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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集:巧云妒火燃心熾第12頁 秋陽剛過正午,攬月軒院里的海棠花還沾著些暖意,粉色花瓣被曬得微微透亮,落在青石板上的影子都透著幾分軟和。沈月娥正扶著翠兒的手,在花下慢慢踱步,指尖偶爾拂過垂落的花枝——這幾日還算平靜,她本想著趁天氣好,多曬曬太陽,對腹中孩子也好,卻沒料想,一陣尖利的哭罵聲突然從院門外撞了進來,像塊碎石砸進了平靜的水面,瞬間攪亂了滿院的安寧。 “放開我!你們這兩個瞎了眼的奴才!也敢攔我趙巧云的路?”那聲音又尖又利,裹著濃得化不開的怒意,隔著門板都震得人耳膜發(fā)疼,“我要見沈月娥那個狐媚子!讓她滾出來!她算個什么東西,也配懷上老爺?shù)姆N?我的知禮哥兒才是老爺唯一的指望!她定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狐媚手段,才勾得老爺動了心!今天我非要撕爛她的臉,讓她知道這府里誰才是能站穩(wěn)腳跟的!” 沈月娥的腳步猛地頓住,扶著翠兒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些,指尖冰涼。她早知道趙姨娘不會善罷甘休——那個女人仗著生了林知禮,在府里橫行慣了,眼高于頂,最見不得別人分走老爺?shù)年P注,如今自己懷了孕,她的妒火怕是早就燒得旺了,只是沒想到,她竟會這般不顧體統(tǒng),直接鬧到攬月軒門口來。 “姨娘,您別氣,趙姨娘就是瘋了,咱們別理她?!贝鋬罕荒橇R聲嚇得臉色發(fā)白,連忙扶住沈月娥的胳膊,生怕她動了胎氣。 院門外的兩個粗使婆子是王熙鳳新派來的,倒是有幾分力氣,死死拽著趙姨娘的胳膊,嘴里勸著:“趙姨娘,您冷靜點,月姨娘懷著孕呢,可經不起您這么鬧?。 ?/br> “冷靜?我怎么冷靜!”趙姨娘掙扎著,頭發(fā)都散了幾縷,平日里精心打理的發(fā)髻歪在一邊,顯得格外狼狽,卻依舊不肯罷休,“她沈月娥占了我的恩寵,還懷了孩子,我憑什么冷靜?你們讓開!今天我非要跟她對質不可!” 常嬤嬤不知何時從屋里走了出來,她依舊穿著那身深灰色的素面衣裙,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只是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她快步走到沈月娥身前,像是要護住她,對著院門外厲聲呵斥:“放肆!這里是攬月軒,是月姨娘養(yǎng)胎的地方,也容得你在這里大呼小叫?驚擾了月姨娘和小主子,你們有幾個腦袋擔待得起?!” 她的聲音又冷又硬,可沈月娥卻敏銳地察覺到,她把“養(yǎng)胎”和“小主子”這兩個詞咬得格外重,像是故意在提醒趙姨娘——沈月娥如今有孕,是府里的“功臣”,而趙姨娘,不過是個生了兒子的庶姨娘罷了。 果然,這話剛落,院門外的趙姨娘就像被潑了一瓢熱油,妒火更旺了,聲音拔得更高,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養(yǎng)胎?我呸!誰知道她懷的是個什么玩意兒!是男是女還沒定呢,就敢稱小主子?我的知禮哥兒才是老爺正兒八經的兒子,是林家的根!讓她沈月娥出來!有種勾引老爺,沒種出來見人嗎?” 沈月娥站在海棠花下,秋日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卻暖不透她的心。她心里冷笑——對質?趙姨娘要跟她對質什么?對質她如何“勾引”老爺?還是對質她懷孩子的“手段”?這些本就是無稽之談,若是自己真的出去了,趙姨娘怕是會直接撲上來撕扯,到時候無論誰傷了誰,吃虧的都是她這個孕婦。 她輕輕撥開常嬤嬤伸過來想攔她的手,指尖觸到常嬤嬤的衣袖,只覺得那布料又硬又涼。她深吸一口氣,聲音不算高,卻清晰地穿透了院門,傳到了趙姨娘耳中:“趙姐姐今日火氣這么大,想必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只是我這攬月軒地方小,實在容不下姐姐這般大的陣仗,也經不起折騰——畢竟我肚子里還有孩子,若是出了什么差錯,姐姐擔待不起,我也擔待不起?!?/br> 她頓了頓,語氣里多了幾分堅定:“姐姐若是真有什么指教,不妨等老爺、太太或是二奶奶在場的時候,咱們再當著眾人的面細細分說,也好讓大家評評理。翠兒,你現(xiàn)在就去榮禧堂,稟告二奶奶,就說趙姨娘在我院門前有些誤會,情緒激動,請她老人家過來主持個公道。” 