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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發生了一件大事。 歪門邪道的魔天教被蕩平了。 整個過程順利的不可思議。 因為為首的魔天教主當了縮頭烏龜,在這蕩魔之戰還未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拋下了整個魔教,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 當然,這種層面的強者肯定是有人去對付的。 等閑的修士自然是不需要去擔憂,如今正是該慶祝的時候。 大乾都城內仙光映照四方。 諸多修士擊節贊嘆,爭相慶祝這盛事。 不過也不乏有人對那魔天教主一時探討起來。 “聽說了么,仙界的紫薇大帝好像被氣壞了,怒罵那老魔頭沒有一點擔當,要去時間長河里把他給揪出來。” 魔天教主眼下在玄真道界是根本不敢露頭了。 所以修士們談論起來,言語中也變得肆無忌憚。 有人道:“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魔天教主裝了一輩子強者風范,沒想到生死面前,竟然也干得出拋下弟子自己獨活的惡心事。”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 “關鍵是這魔天教主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甚至都不曾和弟子們交代一句,當真無恥至極。” 玄真道界這時候的魔道修士,實際上和后來的那些不同。 后來的魔道修士,因為靈氣消失的原因,各種殺人煉丹,用精血助長修為的事都干的出來。 而這時候的魔道修士,更多的是行事作風有些偏激,違背了大眾的主流。 當然,魔天教干的就不止是違背主流了,準確的說是已經是聽著就讓人覺得,這番作為定然是積年老魔的程度。 因為魔天教要的是所有人變成一個整體,一起化作靈天。 而魔天教主雖說不是什么好人。 但畢竟是頂尖強者,這樣的強者那怕是壞,也壞的明明白白,決定做什么事那就絕對不會突然反悔。 像魔天教主這樣,一開始說的好好的,結果臨到頭晚節不保,可以說是徹底把臉都給丟盡了。 玄真道界的修士最鄙夷的就是這樣的人。 忽然,這幾個談話的修士之中,有一人開口道:“幾位道友,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道友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只是覺得此事或許不是爾等想的那樣。” 那人拱了拱手,淡然的說道:“魔天教主到底是成名已久的老牌強者,這種人向來是說一不二,若不是事出有因,怎會拋下弟子逃遁呢?” “爾等乃仙人修為,尚且知榮辱,求得道心無瑕。” “那樣的強者,難道連爾等都不如嗎?” “說的好!” 眾人見這修士談話間自有氣度,而且說的確實有那么點道理,不禁對其高看了一眼。 于是,便有人道:“這位道兄,你看,那魔天教主究竟是為何才會這般?” 那人遲疑了一下,說道:“興許是有更重要的事吧,忍得一時虛名,搏來一線天機。’ “道兄說的太對了。” 有人義憤填膺的道:“看來這魔天教主所圖甚大,躲在背地里肯定準備做那人神共憤之事,可惡,可恨啊!” “只可惜吾只是仙人,若吾能修至真仙,吾定要親手誅魔!” 說完,這人又對先前開口的那人道:“對了,這位道友,看你也不是無的放矢之輩,你我投緣,走,吾帶你去吃酒去。” 那人擺手道:“不了,在下還要尋人,就此別過。 “既要尋人,那不妨說來名諱,或許吾等知道呢。” “那倒是麻煩各位了。” 那人回頭笑道:“在下要尋的這人是個十七八歲的翩翩少年郎,只是說起話來有些奇奇怪怪,而且身邊跟著盞破燈。” “若是幾位見到,勞煩知會一聲便是。” 那人說完轉身邊走,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大乾的都城之中。 原地的那幾個修士則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位道友好生糊涂,尋人只說了個大概,連具體長什么樣,叫什么名諱都不曾告知,這要如何能找到?” “再說了,就是真找到了,又上哪去和這位道友知會呢?” 另一邊。 魔天教主 不,應該說拜靈天教主。 拜靈天教主漫步在大乾的都城之中。 算起來,這還是這個時代的?第一次到大乾的都城里,不過如今這幅身軀里的?