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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陰土,暗無天日。 放眼望去是一眼看不到頭的黃泉大河。 可以說是無邊無際。 而在這黃泉大河之上。 卻立著一座橋。 “黃泉陰土,我陳黃皮又回來了!” 陳黃皮喘著粗氣。 他現在的力量正在快速恢復。 只是胸悶,有些喘不過氣。 黃銅油燈緊張的道:“阿鬼,這奈何橋給我的感覺,為何有些得慌,好似有人在我旁邊走過,我卻感覺不到?!?/br> “是有鬼走過?!?/br> 索命鬼語氣復雜的道:“只是是在天地異變之前,那時候,這橋上的鬼不知道有多少,時間久了,也就形成了這種怪異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嚇死本燈了?!?/br> 黃銅油燈松了口氣,又道:“那些擺渡翁看來是沒有跟著咱們一起過來,不然的話,真就麻煩大了?!?/br> 索命鬼動用了諸多手段,喚來真正的奈何橋將它們帶到黃泉陰土。 那些擺渡翁們卻只能從哪來回哪去。 自然不可能一并跟過來。 就算過來,也沒那么快。 畢竟黃泉陰土實在是太大了。 它們就是把竹筏劃冒煙,一時半會也過不來。 這時,陳黃皮喘著粗氣道:“阿鬼,上一次咱們被困在黃泉陰土,是金角找到的生路,這次沒有金角,我們該怎么回到人間?” 黃泉陰土不是什么好地方。 索命鬼知道這個道理,猶豫著道:“七殿閻羅的枉死城里有出路,其他的地方應該也有,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尋找。” “可我感覺我們沒有時間了?!?/br> 陳黃皮低聲道:“阿鬼,尤其是你,你之前沐浴了黃泉之水,天黑以后,就會有邪祟從黃泉里爬出來,要對你動手。 “契主,我知道?!?/br> 索命鬼怔怔的點頭。 上一次它和陳黃皮,金角,黃銅油燈一起進的黃泉陰土。 當時它還不知道黃泉陰土也異變了。 回來以后,作為黃泉冥族的索命鬼直接就跳進了黃泉之中。 后來,擺渡翁告訴它們。 黃泉陰土已經化作了邪祟。 邪祟也就是邪異。 不過黃泉陰土沒有災禍,厄難這種等級之分。 全都被叫做邪祟。 其中,黃泉這邪祟極為詭異。 只要沾染河水,便會被其盯上。 索命鬼向著奈何橋的邊緣走去,低頭向下方看去。 它看到了幽暗陰冷的河水。 看到了自己還有血肉之時的模樣。 也看到了水下的那些白花花的人臉。 一張張人臉雙目緊閉。 仔細看去,整個黃泉大河的河床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這些可怕的玩意。 這些東西生前或是生靈,或是人間的鬼魂。 如今,全都成為了黃泉的一部分。 “現在是白天?!?/br> 索命鬼忌憚的道:“等天黑以后,這些鬼東西就會睜開眼,前來向我索命。’ 說起來也真可笑。 作為索命鬼的阿鬼,自從跟了陳黃皮以后,是一次都沒有向人索命過。 反倒是被索命的那個。 陳黃皮見此,不由有些動容。 他走上前拍著索命鬼的腿骨道:“阿鬼,你不要擔心,只要咱們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人間,這些邪祟就奈何不了” 只是,這話說到這,卻又說不下去了。 因為陳黃皮想不到該怎么在天黑之間回到人間。 不由得,他更加覺得胸悶氣短。 而且脖子還越來越痛。 “可惡?!?/br> 陳黃皮歪著腦袋,不忿的道:“我在那破宮殿里,不知道是惹到了什么東西,竟平白無故挨了一劍,以至于我現在就跟真的被斬下來了一樣?!?/br> 他伸手將耷拉在脖子處的腦袋扶正。 雙手捧著下巴。 這樣子,說不出的滑稽。 黃銅油燈驚訝的道:“都過去這么久了,你竟還沒有恢復過來?” “沒有?!?/br> “那劍光很恐怖?!?/br> 陳黃皮后怕的道:“我感覺比洞虛神劍里的劍影還要可怕,黃二,你說那會不是師父的佩劍,是它對我動的手。 “不可能?!?/br> 黃銅油燈瘋狂搖頭:“要真是太歲殺劍那庶出,你腦袋早就被斬下來了。 觀主的佩劍叫洞真。 而這劍以前是太歲教的鎮教至寶。 原名太歲殺劍。 后來嗯,因為一些不好言說的原因,這劍就到了觀主手里。 