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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集:保護傘初顯第12頁
晨霧還沒完全散去,像一層薄紗裹在廢棄公路養(yǎng)護站周圍的荒草上,草葉上的露珠被風(fēng)一吹,“滴答”落在布滿碎石的地面上,濺起細小的泥點。六個壯漢呈半圓形圍過來,陰影把雷杰完全罩在里面——最前面的刀疤臉,左臉那道疤從眉骨斜到下頜,像是被菜刀劈過,結(jié)著深褐色的痂,穿一件洗得發(fā)白的黑色緊身t恤,領(lǐng)口露出半截紋身,是條張著嘴的蛇;他左邊的壯漢胳膊比雷杰的腿還粗,t恤袖口繃得緊緊的,手腕上戴著一串大核桃,轉(zhuǎn)得“嘎吱”響;右邊的人嘴角叼著煙,煙蒂快燒到手指了也沒扔,眼神陰沉沉的,像盯著獵物的狼。
“問你話呢,啞巴了?”刀疤臉往前邁了一步,鞋底碾過地上的空啤酒罐,發(fā)出“咔嚓”的脆響,“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來干什么?找泥鰍那龜兒子?”
雷杰的心臟在胸腔里“咚咚”跳得飛快,手心沁出了汗,但臉上卻沒露半分慌色——在部隊練過的心理素質(zhì),此刻成了救命的本錢。他飛快掃了一眼周圍:左邊是陡坡,長滿了半人高的荊棘,枝條上還掛著去年的干葉子,扎人肯定疼;右邊是養(yǎng)護站的破墻,墻根有個半米寬的缺口,里面堆著幾捆廢棄的鐵絲;正面這六個人,看起來都是常年打架的老手,手上有老繭,指關(guān)節(jié)還帶著沒消的淤青,很可能藏著刀。硬拼肯定不行,只能騙。
他突然堆起一臉討好的笑,肩膀往下垮了垮,故意把口音擰成風(fēng)嶺本地的土話,帶著點結(jié)巴:“大……大哥,誤會,真是誤會!我是前山坳里養(yǎng)羊的,早上起來少了只母羊,順著蹄印找到這兒來的,啥……啥泥鰍,我不認識啊!”邊說邊往身上拍了拍,沾在工裝外套上的草屑和泥土簌簌往下掉,“你看我這褲子,都被露水打濕了,要是找到羊,婆娘還等著我回去喂料呢。”
刀疤臉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他——雷杰穿的膠鞋沾著泥,褲腳卷著,露出腳踝上的劃痕,確實像山里跑的農(nóng)戶。但他還是沒松口,朝旁邊叼煙的人使了個眼色:“搜搜他!看他身上藏沒藏東西!”
叼煙的人把煙蒂吐在地上,用腳碾滅,伸手就往雷杰的胸口抓。雷杰心里一緊,知道不能再等了——這人的手快碰到他貼身口袋里的u盤了,一旦被搜出來,就全完了。
就在對方的手指離他胸口還有兩寸遠時,雷杰突然動了!他沒往后躲,反而往前一竄,肩膀狠狠撞在叼煙人的胳膊上——在部隊練過的爆發(fā)力,把那壯漢撞得一個趔趄,手里的煙盒都掉在了地上。趁這間隙,雷杰轉(zhuǎn)身就往右邊的破墻沖,腳步快得像一陣風(fēng)。
“媽的!抓住他!”刀疤臉罵了一聲,伸手去抓雷杰的后衣領(lǐng),卻只抓到一把空氣。其他幾人也反應(yīng)過來,跟著追上去,有人還從腰里摸出了彈簧刀,“噌”地一聲彈開刀刃,在晨霧里閃著冷光。
雷杰沖到墻根,雙手抓住墻沿——墻有一米五高,上面還留著幾根生銹的鐵絲,劃破了他的手掌,滲出血來,他卻沒感覺到疼。腰腹用力一挺,雙腿蹬著墻,像猴子一樣翻了過去。落地時沒站穩(wěn),膝蓋磕在地上的碎石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但還是立刻爬起來,往墻后的干涸排水溝跑。
排水溝有半米深,里面堆滿了枯枝和垃圾,散發(fā)著霉味。雷杰貓著腰,沿著溝底往前跑,枯枝刮得他臉上生疼,卻不敢放慢速度。身后傳來“嘩啦”的翻墻聲,刀疤臉的叫罵聲越來越近:“別讓他跑了!抓住他廢了他的腿!”
