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隆盛號和丙字七號庫的往來賬目,知道他們通過隆盛號,把本該運(yùn)去西北的軍需和救災(zāi)的糧餉,偷偷藏在丙字七號庫,然后高價賣給蠻族和地方豪強(qiáng)。我們還查到,隆盛號的老板,是前漕運(yùn)官員周顯的遠(yuǎn)房親戚,周顯就是這件事的主謀之一。”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但我們還缺最關(guān)鍵的證據(jù)——周顯和宮里、漕幫高層往來的密信,還有一本記錄了所有貪墨款項去向的核心賬冊。我們懷疑,這些東西就藏在林府里,因為林府是周顯最好的掩護(hù),沒人會想到,這么大的秘密,會藏在一個官宦世家的宅院里。”
“藏在林府?”沈月娥愣住了,“林府這么大,房間這么多,怎么找?”
“我們已經(jīng)縮小了范圍。”蘇十三說,“核心賬冊和密信肯定藏在一個隱蔽又安全的地方,而且必須是幕后黑手能隨時掌控的地方。我們猜測,可能在林老爺?shù)耐鈺俊⑿戏蛉嘶蛲跷貘P的內(nèi)書房,或者是府里的舊庫,尤其是那些由周顯的心腹看管的舊庫。你的任務(wù),就是利用你在林府的身份,暗中排查這些地方,找到賬冊和密信。”
沈月娥皺了皺眉:“排查這些地方?林老爺?shù)耐鈺坑行P日夜看守,邢夫人和王熙鳳的書房也不是我能隨便進(jìn)的,舊庫更是由她們的心腹把持,我怎么查?”
“你可以找借口。”蘇十三說,“比如,你可以以整理府中舊賬為由,去各個舊庫核對物品;你也可以借著給林老爺和兩位夫人送東西的機(jī)會,觀察他們的書房。我們會給你提供一些線索,比如哪些舊庫是由周顯的心腹看管的,哪些時間段書房的看守比較松。”
他從懷里拿出一小截深紫色的線香,從窗縫里遞進(jìn)來:“這是信號香,遇到危險或者找到證據(jù)時,點燃它,我們的人看到煙就會過來接應(yīng)你。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沈月娥接過線香,入手微涼,她把線香藏在袖中:“我知道了。那我什么時候開始行動?”
“明天就可以開始。”蘇十三說,“我們已經(jīng)查到,府里有三個舊庫是由周顯的心腹看管的,分別是東跨院的布匹庫、西廂房的瓷器庫,還有后院的雜物庫。你可以先從這三個庫開始查。”
“好。”沈月娥點了點頭,“如果我有什么發(fā)現(xiàn),怎么聯(lián)系你?”
“每天午時,府外東側(cè)街角會有一個賣菱角的小販,他是我們的人。你可以讓翠兒去買菱角,把消息藏在銅錢里或者菱角的葉子里,交給小販就行。”
“我知道了。”
蘇十三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然后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中。沈月娥關(guān)上窗戶,靠在墻上,心里稍微松了口氣。雖然前路依舊危險,但至少,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第二天一早,沈月娥就去找王熙鳳。她知道,要想名正言順地去查舊庫,必須得到王熙鳳的同意。
王熙鳳正在抱廈里核對賬目,見她進(jìn)來,抬頭看了她一眼:“月娥妹妹,你怎么來了?今天不用歇著嗎?昨天晚上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你肯定也沒睡好。”
“多謝奶奶關(guān)心,妾身沒事。”沈月娥垂眸行禮,“妾身今天來,是想跟奶奶說件事。最近府里事情多,妾身想著,不如趁這個機(jī)會,整理一下府里的舊庫,把那些陳年的布匹、瓷器和雜物都清點一下,該扔的扔,該修的修,也能省出些地方來。”
王熙鳳愣了愣,隨即笑道:“你這個主意不錯。府里的舊庫確實該整理了,堆了那么多東西,都快發(fā)霉了。只是,整理舊庫是個麻煩事,你一個人能行嗎?”
