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裝睡？那我自己來
下午五點，北京三里屯場地下停車場。
彭磊戴著黑色鴨舌帽丶口罩，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穿著寬松的衛(wèi)衣和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像個普通大學生。
他鬼鬼崇崇地環(huán)顧四周，壓低聲音對電話那頭說：「你去哪兒了？」
電話里傳來劉藝菲笑的聲音：「b1層，柱子后面。」
彭磊一轉(zhuǎn)頭，看到不遠處一個紅色衣服「女孩」正沖他招手。
她臉上戴著口罩和假發(fā)，鼻梁上架著一副圓框眼鏡，看起來像個偷溜出來玩的大學生。
「你這偽裝」彭磊走過去，忍不住笑出聲，「也太憨了吧？」
劉藝菲瞪他：「誰憨？我這叫樸素！」
彭磊伸手捏了捏她的短頭發(fā)：「樸素到像個逃課的高中生。」
「那你就是拐帶高中生的怪叔叔。」劉藝菲拍開他的手，眼睛卻彎成了月牙。
彭磊順勢牽住她的手：「走，怪叔叔帶你去看電影。」
劉藝菲盯著電梯里的gg屏，突然拽了拽彭磊的袖子：「快看！《健聽女孩》預告！」
屏幕上，她飾演的露比蘭正揮手。彭磊故意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這位美女，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劉藝菲憋著笑，故作高冷：「不簽。」
「為什麼？」
「因為」她突然轉(zhuǎn)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學著自己電影里的臺詞，壓低聲音道，「我是個有感情的殺手。」
彭磊：「
」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五樓，門一開，外面站著幾個小姑娘。
劉藝菲立刻松開手，恢復「乖巧女大學生」的模樣，低著頭往外走。
彭磊跟在她身后，笑得肩膀直抖。
電影院取票臺機前，劉藝菲盯著取票屏幕，小聲問：「看什麼？「
彭磊：「《瘋狂賽車》，你不是喜歡看黃渤搞笑嗎？」
劉藝菲搖頭：「太好笑了，今天想動腦子。「
「那《非誠勿擾》？」
「幼稚。」
「《十月圍城》？」
「太虐了。」
彭磊無奈：「那你想看什麼？」
劉藝菲指著屏幕最角落的一部電影：「這個。」
彭磊定晴一看一一《梅蘭芳》。
彭磊：「你認真的？」
劉藝菲眨眨眼：「我想看看黎明帥哥的新作。」
五分鐘后，彭磊拿著兩張《梅蘭芳》的電影票，生無可戀地站在檢票口。劉藝菲挽著他的胳膊，笑得像只偷到魚的小貓。
放映廳里人不多，大部分是中年觀眾。彭磊和劉藝菲坐在最后一排，像兩個誤入老年旅行團的大學生。
電影開場十分鐘后劉藝菲（小聲）：「這個孫紅雷是不是胖了？」
彭磊：「
劉藝菲戳了戳他：「問你呢！」
彭磊：「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征服》十級學者！」
前排的大叔回頭瞪了他們一眼。
兩人立刻聲，乖巧坐好。
又過了五分鐘一劉藝菲湊到彭磊耳邊：「我餓了。」
彭磊：「剛才問你吃不吃爆米花，你說不吃的。」
劉藝菲理直氣壯：「現(xiàn)在想吃了。」
彭磊認命地起身去買爆米花。
五分鐘后，他抱著一大桶爆米花回來，發(fā)現(xiàn)劉藝菲正對著電影傻笑。
彭磊：「笑什麼？」
劉藝菲指著屏幕：「孫紅雷說：誰要是毀了梅蘭芳的名聲，我跟他拼命！」
彭磊：
電影散場后，劉藝菲意猶未盡地走出放映廳：「其實還挺好看的。」
彭磊生無可戀：「我再也不信你的選片品味了。」
劉藝菲笑嘻嘻地挽住他的胳膊：「接下來去哪？」
彭磊看了看表：「六點了，吃飯？」
「我想吃火鍋。」
「行。」
「要最辣的那種。」
你明天還有和我回家。」
劉藝菲撇嘴：「那你說吃什麼？」
彭磊想了想：「樓下有家湘菜，清淡點。」
劉藝菲眼晴一亮：「那我要香辣蟹！」
「好。」
