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口防線后的反地道里，張大爺趴在潮濕的泥土上，耳朵貼緊一節打通的竹筒 —— 這是周鐵柱教的土法探地道，竹筒能放大地下的聲響，十里外的挖掘聲都能傳過來。“咚咚…… 咚咚……” 沉悶的響聲從竹筒里傳出來，張大爺猛地坐起身，手里的竹筒差點摔在地上：“徐參謀！鬼子在往這邊挖！聲音越來越近，估摸著離咱們的反地道只剩三丈遠了！”

徐昊蹲在旁邊，手里拿著根木棍，在地上畫著地道走向 —— 這是他和趙剛根據探聽到的聲響，連夜標出的鬼子地道分布圖，上面密密麻麻的紅點，都是可能的掘進方向。“老周，有沒有辦法能擋住他們？” 徐昊對著步話機喊，周鐵柱此刻正在反地道的另一頭，帶著工匠們往土里埋陶管，里面裝著石灰粉，說鬼子挖通時一撞就會撒石灰，能迷他們的眼。

“再往土里埋些空油桶！” 周鐵柱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背景里傳來陶管碰撞的 “叮當” 聲，“油桶里塞些鈴鐺，鬼子的鐵鍬碰到油桶，鈴鐺一響咱們就知道位置！另外，讓老鄉們燒些開水，等鬼子挖通，就往他們的地道里澆，燙不死也能逼他們退回去！”

張大爺一聽，立刻招呼村民們行動。小栓的父親李大叔扛著個空油桶，桶壁上還留著 “日軍軍用” 的字樣，這是上次炸重炮時繳獲的，他把油桶埋進土里，手里的鈴鐺綁在桶沿上，聲音脆得能傳半里地：“俺兒子小栓就是被鬼子害死的，這次俺要讓他們嘗嘗滋味！” 李大叔的眼眶通紅，手上的老繭磨得油桶壁發亮，卻沒停下手頭的活 —— 自從小栓犧牲后，他就沒回過家，天天守在反地道里，說要替兒子看著防線。

不遠處，李嬸帶著婦女會的人，在反地道口支起了大鐵鍋，鍋里的水 “咕嘟咕嘟” 地冒著熱氣，蒸汽在冰冷的空氣里凝成白霧。“徐參謀！水快開了！俺們還帶了辣椒面，往水里撒點，澆上去更夠勁！” 李嬸手里的辣椒面袋上，還繡著朵小紅花，這是小栓生前最喜歡的圖案，現在卻成了對付鬼子的 “武器”。

就在這時，“叮鈴鈴 ——” 一陣急促的鈴鐺聲響起！“鬼子來了！在東邊三丈遠的地方！” 張大爺大喊著，戰士們立刻抄起鐵鍬，趴在反地道的側壁后，李大叔端著個裝滿開水的木桶，手都在抖，卻死死盯著前方的泥土 —— 那里的土正在微微隆起，明顯是鬼子的鐵鍬在挖。

“轟隆！” 泥土突然炸開，一個鬼子的腦袋探了出來，還沒等他看清情況，李大叔就把開水潑了過去！“啊 ——” 鬼子的慘叫聲在地道里回蕩，身上的軍裝瞬間被燙得冒煙，后面的鬼子想退，卻被石灰粉撒了滿臉，捂著眼睛亂撞。“打！” 徐昊大喊著，戰士們的步槍齊射，地道里的鬼子沒地方躲，很快就被消滅了，只留下滿地的血跡和被燙壞的武器。

可剛解決東邊的地道，西邊的鈴鐺又響了！而且這次的聲響更密集，明顯是多股鬼子同時掘進。“他娘的！鬼子想分多路挖進來！” 李云龍的聲音從步話機里傳來，他正帶著騎兵連在防線前巡邏，看到西邊的地面在微微震動，立刻意識到不對，“徐昊，你帶著中型坦克去西邊支援，用坦克的履帶壓地面，能震塌他們的地道！俺帶步兵連去東邊，守住反地道口！”

徐昊立刻帶著中型坦克和二連戰士往西邊趕。劉根柱駕駛著坦克，慢慢壓過震動的地面，履帶碾過泥土時，地面明顯陷下去一塊，里面傳來鬼子的慘叫聲 —— 坦克的重量果然起了作用，地道被震塌了，里面的鬼子全被埋在土里。“再壓一遍！別給他們留機會！” 徐昊喊著，劉根柱操控坦克來回碾壓，地面的震動越來越小，直到再也聽不到挖掘聲。

而鷹嘴崖兵工廠里，第二輛中型坦克的最后一道工序正在收尾。王鐵匠蹲在坦克的炮架旁，把最后一顆鉚釘敲進復合裝甲里，汗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滴在裝甲上，“滋啦” 一聲化成白霧：“成了！第二輛鐵疙瘩也齊活了！” 這是他和工匠們熬了三個通宵趕出來的，裝甲用的是雙層鐵皮夾濕沙土，抗火能力比第一輛還強，履帶外側焊的鐵鉤也更多，爬陡坡更穩。

老銅匠拿著新磨的瞄準鏡，裝在炮架上：“這次的瞄準鏡加了層鐵絲網，防鬼子的子彈打壞鏡片！晚上用手電筒照，能看清一百五十米外的目標！” 他還在坦克車頂加了個鐵皮喇叭，里面裝著個哨子：“遇到緊急情況，吹哨子能召喚步兵支援，比步話機方便！”

周鐵柱推著輪椅，檢查了坦克的發動機，臉上露出了笑容：“發動機的隔音棉又加了一層，現在一百米外都聽不見動靜！而且俺在油箱里加了些桐油，能減少油耗，跑五十里才用一桶柴油！” 他還在坦克的儲物艙里，放了些土制反坦克地雷：“遇到‘虎 II’，能隨時扔下去炸履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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