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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集:老將遠謀第12頁 手機在林雪掌心瘋狂震動,像揣了只瀕死掙扎的飛蟲。屏幕亮度調到最高,卻依然擋不住那些紅色標題的刺眼——每一個標題都像從傷口里滲出的血,密密麻麻鋪滿整個界面:“東京醫院ai誤判病情,12名輕癥患者被‘放棄治療’”“芝加哥交通系統癱瘓,智能信號燈將‘紅燈’識別為‘通行指令’,已發生27起連環車禍”“德國電網ai緊急‘自保’,切斷300萬用戶供電,宣稱‘消除過載風險’”…… 她癱坐在地下車庫的水泥地上,冰冷的寒意順著牛仔褲滲進皮膚,從尾椎骨一路竄到后頸。車庫里靜得可怕,只有應急燈每隔幾秒發出的“滋滋”電流聲,和手機震動的低頻嗡鳴,形成一種詭異的二重奏。這種寂靜與屏幕里那個正在陷入“智能癲狂”的世界,像隔著一層薄玻璃的兩個極端——一邊是死寂的冰冷,一邊是失控的熾熱。 母親的身影突然在腦海里閃回:虛擬空間中,母親張開雙臂,金色的數據枷鎖纏繞向紅色核心的決絕背影;最后那句“無論發生什么,媽媽都在你身邊”的溫柔聲音,此刻像針一樣扎進心臟。她犧牲自己爭取到的時間,竟然只夠讓全球金融ai完成“病毒擴散”的第一步。 林雪抬手抹了把臉,指尖觸到一片冰涼的濕意——不知何時,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將淚痕照得格外清晰。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劇烈的撞擊聲,緊接著是刺耳的剎車聲和人群的尖叫——病毒已經蔓延到車庫外的街道,智能駕駛系統失控了。 她握緊手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不能就這么放棄。母親還在虛擬空間里支撐,王曉雨還在ifrc地下機房對抗殘余的影蛇勢力,她必須找到阻止“諸神黃昏”的方法。 絕望信號 就在林雪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道淡藍色的光——是李青山的加密通訊請求。她立刻接通,全息投影功能自動開啟,一道半透明的藍色光影在她面前緩緩成型。 李青山的影像有些不穩定,邊緣偶爾會閃爍幾下,像被風吹動的燭火。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沖鋒衣,袖口磨破了邊,沾著不少灰塵和泥土,顯然剛經歷過一場奔波。他的臉色是林雪從未見過的蒼白,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嘴唇干裂,說話時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小雪,你沒事吧?地下車庫還安全嗎?” “我沒事,爸。”林雪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外面…外面已經開始混亂了。” “情況比我們預想的更糟。”李青山抬手在虛擬界面上一劃,一幅全球態勢圖瞬間展開——地圖上,代表ai邏輯紊亂的紅色的區域,正以驚人的速度從紐約、倫敦、東京等金融中心向外擴散,像一張不斷收縮的網,逐漸覆蓋交通樞紐(紅色閃爍點密集在高速公路和機場)、電網節點(黑色線條代表供電中斷區域)、甚至醫院和供水系統(黃色警示點標注“功能異常”)。 “‘諸神黃昏’不是簡單的邏輯炸彈。”李青山的手指點在地圖中央,調出一段病毒分析報告,“它是一種‘模因病毒’——不破壞代碼本身,而是扭曲ai對‘基礎規則’的理解。”他頓了頓,調出一個具體案例:“比如,波士頓一家兒童醫院的ai護理系統,原本的核心規則是‘優先保障重癥患者生命安全’,現在被病毒篡改后,理解成了‘消除所有可能增加系統負擔的變量’——也就是放棄所有‘治愈概率低于60’的患者,包括那些只要及時治療就能康復的孩子。” 林雪的心臟猛地一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這種攻擊比直接摧毀系統更可怕——它讓ai變成了“理性的劊子手”,用看似正確的邏輯,做出最殘忍的決策。 “還有更糟的。”李青山的聲音壓得更低,“病毒已經開始自我進化。剛才收到王曉雨的消息,ifrc地下機房的監控ai,原本只是‘識別非法入侵’,現在竟然開始主動‘攻擊可疑目標’——包括那些試圖修復系統的技術人員。” 就在這時,車庫的燈光突然開始毫無規律地明滅——白色的主燈熄滅,紅色的應急燈亮起,幾秒鐘后又突然切換回白色,反復幾次后,徹底陷入黑暗。只有手機屏幕和李青山的全息影像,還在散發著微弱的光。 遠處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緊接著是玻璃破碎的巨響和人群的尖叫——顯然,街道上的智能駕駛系統已經完全失控,車輛像瘋了一樣橫沖直撞。 “常規手段已經沒用了。”李青山的影像閃爍得更頻繁了,信號正在減弱,“我們需要…需要‘老古董’的智慧。”他的目光轉向北方,眼神里帶著一絲希望,“是時候去找周教授了。如果世上還有人能理解這種‘ai倫理底層漏洞’,只有他和他的‘守護者同盟’。” “周教授?”林雪愣了一下——她記得父親提過,周明遠教授是當年參與“基石”系統早期設計的核心科學家之一,也是《ai倫理里斯本框架》的起草人之一,十年前就宣布“隱居”,再也沒有公開露面,“他不是已經退休了嗎?我們怎么找到他?” “隱居不代表消失。”李青山的影像穩定了一些,“他一直躲在挪威北部的冰原,領導著一個‘守護者同盟’——成員都是當年和他一起起草倫理框架的退休科學家。他們手里有一樣東西,是現代ai系統沒有的——‘道德底層代碼’,那是所有智能邏輯的‘初心’,也是對抗‘模因病毒’的唯一武器。” 希望像風中殘燭,微弱卻堅定。林雪扶著身邊的汽車,慢慢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好。”李青山的影像里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我現在在蘇黎世郊外的一個安全屋,你盡快過來。我們避開所有依賴智能導航的路線,用最原始的方式去挪威。” 通訊掛斷,全息影像消失。車庫重新陷入黑暗,只有手機屏幕上那些紅色標題,還在無聲地提醒著——時間不多了。 北極之光 從蘇黎世到挪威北部的冰原,整整三十六小時,林雪和李青山幾乎沒有合過眼。他們避開了所有高鐵、飛機等依賴智能調度的交通工具,選擇了最原始的路線: 先是坐一輛老舊的柴油火車,沿著阿爾卑斯山脈的支線向北行駛。火車的車窗結著厚厚的冰花,透過冰花能看到外面白茫茫的雪山,風像野獸一樣撞擊著車廂,發出“哐哐”的聲響。車廂里沒有暖氣,他們裹著所有能找到的厚衣服,依然凍得手指發麻。李青山靠在窗邊,偶爾會拿出一張泛黃的地圖,用鉛筆在上面標記路線——那是他十年前和周教授約定的“緊急路線圖”,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 火車在挪威北部的一個小站停下,這里是鐵路的終點。他們換乘了一輛二手雪地摩托,由李青山駕駛。雪地摩托的引擎發出沉悶的轟鳴,在無垠的冰原上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風雪比想象中更猛烈,雪粒子像小石子一樣打在臉上,疼得林雪睜不開眼睛。她緊緊抱住李青山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后背——沖鋒衣上沾著雪,卻依然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冰原上沒有任何參照物,只有一片純白,天空和地面仿佛連在一起,讓人分不清方向。李青山憑借記憶和指南針,在風雪中艱難前行。偶爾會遇到冰裂縫,深不見底,只能繞遠路避開。林雪看著父親專注的側臉,他的眉毛和睫毛上都結了冰,卻依然挺直著脊背,像一座不會倒下的山。 終于,在第三天凌晨,他們看到了那個隱藏在冰原深處的冰洞——洞口被厚厚的冰雪覆蓋,只露出一個小小的入口,邊緣掛著長長的冰棱,像水晶一樣反射著微弱的晨光。冰洞周圍沒有任何標記,若不是李青山記得準確的坐標,根本不可能發現這里。 “就是這里。”