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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連中三元,不但空前,可能還是絕后。不想卻出自當今萬歷朝! 士人登第之榮耀,莫過于此,莫過于此啊。 數千人都是忍不住有點恍惚,一時之間有點不敢相信。 朱寅聽到“江寧朱寅”四字,雖然心中已經準備,可那種驚喜還是給了他幸福的一刀。 狀元,是我! 穿越者兼作弊者此時忍不住飄飄然,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壓抑自己的驚喜之色,神色仍然波瀾不驚,穩得一匹。 萬眾矚目之下,就算天子也忍不住看下新科進士最前面的朱寅。 年僅十二的朱寅,雖只舞勺之年,卻如云出岫,青蓮絕塵,宛如玉樹獨立、蘭芝在庭,氣質極其出眾,真有魏晉風度。 那一襲青衿芳華,竟隱隱于金紫大臣分庭抗禮。即便是他無法掩蓋的稚氣,也蘊藉幽玄,華光流轉,仿佛仙長化身的童,大有玄機。 如此風姿氣度,孰能孩視之? 更難得的是,他中了狀元,眾目睽睽之下,卻是淡定自若,榮寵不驚。不說這神童連中三元的才華,單說這份沉著冷靜的心性,就已非同凡響。 可見其雖年幼,卻已能擔當大事了。 果然聞名不如見面,不愧是能連中三元的大明神童,國朝祥瑞啊。這是天賜文運,造化所鐘! 自古神童,觀朱郎可止乎!真天人也! 霎時間,眾人驚羨之余,很多人不禁心中暗嘆: “生子當如朱雅虎!” “何物老嫗,生此寧馨兒!” “治天下者,或此人也!” “異數!異數!”“ 也不怪眾人為之驚艷,實在是朱寅太巧了。 朱寅本來就顏值很高,加上年幼稚,更是猶如仙童一般。更兼穿越者的超然氣質和獨特底蘊,如今又戴著連中三元的無上光環,當然是近乎完美的絕世天才。 就是因為朱寅被群臣利用而不喜朱寅的皇帝,此時看到朱寅也沒了之前的厭惡。 剛才看皇榜,才知道自己點的狀元居然就是神童朱寅。 朱寅的策略文章實在寫的太好,很多話他都很贊同,當時還以為是個飽學宿儒,及至看到皇榜,才知道那篇讓他贊賞的策略,竟然出自朱寅之手! 原來朱寅雖然年幼,竟有如此才學。今日一見,風度也如此上佳,說是大明祥瑞也不為過。 就算群臣拿他為棋子,那也不是他的本意,自己為何要厭惡他呢? 難道,他就不能成為常的老師么? 萬歷想到這里,忽然又想起海瑞、田義之前的奏本,想起朱寅立過的功勞。 自己讓田義在南直隸抄家得到那么多銀子,朱寅也功不可沒。 忽然又想起之前貴妃對他說,以榮昌公主下嫁朱寅之議,此時更是心動。 于是對朱寅的惡感頓時煙消云散。甚至開始喜歡起朱寅了,卻是越看越順眼。 十二歲連中三元,實屬祥瑞,甚好! 之前點朱寅為狀元的懊惱,立刻化為烏有。 這就是天心莫測了,因為實在喜怒無常。 此時,隨著傳臚官唱喝朱寅的名字,中和韶樂的所有鼓樂,頓時奏響傳臚大典正式開始的《圣安之曲》。 北宋是東華門唱名,大明是中極殿唱名。 三聲唱名結束之后,傳臚官唱喝:“朱寅上前謝恩!” 朱寅在禮官的引導下,踩著《圣安之曲》的典雅節奏,邁著趨步,小步快走的來到丹墀之下,然后不疾不徐的跪下,伏地叩首,口中說道: “新科進士臣朱寅,叩謝皇帝陛下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座金臺的萬歷皇帝微微點頭,語氣溫和的開了尊口道: “這便平身吧。” 萬歷俯視著朱寅,心中暗道:既然無法再以年幼為由不許長子讀書,那就干脆常洛、常洵一起讀書,都以朱寅為師。如此一來,群臣亦無話說吧? 禮官唱喝道:“謝恩!起!” 朱寅再次稽首,“遵旨!謝陛下!” 隨著朱寅謝恩禮畢,中和韶樂又演奏《安定之曲》。 按照大明禮樂,傳臚大典之時,三鼎甲傳臚時先演奏《圣安之曲》,謝恩禮畢再演奏《安定之曲》,中間必須換樂的。 