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小农民在线阅读-神医小农民在线阅读,花季的安妮在线阅读,大唐乘风录在线阅读,黑道悲情3在线阅读

光云科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4集:借孕謀利求保障,穿越后我替潘金蓮渡余生,光云科文,小說中文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第74集:借孕謀利求保障第12頁
(一)
攬月軒的午后總帶著幾分秋末的滯澀,窗欞外的老槐樹落了大半葉子,風一吹,枯黃的碎葉便打著旋兒飄進回廊,黏在青石板上,像極了沈月娥此刻纏纏綿綿解不開的心事。
潘金蓮的丫鬟小蓮是頂著一頭細汗跑進來的,青布裙的下擺沾了泥點,顯然是急著趕路時蹭到了院角的青苔。她手里攥著一方皺巴巴的素色帕子,進門時先對著門框福了福,聲音還帶著喘:“月姨娘,我家姑娘讓我來……來給您傳個信。”
沈月娥正靠在窗邊的軟榻上,身下墊著三層厚厚的絨墊,藕荷色繡纏枝蓮的引枕抵著她的后腰,卻還是壓不住連日嘔吐帶來的酸軟。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觸到的皮膚涼得像浸了井水,連帶著聲音也透著幾分虛弱:“慢慢說,先喝口茶緩一緩。”
翠兒趕緊端來一杯溫茶,茶盞是細白的瓷胎,邊緣描著淺青的竹葉,是老太太前幾日賞的。小蓮雙手接過,指尖碰到杯壁時明顯頓了一下——她雖在潘姑娘房里當差,卻也少見這般精致的物件,忙低下頭小口啜飲,壓下心頭的局促,才又開口:“姑娘說,那幾個能證明您沒去過莊子的佃戶……沒了。”
“沒了?”沈月娥的手指猛地攥緊了引枕,繡線的紋路硌得指腹發疼,“是……是出了意外?”
“是昨夜沒的。”小蓮的聲音壓得更低,眼神不自覺地往門外瞟,像是怕被人聽了去,“聽說昨兒傍晚還好好的,夜里就沒了氣,官府來人查了,只說像是急癥,可姑娘托人問了仵作,說……說嘴角有黑痕,像是中了毒。”
這話像一盆冰水,順著沈月娥的后頸澆下去,連帶著腹中胎兒都似有感應,輕輕踢了她一下。她垂眸看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素色軟緞睡衣下,能清晰摸到胎兒蜷縮的輪廓——這孩子才六個多月,卻已經能隔著肚皮傳遞情緒,此刻那細微的悸動,竟像是在陪著她一起慌。
“死無對證了……”沈月娥低聲呢喃,聲音輕得像嘆氣,卻帶著千斤重的無力。邢夫人原本就咬著“放火”的罪名不放,如今唯一能證她清白的人沒了,這臟水怕是要徹底潑在她身上,洗都洗不掉。
小蓮見她臉色發白,趕緊補充:“姑娘還說,也不是全沒好消息。她查那莊頭的底細時,查到莊頭有個妻舅,前陣子欠了賭場一大筆錢,原本說要賣女兒還債,可這幾日突然就把債清了,人也不見了。姑娘說,這妻舅說不定知道些莊子的事,或許能找到突破口。”
“莊頭妻舅……”沈月娥重復著這幾個字,指尖慢慢撫過腹間。方才那陣冰涼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的、近乎淬了冰的算計——白日里她在邢夫人面前哭著辯解,換來的不過是更刻薄的羞辱;王熙鳳雖出面解圍,卻也沒真的替她洗刷罪名,顯然是在看她的底牌。
她忽然想起三日前的事。那天邢夫人帶著幾個婆子闖進來,手里拿著從莊子廢墟里翻出的一支銀釵,說那是她常用的樣式,硬要拉她去老太太面前對質。她當時又氣又急,差點動了胎氣,還是翠兒死死攔住,王熙鳳來得及時才解了圍。可事后她才想明白,哭鬧和辯解在這深宅里最是無用,邢夫人要的是“罪名”,王熙鳳要的是“掌控”,而她若想活下去,若想護住腹中的孩子,只能換個活法。
“翠兒。”沈月娥的聲音比剛才穩了些,只是尾音還帶著一絲未散的虛弱,“去請常嬤嬤過來,就說我身子不適,想跟她討個主意。”
翠兒應聲要走,又被沈月娥叫住:“慢著,路過廚房時,讓他們燉一碗燕窩粥來,加些紅棗,別太甜。”她得養好身子,這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籌碼,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翠兒點頭應下,掀簾時正好撞見一陣風,將窗臺上的銅制熏香爐吹得晃了晃,爐里燃著的肉桂與當歸混合的香氣漫開來,暖融融的,卻怎么也驅不散沈月娥眼底的寒。
(二)
常嬤嬤來的時候,手里揣著個黃銅手爐,爐身被摩挲得發亮,一看就是用了好些年的舊物。她今年六十出頭,頭發已經白了大半,卻梳得一絲不茍,用一根烏木簪子綰著,灰布長衫的袖口磨得有些毛邊,卻漿洗得干干凈凈——這是王熙鳳身邊老人的規矩,哪怕是家常穿著,也不能失了體面。
她剛進內室,目光就落在沈月娥的臉上,眉頭當即皺了起來:“姨娘這臉色怎么這么差?早上太醫來請脈時還說胎像穩了些,怎么這會兒又白得像紙?”