來自后世,自然是對這里無比了解。 “為了收拾本座,紫薇大帝連同其他七位近乎于道,外加諸多仙界修士,還有黃泉陰土助力,本座何德何能,當得起這么多強者下場。” 拜靈天教幽幽的道:“本座莫名其妙的回到了這個時代,可發生的事卻又和本座記憶里的對不上,看來有人比本座來的更早。” 那人自然就是陳黃皮了。 拜靈天教主想都不用想,不然自己被陳道行陰死,按理說應該在陳黃皮身體里復活,怎么就突然復活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因此,?也就懶得和那些強者交手。 ?倒也不是說怕了那些強者。 實際上,若是?想的話,以?從后世而來,再加上對那些強者的熟悉,對上誰都有著必勝的把握。 紫薇大帝不了解?。 但?還能不了解紫薇大帝嗎? 拜靈天教主不想和這些以后的老熟人打起來。 ?現在就想找到陳黃皮。 問一問這小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拜靈天教主便到了大乾的皇宮之中。 這時候還沒有后世那座乾元闕。 只是一座座看著古樸的大殿依次坐落而已。 而在其中一座大殿內。 拜靈天教主踏入其中,便看到了一眾修士,以及為首的一名男子。 那男子身材高大,有著真仙修為。 這男子坐在上位,左右則站著兩名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 兩名少年樣貌極為相像,一個面容溫和,看著如同謙謙君子似得,一個則神色懶散,似乎下一秒就要躺在地上打瞌睡的樣子。 前者自然就是陳皇了。 后者,則是拜靈天教主來此要見的陳師道。 拜靈天教主眼神古怪的看著這樣的陳師道:“這似是而非的玄真道界里居然還真有你,本座還以為會撲個空,嘖,有意思,真有意思。” 按理說,近乎于道的存在或許做不到絕對意義上的一證永證。 但道主卻是直到紀元結束的那一刻,都還是道主。 收找所有時間線歸于一身。 可以說,在任何的時間節點上,都有著道主的存在。 那些強者做的任何事,只要是發生的,那都是道主默許的。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 陳黃皮和人大戰的時候,在他們無法觀測到的時間之中,不知道有多少觀主就在旁邊默默的看著。 但都存在,那就等于都不存在。 道主者,跳出三界外,十方無蹤影,過去未來都不見。 而現在拜靈天教主看到了還未合道的道主,那這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拜靈天教主有心想上去和這少年時候的老友攀談。 但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 既然是以這幅模樣出現,那看來便是見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尤其是這似是而非的玄真道界。 “怕不是等著讓人往里跳呢。” 拜靈天教主嘴角一抽:“所以這鬼地方,應當不是真正的玄真道界,只是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硬生生的又弄出來了一個。” “若說是練假成真,可囊括玄真道界,便是道主應當也做不到才對。” 普天之下,能弄出來一個近乎于道的強者都看不出破綻的世界,并且其中還有那些強者過去的樣子,唯有道主才有這個能力。 但道主本身的上限就是合道的世界。 如何能超出自身,做到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呢? 拜靈天教主甚至都有點懷疑。 對于自己這位老友而言,道主這個位格,這個位置,是否已經被他變成了一個境界。 道主如果成了境界,那再往上就必然還有著更高的境界。 而作為玄真道界第一人的蒼天道主,當真是可以再往上更進一步的。 實際上,對于蒼天紀元的那些強者而言,這事也本就是板上釘釘的。 因為按照原本的規劃。 觀主根本就不會在蒼天紀元合道,而是在天地異變結束以后,黃天降世合道黃天,然后再將玄真道界推到完美天地的程度。 接著諸如拜靈天教主這些老牌強者,也就有了更進一步的機會。 完美天地容得下很多強者,也容得下不止一位道主。 但事與愿違的是,中間冒出來了一個輪廓。 整個蒼天紀元無人能正面抗衡那輪廓。 觀主不合道,那就不到天地異變結束。 合道吧,也就等同于就此止步。 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唯一的希望,也就寄托在了黃天的身上。 