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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大山,浩瀚無邊。 這里是太陽最先升起,月亮最晚落下的地方。 陰陽交匯,天道所在。 而現在,另一個未來的天道,降臨在了這里。 陳黃皮這次并非入魔。 而是,陳道行一劍捅穿了他眉心的豎眼。 金黑色,如同花鳥魚蟲一樣的文字,那是在未來,將會被修士稱作黃天赦?的道則,亦是陳黃皮的伴生皮膚。 是彰顯他本質的象征。 這不是入魔。 只是蒼天在為黃天助力。 一草一木,一花一葉,大到山川河流,小到砂礫粉塵,就連呼吸的空氣,吹動的微風,天上的云彩,大日和孤月,也都在這一刻和陳黃皮交互。 蒼天為死,黃天未生。 然,只要在這十萬大山之中。 只要十萬大山還認得他。 他亦能代天行法。 天空像是被燒融的金水沸騰。 大地如同潑墨一般幽暗無垠。 陳黃皮自九天之上踏步落凡塵,漆黑的道袍上烙印著滾燙,炙熱,熠熠生輝的金黑色文字,他眉心的豎眼冷漠無情,蘊藏著一切奧妙,一切法門。 他不需要道果。 最起碼,在這一刻不需要。 因為他現在就是這十萬大山的天道。 而陳道行現在已經被震撼的無以復加。 他不明白,陳黃皮究竟是何種存在。 他也看不透,完完全全看不透陳黃皮的本質。 他只感覺,十萬大山現在在針對自己。 就像是墜入了泥潭一樣,舉步維艱。 “你的本相里是什么?” 陳道行畢竟也是近乎于道的存在,他試圖用自己的道果,去?探陳黃皮的本相。 本相是一個人的本質。 就算你是妖物化形成人,只要觀其本相,就能一眼看透。 可放在陳黃皮身上。 陳道行卻看到了一道劍氣。 那劍氣無比的可怕,可怕到他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東西,可有那道劍氣存在,便將他所看到的一切全都斬去。 “是師尊” 陳道行低吼道:“師尊在你的本相里留下了一道劍氣!!!!” 他無需知道這道劍氣有何奧妙。 他只知道,能斬出這道劍氣的存在,必然是自己的師尊。 “師尊何其偏心!” 陳道行仰起頭,死死的盯著陳黃皮:“你竟真是師尊的孩子,連十萬大山都要圍著你轉,蒼天垂愛,師尊垂憐,憑什么?” 整個十萬大山現在都壓在了陳道行身上。 壓的他喘不過氣。 壓的他的道體都有種崩潰的征兆。 陳黃皮冷漠的看著陳道行。 純白色的雷海從他雙目之中不受控制的溢了出來,就像是流光一樣隨著他的腳步,在身后拖曳出長長的光影。 陳道行見此一幕,忍不住又要開口。 可話還沒說出來。 陳黃皮冷漠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這一拳,是為孟秋鶴。” 他開口了,同時轟出一拳。 這一拳沒有任何異相,看起來普普通通,直來直去,一拳砸在了陳道行的臉上,后者的面孔扭曲,整個人被砸的瞬間消失。 下一秒。 同時,陳黃皮眉心的豎眼之中,金光一閃。 極遠的地方,空間瞬間被定住,化作無形的壁壘。 隨后,便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轟!!!!!! 陳道行那堅不可摧的道體直接撞在了這看不見的墻上。 噗哇 一口鮮血,從陳道行口中噴涌而出。 他的面部被砸的血肉翻開,他的道果顯化了出來,那是一滴雨水,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修補他的道體。 陳黃皮沒有阻止。 因為他的下一拳已經落下。 “這一拳,是為了許青山!” 陳黃皮眼神冷漠,聲音不帶有絲毫情感。 轟!!!! 又是一拳砸了下去。 the 陳道行只感覺自己臉頰的骨頭被砸碎了。 那種痛苦,讓他痛到想發瘋。 因為他的神魂,他的一切,都在承受著這種無法言語的痛苦。 “陳黃皮!!!!!“ 陳道行發出怒吼,血紅的雙目之中滿是瘋狂和憤怒。 而陳黃皮根本就不理會他,只是再次揮拳! “這一拳,是為了易輕舟!” “這一拳,是為了白求仙!” 一拳接一拳。 陳黃皮的雙拳每一次落下,都如同他心中燃燒的怒火一樣洶涌。 他的拳頭無堅不摧。 打的陳道行的面部血肉模糊,骨頭崩裂,其神魂都被硬生生的打裂。 整個過程,陳道行毫無任何反抗能力。 近乎于道只是近乎于道。 千人千面,觀道求己,如何能觀出道的全貌? 陳黃皮把陳道行從天上打到了地下,從現在,打到了過去。 時間而已,他現在這種狀態亦能在其中隨意穿行。 直到兩千九百九十九拳以后。 咚的一聲! 那混沌粘稠的時間長河之中。 一道支離破碎的身影狠狠的砸進了鎮仙觀,大殿外的那處空地之上。 青石板鋪就的地面破碎。 陳道行顫抖著伸出手,指尖的血肉脫落,露出森白的指骨,再也沒有先前的那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變色,天河倒懸而不其波瀾的氣度。 “憑什么?” 他看著陳黃皮,沙啞著,顫抖著說了一句。 自己已經走到了近乎于道這一步。 自己是天之驕子。 生下來就是大乾仙朝的太子。 自己的父親是陳皇、自己的叔叔是最接近道,是仙界,人間,陰間當之無愧,毋庸置疑的最強的存在。 所有人都以為,師尊會在下一個紀元合道黃天。 如果師尊想,他一定能成。 而所有人也知道。 作為師尊的首徒,也是唯一的徒弟。 無論是蒼天紀元,還是黃天紀元,自己都會成為一人之下,最為耀眼的那個。 甚至下下個紀元。 自己亦是最有可能接班師尊,成為道主的存在。 所以,憑什么? 為什么? 陳黃皮的身影出現在陳道行面前。 他冷漠的道:“在外界,你或許是天之驕子,名動八方的主角,但這里是十萬大山,我才是十萬大山的親兒子,我才是這里的主角。” 他能感覺的到,十萬大山對自己的那種愛護,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 這種潤物細無聲的關注,是他只要來到這里,就會理所當然擁有的偏愛。 蒼天死后,黃天誕生。 對于蒼天而言,黃天便是它的孩子。 而合道蒼天的師父。 亦是站在以死胎降世的陳黃皮,其背后默默看著的那個身影。 站在十萬大山的土地上的那一刻。 陳黃皮就必然是無敵的。 逢兇化吉,遇難成祥,沒有任何人能殺的了他。 就是舊天地的盜主親至也做不到。 “可笑,可笑” 陳道行翻了個身,看著金色的天空,笑到連眼淚都流出來了:“師尊是真偏心,他竟然將你藏的這么深,所以,只是他想要做的事,實乃逆天之舉。” “一萬八千年后,那死胎降世,你又能如何?” “你若是合道黃天,便是師尊的敵人。” “等那一天到來,等師尊隨蒼天赴死,到時候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堅定嗎?” “今日的我,未嘗不是明日的你!“ “你的廢話太多了。” 陳黃皮冷漠的道:“你說的這些我不感興趣,我也不在乎善惡,我只分對錯,而你已經犯下滔天大錯。” “我有什么錯?” 陳道行怒吼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 哪怕此刻,陳黃皮身上的威壓,壓的他腿骨都開裂,要寸寸崩斷,他也要站起來問一句:“我錯在何處?” “陳黃皮,你說我有錯,那你便指給我看!” “那就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陳黃皮大手一揮。 萬千彩光從他手中涌現了出來。 一幕幕畫面,一個個弟子的身影被倒影了出來。 那是一個夜晚。 天地異變剛結束不久。 凈仙觀內,道人們正在打坐,氣氛十分壓抑。 因為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長出了一些詭異的事物。 