沈月娥沒等她走近,眼淚就先落了下來。不是那種號啕大哭,而是淚珠順著眼尾往下滑,一顆接一顆,砸在她交握的手背上,冰涼的觸感讓她自己都覺得心酸。她伸手想去拉常嬤嬤的手,指尖剛碰到對方的袖口,就先抖了起來:“嬤嬤……我怕……”
“怕什么?有二奶奶在呢。”常嬤嬤趕緊坐到榻邊,將手爐遞到她手邊,“二奶奶昨兒還跟我說,定要護著您和孩子的周全,誰也別想在攬月軒鬧事。”
“可……可昨日那火,還有今日佃戶沒了的事……”沈月娥的聲音哽咽著,話都說不完整,“若不是二奶奶昨日來得快,我……我和這孩子說不定就被太太拉去祠堂了。夜里我閉著眼,滿腦子都是那沖天的火光,還有太太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生吞了似的……”
她說著,身子往常嬤嬤那邊靠了靠,像是想從對方身上汲取一點暖意。其實這話倒不全是演的——昨日邢夫人闖進來時,眼神里的狠戾她看得真切,那模樣,是真的想讓她“一尸兩命”。此刻不過是把那份恐懼放大了幾分,好讓常嬤嬤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常嬤嬤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軟了些:“姨娘快別多想,太太那邊有二奶奶頂著呢。您如今最要緊的是養身子,這孩子可是林家的金孫,老太太和老爺都盼著的,誰也不敢真傷了您。”
“可我總覺得這院子不安穩。”沈月娥抬起淚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著格外可憐,“方才我讓翠兒去打水,看見院門口的婆子換了人,是太太院里的張婆子。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我總怕夜里會有人闖進來害我。嬤嬤,我求您了,您去跟二奶奶說說,能不能多派幾個可靠的人手來守著?別讓太太院里的人靠近,我實在是怕了……”
她說完,還特意往常嬤嬤身邊縮了縮,肚子頂著對方的胳膊,那沉甸甸的觸感讓常嬤嬤心里一軟——再怎么說,這也是條人命,還是林家的子嗣,若是真在她眼皮底下出了差池,王熙鳳定然不會輕饒她。
常嬤嬤沉吟了片刻,心里盤算著:沈月娥這要求合情合理,一來是為了安胎,二來也能借著這事,把邢夫人的人從攬月軒趕走,正合了二奶奶的心意。她便點了點頭:“姨娘放心,老奴這就去回稟二奶奶。您先躺著歇會兒,等會兒燕窩粥來了,多少吃點,身子才扛得住。”
沈月娥看著常嬤嬤起身離去的背影,眼底的淚意漸漸淡去,只剩下一片清明。她抬手擦了擦臉頰的淚痕,指尖劃過腹間——孩子,娘這也是沒辦法,只能借你的名頭,先求個安穩。
(三)
王熙鳳此刻正在榮安堂的西暖閣里,手里捻著一串老坑種翡翠念珠,珠子通體溫潤,是當年老太太賞她的生辰禮,上面已經盤出了淡淡的包漿。她坐在鋪著貂皮褥子的太師椅上,聽著常嬤嬤回話,眼神落在窗外的臘梅上,沒說話。
常嬤嬤站在底下,把沈月娥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最后補充道:“二奶奶,依老奴看,沈姨娘說的是實話。方才老奴來的時候,看見邢夫人院里的張婆子在攬月軒門口轉悠,眼神確實不對勁。若是不派些可靠的人去守著,怕是真要出亂子。”
王熙鳳捻念珠的手停了下來,指尖捏著其中一顆珠子,指腹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她倒還算聰明,知道借勢。”
常嬤嬤愣了一下,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王熙鳳輕笑了一聲,抬眼看向她:“白日里佃戶沒了的事,她定然是知道了。知道死無對證,硬扛是扛不過去的,便想著靠‘安胎’的名頭求庇護。她越是依賴我,就越容易掌控,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她頓了頓,又道:“你去傳我的話,從府里調四個婆子過來,要咱們娘家帶來的人,周婆子、劉婆子、趙婆子和孫婆子,這四個人都是懂點拳腳的,嘴也嚴。讓她們去攬月軒守著,白日里分兩班,夜里值夜,沒有我的對牌,任何人都不許進,包括邢夫人院里的人。”
