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疍家民風奔放,沒有岸上女子的禮教束縛,更沒有閨名不能輕易示人的規矩。
幾人互相打過招呼。
白清招呼林淺二人上船,而后搖擼追趕船隊。
林淺注意到這艘小艇比別人的疍家船小了很多,正覺奇怪。
白浪仔先問道:「阿姐,怎麼沒劃大船?阿娘去哪了?」
白清站在船尾道:「大船停在珠場了,阿娘年紀大了,海上奔波不方便,我本想著駕小船回來,官差清點之后,就早些趕回去?!?/br> 珠民清點是以戶為單位,一船便是一戶,所以一家人只回來一條船就行。
若不是說話聲音尖細,白清看來就是個瘦黑的男人,穿的也是男子的短打,雙足赤裸踩在船板上。
林淺看到白浪仔上船之后也脫了鞋襪,料想這應是疍民的規矩,于是也將鞋襪脫了。
鄭芝龍也有樣學樣的照做。
白清見了,臉上泛起笑意:「林大哥,鄭兄弟,晚上就在船上吃吧,我給大家煮艇仔粥。」
白浪仔這兩天跟著林淺,頓頓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料想林淺定然看不上自家的艇仔粥。
于是開口道:「阿姐,林大哥他……」
話說一半卻被林淺打斷:「那感情好,有勞白家姐姐了。」
白清說的是粵語,林淺說的是官話,雖說口音天差地別,但有鄭芝龍和白浪仔居中翻譯,也能明白彼此意思。
白清笑道:「什麼白家姐姐,我未必比你大,林大哥今年多大年紀?」
見白清頗為直率,林淺也不說文縐縐的話了,直白道:「今年剛到二十?!?/br> 「呦,那你這聲姐姐可喊錯了,我才十七,要說該我喊大哥才是?!?/br> 林淺面上笑著謙讓,心里微感詫異。
白清看著根本不像十七歲的人,說是二十五都有人信。
果然繁重勞動下,人老的要快一些。
也怪不得二人如此年輕,就會說「阿娘年紀大了」這種話,想來這種殘酷的勞動剝削之下,哪怕只有三四十歲,在疍民中也算是高齡了。
……
小艇一路駛到了坡山碼頭。
此處是一避風水港,遠離廣州城區,周圍人煙稀少。
正是白浪仔這群疍民泊地。
林淺粗略看了下,港口里共有千馀條船,每一百條聚在一起,中間留出通行水道。
能排列的如此井然有序,想來是每條船都有固定泊位。
按鄭芝龍所說,大明對疍民也設有保甲制度,也和岸上百姓一樣,一船當做一戶,十戶編一甲,十甲編一保。
白清姐弟在船頭煮粥。
煮好后,白浪仔替林淺端來一碗:「林大哥嘗嘗吧。」
林淺接過,用勺子稍翻了翻,粥里放了不少魚蝦河鮮。
只是,無論是從粥的濃稠度上,還是餐具的缺角上,都看得出其生活的窮困。
林淺擓起一勺,下意識用嘴吹吹,繼而發現,根本沒有熱氣,粥是溫的。
送入口中,才發現都是夾生米,粥又發苦咸,反襯出魚蝦腥氣。
白浪仔給了林淺一個歉然的眼神。
船上煮粥沒法用大火,就算去岸上煮,他們家也沒那麼多柴火,只能做成這樣。
白清吃的倒是滿面笑容,想來就算是這種夾生腥米粥,他們家也是不常吃的。
林淺一勺勺,將粥緩緩吃了下去,而后笑道:「很好吃?!?/br> 白清笑著接過碗,在河水里刷刷,口中道:「林大哥喜歡就好。」
她倒不是作假,白清從沒離開過疍家船,她是真的覺得艇仔粥好吃,是她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鄭芝龍趁著沒人看他,仰頭把粥一口氣咽下,說不話來,只是豎大拇指。
飯后,白浪仔把阿姐叫回船艙,從衣服里拿出一個布袋,神神秘秘的交給她。
白清打開一看,里面是一顆顆潔白瑩潤的珍珠,層層疊疊的擺著,份量足有七八兩。
她成天與珍珠打交道,一打眼便看出,袋中的每一顆都是上等珠,一顆就能頂下等珠十兩。
這一袋子上等珠,不僅夠交他們全家全年賦稅,還能剩下不少。
白清嚇了一跳,連忙將袋口封死,一只手握在腰間匕首上,斜身盯著林淺丶鄭芝龍二人。
艇上就這麼大,這袋珍珠肯定也叫他二人瞧見了,難保不生覬覦之心。
珠戶下海時,為一顆上等珠互相殘害的事情,白清見得多了,她能好端端活到現在,絕不是心慈手軟的主。
這時白浪仔攔住白清:「阿姐,這都是林大哥帶我掙來的,像這樣的珠子,以后還會有?!?/br> 白清怔住,正見林淺目光朝她望來,眼神中全無懼意,反而有些欣賞。
這種眼神白清只在一種人身上見到過——??埽?/br> 只有??軙γ耧L彪悍卻窮苦異常的疍民欣賞。
白清只是見識少,不是傻,她一瞬間便明白了白浪仔的珍珠從何而來,也想明白了林淺和鄭芝龍的身份。