雷杰心里清楚,必須盡快甩開他們。他看到排水溝前面有一片茂密的酸棗林,枝葉長得又密又亂,正好能藏人。他咬著牙,加快速度沖進去,酸棗刺勾住了他的外套,把布料扯出了幾道口子,他也不管,只顧著往林子深處鉆。
追在最前面的壯漢沒注意,一頭撞進酸棗林,被刺扎得“嗷嗷”叫:“媽的!這破林子!”刀疤臉也放慢了腳步,看著密密麻麻的酸棗刺,又看了看遠處隱約的公路,罵道:“算了!別追了!他跑不遠!咱們先回去報信,讓劉總派人堵他!”
雷杰躲在林子深處的一棵大樹后面,屏住呼吸,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才敢松口氣。他靠在樹干上,大口喘著氣,手掌和膝蓋的傷口火辣辣地疼,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流,滴在地上的落葉上。他摸了摸貼身的口袋,u盤還在,硬硬的硌在腰上,這才放下心來。
又等了十幾分鐘,確認沒人追來,雷杰才慢慢從酸棗林里鉆出來。他不敢走原路,繞著林子往公路的反方向走,走了快一個小時,才看到一條鄉(xiāng)間小路。正好有一輛農(nóng)用車從遠處開過來,車斗里裝著幾袋玉米,司機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戴著草帽,嘴里哼著山歌。
雷杰揮了揮手,農(nóng)用車慢慢停下。“大爺,麻煩您帶我一段,到前面的公交站就行。”他喘著氣說,臉上還帶著汗。
老人上下打量他,看到他身上的傷口,皺了皺眉:“小伙子,你這是咋了?跟人打架了?”
“不是,找羊的時候摔的。”雷杰笑了笑,沒敢說實情。
老人嘆了口氣:“上來吧,正好我往縣城送玉米,順路。”
雷杰爬上農(nóng)用車的副駕駛,座位是用木板釘?shù)模训没牛麉s覺得很安穩(wěn)。農(nóng)用車慢慢開著,路邊的莊稼地一片綠油油的,和礦山那邊的灰蒙蒙形成鮮明對比。老人偶爾跟他聊幾句,問他家里養(yǎng)了多少羊,今年的行情怎么樣,雷杰都順著他的話答,心里卻一直在想剛才的事——那些人肯定是劉富貴派來的,他們怎么知道自己會去養(yǎng)護站?難道泥鰍那邊出了內(nèi)鬼?還是自己被跟蹤了?
