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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暗中考察,初露信任端第12頁 第5章:暗中考察,初露信任端 蕭景珩腳步沒停,阿箬就跟在側后方半步,手里還攥著那個叮當作響的錢袋。她剛才是不是站太久了?肩膀有點酸,但不敢揉——這人走路帶風,一扭頭就能看出你在偷懶。 西市口人多眼雜,賣糖人的、耍猴的、吆喝草藥的擠成一團。蕭景珩忽然停下,像是被什么擋住去路,實則是在等身側侍衛湊近。 他壓低聲音,卻故意讓尾音飄出來:“昨夜東宮遞信,說要調三營禁軍巡防北門——莫聲張。” 話音落,立刻抬腳往前走,步子比剛才快了兩分,連扇子都沒搖一下。 阿箬耳朵豎了起來,差點撞上前面小販的蒸籠。 北門?禁軍?東宮? 她眨了眨眼,心想這劇情不對勁啊。太子那身子骨,咳兩聲都得太醫扎一堆針,哪有膽子半夜調兵?再說了,真有這種事,消息能從南陵府漏出來?這不等于在自己腦門貼“我有陰謀”四個大字嗎? 可她臉上一點沒露,只嘿嘿一笑,順手從旁邊攤子抓了根糖葫蘆串,邊走邊啃。 “您這糖錢還沒給!”攤主喊。 “記蕭世子賬上!”她回頭揚手,“他請客,我代吃!” 蕭景珩頭都沒回,嘴角抽了一下。 阿箬吃完最后一顆山楂核吐出去,拐了個彎,人影一閃就鉆進小巷。 她不是傻白甜,也不是那種一聽八卦就到處亂傳的蠢貨。她在西北逃荒時就知道,消息這玩意兒,要么值錢,要么要命。現在她得搞清楚,這是真情報,還是……釣魚。 北城門離這兒不遠,走半個時辰就到。她熟得很,以前冬天冷得受不了,就蹲守城門口,看有沒有好心兵爺賞口熱水。 茶肆老板老孫頭正收碗,見她進來也不意外:“又來蹭熱湯?今兒可沒了。” “叔,我就問個事兒。”阿箬挨著門檻坐下,“最近北門換防沒?聽說要加巡?” 老孫頭嗤笑:“加個屁。昨兒我還跟守門的小李賭五文錢,說今天肯定沒人換崗——贏了。東宮那邊連奏折都沒遞,誰給你調兵?” 阿箬眼睛一亮:“真沒動靜?” “你要不信去城樓底下躺一夜。”老孫頭翻白眼,“還能撞見鬼打更不成?” 她樂了,起身就走。 出門沒幾步,蹲在墻角的小乞兒沖她招手:“姐!你找北門的事兒?” “咋,你知道?”阿箬蹲下。 “昨晚上我趴你們府后墻掏耗子洞,看見兩個黑衣人翻進去——結果你家世子爺坐在屋里喝茶,根本沒理他們。后來他們灰溜溜走了,嘴里嘀咕‘信號不對’。” 阿箬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有問題。 她不是被試探,是已經被放進局里了。 但她沒急著回去揭穿,反而慢悠悠繞了條遠路,在街邊買了碗豆花,邊吃邊琢磨怎么出牌。 蕭景珩要的是耳目?行啊。但他是想要個聽話的木偶,還是個能幫他拆局的活人? 答案很明顯。 她擦了擦嘴,拎著空碗往回走,正好撞上蕭景珩一行人拐出巷子。 這次她沒搶道,也沒裝傻充愣,而是直接迎上去,笑嘻嘻地說:“您說東宮調兵?可北門守卒今早還在賭骰子,連崗都沒換。您這消息,怕是比前年臘月的炭還陳。” 蕭景珩腳步一頓,側臉看她。 眼神沒變冷,也沒發怒,就像一塊石頭沉在水底,看不出波瀾。 阿箬不怕,繼續道:“我知道您不信我,所以我不解釋為啥跟——但我得讓您知道,我不是傻子。您撒餌,我吃了;可吃完了,我也看清楚鉤在哪。”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您要的是個蠢貨耳目,還是個能替您看清暗箭的人?” 