“妾身可以帶翠兒一起去,再找?guī)讉€手腳麻利的丫鬟幫忙。”沈月娥說,“而且,妾身也想借著這個機(jī)會,多熟悉一下府里的事務(wù),以后也能更好地幫奶奶打理內(nèi)宅。”
王熙鳳點了點頭:“好。既然你有這個心,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要找誰幫忙,或者需要什么東西,都可以跟平兒說,讓她幫你準(zhǔn)備。”
“多謝奶奶。”沈月娥心中一喜,連忙道謝。
從抱廈出來,沈月娥立刻去找翠兒,把要整理舊庫的事告訴了她。翠兒一聽,有些擔(dān)心:“姨娘,整理舊庫會不會太危險了?萬一被邢夫人或者其他人發(fā)現(xiàn)我們在查東西,怎么辦?”
“放心,我們只是‘整理舊庫’,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有借口。”沈月娥說,“而且,我們要查的三個舊庫,都是周顯的心腹看管的,正好可以借著整理的名義,仔細(xì)看看里面有沒有藏什么東西。”
兩人先去了東跨院的布匹庫。布匹庫由張嬤嬤看管,張嬤嬤是邢夫人的陪房,為人刻薄,平時對誰都沒好臉色。看到沈月娥帶著翠兒和幾個丫鬟過來,張嬤嬤皺著眉:“沈姨娘,你們來這里干什么?這布匹庫都是些舊布,沒什么好看的。”
“張嬤嬤,我們是奉二奶奶的命令,來整理舊庫的。”沈月娥笑著說,“二奶奶說,府里的舊庫該清點一下了,看看有哪些布匹還能用,哪些該扔了,省得占地方。”
張嬤嬤顯然不信:“整理舊庫?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看你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趁機(jī)找什么東西吧?”
沈月娥臉上的笑容不變,語氣卻冷了些:“張嬤嬤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是奉二奶奶的命令行事,難道張嬤嬤覺得,二奶奶的命令有問題?”
張嬤嬤臉色一變,她雖然是邢夫人的人,但也不敢公然違抗王熙鳳的命令。她冷哼一聲:“既然是二奶奶的命令,那你們就查吧。不過,這里的布匹都是按年份和顏色放好的,你們可別弄亂了,要是少了一匹,我唯你們是問!”
“放心,我們會小心的。”沈月娥說完,對翠兒和丫鬟們使了個眼色,幾人開始動手整理。
布匹庫很大,里面堆滿了各種顏色的布匹,大多是幾年前的舊款,有些已經(jīng)開始發(fā)霉。沈月娥一邊整理,一邊仔細(xì)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布匹庫的墻壁是實心的,地面是青石板,看起來沒什么異常。她又檢查了放布匹的架子,架子都是普通的木頭做的,沒有暗格。
整理了一個上午,除了找到幾匹發(fā)霉的布,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張嬤嬤一直站在旁邊盯著,眼神警惕,沈月娥根本沒有機(jī)會仔細(xì)搜查。
中午休息的時候,翠兒忍不住抱怨:“張嬤嬤看得太緊了,我們根本沒法好好查。而且那布匹庫看起來很普通,不像是藏東西的地方。”
沈月娥喝了口茶:“別著急,這才是第一個庫。下午我們?nèi)ノ鲙康拇善鲙炜纯矗善鲙斓墓苁吕顙邒撸宰颖葟垕邒邷睾托蛟S能找到機(jī)會。”
下午,她們?nèi)チ宋鲙康拇善鲙臁4善鲙煊衫顙邒呖垂埽顙邒呤莻€五十多歲的老人,性格溫和,對沈月娥也很客氣。
“沈姨娘,你們來整理瓷器庫啊?這里的瓷器都放了好些年了,有些都已經(jīng)裂了,確實該清點一下了。”李嬤嬤笑著說。
“是啊,李嬤嬤。”沈月娥說,“還要麻煩李嬤嬤多指點,哪些瓷器是貴重的,哪些是普通的。”
“好說,好說。”李嬤嬤熱情地領(lǐng)著她們進(jìn)了瓷器庫。
瓷器庫比布匹庫小一些,里面擺著一排排架子,架子上放著各種瓷器,有花瓶、碗碟、茶壺,大多是青花瓷,有些上面還有精致的花紋。李嬤嬤一邊給她們介紹,一邊幫著整理。
沈月娥趁機(jī)仔細(xì)觀察瓷器庫的環(huán)境。她發(fā)現(xiàn),瓷器庫的角落里,有一個很大的木柜,上面鎖著一把銅鎖,木柜上落滿了灰塵,看起來很久沒打開過了。
“李嬤嬤,那個木柜里放的是什么啊?”沈月娥指著木柜問。
李嬤嬤看了一眼木柜:“哦,那個木柜里放的是一些破損的瓷器,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鎖了好幾年了,我都快忘了。”
“破損的瓷器?”沈月娥心中一動,“能不能打開讓我們看看?說不定里面還有能用的呢。”
李嬤嬤猶豫了一下:“這……鑰匙在邢夫人那里,我沒有鑰匙啊。”
“這樣啊。”沈月娥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再追問。她知道,再問下去,只會引起李嬤嬤的懷疑。
整理完瓷器庫,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翠兒有些泄氣:“姨娘,我們查了兩個庫,都沒找到什么線索,會不會我們的方向錯了?”