只是不知道為何。 也許是直覺,也許是對觀主的相信。 拜靈天教主就是覺得,自己這位老朋友,有可能真的已經達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境界,即便是沒有超越道主也差不了多少了。 越是這么想,拜靈天教主就越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念頭。 ?猶豫了一下。 便輕吐出一個字??定。 作為近乎于道的存在,而在場的又都只是真仙。 未來的陳皇還是個脾氣溫和的謙謙君子,未來的主雖說這時候已經成了真仙,但十三四歲的真仙而已,玄真道界這種天才并不少見。 一瞬間的功夫。 周遭的時間便被定住。 可就在這時。 拜靈天教主冷不丁的發現。 未來的道主,如今十三四的真仙,卻一臉淡然的盯著自己。 拜靈天教主挑眉道:“你竟能發現本座?” “也是,你發現不了我才不正常。” 這先后自稱轉化的那叫一個絲滑。 而那未來的道主則微微搖頭道:“道友既然要去尋他,為何又來此地尋我?” 拜靈天教主失笑道:“不好說,估摸著是想著那小子到了這里,定然是想往你這里跑,所以我便過來碰碰運氣。 “當然,也可能是想著來都來了,不見你一面總覺得太過遺憾。” 未來的道主不置可否。 拜靈天教主見此,索性就直接了當的問道:“道友,這玄真道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還有陳黃皮那小子如今在哪?” “這是兩個問題。” 未來的道主想了想道:“此界實際上不是玄真道界,而是練假成真,以假代真所作,至于有什么用………………” 說到這,?笑了笑道:“需知,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這既是玄真道界,但也是一門術法。” “只不過這術法就連我也只能施展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只想了個大概,卻沒那個精力,也沒那個能力將其補完了。” “那看來也不是我能探尋個究竟的了。’ 拜靈天教主坦然的道:“如此逆天的術法,也就只有你能弄的出來了,若是我所料不錯,那輪廓與你在時間長河中大戰,而玄真道界卻沒有受到影響,便是這術法的原因吧。” “倒也瞞不住道友。” “那輪廓其實也知道有另一個玄真道界,只不過它一直覺得此界藏在十萬大山之中,因此怎么都找不到這里來。’ “也正是因為有此界,我便能與它周旋到現在。” 說到這,未來的道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指了指一個方向:“你要找的人在那邊,若是晚一些趕過去,恐怕要很久才能見到他了。” 拜靈天教主聞言,下意識的便拱手要走。 可剛邁出一步。 拜靈天教主又停了下來。 因為?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這老友都在這了,為何自己還跑去找陳黃皮。 那小子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有許多事情要和自己這老友講來。 此時此刻。 在湯谷之中。 遮天蔽日的通天建木伸展著枝葉,那樹冠上有一輪大日緩緩升起。 而駐守在此,提防魔天教余孽借著湯谷逃往玄真道界其他地方的仙界修士們,卻在這幾日過的并不是舒坦。 準確的說,是谷內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變故。 每次太陽升起的時候,湯谷內便有曜日流光從通天建木的樹冠上濺射出來。 那曜日流光一出,便將整個湯谷的天都遮住。 那代表著極陽的純粹偉力,使得所有修士都覺得從肉身到元神,都在經歷烈火焚身之苦。 修士們也曾懷疑是不是谷里出了什么問題。 但左右尋找,卻一點異樣都沒發現。 唯一的辦法就是跟通天建木溝通。 然而,不是紫薇大帝那種強者,這通天建木根本就不會搭理。 不過修士們知道這一點。 陳黃皮卻不知道。 此刻,在通天建木扎根的地下。 一具棺材被密密麻麻的根須死死的纏繞住。 咚咚咚! 棺材里,心跳的聲音如同雷鳴。 每時每刻,都有金色的文字在那棺材上閃爍游走,只是那所有的光輝都被這建木的根須死死遮住,半點氣息都泄露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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