那些事物,會讓他們化作邪異。 因為天地異變剛開始,這種變化最為劇烈,即便他們都是真仙,也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而在這夜色下。 陳道行的身影緩緩出現,手持一把金色長劍。 首先是毫無防備的孟秋鶴。 被其一劍穿心,然后是其余的道人。 一個接一個,等到道人們反應過來,他已經殺紅了眼。 道人們的法門他都會。 就像他壓的陳黃皮抬不起頭,那種無法戰勝的絕望一樣,兩千九百九十九尊真仙,就這樣全都死在了他的劍下。 “你看清楚了嗎!” 陳黃皮的聲音帶著殺意,一把捏住陳道行的脖子,憤怒的道:“他們以往有多尊敬你,如今就有多恨你,你修為強大,你近乎于道。” “是,你很強。 “可你強在哪了?“ 陳黃皮怒吼道:“強者揮劍向更強者,殺戮弱者是為虐,你不知道你有什么錯,他們呢?他們又錯在何處?” 這番話,問的陳道行啞口無言。 他想要解釋,可卻發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殺這些道人,是為了不讓其回到大乾仙朝,不讓人知道自己的背叛,讓自己的計劃得以實行。 哪怕是他有自信,成為道主以后復活這些道人再建凈仙觀,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惡行。 “對與錯,不是你張口就來的!” 陳黃皮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道:“我劍下從不殺無辜之人,我也從不為殺而殺,而你,陳道行,我告訴你,你做不了道主。” “道主之位,我爭定了!” 聽到這話。 陳道行嗤笑一聲。 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為了爭那個位置。 這陳黃皮最終不過是另一個自己罷了。 只要他要做道主。 那就一定會走在師尊的對立面。 陳黃皮看出了陳道行的念頭。 不過,他無心去解釋。 因為對錯分了出來,可帳還沒有算清楚。 “現在,該算算你殺我兄弟的帳了。” 陳黃皮低頭看向那個熟悉的位置,一盞毫無生機,黯然無光的黑色油燈,靜靜的掛在他的腰上。 陳道行強開道爭。 黃二本是不懼的,道爭而已,它的道果不比這陳道行的道果弱多少。 但陳道行那一劍殺向陳黃皮。 使得黃二想都沒想,直接脫離了道爭,為其擋下了那一劍。 正如那句話,退了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陳道行冷冷的看著陳黃皮。 不知道為什么。 他忽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就好像,自己似乎不應該會輸的這么慘。 又或者說,自己不應該輸才對。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黃二,他用劍殺你,我使用劍殺他。” 陳黃皮的聲音很輕。 就像是怕嚇到自己死去的親人一樣。 他伸手一招。 熄滅的九冥神燈,便忽然蠕動了起來,化作了一把漆黑的長劍。 這把劍,和洞虛沒有一點相像之處。 和洞真亦有不同。 黑色的劍身,金色的劍鋒。 陳黃皮眼中悲痛,輕撫劍身,然后,其雙目瞬間充血,披肩黑發根根豎立,他眉心的那只豎眼,更是殺意沖天。 這是天怒! “死!!!!” 陳黃皮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他的雙目之中流出滾燙的淚水。 一劍落下,天雷??! 陳道行怔了一下。 他感覺到了脖頸處有一陣刺痛,有鮮血噴涌而出,他本能的就要用手去按住,可陳黃皮的劍再次落下。 他的手掌應聲而斷。 