越想越覺得后怕,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盤,心里更堅定了——這里面的證據(jù),一定要安全送到林雪手里,不然不僅自己危險,那些被劉富貴和趙天霸欺負的老百姓,永遠也翻不了身。
回到風(fēng)嶺鎮(zhèn)鎮(zhèn)政府宿舍時,已經(jīng)是傍晚六點多了。夕陽把天空染成了橘紅色,鎮(zhèn)政府大院里的人大多已經(jīng)下班,只有幾個值班的工作人員在院子里散步。雷杰低著頭,快步往宿舍走,生怕被人看到身上的傷口和破了的外套。
宿舍的門是老式的木門,他掏出鑰匙打開,反鎖上門,又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才敢開燈。燈泡是十五瓦的,光線昏黃,照得房間里的家具都泛著舊色。他先去衛(wèi)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冰涼的水讓他清醒了不少,也緩解了傷口的疼痛。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發(fā)亂得像雞窩,臉上有幾道劃痕,外套破了個洞,膝蓋上的褲子沾著泥,活像個剛從山里逃出來的流浪漢。
他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把破外套扔進盆里,準備明天再洗。然后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這是他轉(zhuǎn)業(yè)時部隊發(fā)的,配置不高,但一直用著,沒連接過鎮(zhèn)政府的網(wǎng)絡(luò),安全性高。他坐在桌前,雙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汗,深吸一口氣,才從貼身的口袋里掏出那個用油布包裹的u盤。
油布已經(jīng)被汗水浸得有些潮,他小心翼翼地拆開,露出里面銀色的u盤,上面還刻著一個小小的“l(fā)”字母,是他之前自己刻的記號。他把u盤插進電腦的b接口,手指有些顫抖——這是他第一次覺得,一個小小的u盤,竟然重得像塊石頭。
電腦屏幕上彈出提示,“是否打開可移動磁盤”,雷杰點了“是”。磁盤里只有兩個文件:一個是加密的壓縮包,文件名是“證據(jù)zip”;另一個是文本文檔,名叫“密碼txt”。他先打開文本文檔,里面只有一行字:“密碼:20210512,證據(jù)在里面,小心馬。”
“20210512”——雷杰記得這個日期,正是王老五在黑口子出事的那天。泥鰍用這個當密碼,顯然是想提醒他,這里面的證據(jù),和王老五的死有關(guān)。而“小心馬”三個字,讓他心里一沉——“馬”是誰?難道是馬文斌?
他把密碼輸進壓縮包,點擊“解壓”。進度條一點點往前走,雷杰的心跳也跟著加快。解壓完成后,文件夾里跳出了十幾個文件,有掃描的圖片,還有一個音頻文件。
雷杰先點開一張掃描圖,是富民礦業(yè)2021年的財務(wù)報表。上面用黑色的筆寫著“環(huán)境協(xié)調(diào)費:500000元”,收款方是“天霸實業(yè)旗下宏遠咨詢公司”,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轉(zhuǎn)入馬小軍賬戶100000元”。“馬小軍”——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馬文斌的小舅子,之前在查處天霸小貸公司時,見過這個人的資料!雷杰的瞳孔猛地收縮,手指放大圖片,仔細看備注欄——那里用鉛筆潦草地寫著“馬局親戚,打點用”。
“馬局”,除了馬文斌,還能有誰?
他又點開另一張掃描圖,是縣機械廠2020年的安置款發(fā)放記錄。上面寫著“安置款總額:3000000元”,但實際發(fā)放給職工的只有1500000元,剩下的1500000元,備注欄寫著“借給興盛礦業(yè)周轉(zhuǎn)”,但下面卻附著一張銀行轉(zhuǎn)賬記錄,這筆錢最終轉(zhuǎn)入了“天霸實業(yè)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的賬戶,轉(zhuǎn)賬人簽名是“馬小軍”。
雷杰的手開始發(fā)抖——三年前機械廠職工鬧著要安置款,最后被鎮(zhèn)政府壓下去,說是“資金周轉(zhuǎn)不開”,原來根本就是被馬文斌和趙天霸挪用了!那些下崗職工,大多是家里的頂梁柱,拿不到安置款,只能靠打零工過日子,有的甚至被逼得去礦山下井,冒著生命危險賺錢。
他深吸一口氣,點開那個音頻文件。文件名是“劉富貴醉酒錄音av”,時長三分四十二秒。剛開始是嘈雜的聲音,酒杯碰撞的“叮當”聲,男人的哄笑聲,還有人喊“劉總,再喝一杯”。過了十幾秒,劉富貴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濃濃的醉意,還夾雜著打嗝聲:“……媽的,那些窮鬼還想跟老子斗?紅星村的李滿囤,以為扣點補償款就了不起?還不是被老子捏在手里?還有那個新來的書記,叫……叫雷杰是吧?還想查老子?也不打聽打聽,老子背后站的是誰!”