朱寅站起來,拱手倒退足足五步,再躬身一揖,這才轉身,這次用的不在是趨步,而是大夫的繼武步,踩著《安定之曲》回到原位。 很多朝臣都忍不住神色微喜,看向朱寅的目光如視奇貨。此子入朝,陛下就不能再以年幼為借口,阻撓皇長子殿下出閣讀書了。 就是申時行等重臣,對朱寅也心生期待。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把連中三元的大明神童,當成了國本之爭的自己人,當成了捍衛大明祖制,維護皇長子儲位的存在。 朝臣之中,去年點朱寅為南直解元的劉元震、王祖嫡都是又欣慰既激動。 朱寅,你太爭氣了。如今你連中三元,無比榮耀,也是為我等正名啊。看以后還有誰敢說,去年應天鄉試有舞弊之嫌! 司禮監隊伍之首的田義,看到朱寅這個便宜侄女婿,忽然有點淚目。 雅虎,你終于走到這里了,遠比我預料的站的更高,做的更好啊。 從今以后,你就是大明榮耀,驚艷天下,好好做,好好做。 一身冠帶朝服的沈一貫,此時也欣慰無比。他想起前年朱寅在海瑞的官邸,小大人似的拜自己為師,不禁眼睛有點濕潤。 得良才美玉而教之,人生大樂。 可是沒想到,雅虎居然能以十二歲之稚齡,連中三元,開千古未有之事! 這個弟子真是太為自己爭臉了。將來史書上,師徒榮也有可能。 王世貞啊王世貞,你之前拒絕收雅虎為弟子,估計會后悔吧。 須發皆白的海瑞,顫巍巍的站在二品文臣的行列,看著親切熟悉的朱寅,毫不掩飾自己的高興。 一年多沒有見到朱寅,海瑞卻沒有一點陌生感。 雅虎,你是個好孩子,我沒有看錯你。 你要忠君愛民,公忠體國,當大明棟梁,國家干城,戒驕戒躁,做個千古名臣,不負今日榮耀啊。 武臣班中的都督僉事兼錦衣衛同知鄭國泰、錦衣衛僉事兼上林苑監正鄭國瑞、新科進士鄭國望等人,則都是臉色難看。 鄭氏諸貴自然知道,朱寅這個連中三元的大明神童,早就是擁護皇長子的朝臣一伙兒。 神童一入朝,群臣再上本,朱常洛出閣讀書就再也無法阻止。說不定,朱寅還會成為朱常洛的老師。 此子必然會為朝臣所用,妨礙常洵為太子的謀劃,和鄭氏只能是敵非友! 鄭國望更是忍不住捏緊一對粉拳,一雙桃花眼猶如寒潭。 羨慕、嫉妒、惱怒,猶如一條毒蛇咬噬著她的心。 她十八歲中舉,十九歲中進士,說起來也算天才了。 可是和朱寅一比,她算什么? 朱雅虎,你居然裝病騙我! 鄭國望咬牙。她其實已經猜到,朱寅之前是裝病。目的就是麻痹鄭氏。 自己果然被蒙騙,沒有繼續動手對付朱寅。 否則的話,朱寅根本沒有機會參加會試,早中了她的計策。哪里還能順利下場? 可惡! 鄭國望很是后悔,之前沒有繼續對朱寅出手。如今朱寅已經連中三元,再也沒有機會動手了。 新科進士中的郝運來,此時心中很不是滋味。 羨慕、嫉妒、郁悶自不必說,可看到朱寅成為狀元,不知為何又有點難以言喻的輕松。 既希望朱寅倒霉,又希望朱寅強大。 雅虎啊雅虎,你連中三元,我不服也不行,可我就是不高興! 難道,你一直有看不起我的憑借? 此時,外臣藩夷隊伍中,一個前來北京進貢的女真貴族,正神色驚喜的看著朱寅。 是代表努爾哈赤來京進貢的額亦都! 這不是我喜歡貝勒么!居然在皇宮見到了我喜歡貝勒啊。沒想到我喜歡貝勒這么厲害,成為漢人中能中狀元的讀書人。 額亦都漢話很差,卻知道狀元這兩個字的分量。 只是,朱寅沒有發現額亦都。就算發現,這種場合之下也不好相見。 等到狀元傳臚結束,又傳臚榜眼,卻是焦?。 朱寅心中暗笑。歷史上的狀元,成為榜眼了。 榜眼傳臚后,又傳臚探花。探花是歷史上的榜眼,吳道南。 但是他們的體面,就不如狀元了。 傳臚大典之榮耀,狀元一人獨占三分。 一甲前三名傳臚結束,就是二甲,然后是三甲,都是唱名之后上前謝恩。 但是,每人只唱一次名,而且唱完之后,二甲所有人一起謝恩,三甲所有人一起謝恩。不像三鼎甲那樣每人單獨謝恩。 