她這話既表明了自己不懼對質的態(tài)度,又把皮球穩(wěn)穩(wěn)地踢給了王熙鳳——王熙鳳是府里的當家奶奶,趙姨娘再橫,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這樣一來,自己既不用冒險出去,又能借著王熙鳳的手,平息這場鬧劇。 翠兒連忙應了聲“是”,轉身就往外跑,路過院門時,還能聽到趙姨娘在里面罵罵咧咧,說沈月娥是縮頭烏龜。 翠兒跑遠了,院門外的趙姨娘聽到沈月娥要請王熙鳳,氣焰稍稍矮了些——她雖然蠢,卻也知道王熙鳳的手段,若是真把王熙鳳惹惱了,自己沒好果子吃??赡枪勺蛹刀蕜艃荷蟻砹?,又壓不住,沒過片刻,她就又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把所有的不滿都傾瀉在了沈月娥身上,罵人的話也越來越不堪入耳。 “沈月娥!你個縮頭烏龜!有本事懷孩子,沒本事出來見人!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懷了個不知死活的玩意兒就能爬上天!在這府里,只有我趙巧云的兒子才是嫡出的哥兒,你生的,不過是個庶出的賤種!永遠都別想跟我家知禮比!” “庶出的賤種”這六個字,像一把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了沈月娥的心口。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扶著小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她自己是庶出,從小就受盡了旁人的白眼和欺負,她最清楚“庶出”這兩個字有多傷人,如今趙姨娘竟然用這兩個字來詛咒她腹中的孩子,這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翠兒不在身邊,沈月娥只能自己穩(wěn)住身子,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底的怒意——她不能生氣,不能動胎氣,為了孩子,她必須冷靜。 常嬤嬤在一旁察言觀色,把沈月娥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她適時地湊上前來,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幾分“關切”:“姨娘,您可千萬別動氣啊。趙姨娘這是失心瘋了,口不擇言,您犯不著跟她一般見識。您現(xiàn)在身子金貴,若是動了胎氣,可就糟了——小主子還等著您護著呢?!?/br> 這話看似是勸慰,實則是在提醒沈月娥:你現(xiàn)在最大的依仗就是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孩子出了問題,你就什么都不是了。沈月娥心里清楚,常嬤嬤這話沒安好心,可她現(xiàn)在也懶得跟她計較,只點了點頭,沒說話。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伴隨著王熙鳳那帶著威嚴的聲音:“鬧什么?!青天白日的,在府里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 人未到,聲先至。王熙鳳扶著平兒的手,快步走了過來。她今天穿了一身石青色的緞面旗袍,領口和袖口繡著暗紋的鳳凰,頭上插著一支赤金點翠的簪子,臉上帶著淡淡的妝容,眼神銳利得像刀子,一看就帶著怒氣。 跟在她身后的還有四個婆子,一個個都面色嚴肅,一看就是來鎮(zhèn)場子的。 趙姨娘一看到王熙鳳,剛才那股子囂張勁兒瞬間就沒了大半,掙扎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只是依舊梗著脖子,眼眶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等王熙鳳走到跟前,她“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膝頭磕在青石板上,發(fā)出一聲悶響,聽得人都覺得疼。 “二奶奶!您可算來了!您要為我做主??!”趙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雙手緊緊抓著王熙鳳的裙擺,“沈月娥她……她仗著自己有孕,目中無人,平日里就處處針對我,今天更是……更是搶了我的恩寵,還敢躲在院子里不出來見我!您一定要為我和知禮哥兒做主??!” 王熙鳳皺著眉頭,用力把自己的裙擺從趙姨娘手里抽出來,嫌惡地看了她一眼——趙姨娘的眼淚和鼻涕都蹭在了裙擺上,留下了一塊臟污。