有人笑著問:“劉總,您背后肯定是趙爺吧?在凌源,趙爺可是老大!”
“趙爺?那是自然!”劉富貴的聲音更得意了,“但光有趙爺還不夠!知道為啥老子的礦能開這么多年嗎?知道為啥上次偷稅漏稅沒人查嗎?因為縣局的馬局,是咱們自己人!”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炸得雷杰腦子嗡嗡響。他把音量調(diào)大,屏住呼吸聽下去。
“馬局?就是那個分管治安的馬文斌?”有人問。
“可不是嘛!”劉富貴笑了起來,聲音里滿是炫耀,“上次那筆機械廠的安置款,300萬,就是通過馬局小舅子的賬戶轉(zhuǎn)出來的,轉(zhuǎn)到天霸的房地產(chǎn)公司,神不知鬼不覺!馬局還幫我壓了好幾次舉報,說‘小問題,不用管’。有他在局里當保護傘,咱們在凌源,想干啥就干啥!就算殺個人,也能給你壓下去!”
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嘈雜,有人開始劃拳,劉富貴的話也變得斷斷續(xù)續(xù),但雷杰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他關(guān)掉音頻,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心里像翻江倒海一樣——馬文斌竟然是趙天霸的保護傘!難怪之前張建國的案子查不下去,難怪抓捕黑皮時會遇到炸彈,難怪自己會被調(diào)離特警大隊!原來這一切,都是馬文斌在背后搞鬼!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馬文斌時的情景——馬文斌穿著筆挺的警服,坐在辦公室里,手里拿著茶杯,笑容溫和,說“雷杰同志,以后咱們就是同事了,要多配合”。現(xiàn)在想來,那笑容背后,藏著的是多么惡毒的心腸!他利用自己的職權(quán),包庇黑惡勢力,挪用公款,草菅人命,簡直不配當警察!
雷杰的拳頭緊緊攥著,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血來也沒感覺到疼。他睜開眼睛,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證據(j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馬文斌和趙天霸都繩之以法,給張建國、給王老五、給所有被他們欺負的老百姓,一個交代!
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馬文斌是縣公安局的副局長,手里有權(quán)力,還有很多眼線,要是直接舉報,肯定會打草驚蛇。而且,他能信任誰?郭勇局長?之前在黨委會上,郭勇雖然沒明確反對他,但也沒堅決支持,面對馬文斌的壓力,他很可能會妥協(xié)。其他的局領(lǐng)導(dǎo)?有的和馬文斌走得很近,經(jīng)常一起吃飯,肯定不可信。小陳?他很忠誠,但職位太低,幫不上太大的忙,還可能被馬文斌報復(fù)。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第27集:保護傘初顯第22頁
想來想去,只有林雪書記。她是縣委書記,有足夠的權(quán)力和立場,而且之前一直支持他查天霸實業(yè)的案子。但怎么把證據(jù)安全地交給她?馬文斌在公安系統(tǒng)里眼線多,要是通過正常渠道匯報,肯定會被他知道。而且,林雪身邊有沒有馬文斌的人?會不會泄露消息?