風吹過街面,卷起一片紙屑。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5章:暗中考察,初露信任端第22頁 蕭景珩終于開口,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嘴快的人,容易咬到舌頭。” “可聾子才最容易被人割喉。”阿箬聳肩,“我不怕說話,就怕您聽不懂。” 蕭景珩盯著她看了兩秒,忽然轉身繼續走。 她以為又被晾了,結果發現他沒加快腳步,也沒讓人攔她。 她笑了,揣著手跟上。 這一回,她沒踩影子尾巴,也沒并肩而行,而是落在右側偏后一點的位置——不遠不近,剛好能聽見他每句話,又不會顯得太親近。 這才是聰明人的距離。 兩人穿過幾條窄巷,來到朱雀大街南段。酒樓林立,燈籠漸次點亮,街上行人依舊不少。 路過一家賣胭脂的鋪子,蕭景珩忽然駐足。 阿箬以為他又想整活,正準備接梗,卻見他從袖中掏出一塊碎銀,遞給旁邊一個賣花的老嫗。 “買支梅花。” 老嫗顫巍巍遞上一支粉瓣小梅。 蕭景珩接過,隨手別在腰間玉佩旁。 阿箬差點笑出聲:“您這是轉性了?開始附庸風雅?” “你覺得呢?”他瞥她一眼。 “我覺得吧——”她歪頭,“您要是真喜歡花,早該送我一支。畢竟我可是冒著被當成奸細的風險給您打探情報。” “你不是已經吃了一串糖葫蘆?” “那能一樣嗎?”她嘟嘴,“糖是俗物,花是情調。您這叫重物質輕精神,遲早出問題。” 蕭景珩懶得理她,抬腳就走。 阿箬小跑兩步追上,忽地壓低聲音:“不過您這一手玩得挺溜。先放假消息,再看我怎么查,最后判斷我有沒有用——典型的‘篩選工具人’操作。” “哦?”他挑眉,“你還懂這個?” “我在流民營聽過一個故事。”她咧嘴,“有個將軍打仗前總往敵營派十個探子,九個是真的,一個是假的。等仗打完,活著回來的那個才是他真正信任的——因為只有最聰明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蕭景珩腳步微頓。 她笑著補刀:“您是不是也覺得,只有能識破陷阱的,才配站在您身邊?” 他沒回答,只是輕輕摸了摸腰間的梅花。 花瓣微微顫動。 阿箬看著他的側臉,忽然覺得這個人不像表面那么浮夸了。那些紈绔做派,大概真就是一層皮。里面藏著的,是個會設局、會觀察、還會等魚上鉤的狠角色。 但她不怕。 因為她也不是池塘里的笨魚。 她只是條小,但滑溜。 兩人繼續前行,夕陽斜照,把街道染成橘紅色。遠處酒樓門口掛起紅燈籠,伙計搬出條凳招呼客人。 阿箬忽然想起什么,低聲問:“喂,您剛才為啥買那支花?” 蕭景珩腳步未停。 “沒什么。” “真沒什么?”她瞇眼,“我可不信您突然文藝起來。” 他淡淡道:“有人喜歡梅花。” “誰?” “不重要。” 阿箬撇嘴,心想這人裝深沉還挺像樣。 但她沒再追問,只把手揣進袖子里,鈴鐺輕輕晃了一下。 然后抬頭,望著前方那個挺拔的背影。 下一刻,她突然加速,橫跨一步,站到了蕭景珩右側——并肩而行,差那么半步。 蕭景珩眼角余光掃過來,沒說什么。 她笑得更歡了。 街角拐過,遠處已能望見一座三層酒樓,匾額上寫著“醉仙居”三個大字。 門口站著個穿灰袍的男人,低頭整理腰帶,似乎在等人。 阿箬目光一凝。 那人袖口露出一角布料,是燕王府常用的靛青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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