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的大同城外，露水把攻城梯的棗木桿浸得發沉，戰士們蹲在掩體后，手里的步槍上著刺刀，防毒面具掛在脖子上 —— 那是周鐵柱連夜改良的版本，豬尿泡里的活性炭又加了一層，麻布系帶縫了加固的布條，不會磨破皮膚。李云龍站在重坦車頂，馬刀斜指大同城墻，聲音在晨霧里格外響亮：“兄弟們！老鄉們！今天咱們就把大同拿下來，把鬼子趕出晉西北！重坦開道，步兵跟沖，誰也別孬！”

他的話音剛落，“轟隆” 一聲！大同城頭突然升起一團黃綠色的煙霧 —— 鬼子的化學迫擊炮響了！煙霧順著風飄向我方陣地，刺鼻的味道嗆得人喉嚨發緊。“戴防毒面具！快！” 徐昊大喊著，自己先把面具扣在臉上，透過玻璃片看向城頭，能看到鬼子的迫擊炮小組還在往炮管里填彈，暗堡的機槍口也開始冒火，子彈 “嗖嗖” 地落在掩體旁。

戰士們立刻戴好防毒面具，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 這是昨晚練了三遍的動作，每個人都記著 “先勒緊系帶，再檢查豬尿泡是否漏氣”。狗蛋和小石頭也跟著戴面具，小石頭的面具有點大，李嬸特意在系帶里塞了棉花，正好能卡住，他還不忘幫狗蛋扯了扯系帶：“別漏縫，毒氣會鉆進去！”

“重坦出擊！填護城河，轟暗堡！” 徐昊對著步話機喊，劉根柱立刻踩下油門，晉造重型坦克頂著帶防滑紋的推土鏟，像頭鋼鐵巨獸般沖向護城河。履帶碾過碎石地，“咯吱” 的響聲混著發動機的低吼，在晨霧里格外有威懾力。快到河邊時，城頭的暗堡突然集中火力，子彈打在重坦裝甲上，“叮叮當當” 的響聲像雨點般密集，卻只留下一個個白印 ——30mm 復合裝甲果然扛住了。

“轟暗堡！打左側那個！” 劉根柱盯著觀察鏡，手指扣下主炮扳機。75mm 加農炮 “轟隆” 一聲巨響，炮彈帶著尖嘯飛向城頭左側的暗堡，暗堡的機槍口瞬間啞了，磚石碎片飛濺，里面的鬼子慘叫著滾了出來。沒等另外兩個暗堡反應，重坦已經沖到護城河邊，推土鏟插進河岸的泥土里，猛地往前一推 —— 三尺厚的土層被鏟起，像座小土山般填進河里，水花 “嘩啦” 濺起，瞬間填出一塊能過人的土橋。

“步兵沖！跟著重坦！” 孫連長拔出馬刀，帶頭沖出掩體。戰士們分成三隊，一隊跟著重坦踩土橋過河，一隊扛著攻城梯往城墻兩側跑，一隊用重機槍壓制城頭火力。張大爺帶著民夫隊跟在后面，扛著備用的攻城梯和麻繩，他們跑得比戰士們還急 —— 城里還有幾十戶老鄉沒救出來，栓柱說過，鬼子把老鄉們關在城中心的糧倉里，要是城破晚了，說不定會被鬼子當人質。

可剛過了一半土橋，重坦突然 “咯噔” 一聲停住了 —— 右側履帶被暗堡的流彈崩出的碎石卡住，履帶齒卡在碎石縫里，怎么動都轉不起來。“不好！履帶卡了！” 劉根柱急得額頭冒汗，手里的操作桿掰得 “咔咔” 響，發動機嘶吼著，履帶卻只在原地打滑，推土鏟上的泥土簌簌往下掉。

城頭的鬼子見狀，立刻集中火力往重坦這邊打，子彈打在推土鏟上，火星四濺。周鐵柱推著輪椅，冒著槍林彈雨沖到重坦旁，左腿的木假肢在碎石地上磕得生疼，他趴在地上往履帶下面看：“是塊拳頭大的碎石！用撬棍撬出來！” 戰士小張立刻遞過撬棍，周鐵柱攥著撬棍往履帶縫里插，可碎石卡得太緊，撬了兩下都沒動。

“俺來幫你！” 狗蛋突然沖過來，手里拿著父親留下的那根撬棍 —— 撬棍的木柄被磨得發亮，他蹲在周鐵柱旁邊，兩人一起發力，“嘿咻” 一聲，碎石終于被撬了出來。劉根柱立刻踩下油門，履帶 “咯吱” 轉動起來，重坦繼續往前沖，把剩下的護城河也填了大半，土橋徹底連成一片，足夠兩隊人并行。

城墻兩側的攻城戰也打得激烈。戰士們把攻城梯靠在城墻上，剛爬了一半，城頭的鬼子就往下扔燃燒瓶，火焰 “噼啪” 地燒著梯階，鐵皮都被燒得發燙。“用濕麻布！” 李嬸帶著婦女會的人趕過來，手里拎著裝滿濕麻布的木桶 —— 這些麻布是昨晚浸了一夜水的，擰干后綁在攻城梯上，能滅火還能隔熱。戰士們接過麻布，往燃燒的梯階上裹，火焰很快被撲滅，繼續往上爬。

小石頭跟在爬梯的戰士后面，手里拿著個布包，里面是急救包。一個戰士爬梯時被鬼子的刺刀劃傷了胳膊，鮮血順著胳膊往下流，剛爬下來，小石頭就沖過去，打開急救包幫他包扎：“俺娘教過俺，先止血再纏繃帶，你忍忍！” 戰士笑著點頭，咬著牙重新扛起步槍，跟著大部隊沖。

重坦此時已經沖到城墻根下，劉根柱操控主炮對準城墻中間的暗堡，連續兩發炮彈下去，暗堡徹底塌了。“轟城門！用炸藥包！” 徐昊跳下車，指揮戰士們扛著十斤重的土炸藥包往城門跑 —— 炸藥包是用鬼子的炮彈殼填的黑火藥，外面裹著三層鐵皮，威力足夠炸穿鐵皮加固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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