雷杰陷入了兩難——證據(jù)在手里,像個燙手的山芋,交出去怕被攔截,不交出去又怕夜長夢多,自己隨時可能被馬文斌和趙天霸滅口。他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看著遠處礦山的燈光,那些燈光在夜色里像一雙雙眼睛,盯著他,充滿了惡意。
雷杰坐在桌前,把電腦里的證據(jù)又看了一遍,每一個數(shù)字、每一句話,都記在心里。他知道,這些證據(jù)是扳倒馬文斌和趙天霸的關(guān)鍵,絕對不能丟。他拿出一個新的u盤,把證據(jù)加密后備份了一份,然后把原來的u盤用布包好,放進書架后面的一個小洞里——這個洞是他之前發(fā)現(xiàn)的,書架是老式的,木板之間有縫隙,他用小刀挖了個小坑,正好能放下u盤,外面用幾擋住,沒人會發(fā)現(xiàn)。
然后,他打開電腦里的文件粉碎軟件,把解壓后的證據(jù)文件全部粉碎,連回收站里的痕跡也清理干凈。做完這些,他才松了口氣,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鎮(zhèn)政府大院里的燈大多已經(jīng)滅了,只有值班室還亮著一盞燈。雷杰想起白天在養(yǎng)護站遇到的那些壯漢,想起泥鰍的恐懼,想起王老五遺孀的眼淚,心里更堅定了——不管有多危險,他都要把這件事做下去。
他拿出手機,想給林雪發(fā)一條加密短信,告訴她自己有重要證據(jù),但手指放在屏幕上,卻又停住了——手機會不會被監(jiān)控?馬文斌在公安系統(tǒng)里有權(quán)力,很可能能查到他的通話記錄和短信內(nèi)容。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不僅證據(jù)送不出去,自己也會有危險。
不行,不能用手機。那用什么方式?當面匯報?但林雪平時很忙,而且她的辦公室外面有很多工作人員,很難找到單獨見面的機會,萬一被馬文斌的人看到,就麻煩了。
雷杰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腦子里一直在想辦法。突然,他想起下周縣里要開全縣鄉(xiāng)鎮(zhèn)黨委書記座談會,林雪會參加,到時候各個鄉(xiāng)鎮(zhèn)的書記都在,馬文斌不一定會注意到他,而且座談會結(jié)束后,他可以找機會單獨跟林雪說幾句話,把證據(jù)的事告訴她,再約定一個安全的交接地點。
對,就這么辦!雷杰心里一亮,覺得這是目前最安全的辦法。他拿出筆記本,在上面寫了“下周座談會,找機會見林書記”,然后把筆記本放進抽屜里鎖好。
他又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的天霸大廈,雖然離得遠,但能看到頂層的燈光還亮著——趙天霸肯定還在辦公室里,和馬文斌商量怎么對付他吧?雷杰冷笑一聲,心里默念:“趙天霸,馬文斌,你們等著,我一定會把你們送進監(jiān)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雷杰心里一緊,誰會這么晚來?他走到門邊,壓低聲音問:“誰啊?”
“雷書記,是我,小陳。”門外傳來小陳的聲音,帶著點急促,“我有急事找您,關(guān)于天霸實業(yè)的。”
雷杰松了口氣,打開門。小陳穿著便裝,臉色很緊張,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雷書記,我今天去縣局辦事,聽到馬文斌和劉富貴的電話,說要找您的麻煩,還說……還說要銷毀所有和機械廠安置款有關(guān)的證據(jù)。”他把文件夾遞給雷杰,“這是我偷偷復(fù)印的機械廠安置款的部分記錄,您看看。”
雷杰接過文件夾,打開一看,里面是幾張復(fù)印件,上面有馬小軍的簽名和轉(zhuǎn)賬記錄,和u盤里的證據(jù)正好吻合。“小陳,你怎么拿到這些的?”他驚訝地問。
“我爸在審計局,這些是他之前審計時留下的,我偷偷拿了復(fù)印件。”小陳壓低聲音,“雷書記,馬文斌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您一定要小心!他肯定知道您手里有證據(jù),說不定會對您下手!”
雷杰拍了拍小陳的肩膀,心里很感動:“謝謝你,小陳。我知道危險,你也要小心,別被馬文斌發(fā)現(xiàn)了,不然會連累你和你爸。”
“我不怕!”小陳眼神堅定,“雷書記,您為了老百姓敢跟黑惡勢力斗,我也想幫忙!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盡管說!”