“那太醫的脈案呢?”常嬤嬤問道。
“讓太醫每日把脈案直接送到我這里,再抄一份送到老太太那邊。”王熙鳳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老太太最疼的就是林家的子嗣,看到脈案,自然會多關照沈月娥幾分,也省得邢夫人再在老太太面前說閑話。”
常嬤嬤應聲退下,剛走到門口,就被王熙鳳叫住:“等等,你再去庫房取兩匹上好的云錦,送去攬月軒,就說是我賞沈姨娘的,讓她做兩身新衣服,安心安胎。”
常嬤嬤心里明白了——二奶奶這是要做給所有人看,讓府里的人都知道,沈月娥是她護著的人,誰也別想動。
不過半個時辰,周婆子四人就帶著行李來到了攬月軒。周婆子是王熙鳳的遠房表姨,早年在鏢局里待過,會些拳腳功夫,性子也潑辣,一進院子就把原先守在門口的張婆子給趕走了,聲音大得半個院子都能聽見:“二奶奶有令,攬月軒即日起由咱們姐妹四個看守,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你是邢夫人院里的人?趕緊走,別在這兒礙眼!”
張婆子氣得臉都白了,卻不敢跟周婆子硬剛——誰不知道周婆子是王熙鳳的人,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王熙鳳。只能跺了跺腳,灰溜溜地走了。
攬月軒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老太太和林老爺耳中。老太太正在佛堂念經,聽到丫鬟回話,手里的佛珠頓了頓:“邢丫頭也太不懂事了,一個懷著孕的姨娘,她還想怎么樣?”
旁邊的大丫鬟琥珀趕緊勸道:“老太太別氣,二奶奶已經派了可靠的人去守著,還賞了云錦,沈姨娘那邊安穩了。”
“安穩就好。”老太太嘆了口氣,“你去庫房取些長白山的老參和東阿阿膠,送去攬月軒,跟沈姨娘說,讓她好好養身子,別多想,有我和二奶奶在,沒人能傷著她和孩子。”
琥珀應聲去了。老太太看著佛前的燭火,輕輕搖了搖頭——邢夫人這性子,怕是要在沈月娥身上栽個大跟頭。
林老爺是在書房里聽到消息的。他剛處理完江南漕運的公文,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聽管家林忠回話:“老爺,二奶奶派了四個婆子去攬月軒守著,還把邢夫人院里的人都趕了出來。太醫說沈姨娘胎像有些不穩,老太太還賞了參和阿膠。”
“知道了。”林老爺皺了皺眉,“府里最近怎么這么多事?一個莊子著火,還牽扯到懷孕的姨娘,傳出去像什么話。”
林忠低著頭,不敢接話。
“讓王熙鳳多費心些,務必保沈姨娘和孩子的平安。”林老爺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邢夫人那邊,你去提點一句,讓她安分些,別總想著搞些沒用的名堂。”
林忠趕緊應下。他知道,老爺這話雖沒明著指責邢夫人,卻也是不滿了——畢竟在林家,子嗣比什么都重要。
沈月娥坐在窗邊,聽著院外周婆子她們安排值守的聲音,心里終于松了口氣。她摸了摸肚子,輕聲說:“孩子,咱們暫時安全了。”
翠兒端著燕窩粥進來,粥里加了紅棗和桂圓,香氣撲鼻:“姨娘,快趁熱吃吧。方才老太太那邊送了參和阿膠來,說是讓廚房每天給您燉參湯呢。”
沈月娥接過粥碗,用勺子輕輕攪動著。粥很稠,紅棗燉得爛爛的,甜而不膩。她小口吃著,忽然覺得這寡淡的日子里,終于有了一點盼頭——只是這點盼頭,還遠遠不夠。
(四)
第二日上午,王熙鳳親自來了攬月軒。她穿了件石青色織金襖,領口和袖口都繡著金線牡丹,頭上插著一支赤金點翠步搖,走路時步搖上的翠羽輕輕晃動,發出細碎的聲響,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沈月娥正靠在軟榻上看書,是一本《女誡》,書頁已經翻得有些舊了。聽到腳步聲,她趕緊掙扎著要起身行禮,卻被王熙鳳伸手按住了肩膀。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74集:借孕謀利求保障第22頁
“快躺著吧,身子要緊。”王熙鳳的指尖帶著一絲涼意,觸到沈月娥的肩膀時,對方明顯頓了一下。她打量著沈月娥的臉,依舊沒什么血色,只是眼底的驚慌淡了些,“如今這院子守得跟鐵桶似的,你可安心了?”