緊接著,陳黃皮就像是瘋魔了一樣,一劍接一劍,狠狠的劈在這陳道行的身體上,將其大卸八塊,將其斬成了肉泥。 他渾身浴血,如同降世魔王。 直到將陳道行徹地斬的連渣都不剩。 陳黃皮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抱著九冥神燈化作的長劍跌坐在了地上。 “師父” “黃二” 陳黃皮低著頭,淚水從臉頰滑落。 他心里從未有過這種痛苦。 痛到似乎,這六陰神之軀不存在的心臟都在抽搐。 他身上的金黑色文字緩緩的向著他眉心的豎眼鉆去,他身上那強大無比的氣息在逐漸消失。 他從那代天而行的狀態中脫離了出去。 九冥神燈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陳黃皮,凈仙觀的唯一繼承人。 家住十萬大山、玉瓊山上,有一個合道的師父,也有一個不著調,喜歡惡意揣測他人,但從小到大,朝夕相處的兄弟。 這個兄弟,是一盞燈。 “黃二,沒有你為我指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陳黃皮字字如泣。 而這周遭的一切,都在變得扭曲了起來。 記憶中的十萬大山,正在破碎。 可陳黃皮已經不在乎了。 他現在的心很痛,師父不管自己,黃二也死了。 他的親人少了一個。 可這不是他想要的,他知道自己性格古怪,很少會有人和自己處的來,他也不在意,因為他有很多家人。 師父,黃二,阿鬼,狐貍山神。 這些親人,一個都不能少。 而就在這時。 一個和藹的聲音在身后響了起來。 “黃皮兒,怎么又哭鼻子了。” 聽到這話。 陳黃皮扭過頭,在他的身后是凈仙觀的大殿。 大殿的大門被打開。 一個穿著黑色道袍,須發皆白,身高九尺,兩頰干瘦的老道士從里面走了出來。 “是四師父,還是師父?” 陳黃皮眼神復雜,大師父穿紫袍,二師父穿白袍,三師父穿青袍,只有四師父才會穿黑袍。 黑袍老道微微一笑。 他走到陳黃皮面前,用袖子擦去陳黃皮臉上的淚水。 這番熟悉的感覺。 是師父沒錯了………… 陳黃皮道:“師父,黃二死了,它再也不會跟著我到處闖禍了。” “真的死了嗎?為師怎么沒看出來。” 黑袍老道在陳黃皮身旁的臺階上坐下,將九冥神燈拿在手中,對著燈芯吹了口氣。 呼的一下。 那熄滅的燈火,立馬燃燒了起來。 而且,這一次,是黃澄澄的燈火,而不是漆黑的冥火。 陳黃皮怔住:“師父,這是” 黑袍老道笑著道:“道生一,有了道,便有了一,一是一元初始,是萬象更新,而一生二,便是陰陽,陰是死,陽是生,萬物都在其中。” “它與黃一本就是一體兩面。” “黃一不死,它自然也不會死。” 聽到黃二不會死。 陳黃皮心中立馬松了口氣,可他鼻尖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師父,為什么過去的黃二和以后的它區別那么大?” 陳黃皮帶著哭腔發問。 他心里有很多疑惑,也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黑袍老道笑著道:“這答案,其實一開始為師就告訴你了,你忘記觀里的那些分身了嗎?” 凈仙觀里有不知道多少盞黃銅油燈的分身。 師父曾經說過。 這是為了鎮壓舊觀。 陳黃皮想到這,便道:“舊觀其實就是化作邪異的鎮仙觀,黃二化作邪異,鎮仙觀便會開啟,可平日里它是正常的” 晚上的時候,凈仙觀就會變成鎮仙觀。 無論白天黑夜,黃銅油燈都沒有任何變化。 黑袍老道隨手一揮衣袖。 面前的景象再次發生了變化。 就像是回到了原本的那條時間線一樣。 陳黃皮看到了陳道行,只是這一次,和他大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化作邪異的九冥神燈,以及凈仙觀的那些重寶。 而這時候的陳道行。 卻比陳黃皮殺死的要更加強大。 