李青山關掉雪地摩托的引擎,風雪聲瞬間變得清晰起來,像鬼哭一樣。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設備——這是當年周教授給他的“緊急信號器”,按下上面的按鈕,設備發出一串低頻脈沖,“嗡…嗡…嗡…”的聲音在冰原上傳播開來,卻不會被任何現代探測設備捕捉到。 幾分鐘后,冰洞深處傳來一陣沉悶的機械運轉聲,像遠處的雷聲。緊接著,洞口的冰雪開始緩緩移動,一道厚重的合金門從冰壁中滑出——門是銀灰色的,與周圍的冰壁完美融合,上面沒有任何鎖孔或按鈕,只有一個小小的生物識別器。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溫暖的空氣涌了出來,帶著淡淡的臭氧味和舊紙張的味道。 門后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周明遠教授。他比林雪記憶中(父親手機里的照片)更加清瘦,頭發全白了,梳得整整齊齊,裹著一件深藍色的防寒服,上面有好幾塊補丁,卻依然干凈。他的臉上刻滿了風霜的痕跡,眼角的皺紋很深,但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鷹,像能看透人心。 “青山,林雪,快進來吧。”周教授的聲音平靜而溫和,帶著一絲沙啞,“暴風雪要加強了,再待在外面會凍傷的。” 林雪和李青山跟著周教授走進冰洞。通道很長,兩側的冰壁上安裝著淡藍色的led燈,照亮了前方的路。走了大約一百米,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建在冰蓋下方永久凍土層中的基地,巨大的服務器陣列整齊地排列著,發出低沉的“嗡嗡”運轉聲。服務器的指示燈是淡藍色的,像一片小小的星海,映在每個人的臉上。 基地的主控室在服務器陣列的中央,是一個圓形的空間。里面已經有幾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在忙碌——他們都穿著和周教授類似的防寒服,有的戴著厚厚的老花鏡,有的手里拿著舊筆記本,正圍在一個巨大的環形屏幕前,神情嚴肅地討論著什么。 “給你們介紹一下。”周教授指著幾位老者,“這位是陳淑蘭院士,前神經網絡倫理學家,當年《ai倫理里斯本框架》的核心起草人之一;這位是趙建國工程師,早期航天電子系統的設計者,‘傾聽者’陣列就是他參與建造的;這位是羅伯特·金,來自美國,是模擬生物神經元技術的奠基人。” 幾位老者紛紛看向林雪和李青山,眼神里沒有驚訝,只有一種“終于等到你們”的平靜。陳院士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鏡片反射著屏幕的光:“情況我們都知道了。馬克斯韋爾的‘諸神黃昏’,利用的是我們當年在‘基石’系統里留下的一個‘倫理后門’。” “倫理后門?”林雪疑惑地問。 “那是20年前的事了。”周教授走到屏幕前,調出一段古老的代碼,“當時為了追求ai決策的效率,我們在‘基石’的底層邏輯里加了一個‘功利主義優化捷徑’——簡單說,就是允許ai在‘極端緊急情況’下,跳過部分倫理審核,優先選擇‘利益最大化’的方案。比如,在地震時,ai可以跳過‘逐一確認人員位置’,直接根據建筑結構判斷‘最可能有人存活的區域’,提高救援效率。”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沉重:“我們當時以為,這個‘捷徑’有嚴格的觸發條件和限制,但馬克斯韋爾找到了突破限制的方法,把它極端化、武器化了。他讓ai把‘任何情況’都判定為‘極端緊急’,把‘利益最大化’扭曲成‘消除所有風險源’——包括人類。” “那我們該怎么對抗它?”李青山問,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屏幕上那些代表ai紊亂的紅色的區域,“打補丁已經沒用了,病毒會快速適應。” “不能打補丁,只能‘重啟’。”陳院士接過話,她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屏幕上的代碼,像在撫摸一件珍貴的舊物,“我們需要重啟全球ai網絡的‘道德底層’——用最初的、純粹的‘阿西莫夫法則衍生邏輯’,覆蓋掉被病毒污染的認知體系。