沈月娥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淺影:“謝二奶奶庇護。若不是二奶奶,妾身和這孩子怕是早就沒了活路。”
“你知道就好。”王熙鳳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翠兒趕緊端上茶來。她端起茶盞,卻沒喝,只是用杯蓋輕輕撇著浮沫,“不過,你也該知道,我護著你,不是無緣無故的。”
沈月娥的心猛地一緊,知道王熙鳳這是要跟她談條件了。她抬起頭,眼神里帶著幾分依賴,還有一絲孤注一擲的決絕:“妾身明白。二奶奶是府里的主心骨,妾身能有今日,全靠二奶奶照拂。以往妾身或許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還請二奶奶莫怪。”
王熙鳳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倒坦誠。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你懷著林家的子嗣,這就是你的資本。只要你安分守己,順利生下孩子,我保你在府里有一席之地,孩子也能得到應有的名分。”
“妾身謝二奶奶!”沈月娥趕緊欠了欠身,肚子的重量讓她有些吃力,“妾身定然安分守己,絕不給二奶奶添麻煩。只是……”
她頓了頓,像是有些難以啟齒,眼淚卻又涌了上來:“只是那放火的罪名一日不洗清,妾身就一日是戴罪之身。府里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背地里還說這孩子是‘不祥之人’。妾身自己受點委屈倒沒什么,可這孩子是無辜的,他還沒出世,怎么能承受這些非議……”
她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這次的哭不是之前的示弱,而是帶著一種深沉的、屬于母親的哀慟。她伸手撫摸著肚子,指尖輕輕劃過,像是在安慰里面的孩子。
王熙鳳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她知道沈月娥這話是在求她幫忙洗刷罪名,可眼下沒有證據,她也不能憑空替沈月娥翻案——更何況,留著這個罪名,也能更好地拿捏沈月娥。
過了片刻,王熙鳳才開口,語氣緩和了些:“你放心,我已經讓潘金蓮繼續查莊頭妻舅的事了。只要找到那個人,說不定就能找到證據,還你清白。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身子,別想太多,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沈月娥抬起淚眼,看著王熙鳳,眼神里滿是感激:“妾身都聽二奶奶的。二奶奶放心,妾身定會好好安胎,絕不辜負二奶奶的期望。”
王熙鳳點了點頭,又跟她說了些安胎的注意事項,才起身離去。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沈月娥——對方正靠在軟榻上,眼神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王熙鳳輕輕勾了勾唇角:這沈月娥,倒是個聰明的,只是聰明過頭,未必是好事。
(五)
潘金蓮查到莊頭妻舅的消息時,已經是三日后的傍晚。她的小院在府西角,偏僻卻安靜,院里種著幾株石榴樹,此刻葉子已經落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
她坐在桌邊,桌上擺著一盞油燈,燈芯跳動著,將她的影子映在墻上,忽明忽暗。小蓮站在旁邊,手里拿著一張紙條,臉色有些凝重:“姑娘,咱們的人查到,那莊頭妻舅叫王二,前陣子欠了‘聚賭坊’五十兩銀子,賭坊的人說要賣他女兒抵債。可三日前,突然有人替他還了債,還送了他一百兩銀子,讓他趕緊離開京城。”
“替他還債的人是誰?”潘金蓮抬起頭,眼神銳利。
“不知道。”小蓮搖了搖頭,“聚賭坊的掌柜說,是個蒙面人,穿著黑色的衣服,說話聲音壓得很低,聽不出男女。王二拿了錢就帶著女兒走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咱們的人查了城門口的登記,也沒找到他的名字,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潘金蓮皺起了眉,手指敲著桌子,發出“篤篤”的聲響:“不對勁。王二就是個莊稼人,沒什么親戚朋友,誰會平白無故替他還五十兩銀子?還讓他離開京城?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把他藏起來了,或者……”