“不會錯。”沈月娥堅定地說,“蘇十三說這三個庫是周顯的心腹看管的,肯定有問題。明天我們?nèi)ズ笤旱碾s物庫看看,說不定線索就在那里。”
第三天一早,沈月娥帶著翠兒和丫鬟們,去了后院的雜物庫。雜物庫由王嬤嬤看管,王嬤嬤是外院的老人,平時很少說話,對誰都淡淡的。
看到沈月娥她們過來,王嬤嬤只是點了點頭:“是來整理雜物庫的?進(jìn)來吧。”
雜物庫是三個庫里最亂的一個,里面堆滿了各種雜物,有舊家具、破損的農(nóng)具、還有一些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箱子,灰塵遍地,霉味很重。
“這里很久沒整理了,辛苦你們了。”王嬤嬤說完,就站在門口,沒有進(jìn)來幫忙。
沈月娥心中一喜,王嬤嬤不像張嬤嬤那樣盯著,正好給了她們機(jī)會。她對翠兒和丫鬟們說:“大家分頭整理,仔細(xì)點,看看有沒有能用的東西。”
幾人散開,開始整理雜物。沈月娥一邊整理,一邊仔細(xì)搜查。她打開一個個舊箱子,里面都是些舊衣服、舊布料,沒什么特別的。她又檢查了舊家具,桌子、椅子都是普通的木頭做的,沒有暗格。
就在她快要失望的時候,翠兒悄悄走過來,拉了拉她的衣袖:“姨娘,你看這個。”
沈月娥順著翠兒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角落里放著一個破舊的衣柜,衣柜的門是關(guān)著的,上面沒有鎖,但看起來很沉重。
“這個衣柜里放的是什么?”沈月娥走過去,輕輕拉開衣柜門。衣柜里堆滿了舊被子,散發(fā)著一股霉味。她伸手把被子拿出來,突然,她的手指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她心中一動,連忙把被子都拿出來,只見衣柜的底部,有一塊木板是活動的。她輕輕掀開木板,下面是一個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放著一個鐵盒子。
沈月娥的心跳瞬間加速,她小心翼翼地拿出鐵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疊紙,上面寫著一些數(shù)字和名字,看起來像是一本賬冊。但她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的數(shù)字都是些小額的支出,名字也都是府里下人的名字,看起來像是一本普通的家用賬冊,沒什么特別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第57集:短暫結(jié)盟抗強(qiáng)敵第22頁
“怎么了,姨娘?找到什么了嗎?”翠兒湊過來問。
沈月娥把鐵盒子放回去,蓋上木板,鋪好被子:“沒什么,就是一本普通的賬冊。看來,這里也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翠兒有些失望:“那怎么辦啊?三個庫都查完了,都沒找到線索。”
沈月娥皺著眉,心里也有些著急。難道蘇十三的消息錯了?還是幕后黑手把東西藏在了其他地方?
就在這時,門口的王嬤嬤突然開口:“沈姨娘,整理得差不多了吧?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
沈月娥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快落山了。她點了點頭:“好,我們這就走。麻煩王嬤嬤了。”
幾人收拾好東西,走出了雜物庫。沈月娥回頭看了一眼雜物庫的門,心里充滿了疑惑。三個庫都查完了,都沒找到核心賬冊和密信,難道真的藏在林老爺、邢夫人或者王熙鳳的書房里?