雷杰點點頭,把文件夾收好:“你先回去,注意安全。下周縣里開座談會,我會找機會把證據(jù)交給林書記,到時候可能需要你幫忙望風(fēng)。”
“好!沒問題!”小陳答應(yīng)著,又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才轉(zhuǎn)身離開。
雷杰關(guān)上門,心里更有底了——有小陳幫忙,交接證據(jù)會更安全。他走到桌前,拿起那個備份的u盤,心里默默規(guī)劃著下周的計劃:座談會上先別聲張,等結(jié)束后,找機會跟林雪單獨說,約定在一個人多的地方交接,比如縣城的圖書館或者公園,這樣馬文斌的人不容易動手;小陳在周圍望風(fēng),一旦有異常,就立刻通知他。
他知道,這是一場賭局,賭的是林雪的決心,賭的是自己的運氣,賭的是老百姓的希望。但他沒有退路,只能往前沖。
夜深了,宿舍里只有電腦風(fēng)扇的“嗡嗡”聲和窗外的蟲鳴。雷杰躺在床上,卻沒睡著,腦子里一直在想證據(jù)、想馬文斌、想林雪、想那些受苦的老百姓。他想起張建國躺在icu里的樣子,想起王老五遺孀撿破爛的背影,想起下游村民喝著污染水的無奈,這些畫面像刀子一樣扎在他心里,讓他更加堅定了信念。
凌晨一點多,他終于迷迷糊糊地睡著,夢里夢見自己把證據(jù)交給了林雪,馬文斌和趙天霸被抓了,風(fēng)嶺鎮(zhèn)的礦山停了,河水變清了,老百姓都笑著跟他打招呼……
第二天早上,雷杰被鬧鐘吵醒,窗外已經(jīng)亮了。他起來洗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猶豫,只有堅定。他知道,接下來的幾天會很危險,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他穿上干凈的工裝,拿起桌上的文件夾,走出宿舍。鎮(zhèn)政府大院里已經(jīng)有人在上班了,王海山看到他,走過來,臉上帶著假笑:“雷書記,昨天去哪了?我找您有事。”
“去縣城辦了點私事。”雷杰淡淡地說,沒跟他多說,轉(zhuǎn)身往辦公室走。他知道,王海山肯定是馬文斌的人,想打探他的行蹤,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走進辦公室,雷杰把文件夾鎖進抽屜,然后拿出之前的調(diào)研筆記,假裝在整理材料。他知道,表面上要像平時一樣,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異常,不然會打草驚蛇。
接下來的幾天,雷杰像往常一樣上班、下鄉(xiāng)、開會,偶爾還會和王海山聊幾句,聊的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工作,心里卻一直在等著下周的座談會。他每天都會檢查一遍藏起來的u盤,確認還在,才放下心來。
周五下午,縣里發(fā)來通知,下周一下午兩點,在縣委會議室開全縣鄉(xiāng)鎮(zhèn)黨委書記座談會,要求所有書記準時參加。雷杰看到通知,心里松了口氣——終于要來了。
他給小陳發(fā)了一條加密短信:“下周一下午兩點,縣委會議室,做好準備。”
小陳很快回復(fù):“收到,放心。”
周日晚上,雷杰把兩個u盤都帶在身上,一個藏在貼身的口袋里,一個放在公文包的夾層里,做好了雙重準備。他早早就睡了,養(yǎng)足精神,準備迎接第二天的“戰(zhàn)斗”。
周一早上,雷杰穿上了一件新的夾克,看起來更精神一些。他提前半小時出發(fā),坐中巴車去縣城。車上人不多,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心里既緊張又期待。
中巴車到達縣城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了。雷杰先去縣委附近的一家面館吃了碗面,然后慢慢往縣委大樓走。離座談會開始還有二十分鐘,他在大樓外面的廣場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小陳已經(jīng)到了,穿著便裝,假裝在看手機,眼神卻一直在留意周圍的情況。兩人對視了一眼,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下午兩點,座談會準時開始。林雪坐在主位,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聽著各個鄉(xiāng)鎮(zhèn)書記的匯報。雷杰坐在最后一排,心里一直在想怎么找機會跟林雪單獨說話。他注意到,馬文斌也在會場,坐在林雪旁邊的位置,偶爾會跟林雪說幾句話,眼神卻時不時往他這邊瞟,帶著警惕。
