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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黃禍都以為那劍光攔不住九彩落魄神光,自己就要被刷去神魂,成為癡呆的泥塑木雕。 沒想到被其一刷,竟然什么事都沒有。 “陳黃皮,你當真以為有它幫你,就能殺我不成?” “我,亦有幫手!” 黃禍狂笑不止,甚至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 “劍光” 陳黃皮看著那擋在黃禍面前的劍光,頓時十分無奈。 師父的那把劍太強大了。 劍過留影,劫眼就憑借著虛幻的劍影,就已經比一般的劫都要來的強大。 甚至,陳黃皮感覺就算是如今被黑煙滋養變得更強大的魔樹,都可能不如這劫眼來的可怕。 不是劫眼強。 是那劍光太恐怖。 變異神像無奈道:“若是我力量能恢復到五成,這劍光雖強,卻也破不了我的法。 它知道那劍光代表了什么。 無物不斬,萬物皆斬! 這句話代表的是觀主的那把佩劍。 而虛幻的劍影雖然不可能有那般威勢,卻也沾了點一劍破萬法的意思。 “劫眼!殺了它們!” 黃禍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 它已經知道陳黃皮來自凈仙觀,要是不將其殺了,恐怕回頭死的就是自己。 只有殺了陳黃皮這一條路。 然后,再從這葬神通往黃泉陰土的那條通道離開。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劫眼卻無動于衷,只是冷漠的看著下方的一切。 黃禍知道,劫眼的劍光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每放出一次就會被其所傷。 要想說動它再次出手,必須要許下重諾。 想到這,黃禍便咬牙道:“我幫你打開那副棺材,我什么都不要,里面的東西全是你的!” 陳黃皮趕忙道:“劫眼啊劫眼,它說的我也可以,不僅如此,你幫我殺了黃禍,我還能為你煉丹,治好你的沙眼!” 確實,無論是劫眼里的肉芽,還是時不時滴落的鮮血,看著都很像是得了沙眼。 陳黃皮有自信一顆丹藥下去,就能將其治好。 然而,劫眼卻冷漠無比。 有鮮血往下滴落,也有劍光在醞釀。 墓室雖大,劫眼卻死死盯著陳黃皮。 黃禍大笑道:“你是人,披著邪異皮的人,它怎會幫你。’ “陳黃皮,你等死吧!” “小心,一定要小心!” 黃銅油燈緊張的道:“千萬別中了那劍光!否則你不死也得重傷。” “我知道!” 陳黃皮自然不敢托大,周身黑煙滾滾護住自身。 同時,還不忘詢問變異神像:“若是你擋不住,可以躲在我身后,我皮糙肉厚,還有黑煙護體,我不會有事的。” 這話真心實意。 可聽在變異神像耳中,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是陳黃皮能說出來的話? 定是在框自己吧 怕自己不護住他,所以才如此。 仿佛是看出了變異神像的心思。 陳黃皮認真的道:“我這般說,便是這般想,我這般想,便是因為我就是這般人。” 此話一出。 變異神像一時間竟然怔住了。 它的雙手攤開,手中豎眼倒映著陳黃皮的面孔。 雖然有黑煙遮掩。 雖然有索命鬼的皮套在身上。 可它依舊能看清此刻陳黃皮的神情。 神情認真,神色坦然。 沒有一絲一毫的弄虛作假。 變異神像眼神復雜,若是陳黃皮是在要心思,想借此來讓自己出手,他便不該在這時開口。 而是在自己受傷以后,再擋在自己面前。 然后自己才會感動至極,拼死都要助他。 又或者,等那眼放出劍光即將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突然暴起替自己擋住。 無論怎樣都比幾句輕飄飄的話來的更讓人踏實。 只是,他偏偏就這么說了。 因為他真是這樣想的。 “是極,是極!” 變異神像笑著道:“是我有眼無珠,誤會了你,你啊,和以前一樣邪門,說你是赤子之心,你偏偏有些壞,說你工于心計,你卻又赤誠的有些邪門。” “只是你也誤會了我。” “我和它們不同,若不是我真的扛不住了,定不會離你而去。” 變異神像說到這,猛地看向那劫眼。 “吾乃廣目,自該蕩邪誅魔!” 說話間,變異神像掌心雙目猛地閉上,然后在它那沒有五官的面孔上,一雙洞徹八方的神眼冷漠的睜開。 那雙神眼之中,有火在燃燒。 火是香火。 不是人氣,也不是靈氣。 就只是一炷香在燃燒而已。 隨著這香火燃燒,變異身上周身若隱若現的黑煙都稀薄起來。 青黑色的身軀,更是漸漸變得如同金玉一般。 