接下來的幾天,沈月娥開始想辦法接近幾人的書房。她借著給林老爺送參茶的機(jī)會,去了外書房。外書房里有兩個小廝日夜看守,林老爺在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機(jī)會仔細(xì)查看;林老爺不在的時候,小廝又不讓她進(jìn)去,說書房里的東西重要,不能隨便碰。
她又借著給邢夫人送點心的機(jī)會,去了邢夫人的內(nèi)書房。邢夫人的內(nèi)書房很小,里面擺著一張書桌、一個書架和一個衣柜。邢夫人對她很警惕,她進(jìn)去的時候,邢夫人一直盯著她,她只能匆匆看了一眼,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她還去了王熙鳳的內(nèi)書房。王熙鳳的內(nèi)書房比邢夫人的大一些,里面堆滿了賬冊和文書。王熙鳳倒是沒怎么提防她,還讓她幫忙整理賬冊。沈月娥一邊整理,一邊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王熙鳳的書架上,有一個格子是鎖著的,她問王熙鳳里面放的是什么,王熙鳳說是一些重要的地契和銀票,沒什么特別的。
幾天下來,還是一無所獲。沈月娥有些焦慮,她擔(dān)心時間拖得越久,危險就越大。她決定,讓翠兒去聯(lián)系蘇十三,把情況告訴他,問問他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第二天午時,翠兒按照沈月娥的吩咐,去府外東側(cè)街角找那個賣菱角的小販。小販的攤子很小,上面擺著一筐新鮮的菱角,翠兒走上前:“老板,買一斤菱角。”
小販抬起頭,他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上帶著笑容:“好嘞,一斤菱角,十個銅錢。”
翠兒遞給他一個銅錢,銅錢里藏著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三個舊庫已查,無線索。書房難接近,求下一步指示。”
小販接過銅錢,手指不經(jīng)意地捏了捏,然后把菱角遞給翠兒:“姑娘拿好,下次再來啊。”
翠兒接過菱角,轉(zhuǎn)身走了。她不知道,在她離開后,小販很快就收了攤子,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旁邊的小巷,把銅錢里的紙條取出來,交給了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男人——正是蘇十三。
蘇十三看完紙條,皺了皺眉。三個舊庫都沒找到線索,書房又難接近,看來,只能再想其他辦法了。他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張紙條:“查府中歷年節(jié)禮賬冊,重點查李瓶兒入府后,與清虛觀、隆盛號相關(guān)的記錄。可去舊書庫查找。”
他把紙條交給小販,讓他明天午時,交給去買菱角的丫鬟。
第二天午時,翠兒再次去買菱角,小販把藏著紙條的銅錢遞給她。翠兒回到攬月軒,把紙條交給沈月娥。
沈月娥看完紙條,心里有些疑惑:“節(jié)禮賬冊?清虛觀?隆盛號?這三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想了想,決定按照蘇十三的指示,去舊書庫查找歷年的節(jié)禮賬冊。舊書庫在府里的最東邊,很少有人去,里面放著府里歷年的賬冊、文書和一些舊書,灰塵遍地,霉味很重。
沈月娥帶著翠兒,來到舊書庫。舊書庫由一個名叫劉老的老人看管,劉老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耳朵有些聾,眼睛也不太好。看到沈月娥她們過來,劉老慢悠悠地問:“你們來這里干什么?”
