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嘆了口氣，韓楓陽皺了皺眉，道：“那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吧，不過他當時喝得稀巴爛，能不能記起來還真不好說?！?/br> 傅隨安也有些無語了，這家伙竟然把最重要的訊息給忘了。
韓楓陽自然也看到了傅隨安的臉色，冷哼一聲道：“雖然我現在不記得我朋友當時說了些什么，但只要他給我一點提示，我就能想起來?！?/br> 再說了，萬一章啟能想起來呢？
韓楓陽對于無關緊要的信息，并不是完全遺忘了，而是全部暫時封存在垃圾堆里。
事情才過去沒兩天，他還沒有完全忘記這堆垃圾里有什么東西，但是他也不確定其中一件垃圾到底長什么樣子。
但只要章啟給他一點提示，就算章啟想不起來他給韓楓陽講了一堆什么垃圾話，韓楓陽也能回憶起來那件垃圾長什么樣子。
這讓他略感安心。
“那你打吧?！备惦S安無奈道。
韓楓陽看了看時間，給章啟打了電話。
這會兒章啟那邊正是深夜，按理說章啟第二天還要上班，肯定已經早早休息了。
但韓楓陽可不管那么多。
朋友和陌生人的區別，除了值得來往之外，不就是能在該霍霍的時候禁得住霍霍么？
一通電話沒人接，韓楓陽不耐煩地掛斷，又打了過去。
這下章啟終于磨磨蹭蹭地接電話了。
哈欠連天的聲音并沒有怒意，反而帶著一絲委屈和茫然：“你小子干什么啊？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
韓楓陽開了免提，沒好氣道：“你給我打精神，我問你，上次吃飯的時候，你在許云昕面前提到楚時延，你都說了些什么？”
這個問題把章啟都給問懵了。
他當時說了什么？
他當時說的話，韓楓陽在場不是都聽見了么，他自己記不住，現在跑過來問喝得爛醉的他？
這種事特么也只有韓楓陽這混蛋干得出來了。
章啟無語道：“你對我的記憶力是不是也太有信心了？”
他都渾渾噩噩這么些年了，哪還有以前那股子活力和機靈勁兒，記憶力也差了很多了，平時除了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懶得記住一些瑣事。
“我對你的記憶力并沒有信心，但是這件事很重要，所以你必須給我想，想不出來咱倆就這么耗著，你也別睡了?！表n楓陽蠻橫又暴力道。
一邊聽著的傅隨安略微皺眉。
還有這么問話的方式？
這跟審犯人好像也沒多大區別了。
章啟果然哀嚎了一聲，“誒喲，我的大爺，你沒事兒折騰我干嘛??？你是不是對你女老板真有意思？那你找她聊啊，你大半夜來霍霍我干什么……”
韓楓陽立刻打斷了章啟，“少放屁了，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跟你說了這事很重要了，你要是想不起來，我直接再飛過去踹你你信不信？”
章啟哀嘆一聲，拍了拍臉頰，勉強讓自己精神起來，開始細細回想。
一開始被韓楓陽猛不丁地問起這件事，他當然沒什么印象，但是細細回憶后，倒也能想到一些零零碎碎的話語。
不過他的記憶還是不太清楚，因為他當時差不多完全喝醉了。
這導致他大概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但是那些話具體的樣子卻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膜。
嗯……
不過他記得自己聊了哪些內容。
得知許云昕就是韓楓陽當年的女朋友后，他有些驚訝。
而韓楓陽強調了許云昕現在還是單身，這說明兩人已經分開了。
當時他其實就沒打算繼續聊楚時延了，只是在后面對自己的自嘲中，提到了楚時延。
然后許云昕也很善良，為了讓他心情不要那么難受，表示如果沒有她的支持，楚時延肯定也早就放棄了走科研這條道路。
這安慰對當時心情極度低落的章啟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他釋懷了些許，又在心里感慨楚時延運氣可真是好。
他要是有這么好的運氣，豈不是現在也能小有成就？
眼看許云昕似乎并不介意談起楚時延，表情很坦然，他也聯想到了以前和楚時延交流的零碎片段，繼續發出了一些感慨。
他當時在感慨些什么？
是了，許云昕的話，對應上了楚時延當年的自信滿滿了。
正是由于許云昕的支持，剛畢業的楚時延當時連找工作的打算都沒有。
楚時延用一副在當時的章啟看來頗為“大言不慚”的口氣，說他畢業后會直接去管公司。
當時的章啟自然不相信，還以為這小子吹牛逼。
但原來，他是有女朋友的家底兒撐腰啊。
喝醉的他聯想到這一層，就把這事兒給說出來了。
畢竟沒影兒的事，他自然也不能亂說么。
確認了一遍之后，章啟將他當時說的內容大差不離地復述了一遍。
“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吧，原話可能不是這樣的，但是大意應該差不多，陽爺，您還滿意么？”
韓楓陽“哼”了一聲，卻轉移了視線看向在一邊一直沉默的傅隨安。
傅隨安沉思良久，略微點了點頭。
韓楓陽才道：“還算滿意，你小子果然是沒有壓力就激發不出潛力啊，我沒啥事了，你接著睡覺吧?！?/br> “那可真是謝謝您嘞?！闭聠⒙晕⑺闪艘豢跉?，隨后又語氣有些輕快道：“我為了你的終身幸福，可是犧牲了一個工作日的睡眠呢，你和許小姐要是有什么好消息，可要第一個告訴我啊，哈哈哈……”
“那你就期待著吧，拜拜?！表n楓陽懶散說完，掛掉了電話，看向傅隨安，“咋樣，他這段話哪里有問題嗎？”
傅隨安已經差不多確定和捋清楚了一條主脈絡。
本來他也不想和韓楓陽多講。
但這事兒韓楓陽也出了力，還特地打電話威脅了他的一個好友。
無奈嘆了口氣，傅隨安冷冷開口道：“你沒發現哪里有問題嗎？”
韓楓陽怔愣了一下，“我能發現什么問題？我還是不明白啊。”
傅隨安見韓楓陽這樣子，也感覺自己可能太苛刻了。
他剛剛代入了一下自己，如果他是韓楓陽，其實現在就已經大概明白問題在哪兒了。
可能韓楓陽沒經歷過什么太陰暗的事情，對這方面覺察并不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