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命運多舛四人組
2009年9月，bj。
彭磊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將《地心引力》的選角資料合上。
辦公室窗外，國貿的霓虹燈已經亮起，在暮色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彭總，特效組的王導還在等您確認水星陰影的渲染方案。」助理小林輕聲提醒道。
彭磊剛要回答，手機突然震動，
屏幕亮起，是劉藝菲發來的簡訊：「貝娜姐生日，七點昆侖飯店，就我們幾個，別遲到」末尾還跟著個俏皮的波浪號。
他嘆了口氣，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把特效會議改到明天早上。」
彭磊起身整理西裝，突然想起什麼，「對了，繞道新光天地一趟。」
司機老張熟練地穿梭在晚高峰的車流中，新光天地的tiffany專柜前，彭磊的目光在玻璃柜臺上遂巡。
「先生需要什麼？」柜員微笑著問。
「那條鑰匙項煉。」」彭磊指著展示柜中央的款式，「麻煩包裝得精致些。」
「送給女朋友的嗎？」柜員一邊包裝一邊搭話。
彭磊笑了笑：「不，是送給一位很會唱歌的朋友。」
路上，他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是劉藝菲：「包廂號是』昆侖閣』，貝娜姐已經到啦對了，暢暢和靚穎也在。」后面還跟著個偷笑的表情符號：
彭磊看著窗外流動的燈光，突然想起上周審看《地心引力》主題曲deo時，姚貝娜那極具穿透力的嗓音。
他摸了摸西裝內袋里的u盤，里面存著她最新錄制的《gravity》小樣。
「彭總，到了。」老張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昆侖飯店的金色旋轉門在夜色中熠熠生輝，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彭磊整了整領帶，拎著禮物袋大步走進大堂。
電梯里，他聽見自己的手機又響了，但這次他沒有去看，遠處劉藝菲正著腳朝他揮手，臉上帶著明亮的笑容。
包廂內暖黃的燈光在桌面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姚貝娜正用手指輕輕敲擊著玻璃杯沿，和身旁的舒暢說著悄悄話。
張靚穎低頭擺弄著手機，屏幕的藍光映在她略顯疲憊的臉上。
「茜茜接人怎麼還沒到？」舒暢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鍾，時針已經指向七點十五分。
話音未落，包廂門被推開。
劉藝菲踩著銀色高跟鞋走進來，香奈兒連衣裙隨著步伐輕輕擺動：「抱歉抱歉，路上堵車！」
她將手中的禮物盒放在桌上，「貝娜姐，生日快樂！」
姚貝娜剛要拆禮物，門再次打開。
彭磊拎著深藍色禮袋走了進來，襯衫領口微微松開：「抱歉，剛結束會議。」
「彭導！」姚貝娜驚喜地站起身，長發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彭磊將禮物遞過去：「生日快樂。」
他的目光掃過包廂，在馮柯身上短暫停留，「希望沒打擾你們的聚會。」
「怎麼會！」姚貝娜拆開禮物，tiffany藍的盒子讓她眼睛一亮。
當她取出那條鑰匙項煉時，忍不住輕呼出聲：「天啊！這是最新款的keys系列！」
劉藝菲湊過來欣賞：「真漂亮！彭導眼光不錯嘛。」
「希望這把鑰匙能幫你打開更廣闊的音樂世界。」彭磊微笑道，
他注意到舒暢正安靜地注視這一幕，眼神里帶著些許羨慕。
這時馮柯突然站起身，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彭磊面前：「彭導！久仰大名！我是馮柯，靚穎的」
他頓了頓，看了眼張靚穎，「朋友。」
