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茶樓舊事，孽緣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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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城，長樂坊。

暮色沉沉，華燈初上。

趙陳站在街角，望著那座熟悉的茶樓，嘴角微微抽搐。

三個月前，他就是在這里，隨手將《葵花寶典完美版》遞給了一個紅衣“男子”。

——然后徹底改變了兩人的命運。

“施主？”無心在一旁歪頭，“你臉色不太好看。”

蘇暮雪掩唇輕笑：“公子莫不是在這茶樓欠了債？”

“比欠債嚴重。”趙陳揉了揉太陽穴，“走，進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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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雅座，軒窗半開。

趙陳要了壺碧螺春，又讓小二上了幾盤點心。無心捧著茶杯，眼睛亮晶晶的：“所以施主是在這里結識了那位東方姑娘？”

“不是結識。”趙陳嘆氣，“是造孽。”

他指了指靠窗的那張琴案：“當時她就坐在那兒，彈《廣陵散》。”

蘇暮雪好奇：“然后呢？”

“然后……”趙陳扶額，“我看她琴彈得不錯，就順手送了本書。”

無心眨眨眼：“什么書能讓人念念不忘，追到破廟去？”

“《葵花寶典完美版》。”

“噗——！”

無心一口茶噴出來，嗆得直咳嗽。蘇暮雪手中的糕點“啪嗒”掉在桌上。

“葵、葵花寶典？！”無心聲音都變了調，“那個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的……”

“完美版不一樣。”趙陳生無可戀，“練到大成能脫胎換骨，變成真正的女人。”

雅間內一片死寂。

半晌，無心幽幽道：“施主，你這是……給人送了條通天大道啊。”

趙陳：“……”

他現在就想穿越回去，掐死那個手欠的陳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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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贈書那日】

（三個月前，同一間茶樓）

紅衣“男子”指尖一頓，琴音戛然而止。

“公子說……要贈我書？”東方不敗瞇起眼，繡花針已滑入掌心。

趙陳渾不在意，從懷里掏出《葵花寶典完美版》推過去：“此物可解東方兄之憂。”

東方不敗沒接，反而冷笑：“條件？”

“沒有條件。”趙陳起身，撣了撣衣袖，“就當交個朋友。”

他轉身就走，卻在樓梯口被叫住。

“等等！”東方不敗聲音微顫，“你究竟是誰？”

趙陳回頭，眨了眨眼：“一個路過的熱心群眾。”

……

回憶到此，趙陳痛苦捂臉：“我當時就該把書撕了！”

無心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所以那位東方姑娘……原本是男子？”

“嗯。”趙陳嘆氣，“還是日月神教教主，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蘇暮雪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公子那晚在破廟說‘掐死贈書時的陳昭’……”

“沒錯，就是我。”趙陳咬牙切齒，“我哪知道她會變成那樣！還……咳。”

——紅衣墨發，風華絕代。

——含情脈脈，一眼萬年。

這哪是送書？這是送了自己下半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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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緣難消】

無心忽然湊近，神秘兮兮道：“施主，小僧觀你面相，紅鸞星動啊。”

趙陳一巴掌拍在他光頭上：“動你個頭！”

蘇暮雪抿嘴輕笑：“其實東方姑娘挺好的，武功高，相貌好，還對公子一往情深……”

“停！”趙陳抬手打斷，“你們是不是忘了她以前是誰？”

無心&蘇暮雪：“誰？”

“東方不敗！”趙陳壓低聲音，“就是那個一言不合用繡花針扎人死穴的魔教教主！”

話音剛落，窗外忽然飄來一縷幽香。

三人同時轉頭——

軒窗外，一道紅影踏月而來，衣袂翩躚如蝶。

東方琳輕巧地落在窗欞上，笑吟吟地看著趙陳：

“趙公子，背后說人壞話，可不是君子所為。”

趙陳：“……”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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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重逢】

東方琳翻身入內，紫檀木地板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她今日換了身胭脂紅的長裙，青絲半挽，發間只簪一支白玉蘭。眉目如畫，唇若點朱，比破廟那晚更添幾分明艷。

無心悄悄往蘇暮雪那邊挪了挪：“女施主好強的氣場……”

蘇暮雪點頭：“公子危矣。”

趙陳硬著頭皮打招呼：“好、好巧啊。”

“不巧。”東方琳在他對面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我跟著你們三天了。”

趙陳：“？！”

“從慕涼城到天啟，沿途共經過七座城鎮。”她抿了口茶，“公子在醉仙樓吃了三頓紅燒肉，在錦繡坊買了條鵝黃發帶，還幫一位老婆婆抓了偷錢袋的小賊……”

趙陳頭皮發麻：“你跟蹤我？”

東方琳輕笑：“是保護。”

她忽然伸手，指尖拂過趙陳衣領——

“叮！”

一根淬毒的銀針被夾在她指間。

“暗河的‘追魂針’。”她隨手碾碎毒針，“這一路，你們被盯上七次。”

無心倒吸冷氣：“女施主怎么發現的？”

“日月神教的情報網，不比暗河差。”東方琳看向趙陳，眸光柔軟，“我說過，會再來找你。”

趙陳張了張嘴，最終長嘆一聲：

“你到底想怎樣？”

東方琳托腮，笑得明媚：

“娶我。”

“噗——！！！”

這次噴茶的是三個人。

（第六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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