她用帕子擦了擦手,目光如刀,冷冷地掃過趙姨娘那張?zhí)闇I橫流、儀態(tài)盡失的臉,又轉頭看向院內。 沈月娥正站在海棠花下,陽光落在她的臉上,能看到她眼底的委屈和堅韌,她的手依舊輕輕護著小腹,姿態(tài)安靜,沒有絲毫慌亂。王熙鳳心里頓時就有了數(shù)——趙姨娘這是故意來鬧事兒的,沈月娥不過是被動應對罷了。 “欺負你?”王熙鳳的語氣冰冷,帶著濃濃的嘲諷,“我怎么只聽到你在這里撒潑打滾,滿口污言穢語,卻沒看到沈月娥出來欺負你?趙姨娘,你也是生養(yǎng)過孩子的人,難道不知道孕婦最忌諱沖撞和驚擾嗎?你今天跑到攬月軒門口又哭又鬧,安的是什么心?是想讓月姨娘動了胎氣,還是想讓府里少了這個孩子?” 她的話一句比一句重,像鞭子一樣抽在趙姨娘身上。 趙姨娘被王熙鳳問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連忙擺著手辯解:“二奶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我就是氣不過!她沈月娥憑什么……” “憑什么?”王熙鳳打斷她的話,聲音不大,卻帶著千鈞之力,壓得趙姨娘連頭都不敢抬,“憑她懷了老爺?shù)墓侨?,憑她是府里現(xiàn)在最該被好好照顧的人!這府里誰能有孕,誰能生養(yǎng),都是老爺?shù)亩鞯?,是咱們林家的福氣!輪得到你在這里說三道四,喊打喊殺?” 她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趙姨娘,眼神里滿是威嚴:“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本分,忘了府里的家法!你以為你生了個兒子,就能在府里無法無天了?告訴你,在這榮國府,有我王熙鳳在一天,就容不得你這般放肆!” “家法”這兩個字,像一盆冷水,徹底澆醒了趙姨娘。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身子一軟,差點癱在地上,聲音也帶著哭腔:“二奶奶恕罪!妾身……妾身只是一時糊涂,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種蠢事來!求二奶奶看在知禮哥兒的面子上,饒了妾身這一次吧!” “一時糊涂?”王熙鳳冷哼一聲,眼神里滿是不屑,“你這糊涂,差點害了月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別說知禮哥兒,就是老爺來了,也保不住你!” 她轉頭看向身后的婆子,語氣嚴厲:“來人!把趙姨娘給我?guī)Щ厝?,禁足在她的秋爽齋,整整一個月!再讓她抄寫《女誡》一百遍,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過錯!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踏出秋爽齋半步,也不許任何人去探望她!若是她再敢生事,或者偷懶不抄書,直接按家法嚴懲不貸!” “是!”四個婆子齊聲應道,上前兩步,一左一右地架起趙姨娘。 趙姨娘還想要求饒,可看到王熙鳳那冰冷的眼神,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能哭哭啼啼地被婆子們架走了。走到拐角處時,她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攬月軒的方向,眼神里滿是怨毒。 處理完趙姨娘,王熙鳳這才轉過身,看向院內的沈月娥。她的語氣緩和了些,臉上也露出了幾分“關切”的笑容:“月姨娘,讓你受驚了。你現(xiàn)在身子金貴,萬事都得以腹中的孩子為重,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話,你都不必放在心上,自有我給你做主?!?/br> 她說著,目光掃過站在沈月娥身邊的常嬤嬤,眼神里多了幾分警示:“常嬤嬤,我把月姨娘交給你,是讓你好好伺候她,照顧她的起居,不是讓你看著別人來攪擾她的。往后若是再有人敢來攬月軒鬧事,你不用客氣,直接派人來回我,我倒要看看,誰敢在府里這般無法無天!” 常嬤嬤連忙低下頭,恭敬地應道:“是,老奴記下了。往后定當好好照顧月姨娘,絕不讓任何人再來驚擾她?!彼穆曇袈犉饋砗茼槒?,可沈月娥卻看到,她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了。 王熙鳳又安撫了沈月娥幾句,說讓她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跟她說,她一定會滿足。