它燃燒了自己的三成神力。 換來一炷香之內,化作廣目上神的機會。 一股莫名的力量。 直接將陳黃皮從變異神像的頭頂轉移到了地上。 這時。 劫眼之中的那道劍光已經醞釀完成。 锃!!!! 仿佛利劍出鞘一樣。 在這墓室中的所有存在,腦海中全都響起了銳利的劍鳴聲。 “來的好!” 變異神像…………… 不,準確的說是廣目上神。 廣目上神大口一張,便有一道白光噴涌而出,同樣如同利劍一樣,對著那劫眼就斬了上去。 白光無比純粹。 那是它的神力所化。 只是,那劍光實在是太恐怖。 白光只是和劍光剛剛撞上,便頓時有潰散之勢。 但,廣目上神卻絲毫不懼,反倒是再次噴出一道黑光。 黑與白交織。 雖然依舊壓不過那劍光,可卻能將其生生磨的只剩一絲。 這最后一絲劍光斬在廣目上神身上,卻仿佛春風過境一般,毫無任何作用。 陳黃皮眼前一亮。 正要開口夸贊,卻見到那劍光所過之處,一顆顆豆大的血珠冒了出來。 “無需擔心!” 廣目上神大吼一聲,那些血珠立馬消失不見,神軀又變得完美無瑕。 它便再次放出道道光彩,向著那劫眼殺了上去。 劍光以及各種光彩交織在一起。 整個墓室都被二者交戰的余波震的煙塵四濺。 邪異們不敢靠上前。 因為那已經不是它們能夠參與的爭斗了,一旦沾到碰到,便要化作齏粉。 不,其實還有一個能參與進去的存在。 那便是邙山君。 但邙山君卻沒去理會廣目上神和劫眼的爭鋒,更沒有參與進去的想法。 它現在的興趣,完全在陳黃皮身上。 “宋九,你看出來了嗎?” “大人,您是指什么?” “佛性,很邪的佛性。” 邙山君露出殘忍的笑容:“先前我倒是沒注意,可盯著這黃皮大王看了一會兒,我竟在他身上看出了一絲佛性,對,他是人,他不是邪異。” “所以,他是天生佛子!” 而在這亂做一團的墓室一角。 陳黃皮卻和黃禍爭鋒相對。 “你也配殺我?“ 黃禍獰笑道:“沒了廣目幫你,你拿什么殺我?” 話音未落,便有道道黃泥漿噴出。 只是,黃泥漿還未沾到陳黃皮身上,便有一道真火燒了上去。 “沒有廣目,還有本燈!” 黃銅油燈怒火沖天:“陳黃皮,你砍死它,要是有一點黃泥沾到你身上,我黃二的名字就倒著寫!” “殺!!” 陳黃皮周身黑煙滾滾,手持枯樹枝化作的利劍,對著那黃禍就斬了上去。 眨眼間,無數道劍氣生出。 虛空之中,更有魔樹的樹枝冒了出來,像是鞭子一樣對著黃禍狠狠的抽了上去。 只是。 黃禍確實難殺。 即便那廟宇都被劈成稀爛,即便是黃禍的身軀都被斬成爛泥,卻總能恢復如初。 甚至連黑煙都無法將其吞噬。 不,準確的說,是吞噬完以后。 黃禍又會復活。 “黃泉不滅,我便不死。” 黃禍大笑道:“陳黃皮,你別白費功夫了,要是現在跪下來給我磕頭道歉,我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閉嘴!” 陳黃皮自然知道,黃禍這是色厲內荏,故意用言語激怒自己。 實際上,雖然自己殺不死它,可它也拿自己沒辦法。 想殺自己,它還不配! 但就在這時。 黃禍又道:“邙山君,你不是想嘗嘗這陳黃皮腦漿的滋味嗎?為何還不動手!” “你又死不了,不差這一會功夫。” 邙山君的聲音幽幽響起。 緊接著,一只四指黑爪突然出現在陳黃皮的頭頂。 “別怕,我出手很快,你不會感覺到痛……………” “啊啊啊啊!!!!“ 邙山君的手還沒落下,黑煙立馬像是毒蛇一樣咬了上去。 痛,太痛了! “斬!斬!斬!” 邙山君痛苦的哀嚎一聲,直接自斷一臂,那只手臂還未落地,便被黑煙所吞噬。 “滾!” 陳黃皮冷冷說道:“再敢靠近,我便殺了你!” 有黑煙護體,他無懼這所謂的邙山君。 劫又能怎樣? 上一個遇到的劫,現在還在他的腎廟里哀嚎呢。 而且叫的比這邙山君慘多了。 “這黑煙” 邙山君不敢再靠近,忌憚的看著陳黃皮周身的黑煙。 它沒想到,這黑煙竟然如此恐怖。 竟然連它都無法抵抗。 而且,連它那只手臂的本相都能吞噬。 fit 越是如此,邙山君越是對陳黃皮感興趣。 有黑煙加身,還有那廣目上神為其助力,似乎還有著極其了不得的身份。 當然,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陳黃皮身上的佛性很重。 邙山君本是西域佛國供奉的羅漢,自然對佛性極其敏感。 之前也就罷了,心思不在陳黃皮身上。 現在離得這么近。 那股邪氣的佛性簡直就像是毒藥一樣,讓它恨不得一口將陳黃皮吃了。 “天生佛子!與我有緣!” 邙山君擦了擦口水,目光中滿是渴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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