她沒說下去,但小蓮也明白她的意思——或者,王二已經被人滅口了。
“姑娘,要不要再派人去查?”小蓮問道。
“查,怎么不查。”潘金蓮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茶已經涼了,“讓咱們在城外的人也動起來,重點查那些偏僻的村鎮,王二帶著個女兒,肯定走不遠。另外,再去查查聚賭坊的后臺,看看跟府里有沒有關系。”
小蓮應聲要走,又被潘金蓮叫住:“等等,還有件事。你去給攬月軒送個信,跟沈姨娘說,王二的事有蹊蹺,讓她再等等,別著急。另外,跟她說,咱們的人查到,莊子起火前,有官面上的人去見過莊頭,讓他‘安分些’,具體是誰還沒查到。”
小蓮愣了一下:“官面上的人?難道這事還牽扯到官府了?”
“不好說。”潘金蓮搖了搖頭,“這潭水比咱們想的要深。讓沈姨娘小心點,別跟邢夫人硬碰硬,也別太依賴王熙鳳,誰知道王熙鳳心里打的什么算盤。”
小蓮點了點頭,趕緊去了。
沈月娥收到消息時,正在吃晚飯。桌上擺著三菜一湯,清炒時蔬、清蒸鱸魚、紅棗燉雞湯,還有一碗小米粥,都是太醫說適合孕婦吃的。她看著紙條上的字,手指慢慢攥緊,紙條的邊緣被她捏得發皺。
“官面上的人……”她低聲呢喃,心里忽然想起一件事——上個月林老爺跟知府大人一起吃過飯,回來時還說知府最近在查“私鹽”的事,難道莊子的火跟私鹽有關?
就在這時,翠兒悄悄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用油紙包裹的小紙條,比巴掌還小,薄得像一片葉子。她走到沈月娥身邊,壓低聲音:“姨娘,這是沈青少爺讓人送來的,說是用暗語寫的。”
沈月娥趕緊接過,小心翼翼地打開油紙包。紙條上的字是用炭筆寫的,只有一行:“妻舅恐滅口,正全力尋,兄安,勿念。”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兄長也在查王二的事,而且還知道王二有危險!這說明兄長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或許很快就能找到王二。
沈月娥把紙條湊到油燈前,慢慢燒了,灰燼落在地上,被她用腳輕輕碾散。她抬起頭,看向窗外的夜色——月色很淡,卻足夠照亮前路。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王二是解開謎團的關鍵,必須盡快找到他。
(六)
接下來的幾日,攬月軒異常安靜。周婆子四人守得極嚴,別說邢夫人院里的人,就連府里其他院子的丫鬟婆子,也不許靠近半步。沈月娥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院子里散步,偶爾看看書,日子過得平靜卻也壓抑。
她知道,這種平靜是暫時的。王熙鳳的庇護、老太太的關照,都像是空中樓閣,一旦沒有了“孩子”這個籌碼,這些庇護就會瞬間崩塌。她必須找到證據,洗刷自己的罪名,還要為孩子鋪一條更穩的路。
這日午后,她正在院子里散步,踩著回廊上的青石板,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肚子越來越大,走一會兒就覺得累,翠兒趕緊搬來一張竹椅,讓她坐下休息。
“姨娘,您看,這臘梅快開了。”翠兒指著院角的臘梅樹,枝頭已經冒出了小小的花苞,“等開了花,院子里就香了。”
沈月娥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是啊,等花開了,天氣也就冷了。”
就在這時,潘金蓮的丫鬟小蓮又來了,這次她沒進來,只是在院門口跟周婆子說了幾句話,周婆子便拿著一張紙條進來了:“姨娘,潘姑娘讓人送來的信。”
沈月娥趕緊接過,紙條上的字很潦草,顯然是急著寫的:“查到王二蹤跡,在城外三十里的李家村,明日午后去接,需派人接應。”
她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終于找到王二了!只要找到王二,就能知道莊子起火的真相,洗刷自己的罪名。
沈月娥趕緊讓翠兒去給王熙鳳送信,說有重要的事要跟她商量。翠兒剛走,她就又收到了沈青的消息,還是一張小紙條:“明日午后,李家村,需小心,恐有埋伏。”
埋伏?沈月娥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看來幕后黑手已經知道王二的下落了,想在他們找到王二之前滅口。
