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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一個沖在最前面的蒙古騎兵,腦袋開花的暴斃馬下。就是他的頭盔,都被蘭察一棒打癟。 蘭察揮舞狼羊棒,沾著就死、碰著就亡,轉(zhuǎn)眼間擊殺四個蒙古騎兵! “砰砰砰……”一百多個家兵們的燧發(fā)手銃也一起開火,硝煙彌漫之中,前面的五六十個蒙古騎兵慘叫著跌下馬背。失去主人的戰(zhàn)馬,在火器的轟鳴聲中驚慌失措,橫沖直撞,不少蒙古騎兵都被撞下馬背。 家兵們發(fā)射完手銃,也來不及重新裝彈,就手持馬刀沖上去。 “嗖嗖嗖”后面的蒙古騎兵紛紛放箭,可這隊家兵都是身披精良盔甲,還配備面甲,一般箭矢很難射入。 “殺!”蘭察戰(zhàn)神附體一般,率領(lǐng)一百多精銳甲兵沖入蒙古騎兵之中,大砍大殺。蒙古騎兵雖多,可惜三人之中最多只有一人披甲,加上單兵戰(zhàn)力不如朱寅的家兵,居然被一百多人沖擊的七零八落。 尤其是蘭察,仗著身披兩層鐵甲,殺得蒙古騎兵人仰馬翻,根本沒有一合之?dāng)?砍瓜切菜般連殺十幾人,蒙古騎兵驚駭之下紛紛后退,無人敢纓其鋒。 一時間,蒙古騎兵傷亡一百多人,可謂死傷慘重。 一百多家兵,居然在蘭察的率領(lǐng)下插入這個蒙古千人隊,硬生生的將一個千人隊沖垮! 蒙古人向來以戰(zhàn)力自傲,此時無不失聲奪氣。 真南蠻勇士! 忽然蘭察的戰(zhàn)馬一聲悲鳴,渾身是箭的倒下。蘭察跳下戰(zhàn)馬,步戰(zhàn)殺敵,居然比之前殺得更加兇狠,簡直就是殺神一般,所向披靡! 很多家兵戰(zhàn)馬被射死,也步戰(zhàn)殺敵。這些家兵都是精挑細選、嚴(yán)格訓(xùn)練的銳士,平時又被朱寅和寧采薇美酒肥羊、厚餉重賞的優(yōu)待,當(dāng)真人人如虎,絕非一般的精銳。 他們的單兵戰(zhàn)力,比所謂的邊兵精銳強出一大截,比起這些蒙古騎兵當(dāng)然也強很多。 “嗚嗚嗚??”蒙古號角吹響,大隊蒙古騎兵只能調(diào)轉(zhuǎn)馬頭,在兩翼重新整隊。 也幸虧蒙古兵向來彪悍堅韌,如果他們是一般的明軍,此時肯定崩潰了。 蘭察率領(lǐng)百騎家兵,將這個千人隊擊穿之后,又調(diào)轉(zhuǎn)馬頭重新鑿穿敵軍隊形,再次打死打傷幾十個敵軍之后,這才施施然的沖入丹霞地貌之中。 蒙古軍前后死傷兩百人! 可蘭察的這一次阻擊,只損失了九個人。剩下的一百多人雖然人人身上插著羽箭,看著很嚇人,但都沒有穿透盔甲。 蘭察一人擊殺了十八個蒙古兵,身上插了十幾支箭,猶如一只刺猬,可他其實沒有受傷,仍然戰(zhàn)意盎然,呼喝叱咤。 他天生神力,乃是百人敵的存在。當(dāng)年之所以被建州族長俘獲,也是喝醉了才被捆綁。 蒙古追兵銳氣頓失,一時間匯集在丹霞之外,沒有貿(mào)然進入。 隨后,一隊隊的蒙古騎兵馳騁而來,將方只有一里的丹霞山團團圍困。 這個丹霞地貌,本來是沙漠中的一座獨立的小山,在風(fēng)沙的侵蝕下,被分割為高低不一的丹霞,佛塔一般林立,密密麻麻的成千上百。低的只有丈余,高的還剩幾丈高,間隔不到一丈。 這種丹霞,在大漠中很是常見。可是蒙古騎兵卻只能踟躕不前。 丹霞地貌對騎兵有很大克制,不但沒有馬速,隊形還會被丹霞分割,視線也會被遮眼。騎兵進入這種丹霞地帶,機動優(yōu)勢會喪失殆盡。 此時此刻,朱寅等人已經(jīng)沖入丹霞最深處,登上了中間最高大的丹霞。 這座丹霞本是山頂,如今仍有七八丈高、十幾丈寬,猶如一座小小的高塬,俯瞰周圍。 眼見蘭察等人成功阻擊敵軍,完全撤入丹霞地,朱寅這才松了口氣,心中霎時間鎮(zhèn)定下來。 商陽忽然說道:“所謂物極必反,絕處亦可逢生。主公,我等今日運氣不好,剛好遭遇強敵,可眼下雖然兇險萬分,卻未免沒有反轉(zhuǎn)破敵之機。” 朱寅點頭道:“晝明兄深知我心。晝明也如此看待,我就更有把握了。” 毛文龍撫掌道:“我明白了!果然是個機會!” 魏忠賢聞言,則是目光閃爍。 