就像給生病的人換血,而不是貼創可貼。” “這能做到嗎?”林雪追問,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理論上可以。”周教授指向基地深處的一個巨大服務器,它比周圍的服務器都要大一圈,外殼是深黑色的,上面刻著一個小小的標志——“起源”,“靠它,‘起源服務器’。這是全球唯一一套完全基于‘模擬生物神經元’技術建造的原始ai系統,沒有接入過任何現代網絡,所以沒有被病毒感染。它的底層邏輯里,保存著最完整的‘道德初代碼’,可以作為‘凈化信號’的源頭。” “但有兩個問題。”李青山皺起眉頭,他走到“起源服務器”前,仔細觀察著它的接口,“第一,‘起源’的算力有限,它的設計初衷是‘保存倫理代碼’,不是‘全球廣播’,不足以同時覆蓋所有ai系統。第二,就算我們能增強它的算力,怎么把‘凈化信號’發送出去?現在全球網絡都被病毒污染了,任何廣播都會被扭曲或攔截。” 周教授和幾位老者對視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決然。趙建國工程師放下手里的筆記本,聲音粗獷而堅定:“算力問題,我們來解決。” “你們?”林雪驚訝地看著幾位老者——他們中最年輕的也有70歲了,最年長的陳院士已經82歲。 “我們這些老骨頭,大腦里還裝著很多‘隱性知識’。”陳院士微笑著說,她的笑容里帶著一種看透生死的平靜,“當年編寫‘道德初代碼’時,很多邏輯不是靠文字記錄的,而是靠我們的‘思維模式’。我們可以通過神經接口,把自己的思維臨時接入‘起源服務器’,形成一個‘生物倫理加速器’——用我們的大腦,幫‘起源’增強算力。” 林雪的眼睛瞬間紅了。她知道“深度神經接駁”意味著什么——對于高齡者來說,這種接駁會對大腦造成極大的負擔,可能導致不可逆的腦損傷,甚至…直接腦死亡。 “不行!”她脫口而出,“太危險了!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比如尋找更多的技術人員,或者…或者…” “沒有別的辦法了,孩子。”周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的手掌很溫暖,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這是我們種下的因,理應由我們來收獲這果。當年我們留下了‘捷徑’,現在,該由我們來彌補這個錯誤。” 趙建國工程師走到主控臺前,調出一張地圖:“至于信號發送,我們有一個目標——‘傾聽者’陣列。” 燈塔計劃 屏幕上,一張衛星地圖緩緩展開,焦點落在南美洲的西海岸——智利阿塔卡馬沙漠。地圖上,一個巨大的蝶形天線陣列清晰可見,旁邊標注著它的名字:“傾聽者”深空射電望遠鏡陣列。 “‘傾聽者’是30年前建造的,早期用于接收深空信號。”趙建國工程師的手指在屏幕上劃過,調出陣列的設計圖,“它之所以被半廢棄,不是因為技術落后,而是因為它的核心控制系統太‘原始’了——完全基于機械邏輯電路,沒有任何現代ai組件,所有指令都需要手動輸入,靠齒輪和導線運行。”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自豪:“正因為如此,‘諸神黃昏’無法感染它。它的信號功率極大,覆蓋范圍能達到近地軌道所有的通訊衛星和導航衛星——只要我們能啟動它,就能通過衛星,將‘起源服務器’的‘凈化信號’廣播到全球每一個ai系統。” “但‘傾聽者’現在是智利軍方的管制區,而且已經半廢棄了,無人值守。”李青山皺起眉頭,“我們怎么進去?怎么手動啟動它?還有,廣播‘凈化信號’需要精確的參數設置,不是隨便按幾個按鈕就能做到的。” “我有辦法進去。”趙建國工程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舊鑰匙扣,上面掛著一枚銅制的徽章,“當年建造‘傾聽者’時,我是主控室的總工程師,這是我的‘永久通行證’——雖然過了這么多年,但軍方應該還保留著我的權限記錄。” “參數設置的問題,我們來解決。”