沈月娥一一應下,客氣地送她到院門口。 看著王熙鳳和平兒遠去的背影,沈月娥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這場風波看似被王熙鳳用雷霆手段平息了,可她心里卻沒有絲毫輕松——趙姨娘雖然蠢,可她今天的舉動,未免也太巧了些。 這日午后,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的八仙桌上,桌上放著一壺剛泡好的菊花茶,水汽裊裊,帶著淡淡的清香。沈月娥正坐在桌前,看著翠兒整理剛送來的布料,忽然聽到院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潘姑娘來了?!?/br> 沈月娥抬起頭,就看到潘金蓮提著一個繡籃,笑著走了進來。她今天穿了一身水綠色的衣裙,裙擺上繡著幾朵小小的白蓮花,顯得格外清新雅致。 “姐姐,我來給你送些新的花樣子?!迸私鹕徸叩阶狼埃牙C籃放在桌上,打開蓋子,里面放著幾幅繡好的花樣子,有海棠、牡丹,還有幾樣小巧的草蟲,針腳細密,顏色搭配得也極好。 “妹妹有心了,快坐?!鄙蛟露鹗疽獯鋬航o潘金蓮倒茶。 潘金蓮坐下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不經意地掃過屋內,然后似笑非笑地開口:“姐姐,前幾日趙姨娘來鬧事的事,我都聽說了。說起來,趙姨娘也真是個可憐人,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最后落得個禁足抄書的下場,真是可悲又可笑。” 沈月娥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潘金蓮:“妹妹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趙姨娘鬧事,不是她自己一時沖動?” 潘金蓮拿起桌上的一幅海棠花樣子,用指尖輕輕拂過繡線,慢悠悠地道:“姐姐是個聰明人,怎么會看不出這里面的門道?我可是聽說,前兒個王善保家的從邢夫人院里出來后,特意繞了遠路,去秋爽齋坐了半晌呢。她們在屋里說了什么,沒人知道,可王善保家的走了沒兩天,趙姨娘就來你這里鬧事了,你說巧不巧?” 沈月娥心里頓時了然。原來又是邢夫人在背后搞鬼!邢夫人自己不便直接對她動手,就找了王善保家的去挑唆趙姨娘,讓趙姨娘來當這個出頭鳥。若是趙姨娘真的傷了她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邢夫人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就算沒成功,也能給她添堵,讓她不得安寧。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第63集:巧云妒火燃心熾第22頁 “只是,經此一事,趙姨娘怕是更要恨我入骨了?!鄙蛟露疠p輕嘆了口氣,撫摸著小腹,眼神里滿是擔憂,“她現(xiàn)在被禁足,沒法對我怎么樣,可等她禁足期滿了,指不定還會做出什么蠢事來?!?/br> 潘金蓮放下花樣子,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蜜餞盒子,打開后拿出一顆蜜餞放進嘴里,甜膩的味道在嘴里散開。她看著沈月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恨便恨罷,一個沒腦子的蠢貨,就算再恨,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姐姐真正該小心的,是那些藏在暗處的人。” 她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了,幾乎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些人啊,一次沒成功,肯定還會有后手。我倒是覺得,前幾日趙姨娘鬧事的時候,那位常嬤嬤攔在你身前,話里話外,可是生怕趙姨娘的火氣不夠旺呢——她那句‘驚擾了月姨娘和小主子’,可不是在火上澆油嗎?” 沈月娥的心猛地一凜。她當時也察覺到常嬤嬤的話有些不對勁,可沒往深處想,現(xiàn)在經潘金蓮這么一提醒,才覺得后背發(fā)涼——常嬤嬤是王熙鳳派來的人,按說應該幫著她才對,可她卻在暗中煽風點火,難道她根本就不是王熙鳳的人?或者說,王熙鳳派她來,根本就不是為了照顧自己,而是為了監(jiān)視自己,甚至……在必要的時候,對自己動手? “多謝妹妹提醒?!鄙蛟露鹫嬲\地看著潘金蓮,“若不是妹妹,我恐怕還被蒙在鼓里。”