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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位內門先天金越斷氣的剎那，周邊諸多外門弟子久久沉浸在這一戰中無法回神。
并不因為這一戰展現出來的水平超出了他們的理解。
而是……
這一戰的慘烈！
交戰中的雙方，幾乎從一開始時就是以傷換傷，以命搏命！
這種生命、血肉、骨骼、勁力、意志、信念，最純粹的交鋒，最原始的碰撞，才是震動所有人心神，讓他們深受震撼的真正原因。
不止圍觀者，哪怕原本站在金越立場的兩位內門先天也不例外。
兩人神情嚴峻，望向李先的目光帶有一絲掩飾不住的驚駭。
這種狀況持續近一個呼吸……
“嘩！”
下一刻，如被按下暫停鍵的現場突然被引爆！
“敗了！那位武道之巔，修成逆反先天的內門師兄居然敗了！？”
“我觀這位外門師兄舉手投足，真氣未貫通全身，顯然尚是真氣境界，真氣，逆伐先天，這等實力，當真令人心馳神往！”
“這……這就是宗門真正的天驕人物嗎？竟能以真氣境搏殺先天！？我自詡大塑朝第一天才，與之相較，當真猶如螢火比之皓月！”
“經此一戰，很快，外門榜單上便將出現這位外門師兄的名號！我句芒峰又添一尊絕世天驕！”
“我看未必……他今日傷勢嚴重到這等程度，怕是會留下隱患，弄不好畢生將止步于此，上演天才隕落的戲碼。”
無數的議論聲徹響全場！
這一刻，多數圍觀的弟子，都在為這樣一位絕世天驕展現出來的強橫實力所震撼，而驚呼。
當然了，也有人視李先為新的競爭對手，眼神冷冽，心懷歹意。
但懾于他剛剛擊敗內門先天時展現出來的強大與兇悍，卻不敢言語，唯恐遭劫。
……
斗劍臺上。
李先散去天魔解體術和超限態。
這種狀態一散，一種前所未有的劇痛如海嘯般侵襲而來，幾乎要將他的意識徹底淹沒。
他很清楚，如果他重新進入超限態，肉身帶來的感應對自身的干擾會大幅降低，但……
肉身，同樣為他所有。
眼下肉身近乎崩壞，正是破而后立的絕佳時機。
尤其是……
剛才一戰，他幾乎崩斷了金越每一寸筋絡，打碎了金越每一根骨頭，對先天之體已然有了足夠了解。
這些了解，將化作未來他逆反先天，鑄就先天之軀的寶貴經驗。
當下，他就要下斗劍臺。
可才稍稍動了幾步，他卻不得不進入超限態。
因為……
“肉身要崩了。”
下一秒死了都不奇怪的那種崩。
只不過他意志未滅，完全維持著這具崩潰的身軀繼續運轉。
但凡他昏迷過去，就永遠無法醒來。
從這一點來說，他實際上和金越同歸于盡了。
當下，他拿出身份令牌，很快找到了兌換列表。
“經絡活血丹！”
對治療肉身內外傷有顯著性效果。
售價四十籌功。
當下，他選擇了兌換。
完成丹藥兌換后，他已下了斗劍臺，目光更是落到了兩位內門先天身上。
“這件事，怎么說？”
他不急不緩的詢問。
兩位內門先天對視一眼，望向李先的目光都帶有一絲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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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他今日一戰，勢必進入宗門高層法眼，對方只需要稍稍請昊天鏡靈查一下……
當下，兩人不敢再做包庇。
其中一人開口道：“根據我們調查，這是一起栽贓陷害……”
他話還沒有說完，那位稍稍恢復了一些的“十三哥”嚴登峰馬上道：“李先，你現在這幅模樣，經脈撕裂，五臟受損，骨骼齊斷，活著也徹底廢了，這就是你和我們嚴家為敵的下場！”
另一邊，似乎反應過來的嚴玉更是馬上道：“李先，你落得這個下場現在怕是恨死我了吧！？來！我給你一個機會，上斗劍臺，我們光明正大打一場！”
說著，她冷笑一聲：“我們都是真氣境，你該不會不敢吧？”
李先看了她一眼，已然知道她的意圖。
但……
“可以！”
他直接應了下來：“走正規渠道，用你的弟子令牌發送挑戰書！上斗劍臺！”
可以？
李先答應的如此暢快，讓嚴玉微微一怔。
她馬上聯想到當初在問道山五行臺，李先將她擊敗后看上去也是強弩之末，結果……
林不知上去后，被當場擊敗。
緊跟著上去的趙啟更是葬送性命。
盡管李先看上去慘烈至極，雙臂齊斷，渾身浴血……
可萬一呢？
萬一他還保持戰力，哪怕僅有三成……
憑他的兇狠、殘忍、暴虐，怕都能拖得她同歸于盡。
一時間，嚴玉反而猶豫了起來，畏畏縮縮，再無下文。
這種反應……
讓李先漠然的轉過頭，再次直擊要害的吐出兩個字。
“廢物。”
昨日重現。
嚴玉那張俏麗的小臉仍然在瞬間漲的通紅。
“李先！”
她咬緊牙關，眼中怒火中燒，恨不得將李先焚成灰燼。
好在，一旁的嚴登峰反應極快，馬上道：“十九妹，萬萬不可上當！他讓你通過弟子令牌發送挑戰書，如果他就晾著，不應戰，你接下來一個月都無法再挑戰他！”
原本有些騎虎難下的嚴玉，連忙順勢不說話了。
李先沒有再理會嚴玉、嚴登峰，而是將目光轉向兩位內門弟子。
兩位內門弟子很清楚嚴登峰特意提及李先經脈撕裂，五臟受損，骨骼齊斷這些傷勢的原因。
這是在提醒他們，李先……
怕是廢了。
但……
真的廢了嗎？
仙門之中，什么樣的天材地寶沒有？
如果真有哪位大人物舍得在他身上重金資源，讓他恢復過來并不是難事。
再加上今天的事情鬧得這么大，兩位刑天殿內門弟子擺明了打算明哲保身了，也不管嚴家勢力如何。
其中一人直接道：“此事乃外門弟子魏九疑盜取煉神丹對外門弟子李先栽贓陷害，陷害同門，魏九疑依法當誅！而外門弟子嚴登峰不分青紅皂白，私自動手，盡管受魏九疑蒙蔽在先，情有可原，亦需對外門弟子李先做出賠償，由于未構成輕傷，額度為一百籌功。”
說完，他特意轉向李先解釋了一聲：“這份處置，為確保公平，我已申請昊天鏡靈審核，并予以通過。”
送了個先天給他打，還白得一百籌功？
李先點了點頭。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