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第一滴酸血第12頁
司明的手很穩。
司明的槍很準。
槍的名字是武士之刃-阿爾伯特型，彈匣容量由十五轉至無限，配備的子彈則是9反生物重型子彈，對抗高強度生物兵器時，效果格外顯著。
所以——
血花炸裂。
暗綠色的腐蝕性血液，炸裂于異形頭冠側面的薄弱結構之處。
——比預想中的要弱。
司明在扣下扳機的瞬間，已然做好了槍械不破防的心理預估。不過就目前看來，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異形，有著符合電影中表現的強度。
不是設定集中的超級殺戮兵器。
更不是漫畫，甚至聯動漫畫中的超模離譜怪物。
那么——
斗氣爆發。
身體的反應速度再度提升，感知范圍內的異形沒有第三頭。下水管道中的活體誘餌們發出哀嚎掙扎的聲音被拖曳著遠去。而眼前那一擊不中的異形便也向后急退，試圖重新回到還未完全被夜幕覆蓋的陰影之中。
——別想逃走。
黑夜斗氣在被奪來的無名武士刀中灌注。
在異界斗爭的經驗讓司明以折線的軌跡朝著試圖逃走的異形高速突進。而果然就如他所料一般，當他靠近那頭異形不到三米的瞬間，那落空收回，再度隱入陰影的異形尾椎，便如同炮彈一般再度射出！
很快。
但還不夠快。
事先有了準備，身形便可交錯而過。而在刀刃殺傷力無法確定的前提之下，需要斬擊的便不是防護最為周全的要害結構！
‘嚓——’
滯澀的感覺，從指尖蔓延到脊椎。鎖定的目標是異形的右爪，而斬擊的感覺，就像是用剁骨刀切裂一截軟木。
難，但并非做不到。
被切斷右爪的異形發出一聲急促尖銳的低吼。卻是毫不猶豫地猛地旋身，右肢斷口處的強酸血沫和尖銳的尾椎一起橫揮斬出！
范圍龐大。這一擊幾乎沒有死角。但具體的殺傷力，卻并不是非常充足。
——在收集情報嗎？
感知正在延展，皮膚的某處因源自遠方的窺視而微微刺痛。具體的方位目前還無法確切的辨明，但這已然足夠讓司明做出正確的行動——他沒有再度向前，而是向著后方將距離極盡全力地拉開。任由那橫斬的尾椎落空，而酸性的毒血濺落在地，而一團又一團的腐蝕氣霧，便就此在煎鍋般的尖銳鳴響中溢出！
槍口抬起。
槍的結構隨著斗氣的注入而映入感知之中。
除了彈倉的區域因為做了無限彈藥處理而呈現黑箱狀態之外，司明的心緒中浮現出槍身內部的所有。而一枚即將擊發的九毫米子彈，便被他所精準捕獲。
斗氣注入，百分之一。
它匯集在彈頭的尖端外殼，卻并不將裝藥的部分擾動——他知道元祖的輪回世界之中存在這種操作。而現在，他將這一嘗試投入運作！
‘嘭——！’槍口的火花，格外膨脹。
而這一槍，卻是成功地再度避開異形的極化硅漆黑頭骨，從先前擊中的創傷區域，向著它內在的血肉成功注入！
傷并不重。
彈丸在貫入異形血肉之后便急劇在酸血中消融。
然而那寄托在彈頭之上的黑夜斗氣，卻依舊殘留于異形的血肉之內，并且維持著和司明的感應聯通。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異形的血和肉，筋和骨。雖然不能掌握全局，但異形的下一步行動便也模糊地呈現于自身的感應之中。而這，便能讓他再一次地先機而動！
撤步，避開傷獸的再度猛撲。手中的槍械從始至終沒有停下開火。有些灌注了斗氣，有些只是單純地試探結構強度。只是一個來回，異形身上的創口便已然接近了兩位數之多。
它受了傷，它的平衡和速度都受到了影響。而趁著一個半誘餌半破綻的動作變形，緊握著的長刀，便再一次地成功斬出！
這一擊，很重。
司明的速度，比異形藏在動作變形之后的尾椎一次要更快許多。
而伴隨著一聲格外沉悶的切斬聲，這一次的異形，卻是被成功地斬斷了大半截腹部。內在的器官和大片的血肉濺射出來，而它的頭顱和胸口，都再也無法躲避司明的近距離開火。
它因此而尖叫。
而這一次的尖叫，是瀕死時的示警以及哀嚎。
它掙扎著，扭動著，想要將身上的酸血灑落到司明的皮膚和衣裝之上。但最終，它的生命在急性銅中毒下迎來了結束。
——【擊殺異形成體一體，獲取獎勵點數300點。】
比預想中要多。
至少挨了一百發子彈的成體異形不再扭動抽搐。
酸性的血液在地面上流淌，腐蝕出一個又一個不規整的空洞。而那通過寄托于子彈而成功注入異形體內的黑夜斗氣，便也在悄無聲息之中被司明所回收。