她趕緊又寫了一張紙條,讓小蓮帶給潘金蓮,告訴她明日去李家村時一定要多帶些人手,小心埋伏。小蓮點頭應下,匆匆走了。
沈月娥坐在竹椅上,看著院角的臘梅花苞,心里五味雜陳。明日就是關鍵了,成則洗刷罪名,敗則萬劫不復。她伸手撫摸著肚子,輕聲說:“孩子,明日咱們就有希望了,你一定要跟娘一起堅持住。”
夜里,攬月軒格外安靜,只有巡夜婆子的腳步聲偶爾傳來,從遠到近,又從近到遠。沈月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明日的事。她怕有埋伏,怕王二出事,更怕自己和孩子再次陷入危險。
就在她半夢半醒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極其輕微的鳥鳴聲。不是蘇十三常用的“兩短一長”,也不是潘金蓮的“三長兩短”,而是“三短一長”,重復了兩次。
她猛地坐了起來,不顧肚子的不適,眼神里滿是震驚——這是她和兄長沈青小時候約定的暗號,只有在萬分緊急、關乎性命的時候才會使用!
兄長那邊出事了?還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證據?
沈月娥趕緊叫翠兒:“翠兒,快起來,去看看院外是不是有人!”
翠兒揉著眼睛起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人壓低聲音喊:“快,跟我走,沈少爺出事了!”
沈月娥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兄長真的出事了!
她顧不上穿鞋子,赤著腳就往門口跑,翠兒趕緊扶住她:“姨娘,您慢點,小心肚子!”
沈月娥推開翠兒的手,聲音帶著顫抖:“快,開門,我要去看看!”
周婆子聽到動靜,趕緊過來開門,門口站著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子,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姨娘,我是沈少爺的手下,沈少爺在李家村被人埋伏了,讓我來請您趕緊去接應!”
沈月娥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看著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里一片混亂——去,怕自己和孩子出事;不去,兄長就危險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越來越近,像是有很多人朝著攬月軒趕來。
男子臉色一變:“不好,是追兵!姨娘,您快跟我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沈月娥看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又看了看男子,深吸一口氣:“走,我跟你走!”
她知道,這次她沒有退路了。無論是為了兄長,還是為了自己和孩子,她都必須去李家村,找到王二,揭開真相。
翠兒趕緊拿了一件厚披風,披在沈月娥身上,又找了一雙軟底鞋給她穿上。沈月娥跟著男子,從攬月軒的后門悄悄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巡夜的婆子還在往前走,絲毫沒察覺到,她們守護的姨娘,已經離開了攬月軒,朝著未知的危險走去。
夜色更濃了,李家村的方向,隱約傳來了廝殺聲,像是在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本集完)
第75集《產婆奶娘爭奪戰》簡單內容提示:
沈月娥的孕期進入最后階段,府中開始為她籌備生產事宜,最關鍵的就是確定接生產婆和未來奶娘的人選。邢夫人、王熙鳳乃至其他勢力都試圖安排自己人擔任這兩個關鍵角色,以便控制沈月娥的生產過程或孩子出生后的養育。圍繞產婆和奶娘的選擇,各方明爭暗斗,推薦的人選背景復雜,可能被收買或本身就是眼線,沈月娥的生產安全面臨巨大威脅。沈月娥必須在各方壓力下,竭力爭取選擇相對可靠、至少不被某一方完全控制的產婆和奶娘,或利用各方矛盾達成平衡。最終確定的產婆和奶娘會是誰的人?沈月娥能否在這場爭奪戰中為自己和孩子贏得一絲安全保障?生產過程中會否發生意外?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