這反而讓她放松下來。
畢竟??芸偤眠^一般的岸上人。
更何況,自己弟弟聽起來也早就上了海寇的賊船,那她就更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白清松開握著匕首的手:「讓頭領看笑話了。」
林淺笑道:「若不是你剛剛動作,我還真沒發現你腰上別著匕首,現在我知道白浪仔的身手怎麼來的了?!?/br> 白清道:「水上人家,總要多防著些?!闺S后她出了船篷向左右望了望。
見周圍船上的疍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人注意到這里,才放下心來。
白清縮回船艙,先是對林淺拱手道:「我弟弟在海上多蒙頭領照料,我代弟弟謝過了。」
林淺擺擺手:「還是叫林大哥吧,一口一個頭領太引人注目?!?/br> 「是?!拱浊蹇纯窗桌俗校挚纯茨谴渲?,下定決心道,「林大哥是我弟弟的結拜大哥,又對我家有恩,若有用得上我們姐弟的,請盡管吩咐!」
「還真有一事……」
林淺本不想將目的說出,可白清都這麼開誠布公了,他也就不藏著掖著。
「坡山碼頭里,郎中多嗎?」
聽到這個問題,白清不由一愣。
……
次日,蘇康父女起了個大早,來城外坡山碼頭,給疍民義診。
他本是不愿意來的,奈何之前欠了林淺銀子。
就是不看在人情面上,看在銀子面上也非來不可。
走到碼頭,父女二人支開攤子,擺出各式器具,很快便有疍民陸續劃船到近前,上岸問診。
港口中,白家的小艇還在眾船保中不斷穿梭,告知大家有郎中義診的消息。
疍民生活艱難,人人都是一身毛病,只是尚且食不果腹,就遑論求醫問藥了。
就算是他們有銀子,想上岸看病,也會遭人嫌棄,醫館拒收。
長此以往,就更加深了疍民對岸上人的隔閡,不肯上岸看病,致使很多人原本只是小毛病,越拖越重直至病死。
林淺讓蘇康給疍民義診,既能收買人心,也能進一步檢驗他醫術,畢竟疍民生的很多病,也是船員大概率會得的病。
除了蘇康以外,林淺還讓鄭芝龍丶白浪仔分頭在全城找了十馀名知名郎中,一同前來義診。
算是個醫術比試,林淺也好根據結果決定對哪個郎中進行招攬。
為此,林淺又花出去了十馀兩銀子。
為免驚擾衙役,林淺令鄭芝龍用銀子打過了招呼,又花費二兩。
診療期間,林淺就在岸上,每個醫攤前都駐足一段時間,一來是看郎中水平。
二來,畢竟銀子不能白花,要讓疍民們認認臉。
午飯時,蘇康長嘆一口氣。
「爹,怎麼嘆氣了,飯菜不是很好嗎?」梅兒說道。
這些飯菜都是林淺叫人現買的,有菜有肉,在林淺看來只是工作餐水平。
但是對蘇康父女這種窮郎中看來,已是難得的葷腥了。
蘇康道:「這些疍民雖說愚昧狡詐,可畢竟是人,有些人得的是小病,卻看的晚了,落下病根,實在可惜。」
梅兒還未開口,一旁義診的郎中陰陽怪氣道。
「這不是中醫正宗』的蘇大夫嗎?怎麼帶著女兒也來出診了?!?/br> 蘇康師承陳實功,因陳實功著書《外科正宗》,他們這支又被稱正宗派。
因主張大膽手術丶開刀以達內外兼治,不被其他主張內治的中醫學派所喜,加上蘇康脾氣臭,不善交際,就更受打壓。
那郎中故意把《外科正宗》說成是「中醫正宗」,就是藉此嘲諷。
蘇康只是吃飯,根本沒搭理那人。
梅兒道:「你有來吵嘴的功夫,不如多看兩個病人?!?/br> 那人冷哼一聲:「一群曲蹄子,要不是看在銀子份上,誰管他們?!?/br> 他們吵架的聲音不小,一句「曲蹄子」落在周圍疍民耳中,讓不少人對那郎中怒目而視。
那郎中色厲內荏,佯怒道:「看什麼,一群腌臢貨!」
林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那郎中身后,平靜說道:「走吧,下午用不上你了?!?/br> 那郎中憤而回頭,看清是金主林淺,連忙換了副面孔,連連告罪。
林淺只是淡淡吐出一字:「滾。」
那郎中臉色騰的一下變得通紅,有心辯駁,卻又不占理,目光掃過碼頭疍民丶蘇康父女,都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態度。
那郎中氣的一揮衣袖,接著逃也似的離開現場。
疍民們爆發出一陣歡呼。
梅兒對父親道:「爹,你看吧,他真是好人!」
蘇康:「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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