「還有臭豆腐！」
「點。
「還有，
彭磊笑著捏她的臉：「你是小豬嗎？這麼能吃。」
劉藝菲拍開他的手：「你才豬！」
兩人打打鬧鬧地往電梯走，路過一家電玩城時，劉藝菲突然停下：「玩那個！」
彭磊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一跳舞機。
彭磊：「你認真的？」
十分鐘后，彭磊站在跳舞機上，手忙腳亂地跟著節(jié)奏踩箭頭。劉藝菲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還不忘拿手機錄像。
「別拍了！」彭磊手忙腳亂，「這破機器有問題！」
劉藝菲擦著笑出來的眼淚：「是你肢體不協(xié)調(diào)！」
最終，彭磊以慘不忍睛的成績敗下陣來。
劉藝菲躍躍欲試：「看我的！」
然后—
彭磊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女朋友在跳舞機上大殺四方，周圍很快圍了一圈觀眾。
「這姑娘跳得真好！」
「是不是專業(yè)的啊？」
彭磊趕緊沖上去把意猶未盡的劉藝菲拉下來：「走了走了，再跳要上熱搜了！」
劉藝菲著嘴被拖走：「我還沒玩夠呢
？
等菜的時候，劉藝菲翻看著剛才拍的視頻，笑得肩膀直抖：「彭大導演，這段我能發(fā)微博嗎？」
彭磊黑著臉：「你敢！」
劉藝菲眨眨眼：「那你要怎麼收買我？」
彭磊湊近她，壓低聲音：「回去給你按摩？」
劉藝菲耳尖一紅，推開他：「誰要你按：：
服務員上菜時，劉藝菲已經(jīng)恢復了「乖巧」模樣，小口小口地喝著普洱茶。
等服務員一走，她立刻夾起一個蝦尾塞進嘴里，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說：「好吃！」
彭磊笑著給她倒茶：「慢點，沒人跟你搶。」
劉藝菲咽下蝦餃，突然問：「我們下次什麼時候能這樣出來玩？」
彭磊想了想：「等《地心引力》拍完？」
劉藝菲撇嘴：「那還要好久
「要不」彭磊壓低聲音，「我們半夜去便利店？」
劉藝菲眼晴一亮：「現(xiàn)在就去！」
「吃完飯再去。」
「還要冰淇淋！」
「不行，你嗓子會不舒服。」
劉藝菲嘴：「那我不去了。」
彭磊無奈：「只能吃一口。」
劉藝菲立刻眉開眼笑：「成交！」
晚上劉藝菲家，客廳里彭磊坐在沙發(fā)上，抱著筆記本電腦，眼晴盯著屏幕上的財務報表，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浴室的水聲停了，他立刻豎起耳朵，手指在鍵盤上裝模作樣地敲了幾下。
劉藝菲推門出來，發(fā)梢還滴著水珠，絲質(zhì)睡裙隨著步伐輕輕擺動，在暖黃的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她身上飄來淡淡的玫瑰沐浴露香氣，卻連個眼神都沒分給沙發(fā)上的人。
「那個：」彭磊合上電腦，聲音里帶著明顯的討好，「我?guī)湍愦殿^發(fā)？」
「不用。」劉藝菲腳步不停，徑直往臥室走。
彭磊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攔住她：「臥室空調(diào)我調(diào)好了，26度，你最舒服的溫度。」
劉藝菲終于抬眼看他，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謝謝，晚安。」
眼看她要關門，彭磊趕緊用腳抵住門縫：「等等！我我睡哪兒？」
「沙發(fā)不是挺舒服的嗎？」劉藝菲眨眨眼，「昨天你在紐約住的酒店，床應該比我們家的沙發(fā)還軟吧？」
彭磊立刻抓住重點：「我們家的沙發(fā)？所以你還是承認這是我們共同的家！」
劉藝菲被他的邏輯氣笑：「彭磊，你：」
話沒說完，彭磊已經(jīng)靈活地擠進門縫，反手就把她抱了起來。
劉藝菲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放我下來！」
「不放。」彭磊抱著她大步走向床邊，「我查過了，夫妻吵架不能分床睡，影響感情。」