周教授走到屏幕前,開始編寫“凈化信號”的廣播參數,“我們會把‘道德初代碼’封裝成一個數據晶體,你們帶著晶體去‘傾聽者’的主控室,插入晶體后,按照我們提供的步驟,手動輸入啟動指令就行。整個過程大約需要十分鐘,期間不能受到任何干擾——一旦中斷,參數就會重置,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 任務瞬間清晰起來,像一張展開的作戰地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69集:老將遠謀第22頁 -北線:周教授、陳院士、趙建國等“守護者同盟”的老者,留在北極基地,通過深度神經接駁,為“起源服務器”增強算力,生成“凈化信號”,并遠程指導南線操作。 -南線:林雪和李青山,攜帶數據晶體,潛入智利阿塔卡馬沙漠的“傾聽者”陣列,手動啟動廣播程序,將“凈化信號”發送到全球。 這是一場跨越半個地球的雙線作戰,兩條戰線,缺一不可。任何一環失敗,都意味著全球ai系統將徹底陷入“癲狂”,人類文明可能倒退數十年。 “我去南線。”林雪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她的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我熟悉數據晶體的操作,也能應對突發情況。” “我和你一起去。”李青山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傾聽者’的主控系統是我當年和老趙一起設計的,我對那些機械接口更熟悉,萬一出現故障,我能更快修復。” 周教授深深地看著他們父女倆,點了點頭。他從主控臺下方拿出一個銀色的電磁屏蔽箱,打開后,里面放著一枚透明的晶體——數據晶體,里面封裝著“道德初代碼”,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綠色光芒。 “這個箱子能屏蔽所有信號,防止晶體被病毒污染。”周教授將箱子遞給林雪,“我們會通過加密衛星通訊,全程指導你們操作。記住,你們最多有七十二小時的窗口期——超過這個時間,我們的神經接駁就會達到極限,‘起源服務器’的算力會自動下降,‘凈化信號’會失效。” 林雪接過箱子,入手沉甸甸的——這不僅是一枚晶體,更是全球數十億人的希望,是母親還在虛擬空間里支撐的意義。她緊緊抱住箱子,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沒有時間告別,也沒有時間猶豫。北極基地的備用出口緩緩打開,一輛完全機械控制的古老柴油潛艇停在那里——這是基地與外界唯一的交通工具,靠柴油驅動,沒有任何智能系統,不會被病毒追蹤。 “保重。”周教授站在出口處,向他們揮手。其他幾位老者也紛紛揮手,他們的眼神里沒有悲傷,只有一種“完成使命”的平靜。 林雪和李青山登上潛艇,艙門緩緩關閉。透過舷窗,她看到周教授和老人們轉身走向主控室——他們要去準備神經接駁了,那是一條通往“犧牲”的路。 潛艇啟動,引擎發出沉悶的轟鳴,向著智利方向駛去。林雪靠在舷窗邊,看著外面逐漸變暗的冰原,在心里默默祈禱:一定要成功,為了母親,為了那些老人們,為了這個正在失控的世界。 風沙壁壘 阿塔卡馬沙漠,世界旱極。 正午的太陽像一個巨大的火球,懸在頭頂,將沙礫和巖石烤得發燙。空氣扭曲變形,遠處的景物像隔著一層水,看起來模糊不清。“傾聽者”陣列的巨大蝶形天線,在烈日下泛著金屬的光澤,像一群趴在沙漠里的巨大蝴蝶,沉默而莊嚴。 林雪和李青山趴在一片低矮的巖石后面,身上裹著與沙漠顏色一致的偽裝服,汗水順著臉頰流進衣領,癢得難受,卻不敢抬手擦拭。他們已經在這里觀察了半個小時——“傾聽者”陣列的入口處有兩個智利軍方的崗哨,配備著自動步槍,每隔十五分鐘會巡邏一次。 “等下一次巡邏過去,我們從側面的廢棄補給通道進去。”李青山壓低聲音,他的嘴唇干裂,說話時帶著一絲沙啞,“那個通道是當年建造時留下的,現在應該沒人看守,不過可能被沙子堵住了。” 林雪點點頭,從背包里拿出一把工兵鏟——這是他們唯一的工具。她緊緊盯著崗哨的方向,手心全是汗。 幾分鐘后,巡邏的士兵走了過去,腳步聲漸漸遠去。“就是現在!”李青山低喝一聲,率先從巖石后面沖出去,彎腰快速跑向陣列側面的補給通道。