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紅色的劍意如血霧般籠罩趙乾，他后背死死抵著巖壁，指尖因恐懼而發白，之前的傲慢與鎮定早已蕩然無存。看著李無桀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聽著龍吟劍胚上血光跳動的細微聲響，他終于繃不住了 ——

“別殺我！我可以給你錢！給你趙家的功法！只要你放我走，我什么都給你！” 趙乾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忍不住發抖，手悄悄摸向腰間的暗袋 —— 那里藏著趙家給的 “水遁符”，是能瞬間遁出五十丈的保命底牌，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可他的小動作，全被李無桀看在眼里。經歷過黑風寨屠村、張烈追殺的李無桀，最懂 “斬草不除根” 的道理 —— 趙乾作為趙家天才，一旦放虎歸山，將來必是心腹大患，更何況此刻的他，正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斬殺，徹底點燃殺戮劍意的 “勢” 之雛形！

“現在才求饒，晚了。” 李無桀的聲音冷得像冰，丹田內的墨紅色劍意開始瘋狂匯聚，不再是分散的血霧，而是順著經脈涌向龍吟劍胚 —— 劍胚上的瑩白劍身瞬間被染成墨紅，三條金色龍影在劍身上瘋狂游走，發出清晰的龍吟聲！

“昂 ——！”

龍吟聲震得整個暗河區域都在微微顫抖，水流 “嘩嘩” 作響，水霧被震得四散開來，連遠處的巖壁都落下細碎的石渣！趙乾嚇得渾身一僵，摸向暗袋的手頓在半空，臉色慘白如紙 —— 他能清晰感覺到，這股龍吟聲里的龍威，竟比之前山谷中心的古龍精血還強，震得他的柔水劍意都在潰散，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不！我不能死！” 趙乾猛地回過神，瘋狂催動殘余的真氣，想拿出水遁符。可就在他的指尖剛碰到符紙的瞬間，李無桀動了！

腳下流云步與《幻影步》同時展開，李無桀的身影化作一道墨紅色的閃電，帶著龍吟劍胚直撲趙乾！丹田內的殺戮劍意徹底爆發，墨紅色的劍影在劍胚頂端暴漲到五尺長，劍影周圍纏繞著細小的血絲，像無數條饑餓的小蛇，直逼趙乾的胸口！

“柔水盾！給我擋！” 趙乾嘶吼著，將最后一絲真氣全部凝聚在胸口，形成一道薄薄的水藍色光盾 —— 這是他能凝聚的最后防御，也是他最后的掙扎！

“破！”

李無桀低喝一聲，獨孤九劍 “破心式” 全力施展 —— 這一劍不再追求剛猛，而是精準鎖定趙乾心境崩潰的破綻，墨紅色劍影像帶著意識般，避開水盾的正面，從光盾最薄弱的邊緣刺入！

“嗤啦！”

劍影輕松撕開水盾，水藍色的真氣像破碎的玻璃般四散飛濺，趙乾甚至能清晰看到劍影上的血絲在眼前晃動！他想后退，想側身，可身體卻被龍威和劍意雙重壓制，連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龍吟劍胚刺向自己的胸口！

“噗！”

墨紅色的劍刃毫無阻礙地刺入趙乾的胸膛，從膻中穴穿入，后背穿出！劍刃上的殺戮劍意瞬間涌入他的體內，像洪水般攪碎他的經脈，震散他的丹田 —— 趙乾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柔水劍意正在快速消散，丹田內的真氣像漏氣的皮球般流失，生命力順著傷口瘋狂流逝。

“你…… 你敢……” 趙乾的眼睛瞪得滾圓，嘴里涌出大量鮮血，想說什么，卻只能發出模糊的 “嗬嗬” 聲。他的手無力地垂下，腰間的水遁符掉在地上，被鮮血浸濕，失去了光澤。

李無桀沒有絲毫猶豫，右手猛地拔劍 ——“嗤啦！” 鮮血像噴泉般從趙乾的胸口噴涌而出，濺了李無桀一身，也染紅了身后的巖壁。趙乾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眼睛還圓睜著，滿是不甘和恐懼，可瞳孔已經開始渙散，氣息徹底斷絕。

“趙家天才，隕落。”

李無桀握著滴血的龍吟劍胚，站在趙乾的尸體旁，聲音里沒有絲毫波瀾。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 沾滿了鮮血，卻異常穩定；丹田內的墨紅色劍意比之前更凝實，劍影周圍的血絲開始凝聚成一道淡淡的 “勢” 之輪廓，雖然還未完全成型，卻已經能散發出實質性的壓迫感，連地面上的鮮血都被這股壓迫感逼得微微凹陷。

“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勢’。” 李無桀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這場與趙乾的廝殺，不僅讓他破除了 “柔水克制殺戮” 的誤區，更讓他真正理解了 “殺” 的本質 —— 不是為了殺而殺，而是為了活下去、為了保護想保護的人，必須擁有的力量。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水遁符，又從趙乾的懷里摸出一個儲物袋 —— 里面裝著幾株草藥（其中竟有半株寒水露！）、幾十塊下品靈石，還有一本手抄的《柔水劍譜》。李無桀將寒水露取出，放進裝陰魂花和幽心草的玉盒里 —— 現在煉制凝神丹的三種藥材終于集齊了！

做完這一切，他沒有停留 —— 趙乾的尸體留在這里，遲早會被趙家的人發現，必須盡快離開。他提著龍吟劍胚，轉身朝著暗河深處走去，墨紅色的劍意收斂到體表，像一層薄薄的血甲，既隱蔽又能隨時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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