這幾次,潘金蓮都在關鍵時刻提醒她,幫她避開了不少坑,雖然她不知道潘金蓮的目的是什么,但這份情,她記下了。 潘金蓮擺擺手,笑著說:“姐姐跟我客氣什么。咱們現(xiàn)在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guī)湍悖彩窃趲臀易约?。”她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了些,“不過,姐姐,你現(xiàn)在是眾矢之的,光是被動防備,終究不是辦法。有時候,也得想辦法讓別人忙起來,無暇他顧,這樣你才能有安穩(wěn)日子過?!?/br> 讓別人無暇他顧?沈月娥皺著眉頭,若有所思。潘金蓮這話,是在暗示她主動出擊嗎?可是,在這府里,她沒有任何依靠,怎么主動出擊? 潘金蓮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卻沒有再多說,只是拿起桌上的花樣子,笑著轉移了話題:“姐姐,你看這幅牡丹的樣子,若是繡在枕頭上,肯定好看。你若是喜歡,我就教翠兒怎么繡?!?/br> 沈月娥知道,潘金蓮不想多說,她也沒有追問,順著她的話聊了起來。只是心里,卻把“主動出擊”這四個字記在了心里。 趙姨娘被禁足后,府里確實安靜了幾天??缮蛟露鹦睦锴宄?,這平靜只是暫時的。那些藏在暗處的人,絕不會因為趙姨娘的失敗而收手。 果然,沒過幾日,沈月娥就發(fā)現(xiàn),府里的小動作越來越多了。 有一次,她像往常一樣在院子里散步,走到海棠花樹附近時,腳下突然一滑,差點摔倒。幸好翠兒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她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青石板上不知何時多了幾顆光滑的青石子——這石子顯然是被人故意放在這里的,因為這幾天翠兒每天都會打掃院子,絕不會留下石子。 還有一次,她中午在屋里午睡,剛睡著沒多久,就聽到窗外傳來“哐當”一聲脆響,像是瓷器摔碎的聲音。那聲音突如其來,嚇得她瞬間清醒,心臟怦怦直跳,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翠兒出去查看,發(fā)現(xiàn)是院墻角放著的一個空瓷盆被人推倒了,摔得粉碎,可周圍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最讓她心驚的是,有一天早上,她拿起自己慣常用的那把玉梳梳頭時,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梳齒,竟被劃破了一道小口。她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梳齒根部有幾道細微的裂痕——這玉梳是上好的和田玉做的,質地堅硬,平日里她用得很小心,絕不可能自己出現(xiàn)裂痕。顯然,是有人用巧勁在梳齒上做了手腳,若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繼續(xù)用這把梳子梳頭,說不定會被梳齒劃破頭皮。 這些手段雖然算不上高明,卻極其煩人,像一群嗡嗡叫的蚊蠅,時時刻刻都在騷擾著她,讓她心神不寧。她知道,這些人的目的,就是想讓她一直處于緊張和恐懼之中,情緒波動過大,從而影響胎氣。 她把這些事告訴了常嬤嬤,希望常嬤嬤能查清楚是誰干的??沙邒咭词钦f“老奴沒留意,可能是下人們打掃時不小心留下的”,要么是輕描淡寫地說“許是哪個小丫鬟玩鬧時不小心碰倒的,姐姐不必放在心上”,從來沒有真正去查過,更沒有抓住任何實質的把柄。 沈月娥心里清楚,常嬤嬤這是在默許,甚至可能是在縱容這些行為。她現(xiàn)在已經不敢完全信任常嬤嬤了。 既然被動防備沒用,那她就只能主動出擊了。 這日,王熙鳳派人來問她的身體狀況,沈月娥趁機提出,想在攬月軒開一個小廚房,自己單獨做些飲食。 “二奶奶,不是我挑剔大廚房的飯菜,實在是我孕期反應重,胃口不好,大廚房的菜口味太重,我實在吃不下?!鄙蛟露鹫Z氣委婉,帶著幾分委屈,“若是能有個小廚房,做些清淡可口的飯菜,我也能多吃幾口,對肚子里的孩子也好。求二奶奶成全?!?/br> 王熙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慮。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你說的也有道理。孕期胃口不好是常事,大廚房的菜確實未必合你的口味。這樣吧,我給你撥一個信得過的廚娘過來,再派兩個小丫鬟幫襯著,你就在攬月軒開個小廚房,想吃什么就讓廚娘做?!?