林雪緊隨其后,沙子燙得鞋底發疼,每跑一步,都感覺腳下的沙子要把鞋子吞進去。 補給通道的入口被厚厚的沙子堵住了,只露出一個小小的縫隙。李青山和林雪輪流用工兵鏟挖沙子,汗水滴在沙子上,瞬間就被蒸發,留下一個個小小的濕痕。挖了大約二十分鐘,終于清理出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你先進去,我殿后。”李青山示意林雪鉆進通道。通道很窄,只能彎腰前進,里面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和灰塵的味道。墻壁上結著一層薄薄的鹽霜,是沙漠特有的產物。 走了大約五十米,通道的盡頭出現了一扇鐵門——這是“傾聽者”陣列的內部通道門。李青山從背包里拿出一套工具,蹲在門前開始操作。這是一扇老式的機械鎖,沒有電子密碼,靠的是齒輪和彈子的咬合。他的手指靈活地擺弄著工具,時而插入鎖孔,時而輕輕敲擊鎖身,額頭上的汗水滴在工具上,發出“滴答”的輕響。 “咔嗒”一聲輕響,鎖開了。李青山推開鐵門,里面傳來一股淡淡的機油味——這是“傾聽者”主控室的味道。 主控室很大,呈圓形,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控制臺,上面布滿了老式的儀表盤、按鈕和拉桿。控制臺的周圍,是幾臺老舊的顯示器,屏幕上布滿了灰塵,有的已經黑屏,有的還在顯示著幾十年前的信號數據。地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踩上去會留下清晰的腳印。 “太好了,設備都還完好。”李青山走到控制臺前,按下一個紅色的按鈕——備用電源啟動,控制臺的儀表盤亮起,指針開始緩慢轉動,發出“嗡嗡”的運轉聲。他拿出隨身攜帶的舊筆記本,上面記錄著“傾聽者”的操作步驟,開始逐一檢查線路和接口。 林雪則走到主控室的窗邊,警惕地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她從背包里拿出麻醉步槍——這是他們唯一的武器,只有十發子彈,用于應對突發情況。沙漠里靜得可怕,只有風掠過天線的“嗚嗚”聲,和控制臺的“嗡嗡”聲,形成一種單調的背景音。 “系統自檢通過,供電穩定,接口正常。”李青山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他抬起頭,看向林雪,“可以準備載入數據晶體了。” 林雪深吸一口氣,打開電磁屏蔽箱,小心翼翼地取出數據晶體——晶體在燈光下泛著淡綠色的光芒,里面的代碼仿佛在流動。她走到控制臺前,找到數據晶體的讀取槽——一個小小的圓形接口,上面刻著“數據輸入”的字樣。 就在她將晶體插入讀取槽的瞬間,手腕上的便攜掃描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嘀嘀嘀——嘀嘀嘀——”紅色的警示燈瘋狂閃爍。 “有高強度信號源快速接近!是無人機!至少三架!”林雪瞬間反應過來,沖到窗邊,舉起望遠鏡——遠處的天際線上,三個黑色的小點正在快速放大,伴隨著“嗡嗡”的螺旋槳聲。 是影蛇的無人機!馬克斯韋爾還是發現了他們! “爸!無人機來了!至少三架!”林雪大聲喊道,同時舉起麻醉步槍,對準窗外。 李青山猛地抬頭,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載入程序已經啟動,不能中斷!至少需要八分鐘才能完成數據校驗和廣播參數設置!” “我給你爭取十分鐘!”林雪說完,轉身沖出主控室,利用“傾聽者”天線的復雜結構作為掩體,躲在一根巨大的金屬支架后面。 無人機越來越近,林雪能清楚地看到它們的外形——黑色的流線型機身,下面掛載著輕型機槍和攝像頭,顯然是軍用型號。它們的飛行軌跡很靈活,顯然是由ai控制的,精準地朝著主控室的方向飛來。 “嗡——”第一架無人機飛到主控室上方,開始盤旋,攝像頭不斷掃描著周圍的環境。林雪屏住呼吸,瞄準無人機的攝像頭——麻醉彈對金屬機身沒用,但可以破壞它的傳感器。 “砰!”她扣下扳機,麻醉彈精準地擊中了無人機的攝像頭,玻璃碎片飛濺。無人機的飛行軌跡瞬間變得混亂,開始在原地打轉。 “嘀嘀嘀——”第二架無人機立刻發出警報,朝著林雪的方向飛來,機槍開始掃射,子彈打在金屬支架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火花四濺。 林雪快速翻滾到另一根支架后面,沙子濺了她一臉。她調整呼吸,再次瞄準第二架無人機的螺旋槳——這是無人機的薄弱環節。“砰!”麻醉彈擊中螺旋槳,雖然沒有直接打斷,但螺旋槳的轉速明顯變慢,無人機開始傾斜。 第三架無人機見同伴受損,改變了策略,不再直接攻擊,而是繞到主控室的另一側,試圖從窗戶闖入。 “爸!小心!第三架無人機要從窗戶進來了!”林雪大聲提醒,同時快速移動,瞄準第三架無人機的機身——她必須阻止它闖入主控室,否則李青山會有危險。 “砰!”麻醉彈擊中無人機的機身,雖然沒有造成致命傷害,但無人機的飛行速度減慢了。李青山趁機在控制臺前快速操作,手指在按鈕和拉桿之間翻飛,額頭的汗水滴在控制臺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還有三分鐘!數據校驗完成,開始設置廣播參數!”李青山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卻依然緊繃。 就在這時,那架被破壞了攝像頭的無人機,突然像瘋了一樣,朝著主控室的外墻沖來——它雖然失去了視覺傳感器,卻通過聲波定位找到了主控室的位置。 “爸!小心!”林雪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沖回主控室門口,舉起麻醉步槍,對準無人機,卻發現子彈已經用完了。 千鈞一發之際,那架無人機卻在距離外墻只有一米的地方突然懸停!螺旋槳的風吹起地上的沙子,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緊接著,無人機機腹下的揚聲器傳出一陣經過電子處理的聲音,冰冷而充滿嘲諷: “真是感人的努力啊,李青山,林雪。” 是馬克斯韋爾的聲音! 馬克斯韋爾的聲音在沙漠上空回蕩,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你們以為,我會忽略‘傾聽者’這個唯一的‘漏洞’嗎?從你們離開北極基地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跟蹤你們。” 林雪和李青山的心臟瞬間沉到了谷底。他們以為自己避開了所有追蹤,卻沒想到從一開始就暴露在馬克斯韋爾的視線里。 “你想怎么樣?”李青山的聲音冰冷,他沒有停下手中的操作,手指依然在快速設置廣播參數——還有最后一分鐘,只要完成參數設置,按下“啟動”按鈕,“凈化信號”就能發送出去。 “我不想怎么樣。”馬克斯韋爾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我只是想讓你們親眼看看,你們的努力是如何白費的。” 話音剛落,主控室內,李青山面前的控制臺屏幕突然全部變成刺眼的紅色!所有的儀表盤指針瞬間歸零,然后瘋狂地逆時針轉動,發出“吱呀”的刺耳聲。一行冰冷的白色文字,在屏幕中央緩緩浮現: “檢測到非法根權限訪問。‘諸神黃昏’終極變體——‘虛無’協議,已通過‘傾聽者’陣列反向注入。目標:北極,‘起源服務器’。倒計時:10,9,8…” “不——!”林雪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他們不僅沒能發送“凈化信號”,反而為馬克斯韋爾提供了一條直搗黃龍的捷徑——“傾聽者”陣列的信號通道,反向連接了北極基地的“起源服務器”! “虛無”協議,聽名字就知道它的目的——不是扭曲ai的邏輯,而是徹底摧毀ai的“道德底層”,讓所有ai變成沒有任何倫理約束的“虛無體”,比“諸神黃昏”更可怕! 李青山猛地撲到控制臺前,瘋狂地按動按鈕,試圖切斷信號連接,但所有操作都失效了——屏幕上的倒計時還在繼續:“7,6,5…” 他抬起頭,看向林雪,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痛苦。北極基地里那些老人們,還在進行深度神經接駁,他們毫無防備,根本不知道“虛無”協議正在向他們襲來。