朱寅趁著敵軍還沒有合圍,立即對魏忠賢說道:“完吾,你速速去賀蘭山送信,聯(lián)絡(luò)后軍大隊” 緊急交代幾句,就遞給魏忠賢加蓋欽差關(guān)防的文書。 “主公放心,小的就是人死了,魂魄也要去報信!”魏忠賢斬金截鐵的說道,隨即騎上馬從丹霞西邊沖出,繞道去賀蘭山報信。 蒙古人是馬背民族,騎術(shù)之強冠絕天下,性格也很堅韌頑強。如果他們有心追擊魏忠賢,魏忠賢的騎術(shù)不如他們,是不可能逃掉的。 好在大隊蒙古騎兵都被朱寅等人吸引,沒有留意或者說沒有在意魏忠賢的逃走。 魏忠賢縱馬向西沖出丹霞地,并沒有引起東邊蒙古騎兵的追擊。 讓魏忠賢去報信,是因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魏忠賢沒有蘭察勇武,沒有康熙思純,沒有紅纓真誠,不是毛文龍那樣的文武全才,不是曹文詔那種天生將種。 可是魏忠賢卻有著他們都沒有的陰狠、隱忍、毒辣,他是朱寅夾袋中最有心機城府的人才。 如果此時朱寅身邊只有一個人能將信送到援軍,并且完成朱寅的任務(wù),那么此人就一定是魏忠賢。 看著魏忠賢縱馬狂奔的背影,朱寅目光復(fù)雜。 魏忠賢,這幾年我給了你信任,優(yōu)待你全家,視你女為女。今日,你不要讓我失望! 朱寅是個遇到危險后很快就能做出應(yīng)對的人,很有幾分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狠勁兒。如今面對大隊蒙古騎兵,眼見無法逃脫,他的腦中反而浮現(xiàn)出一個大膽的計劃。可計劃能否成功,就看魏忠賢能否完成任務(wù)了。 “額真!奴才回來了。”刺猬一般的蘭察爬上最高的丹霞,“請額真不要憂慮,今天奴才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護的額真周全!” 朱寅親手給蘭察拔箭,又是后怕又是心疼的說道:“蘭察,我都說過了,你是我的兄弟,不是我的奴才。你要是回不來,我就是斬殺一萬個敵人,也難以消弭心中的仇恨啊。” 蘭察淚目道:“奴才不怕死,就怕見不到額真了。” “主公!”毛文龍喊道,“我們已經(jīng)被韃靼人圍住了!“ 但見周圍的蒙古騎兵潮水般涌來,足有萬人,披甲鐵騎也超過三千,鋪天蓋地一般。 方圓一里的丹霞地帶,猶如怒海狂潮中的一座小島。 “轟隆隆”飛土揚塵之中,馬蹄聲猶如雷鳴。 朱寅舉起望遠鏡,尋找蒙古騎兵的輜重糧草。然而,并沒有看見。 沙漠戈壁可不是草原。大漠之中長途行軍,就是對后勤依賴很小的蒙古騎兵,也要攜帶一定的糧草輜重,否則根本走不遠。 果然,這支蒙古騎兵的輜重隊伍,應(yīng)該在數(shù)十里之外,不在此處。 “虎叔不要擔(dān)憂!”丁紅纓捉刀清叱,“韃子要殺虎叔,除非踩著他的骨頭!” 曹文詔一揮馬槊,“恩相!今日便是末將以死報效之時!末將和恩相年紀(jì),身高相仿,愿意和恩相換了衣甲,突破重圍,代替恩相吸引韃子追擊!” 說完將馬倒過來一插,就要脫自己的盔甲。 朱寅趕緊說道:“德諭莫要如此!此計雖妙,可吾豈能棄你于不顧?” 丁紅纓則是深深看了曹文詔一眼,發(fā)現(xiàn)曹文詔對虎叔很是忠心,不禁對這個年少老成的英武少年心生好感。 商陽笑道:“德諭這桃代李之計,萬不得已之時也可一試。只是眼下仍有莫測之生機,倒可等上一等。” 朱寅對近四百家兵護衛(wèi),一百多無標(biāo)騎兵說道: “昔年田橫五百死士,今日我等也是五百人!韃子雖多,不能奪我漢家之氣!只要我等巋然不動,等到援軍一到,試看鹿死誰手!” 猛然揮手道:“狹路相逢勇者勝!” 五百多人一起大喝道:“狹路相逢勇者勝!狹路相逢勇者勝!” 明明只有五百多人,可戰(zhàn)意鼎沸如千軍萬馬,人人猶如?虎一般,殺氣騰騰。 朱寅忽然喝道:“打旗!打出我的王命旗牌和大纛,告訴韃子,大明欽差就在此處!” “嗚嗚嗚一”蒼涼的號角聲中,一隊白甲騎兵簇擁著一位鷹鉤鼻子的韃靼貴人而來。 這韃靼貴人身穿錦繡蒙古袍子,頭戴鑲嵌寶石的瓦楞帽,腰間蹀躞帶上掛著精致的各種器具,胸前掛著密教佛珠,手指上帶著一枚古老的玉蹀。 