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陳教父出事
「特別助理？」劉藝菲用指尖捏著嶄新的工牌，燙金的字跡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她歪頭看向正在簽文件的彭磊，「這職位具體負責什麼？」
彭磊頭也不抬，鋼筆在紙上劃出沙沙聲：「泡咖啡丶整理資料丶偶爾幫我擋記者。」
他頓了頓，「昨天那個《蘋果日報》的狗仔還記得嗎？」
「記得，蹲在公司后門那個。」劉藝菲把工牌掛到脖子上，「所以我現在要兼職保鏢了？」
「不。」彭磊終于抬頭，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你只需要在他偷拍時，像這樣」
他突然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往自己這邊一帶，「假裝我們在談工作。」
劉藝菲不及防被拉近，鼻尖差點撞上他的下巴。柑橘混著雪松的須后水氣息撲面而來，她耳根瞬間發燙。
「彭導，你這是職場騷擾。」
「教學示范。」彭磊松開手，若無其事地推了推眼鏡，「現在去泡咖啡，雙份濃縮不加糖。」
劉藝菲站在原地沒動：「我是來學習好萊塢制片流程的，不是來當：」
「你知道大衛·芬奇怎麼入行的嗎？」彭磊打斷她，「在工業光魔當了兩年茶水小弟。」
他遞過一疊文件，「把這些送到b組機房，順便記住每個機位編號一一這就是今天的電影工業第一課。
劉藝菲接過文件，突然發現最上面那張是《2012》的保密協議。
她挑眉：「這麼放心讓我接觸核心資料？」
「不然呢？」彭磊頭也不抬地繼續簽字，「難道你真以為我叫你來是為了泡咖啡？」
茶水間里，劉藝菲盯著咖啡機出神。馬克杯上貼著的便利貼龍飛鳳舞地寫著「加奶不加糖」，
筆跡和保密協議上的簽名一模一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需要幫忙嗎？」特效師杰克探頭進來，「彭的咖啡要精確到87度，他」
「我知道。」劉藝菲利落地按下萃取鍵，「水溫過高單寧酸會過量，他胃不好。」
杰克瞪大眼睛：「你們：很熟？」
劉藝菲把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后，露出今天特意戴的珍珠耳釘：「不熟，只是個好學生而已。」
晚上9點23分，三石特效公司的燈光只剩彭磊辦公室還亮著。劉藝菲趴在電腦前，下巴抵在交疊的手臂上，眼皮不住地往下墜。
「困了就去睡。」彭磊頭也不抬地說，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一串急促的文字。
「不困：」她強撐著坐直，揉了揉發紅的眼睛，「b-12機房的渲染進度有問題，這個末日場景的光影比例不對。」
彭磊終于從文件中抬頭，皺眉看著她眼下的青黑：「你連續盯了8小時屏幕了。」
「所以更得現在改。」她固執地點擊著滑鼠，「明天華納的人就要看樣片了。」
彭磊嘆了口氣，起身走向茶水間。劉藝菲聽見微波爐「叮」的一聲，接著是杯勺碰撞的清脆聲響。他回來時手里多了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喝了。」他把杯子放在她手邊，「加了蜂蜜。」
劉藝菲愣了一下，指尖在接過杯子時不小心碰到他的。溫熱的觸感讓兩人都微微一證，又同時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品謝謝。」她小聲說，低頭抿了一口。太甜了，甜得讓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辦公室重新陷入沉默，只有鍵盤敲擊聲和偶爾的滑鼠點擊。彭磊的馀光看見她小口小口喝著牛奶，在屏幕藍光映照下，她的側臉線條格外柔和。
第二天上午，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助理艾瑪探頭進來，手里拿著電腦：「老板，那個：
她警見劉藝菲，聲音立刻低了下去，「您和劉小姐的緋聞又上頭條了。」
彭磊皺眉：「這次又說什麼了？」
艾瑪把電腦遞過來，上面赫然是某娛樂媒體的偷拍照一一昨晚兩人一起加班的畫面被拍得暖昧不清。
標題勁爆：《深夜辦公室密會！彭和功夫之王女主戀情實錘？》
「這群人真是」彭磊揉了揉太陽穴。
就在這時，劉藝菲端著兩杯咖啡推門進來：「我煮了新的：：」她看見艾瑪手中的電腦，話音戛然而止。
艾瑪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溜走了，臨走還不忘帶上門。
尷尬的沉默中，彭磊接過她手中的咖啡，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腕內側。劉藝菲的手微微一顫，差點打翻咖啡。
「他們」她清了清嗓子，「又在亂寫什麼了？」
ap 「沒什麼。」彭磊抿了口咖啡，嘴角微揚，「說你的咖啡泡得不錯。」
劉藝菲耳尖瞬間紅了，慌忙低頭假裝整理桌上散落的文件：「哦。」
