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堆的藍光還在流轉(zhuǎn)，像一層薄紗裹著整個大廳。楚昭的雙手仍插在導槽里，汗水順著胳膊往下淌，在金屬接縫處積成一小灘。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龍魂之力正被一點點抽走，肌肉發(fā)酸，膝蓋發(fā)麻，可他沒動。

小滿躺在旁邊，左眼空蕩蕩的，臉上還掛著血痕，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起伏。蕭沉月站在她身邊，劍尖垂地，銀發(fā)遮住半邊臉，眉心那道朱砂劍痕泛著淡淡的熱意。

就在這時，控制臺突然亮了。

不是之前的閃爍藍光，而是一整片雪白的光幕從地面升起，瞬間撐滿整個空間。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冰冷、平穩(wěn)，沒有情緒波動：

“時空管理局AI核心啟動程序加載進度：1%。”

楚昭皺了下眉，喉嚨干得發(fā)疼：“你誰啊？”

光幕中央浮現(xiàn)出一道人影——銀灰色制服，左胸別著編號“007”的徽章，手里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槍。那人面容冷峻，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三人，最后定格在楚昭身上。

“穿越者楚昭，編號T-7492，你因擅自擾亂時空秩序，觸發(fā)一級清算協(xié)議。”他說，“根據(jù)《跨維度行為守則》第十三條，現(xiàn)對你執(zhí)行清除。”

楚昭差點笑出聲：“等等，你說我是‘擾亂’？我連這破系統(tǒng)怎么開機都不知道，你就給我扣這么大帽子？”

那人沒回應，只是抬起手槍，槍口對準楚昭的眉心。

“十秒倒計時開始。期間允許一次申辯。”

楚昭翻了個白眼：“行吧，那你先告訴我，你是真007，還是AI仿的？要是真人，咱還能講點人情味；要是程序，咱直接開打得了。”

話音剛落，簽到系統(tǒng)的藍光界面在他意識中彈了出來：

【檢測到高維規(guī)則壓制】

【對抗選項已生成】

【修改規(guī)則 / 強行突破】

楚昭一愣。這是頭一回系統(tǒng)給出選擇題，而且還是這種二選一的死局。

他咬牙，低聲問：“蕭沉月，你覺得哪個靠譜？”

蕭沉月沒看他，目光死死盯著那道投影：“他每說一句話前，都有零點三秒的停頓。不像預設程序，更像……在掙扎。”

她忽然上前一步，握住楚昭的手腕，聲音壓得很低：“你還記得嗎？那天在實驗室，你說‘規(guī)則不該由仇恨書寫’。”

楚昭瞳孔一縮。

記憶猛地翻上來——暴雨夜，破碎的儀器，她倒在血泊里，而他抱著她的身體，嘶吼著啟動穿梭器的最后一道密令。

下一秒，帝道戰(zhàn)甲上的暗金紋路驟然亮起，嗡鳴聲震得整個空間都在抖。那股共鳴直沖天靈，連AI投影都晃了一下。

“警告！檢測到未授權能量共振！”系統(tǒng)音第一次出現(xiàn)了波動，“執(zhí)行程序……延遲0.5秒。”

楚昭咧嘴一笑：“看來你也不是鐵板一塊。”

他猛地將龍魂之力逆向灌入導槽，能量讀數(shù)瞬間飆升，警報聲此起彼伏。AI投影迅速切換防御模式，數(shù)道數(shù)據(jù)鎖鏈從虛空中射出，纏上楚昭雙臂，試圖把他從導槽里扯出來。

“想斷電？”楚昭冷笑，“門都沒有。”

蕭沉月立刻反應過來，劍氣凝于指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她沒攻擊AI，而是轉(zhuǎn)向控制臺旁的小滿。

“醒醒，還能動嗎？”

小滿眼皮顫了顫，手指微微抽搐。她已經(jīng)沒了機械義眼，但體內(nèi)殘存的數(shù)據(jù)流還在運轉(zhuǎn)。她用指尖在控制臺上劃了一串符號——歪歪扭扭，像是憑本能寫出來的。

蕭沉月一眼認出那是《數(shù)碼禪經(jīng)》的起始符。

她劍尖一點，將那道符引向虛空，同時低喝：“以劍為筆，以意為碼——給我轉(zhuǎn)！”

剎那間，那串符文化作流動的光帶，纏繞上AI投影。007的身影劇烈晃動，嘴唇微張，聲音竟變了調(diào)：

“……女兒……我看到你了……”

隨即又恢復冰冷：“穿越者楚昭，你仍有十秒申辯時間。”

楚昭喘了口氣，手臂上的鎖鏈越收越緊，骨頭咯咯作響。他知道，真正的機會來了。

“我不是來擾亂時空的。”他一字一頓，“我是被你們那個破系統(tǒng)選中的‘帝王命格’，簽到、布局、救人、重建秩序——哪一條算違規(guī)？”

“你私自激活未授權科技模塊。”AI冷冷回應。

“那是我簽到抽的！關我什么事？系統(tǒng)抽獎還不讓用了？”

“你改變了關鍵歷史節(jié)點。”

“改變？我要是不改，黑鐵王朝早被財閥炸成渣了！你管這叫‘秩序’？”

AI沉默了一瞬。

就在這時，核心深處傳來一聲嘶吼。

一道黑影猛然沖出，帶著腥風撲向楚昭——獨孤絕的神識實體化了！他雙眼赤紅，嘴角撕裂到耳根，獰笑著喊道：“這具身體本就是為你準備的祭品！現(xiàn)在，把它交出來！”

楚昭來不及躲，卻被蕭沉月一把推開。她站在前方，劍仍未出鞘，只用劍意在虛空中寫下兩個字：

“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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