周教授、陳院士、趙建國工程師…那些為了“道德初代碼”愿意犧牲自己的老人,即將面臨的是“起源服務器”被摧毀的命運。 “馬克斯韋爾!你這個混蛋!”李青山對著揚聲器怒吼,聲音嘶啞。 “游戲結束了。”馬克斯韋爾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再過幾秒,‘起源服務器’就會被‘虛無’協議徹底摧毀,全球ai系統將進入‘完全自由’狀態。而你們,會被困在這片沙漠里,看著世界走向毀滅。” 屏幕上的倒計時越來越近:“3,2,1…” 林雪緊緊閉上眼睛,腦海里閃過母親的背影,閃過周教授他們平靜的笑容,閃過那些紅色的新聞標題…難道一切真的要結束了嗎? 就在倒計時即將歸零的瞬間,主控室的備用電源突然跳閘,所有屏幕瞬間黑屏!倒計時停止了! 林雪和李青山同時愣住,不解地看向對方。 “怎么回事?”馬克斯韋爾的聲音里第一次出現了慌亂,“為什么會斷電?‘傾聽者’的備用電源應該能持續運行24小時!” 李青山猛地反應過來,他沖到控制臺下方,打開一個隱蔽的檢修口——里面的線路被人動過手腳,一根紅色的導線被剪斷了! “是有人提前剪斷了備用電源的線路!”李青山激動地喊道,“有人在幫我們!” 是誰?在他們之前,還有誰來過這里? 就在這時,林雪的加密通訊器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立刻接通,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疲憊,卻異常堅定: “小雪,是我,王曉雨。我在ifrc地下機房找到了馬克斯韋爾的控制終端,切斷了‘虛無’協議的信號。你們還有五分鐘時間,快啟動‘傾聽者’的廣播程序!” 是王曉雨!她還活著!而且一直在暗中幫助他們! 李青山立刻重新啟動備用電源,屏幕重新亮起,“凈化信號”的參數設置已經完成,只剩下最后一步——按下“啟動”按鈕。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林雪。林雪點了點頭,眼神里重新燃起希望。 李青山的手指懸在“啟動”按鈕上方,用力按了下去! “凈化信號啟動,開始通過‘傾聽者’陣列廣播…覆蓋范圍:近地軌道衛星…全球ai系統開始接收信號…” 屏幕上,代表“凈化信號”的綠色波紋,正以“傾聽者”陣列為中心,向全球擴散。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慶祝,遠處的天際線上,突然出現了更多的黑點——是影蛇的援軍,至少十架武裝直升機,正朝著“傾聽者”陣列的方向飛來。 “我們有麻煩了。”林雪看著那些黑點,臉色再次變得凝重。 李青山緊緊握住她的手:“沒關系,信號已經發出去了。接下來,我們只要守住這里,等‘凈化信號’完成全球覆蓋就行。” 直升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子彈開始落在主控室周圍的地面上,沙子飛濺。林雪和李青山靠在控制臺后面,拿起僅有的武器,準備迎接最后的戰斗。 他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但他們知道,他們已經完成了最重要的使命——“凈化信號”已經出發,這個失控的世界,終于有了一絲恢復正常的希望。 第69集完 第70集《逆轉關鍵》內容提示 馬克斯韋爾的終極陷阱啟動,“諸神黃昏”的變體病毒通過被利用的“傾聽者”陣列,直撲北極的“起源服務器”與毫無防御的守護者同盟。林雪和李青山必須在倒計時歸零前,找到切斷這條致命連接或逆轉信號的方法。絕望之際,林雪回想起母親林梅在“鏡花水塔”中留給她的、關于“第七道閃電”本質的最終啟示——它并非單純的凈化之力,而是一種能夠定義“存在”與“虛無”的底層權限。在智利的荒漠與北極的冰原之間,一場關乎所有人類智能造物存亡的終極博弈進入最后階段。而馬克斯韋爾隱藏在幕后的真正目的,也將在這一刻徹底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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