想到這,黃銅油燈在心中暗忖道:“觀主,這可都是太易老頭說的,我黃二可沒有半點添油加醋,沒有在抹黑您的形象。” 之所以不叫洞真,而是改口叫太歲殺劍。 也是因為知道了其來由以后。 黃銅油燈自覺嫡庶有別,自然對這當年對自己愛答不理的破劍優越了起來。 但它說的也是實話。 “太歲殺劍跟了觀主那么多年?!?/br> “光是死在這劍下的強者都不知道多少去了?!?/br> 黃銅油燈道:“它的殺氣比以前更勝,出鞘就是要見血的,除非是觀主,否則誰都無法讓它收手。” “可是,我真感覺是師父的那把劍?!?/br> 陳黃皮想了想說道:“還記得舊觀的藏經閣嗎?那地方被劈成了兩半,另一半不知所蹤,斷口處殘留著許多劍氣。” “那劍氣給我的感覺,就和砍我腦袋的很像?!?/br> “很純粹,很鋒利!” “比洞虛的劍影還要純粹!” 陳黃皮是真的找不到有貼切的話去形容那劍氣的恐怖,只能用純粹的鋒利來形容。 這下子,黃銅油燈有些將信將疑了起來。 “難道真是觀主的那把劍?” “也就是說,那金色的洞里面,是大乾仙朝?” “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一座宮殿。” 陳黃皮微微搖頭,又趕緊用手扶正,糾結的道:“那宮殿里還有一個存在,我聽到了他的呼吸聲,當時就在我頭頂!” “只是我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就挨了一劍!” “他娘的,猜不透?!?/br> 黃銅油燈頭疼不已,感覺腦袋都要炸開了。 真要按照陳黃皮說的那樣。 好,洞后面就是大乾仙朝,這倒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截天教的道人通過青銅門來到大康,門里肯定是和大乾仙朝有著一條另類的通道。 但問題是。 聽陳黃皮的意思。 太歲殺劍貌似被大乾仙朝的某個存在掌握了。 而且還對陳黃皮出手。 最關鍵的是,那存在都能掌握太歲殺劍了,為何沒有殺了陳黃皮? 那樣的存在,起碼也得是近乎于道吧? “也不對啊!” 黃銅油燈抓耳撓腮,急切的道:“就是近乎于道的存在又能怎樣,那劍只認觀主一個,真給它惹毛了,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br> “黃二,大乾仙朝有多少近乎于道的存在?” “不知道,我又不是在大乾仙朝被煉制出來的。” “不過,陳皇肯定是,再多,估計撐死了也就兩三個?!?/br> 說到這,黃銅油燈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陳黃皮,你的意思是” “是陳皇!” 陳黃皮咬牙道:“他是師父的哥哥,是我的大伯,他當年就很不喜歡我,說我是個死胎,浪費了那么多資源!” “而我回大乾仙朝,是要繼承我的皇位的!” “大伯他心胸狹隘!容不下我這正統,所以他才對我出手。” 黃銅油燈聞言眼前一亮,確實,如果是陳皇的話,那他能掌握太歲殺劍就說的過去了。 畢竟是觀主的親兄弟。 太歲殺劍自然不會對他出手。 但問題又來來了。 “本家,會不會是你誤會了,陳皇應該沒那么小氣,不然他若是真對你出手,你還能活的好好的?” “黃二,虧你天天一口一個嫡庶有別,這你都想不通嗎?” 陳黃皮冷哼道:“大伯雖然是師父的親兄弟,可我才是凈仙觀的唯一繼承人,對太歲殺劍而言,我與它更親近!” “定是關鍵時候,太歲殺劍及時收手,只傷到了我,沒要我性命!” “說不定這時候太歲殺劍已經在替我狠狠的收拾大伯了!” “嗯,很有道理!” 黃銅油燈最喜歡惡意揣測他人,陳黃皮這話聽在耳中,簡直不要太合理。 甚至,黃銅油燈還腦補出了,觀主當年之所以把太子之位讓給陳皇,說不定就是陳皇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而就在這時。 黃銅油燈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陳黃皮:“咦,本家,你的影子怎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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