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小院，將小院院鍍上一層暖金色。

顧達從房中取出一個木匣放在石桌上，掀開盒蓋后，三女的目光頓時被里面那塊銀灰色的金屬錠吸引。

只見它通體光滑如鏡，泛著均勻的金屬光澤，與尋常鐵塊粗糙的表面截然不同。

“這玄鐵…”衛夢俯身細看，眼中露出詫異，“為何如此細膩均勻？竟看不見半點雜質，連鍛造的痕跡都沒有。”

秦天然伸出纖指輕觸，指尖傳來一陣沁涼堅硬的觸感：“質地這般致密，敲擊聲定然清脆悅耳。”

她一只手嘗試拿起，卻發現紋絲不動，“咦？竟這般沉重。”

蕭月靜靜立在桌前，目光若有所思地流連在這塊奇特的金屬上。

這時茵茵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扒著石桌邊緣踮起腳，“顧達，你又拿了什么好吃的出來呀？”

說著便伸出小手好奇地戳了戳鋼錠。

顧達笑著將她抱起來：“這是明天要送出去的賀禮，可不是吃的。”

衛夢仍沉浸在驚訝中，忍不住問道，“顧先生，這天外玄鐵為何如此規整？”

“從天上落下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她這些年行走江湖也見過不少天外玄鐵，大多都是在一些很大的鍛造地方見到的。

那里很多的天外玄鐵都放在屋中展示，真正用來鍛造的卻不多。

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形狀的，就像是一塊磚頭。

衛夢上前一步，單手握向鋼錠。

她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好重，確實非同尋常。”

其余幾女也分別試了試，連看熱鬧的青鸞幾位侍女也試了一下。

當然也少不了自認為力氣很大的小家伙。

只可惜小家伙的手太小了，而且顧達害怕她會壓到小手。

便找來了一根繩子把鋼錠綁了起來，讓三個小家伙嘗試了一下。

鋼錠其實并不算重，大概十五斤左右，只不過相比體積來說，顯得很重而已。

茵茵第一個沖上前，小手抓住繩子使勁一拉，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好重呀！顧達你是不是在里面藏了石頭？”

顧達笑了笑，說道，“石頭這般大小可沒這般重！”

蕭蘭和蕭雪也好奇地加入，三個孩子一起用力，才將鋼錠拖動了一小段距離。

青鸞試著單手提起，點頭道，“約莫十五斤重，但這般大小的鐵塊本該更輕些才對。”

青鷺也試了試，疑惑道，“確實比尋常鐵料要重上三成不止。”

她心里更加疑惑的是，平日里幫顧先生搬那個箱子，似乎也沒感覺這般重。

衛夢若有所思，“密度如此之高，難怪質地這般細膩。顧先生，這天外玄鐵果然非同凡響。”

秦天然突然想到什么，打趣道，“顧師兄，明日這賀禮送出去，以后說不定山上的鑄劍師都處理不了這玄鐵。“

她這是想到了顧達在百煉山莊時的情形。

顧達也學著她先前的樣子說道，“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反正賀禮已經送到了。”

……

次日早晨，顧達一行人就出發前往了天闕山。

這次他們沒有乘坐馬車，今天的人實在太多了，怕是到時候山腳下都是人。

顧達捧著手中的木匣子一步一步往前走，他覺得還是失算了。

路上也只好讓青鷺她們幫幫忙。

他其實想先把鋼錠收進系統里，只抱著個空匣子出發。

不過又擔心抱得太輕松了被人發現了。

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十幾斤的重量其實算不了什么，化成肩挑或者手提都很輕松。

唯有這樣抱著，實在是有點重。

蝴蝶山莊和天音坊的人也和他們一起出發的。

他們這一大幫人還真有種人多勢眾的味道。

正當顧達手臂發酸時，身后傳來熟悉的嗓音，“顧兄！可算追上你們了！”

沈川快步從人群中擠過來，額間還帶著薄汗。

他今日換了身嶄新的錦袍，發冠束得一絲不茍，顯然是精心打扮過。

“沈川，你今天很有精神！”茵茵夸贊道。

沈川得意地整了整衣襟，目光隨即落在顧達捧著的木匣上，“顧兄，你這匣子里裝的是什么？”

“是給天闕劍宗的賀禮。”顧達看著沈川兩手空空，又說道，“莫非沈兄你沒有準備？”

沈川朝后邊指了指，只見沈老爺子手上拿著一個長長的匣子，一點也不費力。

沈川又朝其他兩個門派瞧了瞧，看到了她們的賀禮。

他捅了捅顧達的手臂，偷偷問道，“你們移花宮準備了什么賀禮？是不是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顧達見沈川這般輕松隨意，眼睛一轉，計上心來，“沈兄既然這般好奇，給你瞧瞧也無妨。不過……”

他故意頓了頓，“你得幫我把這賀禮捧到天闕山上。”

沈川想也不想就應下，“這有何難！快讓我看看是什么寶貝！”

顧達打開匣蓋，露出里面那塊銀灰色的鋼錠。

沈川湊近細看，伸手摸了摸，又輕輕敲擊兩下，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這是什么？”

“一塊天外玄鐵，劍宗想鍛造什么就鍛造什么。”

“現在該沈兄履行承諾了。”顧達笑著合上匣蓋，將木匣放在了沈川的手上。

沈川一個趔趄，還是穩住了身形，“顧兄，你這賀禮當真實在。”

一行人繼續往城外走。

沈川捧著木匣，一邊運功化解手臂的酸麻，一邊抱怨道，“說實話，這繼任大典最是無趣。”

“各派獻禮、宣讀祭文、交接印信…一套流程下來少說兩個時辰。”

顧達聞言輕笑，“你說的倒也不錯，不過這對天闕劍宗可是頭等大事。”

“你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可不好。”

“這只是私下的抱怨。”沈川調整了下捧匣的姿勢，“我爹非要我穿得這般正式，說是要給錦繡川沈家長臉。”

“要我說，還不如穿著常服自在。”

顧達看了看他一身上下，笑道，“沈公子今日這身確實俊朗，說不定能引得哪位仙子青睞呢。”

沈川卻沒有在意這些，反而問道，“你說今天會不會有其他事情發生？”

顧達略顯驚愕道，“應該沒人會在這大典上鬧事吧？”

幾人說說笑笑間，已經來到了天闕山的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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