/br> 沈月娥連忙道謝:“多謝二奶奶體諒?!?/br> 沒過多久,王熙鳳就派來了一個姓劉的廚娘。劉廚娘約莫五十歲上下,頭發(fā)花白了些,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說話也很實在:“月姨娘放心,老奴做了三十多年的飯,最會做清淡的菜,保管合您的口味,還能給您補身子?!?/br> 有了自己的小廚房,沈月娥終于不用再擔心飯菜里被人動手腳了。劉廚娘做的菜清淡可口,她的胃口也慢慢好了起來。 對于常嬤嬤的“規(guī)矩”,她也開始有選擇地“遵守”。比如常嬤嬤說“孕期不能開窗通風,會著涼”,她就說“太醫(yī)吩咐要多通風,對孩子好”,堅持開窗;常嬤嬤說“要多吃油膩的補菜”,她就說“太醫(yī)說我脾胃弱,吃不得油膩”,只吃清淡的菜。 幾次下來,常嬤嬤也摸清了沈月娥的底線,知道哪些事她能管,哪些事管不了,便不再像初來時那般處處掣肘。只是她看向沈月娥的眼神,依舊充滿了審視,從未放松過。 這日下午,沈月娥正在屋里看一本關于孕期養(yǎng)護的書,翠兒悄悄從外面走了進來,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姨娘,沈青哥那邊有消息了?!?/br> 沈月娥立刻放下書,眼神變得專注起來:“什么消息?快說?!?/br> “是賣菱角的張大爺送來的。”翠兒從懷里掏出一張折疊得很小的紙條,遞給沈月娥,“張大爺說,沈青哥已經暗中查訪了那位葉郎中,確認葉郎中的醫(yī)術和醫(yī)德都很好,在外面的名聲也不錯,而且他跟咱們府里的各房都沒有瓜葛,不會被人收買?!?/br> 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沈青哥還說,他已經跟葉郎中商量好了,若是您有什么緊急情況,不方便去醫(yī)館,就派我去張大爺那里報信,張大爺會立刻去通知葉郎中,葉郎中會喬裝成賣藥材的小販,悄悄來攬月軒給您問診?!?/br> 沈月娥接過紙條,展開一看,上面是沈青熟悉的字跡,寫的內容跟翠兒說的一樣,還特意標注了張大爺?shù)淖√幒腿~郎中喬裝后的特征。她看完后,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有了葉郎中這條后路,她在醫(yī)療保障上就多了一重依靠,不用再完全依賴府里的太醫(yī)了。 “太好了?!鄙蛟露鸢鸭垪l仔細收好,放在貼身的荷包里,“你跟沈青說,讓他多留意自己的安全,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另外,也替我謝謝張大爺和葉郎中。” “我知道了,姨娘。”翠兒點點頭。 傍晚時分,林老爺難得有空閑,親自來攬月軒看望沈月娥。他一進院子,就看到沈月娥正在花下散步,臉色比上次見面時好了不少,心里很是滿意。 “月娥,近日身子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林老爺走上前,語氣溫和地問道。 “勞老爺掛心,妾身一切都好?!鄙蛟露疬B忙福身行禮。 林老爺扶起她,笑著說:“不用多禮。你現(xiàn)在懷著孕,要多休息,別太累了。”他環(huán)顧了一下院子,看到院子收拾得干干凈凈,屋里也亮著燈,顯得很溫馨,又道,“看來常嬤嬤和下人們把你照顧得不錯?!?/br> 沈月娥笑著說:“多虧了老爺和二奶奶的關照,還有常嬤嬤和下人們的盡心伺候。” 林老爺又跟她聊了會兒家常,問了問她的飲食和睡眠情況,然后讓人把帶來的賞賜送了上來——有一對赤金嵌珍珠的手鐲,一盒上好的人參,還有幾匹從江南運來的上等絲綢。 “這些都是給你的,你好好補補身子,安心養(yǎng)胎。”林老爺看著沈月娥,眼神里帶著幾分期待,“我盼著你能給我生個健康的兒子。” 沈月娥連忙道謝:“多謝老爺賞賜。妾身定當好好養(yǎng)胎,不辜負老爺?shù)钠谕??!?/br> 常嬤嬤和下人們在一旁看著,臉上都堆滿了奉承的笑容,說著“老爺對姨娘真是上心”“姨娘真是好福氣”之類的話。 林老爺在攬月軒待了約莫一個時辰,才起身離開。他的到來,像是給沈月娥穿上了一層無形的護甲——府里的人看到老爺這么看重沈月娥,都暫時收斂了些,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搞小動作。 可沈月娥心里清楚,這平靜只是暫時的。邢夫人對她的嫉恨,王熙鳳對她的利用,趙姨娘被禁足后埋下的怨毒,還有那個隱藏在暗處、與賬本相關的致命黑手……這些都像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都可能暴起傷人。 