韃子騎兵們見到這尊貴的那顏,都撫胸行禮。 此人正是多羅土蠻部的首領(lǐng),火落赤。 多羅土蠻部雖然被明朝稱為土蠻,可火落赤也是黃金家族的子孫,蒙古小王子達延汗的曾孫。 多羅土蠻部,也是西海蒙古和大小松山蒙古諸部中,勢力最大的部落。這次支持拜擁立慶王稱帝,他動員了整個部落的一半青壯,湊齊了一萬騎兵,可謂下了血本。 拜給他的信說,他前年圖謀河西失敗,原因就是沒有一桿大旗。只要有了一桿大旗,情勢立刻就會不同。起碼河西地區(qū)的幾百萬漢人,很多都會響應(yīng)。 火落赤對?拜的話深以為然,也找到了這些年西海蒙古染指河西屢遭失敗的一大原因:沒有旗號! 如今旗號有了。 慶王! 有了慶王,西北很多對明廷不滿的漢人,都將成為自己等人的刀! 為了接引?拜,他率領(lǐng)部落主力一萬騎兵,大搖大擺的貫穿防衛(wèi)空虛的河西走廊,走騰格里沙漠之東,北上接應(yīng)拜和慶王。 但受他節(jié)制的其實不止一萬,還有投靠他的一萬鄂爾多斯騎兵。只是那一萬鄂爾多斯騎兵走的是西線。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沙漠擊敗追剿拜的明軍主力,然后接引?拜和慶王南下,再打著慶王的旗號,攻下河西! 到時,他們這些蒙古貴族,就能借助“大明皇帝”的名義,吞下整個西北。 本來,他還有個選擇,那就是打下蘭州,擁立肅王為帝。 但是肅王是個肥胖的酒鬼,聽說整天醉醺醺的,胖的走路都喘氣,實在不像話。哪怕是傀儡皇帝,那也需要體面和氣度。 相反,聽說慶王就好的多了,有天子的樣子,當(dāng)傀儡肯定夠了。 可是,他此時并不知道?拜和慶王的具體位置,但根據(jù)拜的信,肯定是走居延海黑水城。 誰知,他沒有接引到?拜和慶王,卻遇到了小股明軍。 這股明軍只有幾百人,可人人都是鐵甲精銳,絕非一般的明軍,很可能是大人物的衛(wèi)隊。 于是他下令緊追不舍。蒙古人騎術(shù)無雙,在這空曠的大漠戈壁,誰也逃不出蒙古騎兵的追擊,遲早會被追上。 然而雖然追到了這股明軍,卻遇到了一處丹霞地。這丹霞地居高臨下,地形復(fù)雜,易守難攻,騎兵進入后會很被動。 更要命的是,這股明軍戰(zhàn)力極其強悍,剛才區(qū)區(qū)百余人,就沖散了最前面的千人隊,殺了自己兩百勇士!當(dāng)真人人如虎! 若是貿(mào)然進入,就算滅了這幾百明軍,擒獲了那個大人物,自己的損失也會很大。 該如何以最小的代價,滅了這股明軍,擒獲他們的首腦? 火落赤勒馬在黑色的哈拉蘇魯錠之下,目光陰冷的看著最高處的那座丹霞。 那最高處的丹霞之上,赫然站著一個身穿華麗盔甲的漢人,一看就是明軍中的大人物。 正在火落赤沉吟之際,忽然看到一桿杏黃色的明軍大纛豎起,接著就看到一面旗牌高高舉起,他頓時眼睛一瞇。 一個漢人士子模樣的男子上前說道:“臺吉那顏,那是明廷的王命旗牌!是朱寅!朱寅應(yīng)該就在這里!” 臺吉,是漢語太子的音譯。蒙古人拿去用來稱呼大汗的兒子。后來各部首領(lǐng)也被稱為臺吉。 臺吉那顏的意思,就是‘太子大人”。 這么看,蒙古諸部的太子也太多了,難怪這么亂。 “朱寅?”火落赤神色微喜,“真是他么?若是抓到他,事情就好辦多了。” 正在此時,忽然丹霞中傳來一個聲音大喊道: “我家主公乃大明寧夏巡撫、欽差大臣朱寅,特傳話貴部臺吉!拜犯上作亂,罪在不赦!王師一到,必為齏粉!臺吉若效忠朝廷,王師剿滅拜,不失王侯之位!“ 火落赤聽到翻譯之后,忍不住仰天大笑道: “佛爺保佑!我多羅臺吉的運氣,就像是受到了轉(zhuǎn)世活佛的灌頂啊!難怪昨夜夢見跳舞的囚徒!” “倘若漢人的祥瑞人物落在我的手里,那么漢人的哭泣會讓干涸的河流再次滋潤我們的草原!” “勇士們!你們的臺吉和那顏,以佛爺?shù)拿x發(fā)誓,擒獲朱寅的人,會分享和朱寅一樣重的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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