那微弱的被窺探感仍未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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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夠確定的情報，卻是有著不止一種。
第一，異形成體的防御力不會高于裝甲車防護板，速度和力量，也不會大于競技摩托。瞬間爆發效率以及反應速度，和大型貓狗接近。而其內部的結構，也比預想之中更加脆弱許多。
而第二……
他伸出手，沒有被斗氣保護的指尖輕輕地觸碰了一滴細微的酸血殘留。其份量和第一部的女主在臉上刻下榮譽標記時大致相當。而酸血隨即侵蝕著他的血肉。
有點疼。
但不多。
當痛覺消失的時候，指尖的部分有著細微的蛻皮。但很快，這蛻皮的部分便在肉體的自愈力下迅速恢復。
在元祖第一世代，c級別的血統強化，便足以承受酸血的侵蝕而不受致命創傷。而現在他可以確認自己的黑夜斗氣強度，大概就在c級這個位階之上。那么下一步，便是檢驗近戰領域的確切強度了。
——得想辦法開啟基因鎖啊……
他記得在第一世代的印洲隊中，有一個人兌換了b級血統里最廉價的，完全只在肌肉強度上有所提升的戶愚呂弟血統。而那個沒有解開基因鎖角色的登場臺詞是‘就算再次對撼異形，我也不會害怕了’。
對撼，不會害怕，那這就說明c級時的他也能夠硬打，只不過打起來會很難受，甚至會受到不輕的傷。不過對于純肉體系的強化，司明的黑夜斗氣姑且也有一點優勢在手上——
異形的酸液無法和純能量構成的斗氣相互反應——理所應當。而這就意味著，自己只需要調動極少部分斗氣覆蓋在體表，便可以形成免疫酸血腐蝕的屏障。
很好。
黃昏的色澤愈發濃重，已然能夠完全地遮掩覆蓋在司明體表的斗氣之光。
這意味著黑夜將至。
也意味著——
俯身觸碰酸血的司明，即將直起腰。
機會正好。
潛伏于側，窺探并伺機而動的第二只異形。其尾椎悄無聲息地刺下。
‘撲——’司明抓住了它。
抓住了那尖銳而棘刺叢生的尾部構造。
血肉被刺穿，痛楚隨即忍耐。緊緊抓地的雙腳猛地繃緊，而氣力便和斗氣一起從腳趾上行至胯，至腰，至背，至肩，直至能夠奮進全力地掄動臂膀！
風聲呼嘯起來。
身高兩米出頭，體重超過一百五十公斤的潛伏成體異形，就此被掄動尾椎摔在地上。沉悶的撞擊伴隨著酸蝕地面的輕微開裂。而那被極化硅外殼保護著的內在柔軟血肉，便也因此而受到嚴重震蕩！
這還不夠，因為成體異形的抗擊打和平衡力都足夠強大。那被司明抓握住的尾部棘刺像是活物一般抖動起來撕咬著司明的血肉。然而在那之前，黑夜斗氣卻已然先一步地隨著肢體的接觸而滲入對方的軀殼。
先機未失。
司明二次發力的速度要比潛伏異形快上一毫。
獵物掙扎的動作在合適的運動姿態下反而會成為可靠的助力。而那想要掙脫起身的成體異形，便也因此讓司明更加便利地再度掄動了它！
‘嘭——！’
漆黑軀殼，撞中橋洞的水泥壁障。
插入地面，卻又始終維持在最稱手距離的無名武士刀，便也在肢體的牽引下朝著正前方的區域猛地一揚！
一擊，命中。
無名的刀刃貫穿了漆黑的胸骨和外甲，將這沉重的龐然大物直接釘在墻上。并在下一瞬間，便是揮動雙拳的沉重擊打！
就像是打沙包一樣。
就像是打木樁一樣。
漆黑的利爪奮力揮動著，尖銳的尾椎戳刺橫掃。然而這并不能夠阻止那被黑夜斗氣所包裹著的拳頭，狠狠地印在那堪比戰車防護板的漆黑外骨骼上！
‘嘭——’
‘嘭嘭嘭嘭嘭——’
交錯的胸骨出現裂痕，內在的血肉劇烈震蕩。被斗氣滲入，看穿動作的尾椎和利爪根本就無法造成有效的創傷。而即便是最后的殺手锏——
‘嘭——’司明微微偏開頭，避開了急速彈出的那支內巢牙。而緊隨其后，便是一記確定了要害的上勾拳猛地揮上！
那聲音沉悶而又矛盾地清脆。
那隱藏于酸蝕血肉之下的思維中樞，在滲透勁的沖擊中被強行引爆——只此一擊，司明不再是純粹使用肌肉和技巧，而是將滲入酸蝕血肉中的黑夜斗氣一起觸發。而最后的結果，便是第二聲主神的宣告。
——【擊殺異形成體一體，獲取獎勵點數300點。】
危險和被窺視的感覺，終于是完全消失了。
司明輕輕呼出一口氣，拔出長刀。任由內在已然是一團爛泥的成體異形，跌落地上。
肉體有些疲憊，臂膀略微酸麻，斗氣也在交戰之中，消耗了接近三分之一的量。
得補充一些營養。
以及……
“我得準備一把威力更大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