「誰跟你是夫妻！」劉藝菲捶他肩膀，力道卻輕得像撓癢癢。
彭磊把她輕輕放在床上，單膝跪在床邊，變魔術似的從口袋里掏出個小盒子：「賠罪禮物。」
劉藝菲狐疑地打開，里面是一對精致的鉆石耳釘，設計成小小的玫瑰花苞形狀。
「上個月在蘇富比拍的，」彭磊輕聲說，「18世紀法國宮廷匠人手工做的，全世界就這一對。」
劉藝菲指尖輕輕撫過耳釘，語氣軟化了些：「別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
彭磊趁機爬上床，從背后環(huán)住她：「那我再坦白一件事。」
「嗯？」
「我想你了：」他貼著她耳邊說。的遠房親戚。「
劉藝菲猛地轉(zhuǎn)身：「什麼？！「
「真的！」彭磊舉手發(fā)誓，「這次我故意沒解釋清楚，就想看你吃醋：」
劉藝菲抄起枕頭就往他臉上砸：「彭磊！你找死！」
彭磊邊躲邊笑：「我錯了我錯了！但你看你明明就很在乎我：」
「誰在乎你了！」劉藝菲又砸了一下，卻忍不住笑出聲，「今晚你睡地板！」
最終，彭磊還是憑藉死皮賴臉的精神擠上了床，只不過懷里被迫抱了個充當「三八線」的長條抱枕。
躺下一會劉藝菲翻了個身，感覺有人輕輕抽走了中間的障礙物。溫暖的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帶著熟悉的氣息。她往熱源處蹭了蹭，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晚安，小心眼。」彭磊吻了吻她的發(fā)頂，聲音輕得像羽毛。
黑暗中，劉藝菲的嘴角悄悄上揚。
劉藝菲閉著眼睛，呼吸均勻而綿長，睫毛在昏暗的床頭燈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看起來睡得正香。
彭磊側(cè)身撐著手臂，目光落在她臉上，嘴角微微上揚。
他伸手，指尖輕輕撥開她臉頰上的一縷碎發(fā)，低聲道：「睡著了？
劉藝菲沒動，依舊維持著平穩(wěn)的呼吸。
彭磊輕笑，手指順著她的臉頰滑到下巴，輕輕撓了撓：「真睡著了？」
劉藝菲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顫，但仍舊沒睜眼。
「行，裝睡是吧？」彭磊挑眉，俯身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那我可要自便了。」
劉藝菲的呼吸微微一頓，但仍舊閉著眼，假裝沒聽見。
彭磊低笑一聲，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劉藝菲終于繃不住，偏頭躲開，眼晴還是閉著，但嘴角已經(jīng)忍不住翹了起來：「你干嘛？」
「醒了？」彭磊故作驚訝，「不是睡得很香嗎？」
劉藝菲睜開眼，瞪他：「你吵醒我了。」
「我明明很輕。」
「你呼吸聲太吵。」
「行，那我著。」彭磊作勢屏住呼吸，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劉藝菲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推他：「幼稚！」
彭磊順勢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你現(xiàn)在能聽見我的心跳聲嗎？」
劉藝菲指尖微微蜷縮，掌心下是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得她指尖發(fā)麻。
「聽不見。」她嘴硬。
「那我再湊近點。」彭磊低頭，鼻尖幾乎貼上她的，「現(xiàn)在呢？」
劉藝菲的呼吸亂了，耳尖泛紅，卻還是強撐著：「勉強能聽見。」
彭磊低笑，額頭抵著她的：「那——我繼續(xù)自便了？」
劉藝菲沒說話，只是輕輕閉上了眼。
一默許。
彭磊的吻落下來時，她偷偷勾住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