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正事，楚言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我之前一直沒太在意這本書。直到剛才從《上清述要》上看到了關(guān)于‘中古末載’、‘煞星如塵’、‘行尸走肉’這些記載。

這讓我想起了《水書》里的內(nèi)容，這里面記載的水族古文，描述了另一場極其相似的災難。”

王一涵驚道：“難怪你剛才在翻看這本書，上面到底怎么寫的，我看看……”

他開始手忙腳亂的翻找。

楚言直接告訴他結(jié)果：“書里所述，兩千多年前，也有隕石墜落和尸潮爆發(fā)，與現(xiàn)在極為相似。”

后座的兩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作為頂尖的物理學者，他們本能地抓住了這段話背后的恐怖含義。

王一涵翻書的手指顫抖：“你的意思是……這場災變……是歷史的輪回？”

顧清如也湊了過去，扶了扶眼鏡：“這……這不符合已知的科學邏輯，但是……”

“所以才要去圖書館。”楚言打斷了他們的學術(shù)探討，“因為‘天河’，我們會被迫提前進入‘齒輪時代’……”

王一涵立刻明白了楚言的意思：“沒有電力，我們依賴的熱武器彈藥總有耗盡的一天。

沒有了槍，只靠冷兵器，對付那些不斷進化的喪尸會越來越困難。”

顧清如冰雪聰明，也立刻接過了話：

“所以言哥你想讓我們查找水族的資料，確認中古時期是否也經(jīng)歷過這么一場、甚至多場相似的災難，你想看看古人是如何在沒有電力的情況下應對的。”

楚言在駕駛座上輕點了一下頭，這正是他轉(zhuǎn)向“齒輪時代”思維的第一步。

后排的王一涵與師妹顧清如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皮卡車很快抵達了省圖書館。

楚言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后方停車場，將車停在一個被倒塌雨棚遮擋的隱蔽角落。

他剛推開車門，幾只聞到生人氣息的喪尸便從綠化帶后蹣跚著撲來。

楚言抽出那柄早已飲飽黑血的錳鋼刀，身影一晃，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冰冷的刀光閃過，兩顆頭顱應聲滾落。

他沒有停步，收刀入鞘，動作行云流水。

“跟緊我。”

他招呼著兩個學者，推開了圖書館厚重的側(cè)門，墩墩輕巧地從他肩頭躍下，率先竄了進去。

災變后四個月，這座曾經(jīng)象征著知識與文明的殿堂，如今死寂一片。

陽光透過積滿灰塵的穹頂天窗，投下斑駁的光柱，空氣中漂浮著無數(shù)塵埃，混合著紙張腐朽和某種不可名狀的腥臭。

一排排書架東倒西歪，無數(shù)書籍散落在地，被人和喪尸踩踏得不成樣子。

大廳里游蕩著五六只喪尸，它們似乎是圖書館的員工或讀者，身上還掛著破碎的工牌和背包。

楚言對兩人做了個“待命”的手勢。

他懶得拔刀。

第五境的感知早已鎖定目標，他腳下發(fā)力，身體如炮彈般射出。

他沒有選擇劈砍，而是用了最簡潔的手段。

“咔嚓！”

他錯身閃過第一只喪尸，手肘精準地擊中其后頸。那只喪尸的頸椎瞬間斷裂，撲倒在地。

“砰！”

他一記手刀劈在第二只喪尸的太陽穴，力量貫入，攪碎了大腦。

“啪！啪！啪！”

連續(xù)三記鞭腿，精準地踢碎了剩余喪尸的頭骨。

整個過程不到五秒，沒有刀光，只有幾聲沉悶的骨裂聲。

王一涵和顧清如看得目瞪口呆，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對力量的理解。

“天快黑了，抓緊時間。”楚言的聲音將他們拉回現(xiàn)實。

兩人不敢耽擱，趁著天色還未完全暗下，跑到大廳中央，找到了那塊嵌在墻壁大理石里的樓層平面與區(qū)域分布圖。

“歷史、人類學、少數(shù)民族志……”王一涵的手指在冰涼的銅牌上劃過，“在五樓和七樓的社科區(qū)！”

楚言則轉(zhuǎn)身返回皮卡，將車上儲備的食物、瓶裝水和一盒蠟燭搬了下來，又取了兩床隨車攜帶的棉被。

他將這些物資搬到七樓一間相對封閉、易守難攻的珍本閱覽室，安置兩個博士在這里。

他從物資袋里取出一根蠟燭，用鎂棒點燃，昏黃的火光驅(qū)散了閱覽室一角的黑暗，也帶來了一絲微弱的暖意。

安頓好兩人，楚言看了一眼窗外。

圖書館后方是一片荒廢的竹林，災變后無人打理，竹子和野生植物早已瘋長得如同原始叢林。

他朝兩人打了個招呼：“你們找書，我去找點下酒菜。”

他帶著墩墩，從七樓的消防通道悄無聲息地滑了下去。

竹林里異常安靜。

墩墩一進入這環(huán)境，立刻顯露出獵手的本能。

它伏低身體，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林間如同兩盞小燈，尾巴尖興奮地微微顫動。

“喵！”

它突然低吼一聲，如金色閃電般躥了出去。

前方草叢中，兩只正在啄食腐肉的變異竹雞被驚起。

它們體型比災前大了兩圈，羽毛堅硬，爪牙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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