其表現出來的戰力,簡直夸張到了極致,一滴雨水折射整個世界,還有九冥神燈,九離鐘,那些重寶們的強大,也比陳黃皮想象的更加可怕。 只不過,這場大戰來得快,去的也快。 陳道行最終還是不敵這些重寶。 九離鐘連響九次。 九次鐘聲,在他的道果世界之中回蕩。 讓那個世界幾乎崩潰。 “滾!” 九離鐘的意志冷漠無比:“你再踏入十萬大山一步,即便無觀主口諭,吾也要將你鎮殺與此!” 陳道行召來洞真的投影。 可一座石塔從天而降,將那投影攝住。 “這投影還不夠看,有本事你就將洞真喊來,看看它是先斬你,還是先對吾等動手!” 陳道行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最終,扭頭便走。 而這場大戰落幕以后。 九冥神燈卻陷入了瘋癲之中。 陳道行沒有帶走它,卻好似對它做了一些別的。 這畫面到此為止。 陳黃皮難掩心中震撼:“師父,我與他大戰的時候,為何感覺他沒有這樣強大。” “因為這只是一段記憶。” 黑袍老道淡淡的道:“那河神能承載的記憶,僅限于此,它能看到的,只是它能看到的,很多東西,不到那個境界,便是想都想不出有么神異。” 陳黃皮點了點頭。 他明白了,記憶里的陳道行強到絕望。 而實際上的陳道行,比他所戰勝的還要可怕的多。 “道主一證永證。” 黑袍老道像是要與陳黃皮講述更近一步的境界,描述道:“合道之時,便會收找時間線,從過去到未來,從這一紀元的開始,到這一紀元的結束。” “吾既是一,一既是萬。” “天地萬物,皆由道始,皆由道終。” “他這般做,為師早以看到,也知其心,明其意,但說來說去,也不過是顛倒過來,是合道后過去的為師才洞悉了一切。” 說到這,黑袍老道嘆了口氣:“要說為時已晚,其實倒也不晚,可為師的對手不是他,而是過去的那些盜主,便也只能由他去了。” “最起碼,在他叛出師門之前,他和為師走的道路是相同的。” “他是你大伯的孩子。” “小時候,很聽話,也很懂事。” 這些話說的有些囫圇。 陳黃皮卻聽出了師父的哀傷。 陳道行是大伯的兒子,是師父的侄子。 從小就跟在師父身邊修行長大,就像另一個自己一樣。 他應該很小的時候,也極為崇拜師父。 覺得師父無所不能。 可后來,行將踏錯,走上了另一條路。 “師父,你不要自責。 陳黃皮不忍的道:“我從小看著你長大,如果換做是我,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也會很難過的” 黑袍老道聽到這話,伸向陳黃皮的臉龐,要為其擦拭眼淚的那只手掌頓住,深吸一口氣,柔和的雙目難掩煞氣。 陳黃皮頭皮發麻:“師父,我長大了,你不能再像打孩子一樣打我了。” “傻孩子,你什么時候長大了?” 黑袍老道笑著道:“在為師眼里,你還是那個七八歲的孩子啊。” 說完,黑袍老道手指彎曲,對著陳黃皮腦殼就敲了下去。 陳黃皮愣了一下:“師父,不疼。” “不疼就對了。” 黑袍老道又敲了一下。 連敲了個十來次。 每敲一次,陳黃皮的個子就矮了一截,年紀也小了一歲。 眨眼間就變成了兩三歲,穿著開襠褲的樣子。 隨后,黑袍老道冷笑著,一把將陳黃皮按在腿上,對著其屁股就是一巴掌下去。 “啊!師父。” 陳黃皮痛的兩腿亂蹬,大叫道:“師父,我是黃皮兒啊,你看著我從小長大,我們情同父子,啊,師父,我的褲子掉了” “這時候不是從小看著為師長大了?“ 黑袍老道冷笑道:“不用等到以后,為師今天就背叛你,讓你知道什么叫尊師重道。” “你才活了多少歲。” “滿打滿算也就三萬多年。” “你小時候穿的肚兜都是為師給你親手做的。” “你還沒成仙就這么狂,要是成了仙,為師豈不是要被你給氣死。 這時候,一旁被隨手放在地上的九冥神燈忽然睜開了迷茫的雙眼。 “噫,這不是小時候的陳黃皮嗎?” “本燈難道死了,這是臨死前的走馬觀燈?” “可是本燈怎么不記得,觀主那老王八蛋這時候不是很疼愛陳黃皮嗎,怎么下手這么狠揍的他屁股都腫了。 