“劉老,我們是來查找歷年的節(jié)禮賬冊的。”沈月娥笑著說,“二奶奶讓我們整理府里的節(jié)禮記錄,看看有沒有遺漏的。”
劉老點了點頭:“節(jié)禮賬冊在最里面的架子上,你們自己去找吧,小心點,別把賬冊弄壞了。”
“謝謝劉老。”
沈月娥和翠兒走進(jìn)舊書庫,里面的架子很高,上面堆滿了賬冊和舊書,陽光透過窗戶,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們走到最里面的架子前,開始查找節(jié)禮賬冊。
節(jié)禮賬冊按年份整齊地擺放在架子上,從林慶堂剛?cè)敫臅r候,到現(xiàn)在的都有。沈月娥從李瓶兒入府那年開始找,也就是五年前的賬冊。
她翻開五年前的節(jié)禮賬冊,里面記錄著林府給各個官員、親戚送節(jié)禮的情況,還有收到的節(jié)禮。她一頁一頁地翻著,仔細(xì)看著每一條記錄,希望能找到與清虛觀、隆盛號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翻了將近一個時辰,她終于在中秋那一頁,看到了一條記錄:“八月十五日,李瓶兒以個人名義,向城外清虛觀捐贈香油五十斤、經(jīng)書二十本,由外院車馬行仆役胡四經(jīng)辦,共銀二十兩。”
沈月娥的眼睛亮了起來——清虛觀!胡四!這正是蘇十三紙條上提到的!她繼續(xù)往下看,發(fā)現(xiàn)接下來的幾年,每年中秋,李瓶兒都會以個人名義,向清虛觀捐贈香油和經(jīng)書,經(jīng)辦的人,都是胡四。
“翠兒,你看這個。”沈月娥把賬冊遞給翠兒,“李瓶兒每年都向清虛觀捐贈,經(jīng)辦的人是胡四,一個車馬行的仆役。”
翠兒接過賬冊,仔細(xì)看了看:“一個內(nèi)宅姨娘,為什么要每年向清虛觀捐贈?而且還用車馬行的仆役經(jīng)辦?這也太奇怪了。”
“是很奇怪。”沈月娥皺著眉,“清虛觀我聽說過,香火不旺,位置也很偏僻,李瓶兒為什么偏偏選這個道觀捐贈?還有胡四,一個車馬行的仆役,怎么會被李瓶兒選中,經(jīng)辦這么重要的事?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她繼續(xù)翻賬冊,想看看有沒有更多關(guān)于胡四和清虛觀的記錄,卻再也沒有找到。她把賬冊放回原處,心里有了一個想法——胡四和清虛觀,肯定和幕后黑手有關(guān),說不定,核心賬冊和密信,就藏在清虛觀里!
“我們回去吧。”沈月娥對翠兒說,“明天,我們想辦法查查胡四的底細(xì)。”
翠兒點頭,兩人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就在這時,沈月娥眼角的余光瞥見,舊書庫的門口,站著一個身影——是邢夫人身邊的梳頭嬤嬤,周嬤嬤!
周嬤嬤手里捧著一疊干凈的布巾,像是剛?cè)ト×藮|西路過。看到沈月娥和翠兒,周嬤嬤垂下眼皮,恭敬地行了一禮:“沈姨娘,你們也來舊書庫啊?”
沈月娥的心猛地一沉,她不知道周嬤嬤在這里站了多久,有沒有看到她們翻看節(jié)禮賬冊,有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她強(qiáng)壓下心中的緊張,笑著說:“是啊,二奶奶讓我們來查找一些舊賬冊。周嬤嬤這是要去哪里?”
“我剛?cè){洗房取了布巾,準(zhǔn)備回夫人院里。”周嬤嬤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既然姨娘還在忙,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行告辭。”
說完,周嬤嬤轉(zhuǎn)身,腳步輕悄地離開了。
沈月娥站在原地,只覺得后背發(fā)涼。周嬤嬤平時很少離開邢夫人的院子,怎么會突然來舊書庫附近?是巧合,還是故意跟著她們?如果是故意的,那說明,幕后黑手已經(jīng)注意到她了,她們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引起了對方的警覺。
“姨娘,我們快走吧。”翠兒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拉了拉沈月娥的衣袖。
沈月娥點了點頭,快步走出舊書庫。她握緊了袖中那截信號香,心里清楚,危險已經(jīng)離她越來越近了。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必須更加小心,否則,隨時可能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回到攬月軒,沈月娥關(guān)上門,靠在門上,心臟還在“砰砰”地跳。周嬤嬤的出現(xiàn),像一個警鐘,提醒她,幕后黑手就在她的身邊,正用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姨娘,您沒事吧?”翠兒擔(dān)心地問。
“我沒事。”沈月娥深吸一口氣,走到桌前坐下,“但我們的調(diào)查,可能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周嬤嬤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舊書庫附近,肯定不是巧合。”
“那怎么辦?我們還要繼續(xù)查胡四和清虛觀嗎?”
“要查。”沈月娥堅定地說,“越是危險,越要查下去。現(xiàn)在我們有了新的線索,不能放棄。明天,你去外院的車馬行,想辦法打聽一下胡四的情況,看看他是什么人,平時跟誰來往密切,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
翠兒點頭:“好,我明天一早就去。”
第二天一早,翠兒就去了外院的車馬行。車馬行里有十幾個仆役,負(fù)責(zé)林府的出行和貨物運(yùn)輸。翠兒找到車馬行的管事張大爺,笑著說:“張大爺,我是攬月軒的翠兒,我們姨娘讓我來問問,最近有沒有去城外的車?我們姨娘想去城外的寺廟上香。”
張大爺連忙說:“有有有,明天就有一輛車要去城外的報恩寺,翠兒姑娘要是想去,可以跟這輛車一起。”
“謝謝張大爺。”翠兒笑著說,“對了,張大爺,我聽說你們這里有個叫胡四的仆役,他在嗎?我們姨娘好像認(rèn)識他,想跟他打聽點事。”
張大爺愣了愣:“胡四?他已經(jīng)不在車馬行了。”
“不在了?”翠兒心里一動,“他去哪里了?是被調(diào)走了嗎?”