張靚穎急忙起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彭導好。」
她拉了拉馮柯的衣袖，「我們先切蛋糕吧？」
「對對對，先切蛋糕！」馮柯殷勤地幫彭磊拉開椅子，「彭導最近在籌備新電影？」
劉藝菲悄悄翻了個白眼，把菜單推到彭磊面前：「先點菜吧，我都餓了。」
姚貝娜戴上項煉，對著手機屏幕照了照：「好看嗎？」
「特別適合你。」舒暢溫柔地說，「就像為你量身定做的。」
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來，三層蛋糕上插著數字蠟燭「29」。
馮柯立刻掏出打火機：「我來點蠟燭！」
張靚穎小聲提醒：「貝娜姐今年28」
「沒關系啦。「姚貝娜笑著擺手，「就當提前慶祝。」
燭光搖曳中，彭磊注意到幾個女孩截然不同的狀態；姚貝娜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期待，舒暢安靜得像幅水墨畫，張靚穎時不時偷瞄馮柯的反應，而劉藝菲正偷偷把香菜從他碗里挑出來。
「許個愿吧。」劉藝菲催促道。
姚貝娜雙手合十，燭光在她臉上跳動。
當她睜開眼睛吹滅蠟燭時，馮柯突然開口：「彭導，聽說《地心引力》在找主題曲演唱？我們靚穎最近錄了新deo」
「馮柯！」張靚穎猛地提高音量，隨即又壓低聲音，「今天是貝娜姐生日。」
彭磊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電影音樂確實在籌備中：」
他看向姚貝娜，「對了，上次你錄的《重力》小樣，劇組聽了后都很滿意。抽個時間一起跟我去美國那邊錄制。」
姚貝娜眼晴一亮：「真的嗎？那段副歌我還想再調整：」
「喂喂，壽星今天不準談工作！」劉藝菲舉起果汁杯，「乾杯！祝貝娜姐永遠十八歲！」
玻璃杯碰撞的清脆聲響中，彭磊的目光再次掠過這個特別的組合。
被親戚坑害的舒暢，為愛情所困的張靚穎，才華橫溢卻時運不濟的姚貝娜，還有他看向正偷偷往他盤子里夾菜的劉藝菲。
而馮柯，依然在伺機尋找著推銷的機會，手指不停摩著西裝內袋里的名片。
昆侖飯店的電梯里，馮柯還在碟噗不休：「彭導，我們靚穎最近剛錄完新專輯，主打歌特別適合做電影插曲：」
「到了。」劉藝菲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電梯門打開，迎面是金碧輝煌的ktv大堂，包廂門一關，世界仿佛安靜下來。
舒暢默默走到點歌臺前，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最終停在了《隱形的翅膀》上。
前奏響起時，她的肩膀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舒暢的聲音清澈中帶著微微的顫抖。
唱到「我終于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時，她的指尖緊緊住話筒，指節泛白，聲音突然哽住。
劉藝菲立刻湊過去摟住她的肩膀：「暢暢？」
「沒事。」舒暢抹了下眼角，強顏歡笑，「就是想起前幾年的事了。」
她沒說出口的是，那個把她賣了的表妹和黑心舅媽。
彭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記得上輩子10后基本看不見舒暢身影了；再看見都是在短視頻里。
「來來來，唱點開心的！」張靚穎一把搶過話筒，朝點歌臺走去，「茜茜說彭導最喜歡這首。」
她沖劉藝菲眨眨眼，《天下無雙》的前奏隨即響起馮柯立刻來了精神，一邊鼓掌一邊往彭磊身邊湊：「靚穎當時這首練了一個月，高音部分」
「噓一一」劉藝菲豎起食指，眼睛卻亮晶晶地盯著屏幕。
當張靚穎唱到「今生因你癡狂，此愛天下無雙」時，那極具穿透力的海豚音讓彭磊都不禁挑眉。
「怎麼樣？」馮柯迫不及待地問。
「音域很廣。」彭磊客觀評價，順手把馮柯再次遞來的名片放在茶幾上。