這一幕,九冥神燈,或者說黃銅油燈看不懂。 不過,它很快就懂了。 因為黑袍老道拍向陳黃皮屁股的巴掌定住了,扭過頭,對黃銅油燈幽幽的道:“貧道一直很奇怪,黃皮兒小時候那么可愛,怎么越長大就越皮癢!” “原來,真是你給帶壞的。” 說罷,黑袍老道手中出現竹條,含怒抽向黃銅油燈。 啪的一下。 黃銅油燈立馬站直了。 “觀主,您聽我狡辯,不是,聽我解釋啊!!!!” “啊!!!!” 黑袍老道此刻怒氣沖沖,哪會給黃銅油燈狡辯的機會。 “本家救我!” “黃二,我來助你。” 三歲的小黃皮跳了出來,拎著黃銅油燈就跑。 “前面有個狗洞。” “不用你說,我知道該怎么做!” 半響過后,黑袍老道的氣消了,將那條隨手一丟,后者立馬消失不見。 而三歲的小黃皮,還有黃銅油燈則哀嚎不止。 “行了,別叫屈了。” 黑袍老道不耐的道:“你們是為了你們好,況且疼不疼,貧道難道不清楚?” “哎呦喂,觀主您這話說的。” 黃銅油燈立馬不叫痛了,熟練的換了一副諂媚嘴臉,恭維的道:“您老人家這哪是我啊,這分明就是愛我,不然為什么不揍別人。” “陳黃皮,你說是不是。” “是,但也不是。” 陳黃皮噘著嘴道:“師父愛我,可卻不愛易輕舟他們,他們被陳道行殺了,若是師父但凡把對我的疼愛分一些出去,又怎會是現在這樣。” 要知道,他從小就在凈仙觀長大。 可記事起觀里就只有他和師父以及黃銅油燈。 他甚至天真的以為。 這個世界,就只有自己和師父兩個人,外加黃二。 他也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又 如果凈仙觀的道人們沒死,恐怕又是另一種景象了。 陳黃皮覺得不公平。 這一點上,他說不服自己。 他已經認同了那些道人是他的師兄,他為這些人謀不平。 “黃皮兒,為師再教你一些道理。” 黑袍老道長嘆一聲:“你挺好了,天道無情,因而至公無私,任何人,任何事,哪怕是要做那毀天滅地之舉,天道都會給與其一線生機。 “但必然發生的事,依舊會發生。” “天地異變,沒有靈氣抵抗,再強大的存在都會化作邪異。” “化作邪異就要死嗎?” 陳黃皮抬起頭,生氣的道:“師父,我絕不相信,合道以后便會無情無欲,我是黃天,我亦是天道,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不會像你這樣坐視不管。” 黑袍老道摸了摸他的腦袋。 “別碰我!” “他們會活過來的。” “哦。” 陳黃皮立馬變臉,眨了眨眼睛,乖巧的道:“我就知道,師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師父,不然怎么會教出我這么有情有義的好徒兒!” “那師父,他們什么時候會活過來?” “天地異變結束以后。” “而若是他們不死去變成邪異,到時候才會真正死去。” 黑袍老道語重心長的道:“屆時,你亦能重建凈仙觀,你的師兄們,都會幫你,一萬八千年的時間說短不短,卻也足夠讓他們變得更強大。” 雖說,陳黃皮還有些摸不清頭腦。 但他想著,陳道行確實是大錯特錯了。 天地異變結束,師兄們就會復活。 根本就輪不到他在那里假惺惺。 “師父你也真是的。” 陳黃皮嘟囔道:“好多事你都不跟我說,總要我自己去經歷,我好歹也是十萬大山的親兒子,到頭來,卻跟個外人似得,我感覺我都沒陰天子知道的多。” “黃皮兒” 黑袍老道搖搖頭,不悅的道:“你已經十五歲了,為師老了,難道還要像你小時候那樣,一把屎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嗎?” “況且,為師教你的那鏡中花,水中月之術你有去學嗎?“ “啊?那法門我學不會啊師父。” 