“不是調(diào)走了,是上個月,他突然說家里有事,辭工走了。”張大爺嘆了口氣,“胡四是個老實人,干活也勤快,他走了,我們還少了個得力的幫手呢。”
“辭工走了?”翠兒的心跳加速,“他走之前,有沒有什么異常?比如跟誰見過面,或者說過什么奇怪的話?”
張大爺想了想:“異常?好像也沒什么異常。就是走的前一天,他跟我說,他攢夠了錢,想回老家娶媳婦。我還恭喜他了呢。”
“回老家?他老家在哪里?”
“好像是江南那邊的,具體在哪里,他沒說。”
翠兒又問了幾句,沒得到更多的信息,只能謝過張大爺,回到了攬月軒。
“姨娘,胡四上個月辭工走了,說是回老家娶媳婦了。”翠兒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沈月娥。
“辭工走了?”沈月娥皺了皺眉,“這也太巧了,我們剛查到他,他就辭工走了。肯定是幕后黑手讓他走的,怕他泄露秘密。”
“那我們還怎么查?胡四都走了,線索又?jǐn)嗔恕!?/br> “線索沒斷。”沈月娥說,“胡四走了,但清虛觀還在。我們可以去清虛觀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么線索。”
“去清虛觀?可是我們怎么去啊?二奶奶肯定不會同意我們隨便出府的。”
“我們可以找個借口。”沈月娥想了想,“后天是初一,按照規(guī)矩,府里的女眷要去報恩寺上香。我們可以跟去報恩寺,然后趁沒人注意,悄悄去清虛觀。”
翠兒點頭:“好,就這么辦。”
后天一早,林府的女眷們就坐著車,去了城外的報恩寺。王熙鳳、邢夫人、沈月娥,還有其他幾位姨娘,都去了。寺廟里的香火很旺,女眷們進(jìn)香、拜佛,忙得不可開交。
沈月娥趁著大家都在拜佛,悄悄對翠兒說:“你去外面看看,有沒有去清虛觀的路,我們等會兒趁沒人注意,偷偷溜出去。”
翠兒點頭,悄悄走出了寺廟。過了一會兒,翠兒回來,對沈月娥說:“姨娘,我問過寺廟的小和尚了,清虛觀就在報恩寺西邊的山上,走路大概半個時辰就能到。”
“好。”沈月娥說,“等會兒我們借口去后院的廁所,然后悄悄溜出去。”
兩人等到大家都在大殿里拜佛,悄悄往后院走。后院沒人,她們從后門溜了出去,按照翠兒打聽來的路,往清虛觀走去。
山路不好走,兩人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看到清虛觀的影子。清虛觀很小,只有幾間破舊的屋子,門口的香爐里沒有香,看起來很荒涼,像是很久沒人來了。
“這里就是清虛觀?”翠兒有些疑惑,“看起來這么荒涼,李瓶兒怎么會每年都來這里捐贈?”
“越是荒涼,越容易藏東西。”沈月娥說,“我們進(jìn)去看看。”
兩人走進(jìn)清虛觀,院子里長滿了雜草,屋子里也空蕩蕩的,只有幾張破舊的桌子和椅子。沈月娥仔細(xì)搜查著每一間屋子,希望能找到線索。
就在她走進(jìn)最后一間屋子時,她看到墻上掛著一幅畫,畫的是一座山,筆法粗糙,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她伸手摸了摸畫的背面,突然,她感覺到畫的后面,有一個小小的凸起。
她心中一動,輕輕把畫摘下來,只見墻上有一個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放著一個油紙包。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油紙包,打開一看,里面是一疊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還有一些印章。
沈月娥的心跳瞬間加速,她仔細(xì)一看,這些紙上記錄的,正是周顯和宮里、漕幫高層往來的密信,還有一本核心賬冊,上面詳細(xì)記錄了所有貪墨款項的去向!