唱名禮儀結束之后,禮部官員宣旨,正式授予朱寅等三人進士及第,陶望齡等六十七人進士出身,衛勛等兩百七十七人同進士出身。 禮部宣旨畢,就是授官了。 三鼎甲的厲害之處,此時就體現出來了。 傳臚大典雖然會授官,卻只授予三鼎甲官職,也就是榜下立授! 至于二甲、三甲,不好意思,暫時并不授官。 要么六部觀政,要么參加翰林院朝考。快的要等半年,慢的要等兩三年,才正式授予官職。 哪像三鼎甲,不但榜出立即授官,而且起步就是翰林官! 傳臚官收了傳臚帖子,吏部侍郎沈一貫立即出列,按照制度持笏奏道: “傳臚已畢,吏部請旨授官一甲三名。” 授官是吏部的事,這個環節就是沈一貫主持了。 沈一貫繼續道:“按例,狀元及第授予從六品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予正七品翰林院編修。” “不過,吏部記載過朱寅的功勞。請旨陛下,究竟如何授官。” 說到這里,他就不說了。 群臣臉色頓時十分精彩。 因為接下來,就是皇帝表示按例授官。雖然皇帝同意只是個形式,但這個形式必不可少。 是啊,朱寅可是立功過的,在吏部是有記載的,陛下之前沒有賞賜銀子,說朱寅如果做官可加一級授官,這是考功司記載在案的。 那么朱寅應該怎么授官呢? 照常授官,那么就是致陛下食言,君無戲言啊。朝廷應該賞罰嚴明,豈能兒戲?何況又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司禮監掌印太監田義小聲萬歷道:“爺爺,朱寅立過功,吏部考功司有記錄。按照陛下旨意,朱寅加一級授官,該授予正六品。” 說到這里,田義有點緊張。他擔心皇帝厭惡朱寅,故意授予一般的六品官職,不授翰林官。 田義和朱寅關系很密切,但皇帝并不知道。 雖然是加一級,可怎么加就大有講究了。正六品的六部主事,比翰林院修撰高一級,可前途遠不如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海瑞則是一言不發。但是他決定,如果皇帝授予一般的六品官,不授翰林官,他一定會力諫。 好在萬歷此時開始喜歡朱寅了,起碼暫時喜歡朱寅,于是金口玉言的說道: “朱寅有功,應加一級授官。那就從翰林院修撰,加授為翰林院侍講。” 正六品翰林院侍講! 一般翰林院修撰在積累三年資歷后,才可能升為侍講。 可是朱寅直接就被授予正六品翰林院侍講! 頓時,不知道多少新科進士羨慕嫉妒恨。 不但連中三元,還加一級授官! 鄭國望和郝運來心中更是郁悶了。 人比人,氣死人! 沈一貫立刻道:“領旨!” 很快,早就填寫好的授官詔書上,就填好了朱寅的名字和翰林侍講的官名! 然后,榜眼和探授予正七品翰林院編修,和朱寅差了整整一品。 三人授予官職之后,當即授予官服。其余進士也全部賜予官服,這就算是釋褐了。 授官結束,禮部和鴻臚寺再次宣旨,明日舉辦瓊林宴。以內閣首輔大臣申時行主持瓊林宴。 然后,又開始給新科進士們簪花。朱寅作為狀元,不僅簪花,還要戴上雉羽,十分拉風。 至此傳臚大典才算結束,眾人跪拜之后依次出宮。 可是朱寅卻走御道從正門出宮。其他人只能走左右掖門出宮。 御道只有皇帝皇后可以走,其次就是狀元可以走一次。 狀元的榮耀再次展現。 朱寅出宮之后,順天府的官員早就在等候了。順天府準備了傘蓋,儀仗,簇擁著朱寅,騎著大紅馬離開午門。 這個待遇,也只有狀元有! 隨即宮中黃榜送出,張貼在長安左門,張貼三天,讓百姓觀看。 不到晚上,朱寅的名字再次震撼了整個北京。 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般,飛往全國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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