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瑞澤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夾，指尖在紅色筆跡上頓了頓，抬頭時臉上已沒了笑意：“這東西我先收著，明天讓安保部對比筆跡，再查快遞信息。”

他把文件夾塞進(jìn)公文包，拉著張若曦往樓上走：“別站在這兒吹風(fēng)，樓道涼，進(jìn)去再說。”

張若曦腳像灌了鉛，被他拽著走，眼睛還盯著公文包 —— 那里面裝的，是她最想掩埋的過去。

開門進(jìn)屋，高瑞澤先去廚房熱牛奶，玻璃杯碰撞聲打破沉默：“先喝杯熱的，我剛才跟安保部經(jīng)理發(fā)了消息，他說明天一早查監(jiān)控和包裹物流，肯定能有線索。”

他把牛奶遞過來，杯壁貼著掌心的溫度：“我這戰(zhàn)略發(fā)展部高總，查個匿名包裹還不是手到擒來？你別自己嚇自己。”

張若曦接過牛奶，溫?zé)岬囊后w滑進(jìn)喉嚨，心里的慌勁散了點，卻還是小聲問：“要是…… 要是查到的人認(rèn)識張納偉怎么辦？”

“認(rèn)識也不怕，” 高瑞澤坐在她旁邊，手肘撐著膝蓋，“他要是敢來鬧，我讓法務(wù)部的人跟他談，保證讓他知道‘法律邊界’四個字怎么寫。”

他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語氣又軟下來：“快睡覺吧，明天還要去拿手工擺件，琳琳還等著呢，別讓她看到你沒精神。”

第二天一早，張若曦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高瑞澤的名字在屏幕上跳：“醒了沒？我在樓下，早餐買了你愛吃的肉包和豆?jié){，快下來。”

她揉著眼睛起床，收拾東西時看到抽屜里的相框 —— 那是張納偉以前和陳蘇玲、琳琳的全家福，照片邊緣都磨白了。

猶豫了幾秒，她把相框塞進(jìn)帆布包最底層 —— 想找個機會給琳琳看看，就說 “偶然看到的老照片，覺得像她家人”，也算圓個念想。

下樓坐進(jìn)車?yán)铮呷饾蛇f過肉包：“剛從小區(qū)門口那家買的，還熱乎著。對了，安保部剛才說，包裹是昨天下午寄的，寄件人信息是假的，但監(jiān)控拍到一個穿黑外套的男人，體型有點像李梅的同伙。”

“李梅？” 張若曦咬著包子的動作頓了頓。

“嗯，” 高瑞澤發(fā)動車子，“我讓他們盯著李梅，她要是敢聯(lián)系同伙，咱們就能順藤摸瓜。”

車子往文創(chuàng)園開，路上高瑞澤突然說：“對了，昨天跟陳蘇玲女士聊文創(chuàng)園舞蹈教室的預(yù)算，她提了個財務(wù)優(yōu)化方案，說能省近十萬，你別說，陳總監(jiān)在財務(wù)上是真專業(yè)，我這戰(zhàn)略部還得跟她多取經(jīng)。”

張若曦笑了：“你不是總說自己是‘全能高總’嗎？也有佩服的人？”

“那當(dāng)然，” 他挑眉，“專業(yè)的人就得尊重，我可不像某些人，捏個陶泥小人都能歪成‘抽象派’。”

“誰抽象派了！” 張若曦瞪他一眼，車?yán)锏臍夥账查g輕松起來。

到了文創(chuàng)園的手工店，推門就聞到陶瓷的清香味，穿漢服的老板舉著擺件笑：“來啦！你們的擺件燒得特別好，尤其是小人的裙擺，顏色很亮。”

高瑞澤接過擺件，湊到眼前看：“喲，張女士捏的這個歪脖子小人，燒完居然還挺可愛，沒白費我教你半天。”

“明明是我自己捏得好！” 張若曦?fù)屵^擺件，指尖碰了碰上面的貓耳 —— 那是按她的樣子捏的，旁邊穿西裝的小人，眉眼像極了高瑞澤。

老板笑著說：“這擺件一看就有心意，要是送給孩子，孩子肯定喜歡。”

“可不是嘛，” 高瑞澤掏出手機付款，“我們這是給一個愛畫畫的小姑娘的，她上次還畫了我們捏陶泥的樣子，可像了。”

“那姑娘肯定跟你們親，” 老板打包擺件，“現(xiàn)在的孩子心思細(xì)，喜歡誰才會畫誰。”

張若曦心里暖了暖 —— 琳琳不僅畫她，還總盼著她來，這份親近，是她以前不敢想的。

從手工店出來，高瑞澤看了眼時間：“才十一點，咱們先去陳蘇玲女士家，正好趕上午飯，省得再跑一趟。”

車子往陳蘇玲家開，路上張若曦的手機震了震，陌生號碼發(fā)來消息：“別以為有人護(hù)著你就安全，我知道你藏著照片。”

她指尖猛地收緊，手機差點掉在座位上。高瑞澤余光瞥見，立馬把車停在路邊：“又怎么了？”

他拿過手機看了消息，臉色沉下來，卻還是笑著說：“他就是瞎猜，想嚇你。我已經(jīng)讓安保部加派人手盯著你家附近，他不敢靠近。”

他把手機調(diào)了靜音，塞回她手里：“別理他，一會兒見到琳琳，她要是看到擺件，肯定能讓你忘了這些破事。”

張若曦點頭，攥著手機的手卻沒松 —— 對方怎么知道她藏了照片？難道真的一直在跟蹤她？

到了陳蘇玲家小區(qū)，剛停穩(wěn)車，就看到琳琳趴在二樓陽臺揮手：“張老師！高叔叔！你們來啦！”

兩人往樓上走，剛敲門，門就被琳琳拉開，她盯著高瑞澤手里的包裝袋：“這是…… 我的擺件嗎？”

“可不是嘛，” 高瑞澤把袋子遞過去，“快打開看看，有沒有你畫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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