“找到了!我們找到證據(jù)了!”沈月娥激動地說。
翠兒也湊過來,看到這些密信和賬冊,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太好了!有了這些,就能揭露幕后黑手的真面目了!”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還有說話的聲音:“就是這里,他們肯定在這里!”
沈月娥和翠兒臉色一變,是幕后黑手的人!他們追來了!
沈月娥連忙把密信和賬冊放進(jìn)油紙包,塞到懷里,對翠兒說:“我們快走!”
兩人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剛跑出屋子,就看到十幾個黑衣人,手里拿著刀,堵在了清虛觀的門口。為首的人,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正是之前殺了劉管事的兇手!
“把東西交出來,饒你們不死!”為首的黑衣人冷聲道。
沈月娥握緊了懷里的油紙包,心里知道,絕不能把東西交出去。她看到旁邊有一條小路,對翠兒說:“你從那條小路跑,去找蘇先生的人,把東西交給他們!我來攔住他們!”
“姨娘,我不能丟下你!”翠兒哭著說。
“別廢話!快走!這是命令!”沈月娥推了翠兒一把,然后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沖向黑衣人。
翠兒咬著牙,轉(zhuǎn)身往小路跑。黑衣人想追,卻被沈月娥攔住了。沈月娥拿著木棍,拼命地?fù)]舞著,雖然她沒學(xué)過武功,但為了保護(hù)證據(jù),為了給翠兒爭取時間,她拼盡了全力。
然而,黑衣人太多了,而且都練過武功,沈月娥很快就被打倒在地。為首的黑衣人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衣領(lǐng):“東西在哪里?交出來!”
沈月娥看著他,冷笑一聲:“我就是死,也不會把東西交給你們!”
為首的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舉起刀,就要向沈月娥砍去。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蘇十三帶著十幾個身穿勁裝的人,沖了過來:“住手!”
黑衣人臉色一變,不敢再動手,轉(zhuǎn)身就想跑。蘇十三的人立刻追了上去,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打斗。
蘇十三跑到沈月娥身邊,扶起她:“姨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沈月娥從懷里拿出油紙包,遞給蘇十三,“東西在這里,里面有周顯和宮里、漕幫高層往來的密信,還有核心賬冊。”
蘇十三接過油紙包,打開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有了這些,我們就能徹底揭露幕后黑手的真面目了!”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了官兵的馬蹄聲——是應(yīng)天府的官兵!蘇十三已經(jīng)提前通知了應(yīng)天府尹,讓他派兵過來。
黑衣人看到官兵來了,更加慌亂,很快就被蘇十三的人和官兵全部抓獲。
沈月娥看著被抓獲的黑衣人,心里松了一口氣。她知道,這場持續(xù)了很久的斗爭,終于要結(jié)束了。幕后黑手的真面目,很快就要被揭露,那些被貪墨的軍需和糧餉,也終于可以物歸原主,送到西北的邊關(guān)和受災(zāi)的百姓手中。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場斗爭的結(jié)束,只是另一場更大風(fēng)暴的開始。周顯背后,還有更強(qiáng)大的勢力,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一場新的危機(jī),正在悄然醞釀。
(本集完)
第58集《利盡而散聯(lián)盟崩》簡單內(nèi)容提示:
沈月娥對“胡四”和“清虛觀”的調(diào)查,或因周嬤嬤的警覺而被打斷,或因?qū)κ謸屜纫徊角謇砗圹E,陷入困境。幕后黑手可能通過邢夫人或其它渠道,向沈月娥施加壓力,或許以重利,或進(jìn)行威脅,試圖瓦解她與蘇十三的聯(lián)盟。蘇十三一方在外部調(diào)查取得進(jìn)展,但其行動目標(biāo)(如徹底鏟除對手,可能波及林家)與沈月娥保全林家的初衷產(chǎn)生嚴(yán)重分歧。因目標(biāo)差異或?qū)κ值碾x間計,沈月娥與蘇十三之間本就脆弱的信任出現(xiàn)裂痕,互相猜忌,合作難以為繼。面臨內(nèi)部分化和外部壓力,沈月娥將如何抉擇?是繼續(xù)與蘇十三合作,還是另尋他路?聯(lián)盟崩解后,她將如何獨(dú)自面對強(qiáng)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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