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嘴谷的雪在晨光里泛著冷光，戰(zhàn)士們正用鐵鍬平整戰(zhàn)場，把犧牲戰(zhàn)友的遺體抬往山坡墓地。徐昊蹲在雪地里，小心翼翼地撿起一塊染血的機槍零件 —— 這是周鐵柱昨天戰(zhàn)斗時摔壞的輕機槍部件，上面還留著彈孔。遠處，張大爺帶著老鄉(xiāng)們正用石頭壘墓碑，每壘好一塊，就用紅漆在木牌上寫下烈士的名字，手抖得厲害，紅漆在雪地上滴出點點痕跡。

“徐參謀，這是第八十七塊碑了。” 小李走過來，手里拿著個磨得發(fā)亮的軍號，“這是孫連長的，昨天拼刺刀時被鬼子挑斷了喉嚨，手里還攥著這個號。”

徐昊接過軍號，冰涼的銅皮上還沾著干涸的血跡。他想起孫富貴昨天沖鋒時的模樣，大刀砍得卷了刃，卻依舊嘶吼著往前沖。眼眶突然發(fā)熱，他把軍號塞進懷里：“好好收著，等打跑了鬼子，咱們把它送到紀念館去，讓后人知道孫連長是怎么打鬼子的。”

清理戰(zhàn)場的間隙，李云龍和趙剛正在兵工廠召開干部會。石桌上擺著張皺巴巴的地圖，上面用紅筆圈出鬼子北平師團的集結地，還有密密麻麻的箭頭指向鷹嘴崖。“三萬多人，五十多輛坦克，一百多門山炮，” 李云龍用旱煙袋敲著地圖，“這鬼子是下了血本，想把咱們晉西北的根給刨了。徐昊，你說，咱們現(xiàn)在的家當，能扛住幾輪進攻？”

徐昊指著桌角的武器清單：“目前有改良輕機槍五十六挺、75mm 山炮五門、輕型迫擊炮三十門，剛解鎖的中型迫擊炮還在試造，子彈流水線也沒搭好。要是硬拼，最多能扛兩天；但咱們用游擊戰(zhàn)術拖，再配合友軍襲擾，撐半個月沒問題。”

“拖是必須的，但裝備也得跟上！” 趙剛補充道，“我已經(jīng)跟周邊五個縣的老鄉(xiāng)打過招呼，他們會送鐵器來支援兵工廠，還會組織擔架隊和運輸隊。昨天還有兩百多個年輕人報名參軍，現(xiàn)在新兵連已經(jīng)滿員了，就等咱們訓練。”

話音剛落，王鐵匠就滿頭大汗地跑進來，手里舉著個剛鍛好的炮管：“小徐！中型迫擊炮的炮管試出來了！就是尾座還沒弄好，需要用厚鐵皮加固，咱們剩下的鐵皮只夠造三個！”

徐昊跟著王鐵匠往兵工廠跑，只見熔爐旁擺著三根半米長的炮管，表面還泛著熱氣。系統(tǒng)面板的【中型迫擊炮參數(shù)】顯示，炮管壁厚需 12mm，現(xiàn)在鍛打的這根誤差 1mm，勉強達標，但尾座需要承受 300kg 的后坐力，普通鐵皮根本扛不住。“用鬼子的坦克裝甲板！” 徐昊突然想起，上次戰(zhàn)斗繳獲了五塊坦克裝甲板，雖然有彈孔，卻足夠厚，“把裝甲板裁成圓形，中間鉆孔，再和炮管焊接，應該能行。”

王鐵匠眼睛一亮，立刻讓工人們用大剪子裁裝甲板。老鄉(xiāng)們聽說兵工廠缺人手，也主動來幫忙，張大爺帶著幾個老石匠，用鑿子把裝甲板鑿平，手指被磨得滲血，卻只是用布條纏了纏，繼續(xù)干。李嬸則帶著婦女們，把家里的鐵鍋砸成碎鐵片，用來填充迫擊炮的破片槽 —— 這些鐵鍋都是老鄉(xiāng)們舍不得用的家當，現(xiàn)在卻毫不猶豫地捐了出來。

兩天后，第一門中型迫擊炮終于組裝完成。徐昊帶著炮兵小隊去后山試射，炮架用榆木和鐵軌鋼加固，炮管對準兩百米外的土靶。“放！” 他一聲令下，炮手點燃引信，炮彈拖著清晰的尾跡飛出，精準砸在靶心，土堆炸開的煙塵里，靶桿被攔腰炸斷，破片飛濺范圍比輕型迫擊炮大了一倍。

“好炮！” 戰(zhàn)士們歡呼起來，周鐵柱拄著木拐也來了，他趴在雪地里，用望遠鏡看著彈坑，興奮地喊：“徐參謀，這炮要是量產(chǎn)，下次打鬼子的重炮陣地，咱們再也不用靠命填了！”

可新的問題又冒了出來 —— 子彈流水線的搭建遇到了瓶頸。系統(tǒng)藍圖要求的 “沖壓模具” 需要特種鋼材，兵工廠里根本沒有，只能用手工捶打彈殼，效率極低，一天最多造兩百發(fā)子彈，遠遠不夠新兵連訓練用。徐昊蹲在流水線旁，看著工人們用小錘一點點敲彈殼，心里急得慌 —— 要是子彈跟不上，就算有再多的槍，也只是燒火棍。

“俺有辦法！” 李嬸突然開口，她手里拿著個用陶土做的模具，“俺們村以前燒瓦罐，用陶模就能定型。咱們把陶模燒硬，里面涂一層機油，把熔化的鉛灌進去，應該能做出彈殼的雛形，再用錘敲平，能省不少勁！”

徐昊立刻讓工人們試做，果然，陶模做出的彈殼雛形誤差很小，手工修整后就能用。張大爺還帶著老鄉(xiāng)們在山里挖黏土，燒陶模的窯就用兵工廠的舊熔爐改造，一天能燒出五十個陶模，子彈產(chǎn)量一下子提到了每天五百發(fā)。“還是老鄉(xiāng)們有辦法！” 徐昊感慨道，他打開系統(tǒng)面板，【7.92mm 子彈量產(chǎn)流水線進度】從 20% 跳到了 50%，心里松了口氣。

裝備問題剛有進展，新兵訓練又出了岔子。徐昊去新兵連視察時，發(fā)現(xiàn)十幾個新兵正圍著一個老兵抱怨：“班長，這木棍模擬步槍太沉了，練一天胳膊都抬不起來，啥時候能有真槍啊？” 還有個瘦高個新兵，扔手榴彈時只扔了五米遠，被戰(zhàn)友們笑，紅著臉蹲在地上不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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