「該我們啦！」姚貝娜突然拽起劉藝菲，兩人像小姑娘一樣蹦到屏幕前。
《姐妹》歡快的前奏響起，姚貝娜一把摟住劉藝菲的腰：「預備一一起！」
「春天風會笑，唱來歌聲俏」
兩個女孩又唱又跳，完全不顧形象。舒暢終于露出真心的笑容，跟著節奏輕輕拍手。
彭磊注意到姚貝娜唱歌時整個人都在發光，那種純粹的快樂讓人移不開眼。
「再來一首！」劉藝菲臉頰泛紅，手指在點歌屏上飛快滑動，「《紅豆》！《流年》！《我愿意》！」
王菲的經典曲目一首接一首，她完全沉浸在音樂里，連高跟鞋都踢到了一邊。
張靚穎也被感染，加入合唱。當《死了都要愛》的前奏炸響時，三個女孩同時尖叫起來，搶著話筒嘶吼。
馮柯想插話都找不到機會，只能尷尬地坐在點歌臺旁，機械地鼓掌。
「彭導不來一首？」姚貝娜突然轉身，眼睛里還帶著未盡的笑意。
「他啊，」劉藝菲搶先回答，「就會唱《我的祖國》。」
包廂里爆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彭磊無奈地搖頭，卻見劉藝菲已經調出了一首歌，狡點地沖他眨眼。
「《知心愛人》？」馮柯突然來了精神，「靚穎也會唱！」
「不好意思，」劉藝菲已經小跑到彭磊身邊，把另一個話筒塞進他手里，「這首是我的專屬。」
前奏響起時，彭磊明顯僵了一下。
劉藝菲卻已經自然地靠過來，清甜的香水味混著淡淡的酒香：「別告訴我你不會唱。」
愛到深處無怨尤不必說太多劉藝菲的嗓音出人意料地溫柔，和剛才唱搖滾時的狂野判若兩人。唱到副歌時，她輕輕碰了碰彭磊的手肘，示意他接唱。
彭磊深吸一口氣，低沉的聲音加入合唱：
知心愛人今生今世一起走舒暢驚訝地捂住嘴，姚貝娜興奮地晃著張靚穎的手臂。
連馮柯都愣住了，沒想到這位以不近人情著稱的導演唱歌居然這麼好聽；上次他還聽張靚穎說彭磊唱歌很一般。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劉藝菲突然湊到彭磊耳邊說了句什麼，惹得他搖頭失笑。
這個親密的舉動讓包廂里響起一片起哄聲。
「再來一首！」姚貝娜起哄。
「不行啦，」劉藝菲看了眼手表，「某人明天還要去見領導呢。」
她彎腰穿好高跟鞋，「不過在那之前：」
她突然按下重播鍵，《知心愛人》的旋律再次響起。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彭磊無奈地接過話筒，任由劉藝菲拉著他的手晃來晃去。
黑色奔馳緩緩駛離昆侖飯店，長安街的寬虹在車窗上投下流動的光影。
彭磊松了松領口，透過天窗能看到bj難得的晴朗夜空，幾顆星星倔強地穿透城市光污染閃爍著。
「貝娜姐今天真開心。」劉藝菲靠在真皮座椅上，「她偷偷告訴我，這是她這些年最棒的生日彭磊的目光落在后視鏡里一一姚貝娜站在飯店門口，懷里抱著鮮花和禮盒，正彎腰鉆進計程車。
夜風吹起她的長發，在路燈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值得更好的。」彭磊突然說。
劉藝菲轉過頭，發現他的視線停留在遠處張靚穎的身影上。
馮柯正攬著她的肩膀往停車場走，邊走邊對著手機說著什麼，而張靚穎低著頭，像個精致的提線木偶。
靚穎她：」劉藝菲欲言又止。
「別人的人生，我們還是少干預；況且她母親的她都不聽。」彭磊降下車窗，讓夜風灌進來。
車子拐過建國門橋，央視大樓在夜色中巍然聶立。
劉藝菲突然想起什麼：「暢暢剛才悄悄問我問《地心引力》有沒有適合她的角色。」
彭磊沒有立即回答，他想起舒暢今晚唱歌時泛紅的眼眶，想起業內傳她為了解約幾乎賠光積蓄。
「茜茜。」他斟酌著詞句，「你知道她為什麼沒大紅大紫嗎？也出演了不少經典劇集。」
劉藝菲玩項煉的手停了下來。
「因為她太重親情了，但別人不一定把她當親戚。」彭磊的聲音很平靜。
車內突然安靜得能聽見空調出風的細微聲響，劉藝菲望向窗外，絢麗的色彩在她臉上明明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