她靠在窗邊,望著天邊那抹即將被夜色吞噬的殘霞,殘霞的顏色像血一樣紅,映得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她輕輕撫摸著依舊平坦的小腹,在心里默默說道:“孩子,娘親的處境越來越艱難了。僅僅依靠老爺一時的庇護和對咱們的期待,真的能護住咱們母子平安嗎?” 一個念頭,在她的心里悄然滋生,并且越來越清晰——她不能再這樣被動地等待別人的保護了,她必須擁有更穩(wěn)固的、屬于自己的倚仗。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護住自己和孩子。 夜色漸深,攬月軒里已經點上了燭火,燭火搖曳,映得屋內的影子忽明忽暗。沈月娥坐在桌前,正看著那本孕期養(yǎng)護的書,忽然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是常嬤嬤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上放著一碗濃黑的湯藥,冒著淡淡的熱氣,散發(fā)著一股草藥的味道。 “姨娘,夜深了,該喝安神湯了。”常嬤嬤把托盤放在桌上,語氣恭敬地說,“這是太醫(yī)新改的方子,說是比之前的安神湯更有助于安胎寧神,您快趁熱喝了吧?!?/br> 沈月娥放下書,看向那碗安神湯。她以前也喝過太醫(yī)開的安神湯,味道雖然苦,卻帶著一股淡淡的甘草味。可今天這碗湯,顏色比以前更黑了些,氣味也有些不一樣,除了草藥味,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 她心中警鈴微作,指尖輕輕碰了碰碗沿,溫度剛剛好,不燙也不涼,像是特意晾到這個溫度的。她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道:“先放著吧,我剛看了書,有些累,想歇一會兒再喝?!?/br> 常嬤嬤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沈月娥會這么說。她頓了頓,又道:“姨娘,這湯藥還是趁熱喝效果最好,放涼了就沒那么管用了。您還是現(xiàn)在喝了吧,免得辜負了太醫(yī)的心意?!?/br> 她說著,并沒有離開,而是垂手立在一旁,目光緊緊盯著那碗安神湯,像是要親眼看著沈月娥喝下去才放心。 沈月娥皺了皺眉,正想再說些什么,突然聽到院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那小丫鬟是秋爽齋的,平日里負責照顧林知禮。她跑得頭發(fā)都散了,鞋子也跑掉了一只,臉上滿是驚慌,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帶著哭腔對沈月娥喊道: “月姨娘!不好了!出大事了!知禮哥兒……知禮哥兒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對的東西,從下午開始就上吐下瀉,還渾身發(fā)熱,剛才……剛才竟突然抽搐起來了!趙姨娘看到哥兒這樣,哭得快暈過去了,她……她還說,是您害了哥兒!說您因為前幾日的事記恨她,所以對哥兒下了毒手!” 沈月娥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里的書“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她猛地看向常嬤嬤,卻看到常嬤嬤垂在身側的嘴角,悄悄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本集完) 第64集《月娘思量抱子計》簡單內容提示: 林知禮突然病重,趙姨娘和邢夫人一系趁機攀咬沈月娥,指控她因嫉妒而下毒。沈月娥面臨嚴峻指控,需設法自證清白。沈月娥通過翠兒或潘金蓮的渠道,暗中查訪林知禮生病的真相,發(fā)現(xiàn)可能是邢夫人為陷害她而下的毒手,甚至是趙姨娘被人利用。此次陷害讓沈月娥徹底明白,僅憑生下孩子并不足以確保安全,甚至會讓孩子也成為靶子。她必須為孩子尋找更強大的庇護。沈月娥萌生將孩子抱給王熙鳳撫養(yǎng)的念頭。此舉雖可能骨肉分離,但能借王熙鳳的權勢保護孩子,也能為自己換取更穩(wěn)固的地位和同盟。沈月娥能否洗清下毒的嫌疑?她將如何應對這場栽贓?關于“抱子”的初步想法,她會向誰透露?王熙鳳若知此意,會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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