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些東西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你還說不是天人下凡！”

“是也好，不是也罷，天人就算真的下凡，那還不是得在你這動了凡心？”

“你怪會哄人開心的，嗯~”

……

一路向北而行，這當真是蘇清歌度過的最為開心的時光。

時而翱翔天際，靠在心上人懷中，遍攬清風明月。時而縱馬奔行，馳于曠野。

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們兩人，無論去往何處，皆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義州南部。

“在哪里，你找到沒有？”

蘇清歌手持劍鞘，抽打著四處瘋長的荒草野蔓。

在這遮天蔽日的林子里，灌木野草瘋長得足有人高。

一旦置身其中，稍不留意，便會迷失方向，幾丈之外便不見人影，仿佛被這無邊的綠意吞噬。

陳識陪在蘇清歌身邊，同樣四處查找著。

這片地方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僅僅十年時間，便足以讓這片原始森林變得面目全非，讓人難以尋覓往昔的蹤跡。

“咦……”陳識突然道，“好像快到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前方的交纏藤蔓之中，隱約可見幾棵傾倒的參天巨木。

“是那里嗎？”

“應該吧……過去看看。”

兩人輕掠而至。

巨木傾倒的地方，枝椏交錯之間，掩映著一個隱秘的樹洞。

“就是這里！”

“唉呀！”蘇清歌輕輕叫了一聲，只見一窩松鼠已然在那寬大的樹洞中安了家。

它們毛茸茸的身子在樹洞中鉆來鉆去，顯得十分愜意。

蘇清歌輕輕撥開枝椏，與十幾只小松鼠面對面地對視著。

那些小松鼠吱吱地叫著，絲毫不怕人，圓溜溜的眼睛瞪著這兩個不速之客，在捍衛著自己的領地。

陳識看著這一幕，不禁笑道：“看來這定情之地被別人占了，要不我把它們趕走？給它們再找個好地方？”

蘇清歌連忙說道：“不用，人家住得好好的，干嘛要趕它們走啊。”

“那咱們這故地重游……”

蘇清歌白了他一眼，嗔怪道：“看一看就夠了，難不成你想進去再躺一下嗎？”

陳識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一絲壞笑，說道：“也不是不行啊，樹洞……play。”

“說什么莫名其妙。”蘇清歌在樹洞周圍四處轉了轉，抬頭看了看被枝葉遮擋的天空，說道：“走吧，不看了。”

“好。”陳識應道。

原本，他們就只是隨意地到處玩玩、到處看看。

來到這里，也不過是前往義州途中，心血來潮，順路下來瞧瞧罷了。

飛出森林，找到了在路邊悠閑吃草的小黑。

只見小黑的身后，躺著一只野豬狀的異獸尸體。

看那樣子，這野豬異獸是被一腳踢中面門，豬頭骨都碎了，碎片直接插進了腦子里，死狀凄慘。

“嘖嘖……”陳識咂咂嘴，說道，“今晚有豬肉吃了。”

蘇清歌看著那巨大的野豬，說道：“好大一只，吃不完吧……氣味還沖。”

陳識道：“吃不完先放冰箱里唄，不過是有點難處理……”

蘇清歌出主意道：“用高壓鍋燜一下吧，這東西皮厚肉實，難咬得動，還是得燜久一些才行。”

……

最后還是懶得處理，丟了大塊的肉給了義州城內的店家，在那吃了。

重新走在義州城的街道上，蘇清歌和陳識都不禁感慨，此地早已今非昔比。

義州已然成為梁國事實上的國都，并且改名為晉陽。

而此城又經歷了大規模的擴建。原本的外城又向外擴展了一大圈，人口也急劇增加。

最外圍的治安雖然算不上有多好，但無論如何，與辰國治下之時相比，這里繁華了許多許多。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各種店鋪琳瑯滿目，叫賣聲此起彼伏。

城內的宗教信仰氛圍十分濃厚。

原本的道觀寺廟都已關閉，那些方外之人也早已各奔東西。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又一座規模頗大的天王廟，供奉摩羅天王。

每一座神廟都香煙繚繞，信眾們絡繹不絕，紛紛前來朝拜祈福。

陳識抬頭望向天空，以他的修為，早已能夠感受到，每個廟的上空，都好似凝聚著一個諾大的旋風。

有源源不斷的愿力從中生起，飛入城池的中心，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牽引著。

蘇清歌雖然感受不到這些愿力的匯聚，但進了城后，她還是隱隱感到有些不舒服。

這里信眾的信仰之力太過深厚，如果不是焚香教虔誠的信徒，會感到一些不適。

陳識路過自己原先的府邸，不出所料，陳府的招牌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蕩蕩的門楣。

他問了問旁邊的路人，那人并不知道這地方曾經或現在是誰的府邸。

不過，偶爾能看到有人出入，里面似乎有人在維護。

陳識當初走的時候，連府里的狗都遣散了。

他想了想，也許是自己把房契留給了師姐，師姐便一直幫忙維護著吧。

“進去看看吧。”蘇清歌說道。

以兩人的修為，想要進入其中，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

與外人所說的沒什么兩樣，除了有一個門房大爺在不時灑掃之外，府里冷清得要命，不知道多久沒人住過了。

“也虧這地方小，要是府里再豪華一些，占地再大一點，說不定早就被人占了去。”陳識說道。

“你走之前是把房子給了你的小師姐嗎？”蘇清歌不經意地問了一下。

陳識心中一凜，笑道：“的確，走之前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就托她先幫忙照看一下。如果過上兩三年也不見人影，這房子她自己處理了便可。”

蘇清歌點了點頭，說道：“這地方很久沒人住過了，太冷清了。你不會今晚就想住這里吧？”

陳識道：“我無所謂，你想住哪都行。”

蘇清歌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什么都沒有。算了，還是住我們家吧，洗澡也方便。”

確實，沒有哪個女生在適應了現代有水有電、有電視有音樂有電影，還有紙巾衛生巾抽水馬桶等便利生活后，再愿意回歸“自然”生活的。

就算是擴建好的公主府里，蘇清歌對比之后，甚至也感覺那是原始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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