窗外的洛杉磯夜景璀璨，辦公室里的氣氛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
彭磊看著她泛紅的耳尖，突然開口：「其實你可以澄清的。」
「澄清什麼？」
「這些緋聞。」他指了指顯示屏，「對你形象不好。」
劉藝菲抬起頭，眼晴在燈光下亮得出奇：「你覺得對我形象不好？」
彭磊移開視線，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杯沿：「我是說，畢竟你還要拍戲
「我不在乎。」她打斷他，聲音很輕卻堅定，「反正：：」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反正清者自清。」
一陣沉默后，彭磊突然笑了：「那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啊？」
「既然都被拍了，」他聳聳肩，「不如坐實一下。」
劉藝菲瞪大眼睛，手里的文件嘩啦散了一地。她慌忙蹲下去撿，聽見頭頂傳來彭磊低低的笑聲。
「我是說，」他蹲下來幫她撿文件，「公司附近的新開的中餐廳。作為搞勞你這幾天加班的獎勵。」
哦。」她悶悶地應了一聲，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
當兩人同時伸手去撿最后一張紙時，指尖再次相觸。這次誰都沒有立即縮回手。
辦公室的玻璃窗外，洛杉磯的燈火依舊明亮。而在這一方小小的空間里，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只剩下兩顆逐漸加速的心跳聲。
「茜茜，跟我回去。」
這聲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讓整個辦公區瞬間安靜。劉藝菲抬頭，看見母親站在電梯口，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裝，臉上的墨鏡都遮不住凝重的神色。
「媽？」劉藝菲手中的文件夾啪嗒掉在地上，「你怎麼：」
「現在，立刻。」劉母大步走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節奏。
她壓低聲音：「你教父出事了，國內那邊很麻煩。」
劉藝菲臉色瞬間一變，手中的鋼筆在文件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跡：「什麼時候的事？」
「三小時前。」劉母看了眼手表，「機票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直接去機場。」
彭磊從會議室快步走來，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阿姨好，發生什麼事了？」
劉母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暫停留，語氣溫和：「家事。」
她轉向女兒，「茜茜，證件都帶了嗎？」
劉藝菲的手指微微發抖，機械地檢查著包里的護照：「在都在：」
「需要幫忙嗎？」彭磊上前一步。
「不必了。」劉母打斷他，從包里抽出一張機票塞給女兒，「經濟艙都賣完了，好不容易才買到頭等艙。」
劉藝菲咬了咬下唇，突然抓住彭磊的手腕：「《2012》的后期：」
「別擔心這些。」彭磊反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指，觸感冰涼，「先去處理家事。」
劉母的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輕咳一聲：「司機在樓下等了。」
劉藝菲匆忙收拾著辦公桌，一張張精心整理的特效資料從她顫抖的指間滑落。彭磊蹲下來幫她撿起散落的文件，兩人的發絲在空氣中短暫相觸。
他的拇指在她肩頭輕輕摩了一下，「有事隨時打電話，24小時開機。」
劉母站在電梯口，不耐煩地按著開門鍵：「茜茜！」
「來了！」劉藝菲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彭磊。
她的眼眶微微發紅，卻強撐著露出一個笑容：「記得幫我澆那盆多肉」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彭磊還站在原地，手里捏著劉藝菲忘在桌上的工牌。
辦公區鴉雀無聲，只有特效師杰克小聲嘀咕：「所以我們是不是該改叫彭總·駙馬爺了？」
沒人注意到，電梯下行到一樓時，劉母看著女兒泛紅的眼角，突然嘆了口氣：「那個彭磊
你們」
「媽，」劉藝菲打斷她，聲音很輕卻堅定，「先處理教父的事。」
落地窗前，彭磊望著遠處起飛的航班，手里摩著那張還帶著馀溫的工牌。
手機屏幕亮起，是一條剛收到的簡訊：【登機了。：咖啡機我調了定時，明天早上9點會自動煮好。】
他低頭笑了笑，回復道：【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