陳黃皮苦惱的道:“你傳我的這法門,我看都看不懂,更別說入門了,這法門是有什么說法嗎?” “鑄臟器廟,會讓你由死轉生,引出你本身的力量。” “六陰神,則能讓你永遠站在現在。” “而那鏡中花,水中月之術,則是為師這一萬八千年來琢磨出的無上妙法。” 黑袍老道淡淡道:“就是再難學,你也得想辦法入門,想辦法學會,否則以后等要用到的時候,你卻施展不出來,屆時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我會去努力學的。” 陳黃皮惜懂的點點頭,既然師父說的這么厲害。 那自己確實應該好好琢磨。 就是不知道,如果自己入魔的狀態,能不能把這法門給學會。 想來,自己這么天才。 肯定是一學就會的吧 黑袍老道忽然皺了皺眉:“黃皮兒,那些盜主又不安分了,為師要離開一段時間,你自己照顧好自己,還有,不要亂琢磨什么鑄劍之法。” 說到這,黑袍老道頓了頓,無奈道:“罷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終究是要以你為準的,只要你不像黃二那樣出口成臟就成。” 到底是自己的徒兒。 有個人樣,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一旁的黃銅油燈渾身一顫,若無其事的低頭看了看天上。 今天的天氣真 “干他親娘!陳黃皮,咱們快跑,天要塌了!!!” 是真的要塌了。 陳黃皮看到了天在崩塌。 或者說,隨著師父的離開,這段似是記憶,又似是過去,光怪陸離的世界正在崩潰。 一幅幅畫面破碎。 陳黃皮抓住黃銅油燈,只感覺自己好似墜入了深淵一般。 而他的身體,也在急速長大。 很快就恢復到了十五歲的模樣。 道道破碎的畫面,在陳黃皮眼中掠過。 他看到了清醒的師父,穿著青黑色道袍,將化作邪異的九冥神燈一拋,其綻放出無盡的輝光,化作一個黑色太陽,催生出十萬大山的第一批邪異。 這畫面一閃而過。 很快,就到了葬神墳 一座座葬神出現,將道人們埋葬了進去。 但三千仙人差一尊。 因此,那引導蒼天死氣的陣法,其實是不全的。 陳黃皮道:“如果陳道行沒有做出這些事,他應該也會死后化作邪異,然后葬入葬神墳,等待著復活的一天。” “快看,那是飛仙圖!還有黃一!!“ 黃銅油燈大叫了起來。 有一道破碎的畫面之中,飛仙圖飛向了十萬大山北方的那道如同天塹一般的深淵之中,而金頂天燈則追逐著它而去。 雖然這畫面一閃而過,可黃銅油燈卻看的清清楚楚。 “還有洞真!!“ 陳黃皮看到了洞真,那把劍在天地異變后,十萬大山催生出了許多邪異的某一段歲月,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殺向了北方。 它似乎和飛仙圖,金頂天燈要去的是一個地方。 這些畫面破碎的很嚴重,甚至有時候都不是同一時間發生的。 陳黃皮還看到了赤邪。 赤邪來到十萬大山,是比那邪佛還要早。 不過,它死的也很快。 轟隆隆…………… 雷聲滾滾,天翻地覆。 一只巨大的眼眸,在鎮仙觀之中睜開。 那是蒼天的眼眸。 灰與白交織,死氣沉沉,但依舊蘊含著世間一切奧妙,過去未來皆在其中。 而在這眼睛之中,則有著一個老道士的身影。 “吾既是道,道既是吾!” “天道,合!” 仿佛是道鳴一般的聲音響起。 陳黃皮看到周遭的一切,都收縮成了一條線,而他則是這條線上的一個點,再然后,他的眼前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了。 九離鐘的鐘聲,在他的意識之中響了起來。 似乎,師父又帶著這口鐘在過去炸魚了。 :這個月更了18萬字了,盜版的兄弟們,來奶一口吧,訂閱個幾章,給牢福回口血啊,跪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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