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考試？！”

小春的臉瞬間就白了，她指著講臺上的試卷，說話都有些不利索，“為、為什么會有考試啊！不是說理論課嗎？”

“入學測試，也是理論課的一部分。”講臺上的笑面教授依舊微笑著，不疾不徐道，“況且要是連各位的基礎水平都無法掌握，我又該如何為大家制定后續的教學計劃呢？”

“可是這也太突然了……”

日富美也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而白洲梓——依舊一副狀況外的模樣，看看左邊的小春，又看了看右邊的日富美，一臉懵逼。

只有花子，在短暫的錯愕之后，臉上重新恢復了那副游刃有余的笑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講臺上那個神秘的教授。

“好了，抱怨的事情留到后面再說。”

乾啟看著臺下四個女孩那截然不同的反應，清了清嗓子，站了出來。

“既然是教授的要求，那就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都上去把試卷拿下來吧。考試時間一個小時，現在開始。”

伴隨著乾啟的話語，女孩們臉上最后一絲僥幸也消失了，只能認命般地一個個走上講臺。

片刻過后，一場突擊考試，便在這間充滿了灰塵味的舊教室里，正式拉開了帷幕。

四張課桌被臨時拼湊在一起，日富美、小春、花子和梓四人，正襟危坐，埋頭于眼前的試卷，教室里，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雖說只是一場小考試，但為了保證考試的公正性，宮子和飛鳥馬時一前一后，分別站在教室的兩端，視線在考場內緩緩移動，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讓原本就有些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至于御坂9982。

她則被乾啟叫到了教室外面。

走廊里，陽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怎么了老師？Do.御坂9982一邊不解地歪了歪頭，一邊問道。”

“御坂，”乾啟靠在墻邊，開門見山地說道，“最近聯邦學生會可能會有一場關于FOX小隊的聽證會。我希望你能作為夏萊的代表，出席這次會議。”

御坂9982愣了一下，她抬起頭，眉頭微蹙地看著他。

“為什么是我？Do. 御坂9982號對此表示不解。”她問道，“無論是戰斗經驗還是對基沃托斯的了解，宮子同學和飛鳥馬同學都遠在我之上。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我，真的合適嗎？”

“正因為如此，才非你不可啊。”乾啟站直了身體，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道，“宮子和小時，她們一個SRT一個千年，雖然現在屬于夏萊，但在處理關于SRT的問題時，難免會讓人覺得有失偏頗，而你不一樣。”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來自另一個世界，在這里沒有任何歸屬，也沒有任何立場。由你來代表夏萊恰恰最能體現我們不偏袒任何一方的公正準則。在那種復雜的環境里，你的‘局外人’身份就是你最大的優勢。”

聽完乾啟的解釋，御坂9982沉默了片刻，她似乎是在消化這番話里的信息，過了許久，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為了能讓老師有更多的時間處理其他事情，這個任務，我接下了。Do. 御坂9982號雖然知道老師只是想找個理由偷懶，但還是同意了下來。”

她這句過于直白的吐槽，讓乾啟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就拜托你了。”

等到御坂9982也回到教室里幫忙監考后，乾啟便悄悄地走到了教室的后門，透過門上的小窗，觀察著里面考試的情況。

怎么是呢，這四個女孩的表現，可以說是各有千秋。

日富美正襟危坐，眉頭緊鎖，手中的筆在草稿紙上不停地演算著，看起來每一道題都答得非常認真。

白洲梓的坐姿也很標準，但她的注意力似乎并沒有完全集中在試卷上。她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題目，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中的筆，許久都未曾落下。

最痛苦的，莫過于小春。她滿頭大汗，一會兒咬著筆頭，一會兒又抓耳撓腮，臉上的表情比當初面對FOX小隊時還要凝重，仿佛眼前的試卷，是比任何敵人都要可怕的存在。

而與她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花子。

她只是隨意地靠在椅背上，單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拿著筆，不緊不慢地在試卷上書寫著，動作從容，臉上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與其他人之間巨大的水平差距。

——原來偷偷在教室后門看人考試是這種感覺啊。

乾啟看著這充滿戲劇性的一幕，正覺得有些好笑。

就在這時，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從他身旁響起，每個字都帶著一點拖長的尾音。

“唔姆，看起來，都還不錯呢。”

乾啟轉過頭，看到那個神秘的笑面教授，不知何時已經拄著拐杖，在康納的陪同下，來到了他的身邊。

“雖然好久沒有接觸這些以前學過的東西了，這么一看，倒還真有些懷念呢。”

笑面教授看著教室里的景象，輕聲說道。

“嗯，總之辛苦你了。”乾啟向她道了聲謝，壓低聲音盡量不打擾里面的考試道，“突然提出這種要求還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

笑面教授搖了搖頭，然后轉過頭，那雙隱藏在帽檐陰影下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乾啟。

“說起來，老師，我很好奇，您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我會隨時離開？”

“擔心也沒用，不是嗎？”

乾啟似乎有些沒能理解，疑惑道。

“你是自由的，想什么時候走，我也攔不住。”

“哦？”

聽到乾啟的回答，笑面教授發出一聲輕笑，她向前走了一步，湊到乾啟的耳邊，用一種只有兩人能聽見的、帶著幾分曖昧的語調，輕聲問道。

“為什么呢？老師不希望我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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