雷杰心里一緊,馬文斌怎么會來?難道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假裝認真聽匯報,手里卻在偷偷摩挲著口袋里的u盤。
座談會開了兩個小時,快結(jié)束時,林雪說:“各位書記,要是有什么問題,可以單獨跟我匯報。”
雷杰知道,機會來了。他等其他書記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慢慢站起來,走到林雪面前:“林書記,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匯報,關(guān)于天霸實業(yè)和……縣局的一些情況。”
林雪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么,對旁邊的馬文斌說:“馬局,你先等一下,我跟雷書記單獨聊幾句。”
馬文斌的臉色變了一下,卻還是笑著說:“好,林書記,我在外面等您。”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雷杰一眼,轉(zhuǎn)身走出了會議室。
雷杰看著馬文斌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氣,壓低聲音對林雪說:“林書記,我手里有馬文斌包庇天霸實業(yè)、挪用機械廠安置款的證據(jù),還有錄音,現(xiàn)在不方便給您,能不能約個安全的地方,我給您送過去?”
林雪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點了點頭:“好,明天上午十點,縣城圖書館三樓的自習(xí)室,那里人多,安全。你注意安全,別被人跟蹤。”
“我知道。”雷杰點點頭,又說了幾句“明天見”,才轉(zhuǎn)身走出會議室。
走出縣委大樓,雷杰看到馬文斌在門口等著,他心里一緊,卻還是假裝平靜地走過去。“馬局,您還沒走?”
“等你啊,雷書記。”馬文斌笑著說,眼神卻很陰鷙,“聽說你跟林書記匯報了重要情況?是什么事啊,能不能跟我說說?”
“沒什么,就是風(fēng)嶺鎮(zhèn)的工作情況。”雷杰淡淡地說,加快腳步,“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快步離開,心里卻一直在想——馬文斌肯定起疑心了,明天的交接,一定要更小心!
他走到廣場上,看到小陳還在,兩人一起往公交站走。“雷書記,怎么樣?”小陳著急地問。
“約好了,明天上午十點,縣城圖書館三樓自習(xí)室。”雷杰壓低聲音,“馬文斌起疑心了,明天你提前去圖書館,在周圍望風(fēng),一旦有異常,就給我發(fā)信號。”
“好!我明天早上八點就去!”小陳答應(yīng)著。
雷杰看著小陳的背影,心里充滿了希望。他知道,明天的交接,是這場斗爭的關(guān)鍵一步,只要證據(jù)安全送到林雪手里,馬文斌和趙天霸,就離滅亡不遠了。
他坐上回風(fēng)嶺鎮(zhèn)的中巴車,看著窗外的夕陽,心里默默說:“張建國,王老五,還有所有受苦的老百姓,再等等,正義很快就會到來。”
(本集完)
下集內(nèi)容提示:林雪的難題
雷杰通過極其謹慎的方式(可能利用一次不引人注目的會議間隙,或通過絕對可靠的中間人),將加密后的關(guān)鍵證據(jù)片段和一份簡要說明,傳遞到了林雪手中。林雪看到證據(jù)后,內(nèi)心受到巨大震撼,她相信雷杰的判斷,但也深知此事牽扯巨大,動輒可能引發(fā)凌源官場地震,甚至她自己的位置也可能不保。她面臨兩難抉擇:是立即向上級匯報,還是先在內(nèi)部秘密布局?她需要權(quán)衡利弊,尋找最穩(wěn)妥的出擊時機和方式,這考驗著她的政治智慧和勇氣。同時,她也為雷杰的處境深感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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