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華為，老爺子
6日上午8點30分，上海虹橋機場的專屬停機坪上，灣流g650「東東」號的舷窗折射著朝陽的金色光芒。
機艙內，劉藝菲赤看腳蜷在沙發上，晨光透過舷窗在她素凈的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她懷里的小橘貓正用爪子撥弄看她衛衣的抽繩，發出細軟的「喵嗎」聲。
「東東，再吃一口好不好？」她捏著一包貓糧，小貓粉嫩的鼻頭翁動著，突然伸出帶著倒刺的小舌頭，在她指尖輕輕一舔。
劉藝菲頓時笑彎了眼睛，眼角泛起可愛的笑紋：「癢死了」
艙門處的氣壓聲響起時，她下意識抬頭。彭磊穿著深藍色休閑西裝站在門口，他左手還拿著沒來得及放下的文件，右手扶著艙門，目光落在她光潔的腳踝上。
「我的女主角這是：」他邁步走進來，「打算帶著新歡進組？」
劉藝菲的瞳孔瞬間亮了起來，懷里的小貓被她突然坐直的動作驚得炸了毛。
「師弟！」
她幾乎是彈起來的，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就撲了過來。小貓「」地一聲從她臂彎里竄走，輕盈地落在旁邊的餐臺上。
彭磊穩穩接住她，手掌恰好托住她的腰窩。她身上熟悉的花香氣混著晨起的慵懶體溫，讓他不自覺地收緊了手臂。
「讓我看看：」他稍稍拉開距離，拇指撫過她眼下淡淡的青影，「某些人是不是又熬夜看劇本了？」
「才沒有！」劉藝菲皺起鼻子，卻忍不住踞起腳尖把臉埋進他頸窩。半個月沒見的思念化作指尖揪住他西裝后襟的力道，「是橘子總半夜跑酷：」
被點名的小貓正蹲在餐臺上優雅地舔爪子，聞言歪頭「喵」了一聲，滿臉無辜。
彭磊低笑著把她抱起來，像抱小孩似的托著走向沙發。
劉藝菲驚叫一聲，雙腿下意識環住他的腰：「放我下來！」她紅著臉捶他肩膀，卻被他趁機在唇角偷了個吻。
「重了。」
他故意掂了掂，在她惱羞成怒前補充道，「看來我不在的時候有好好吃飯。」
劉藝菲氣鼓鼓地咬他耳朵：「是橘子的罐頭太重了！」
她掙扎著跳下來，光腳踩在他的皮鞋上，「你看，它都比你貼心。」
指了指餐臺上正在偷喝她牛奶的小貓。彭磊挑眉，從口袋里變魔術似的掏出個盒子。
「那這個呢？」他打開盒子，里面是條精致的項煉，吊墜上的橘色紅寶石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這是：：」劉藝菲的眼晴一下子濕漉漉的。
「禮物。」他取下項煉繞到她身后，「雖然某人好幾天才想起來見我。」
溫熱的呼吸拂過她后頸，金屬搭扣「咔嗒」輕響。劉藝菲轉身時，項煉上的墜子正好落在鎖骨凹陷處。
她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鼻尖相抵：「彭磊：」
「嗯？」
「你低頭。」
他順從地俯身，下一秒就被她吻住了喉結。這個帶著橘子糖香氣的偷襲讓他的呼吸瞬間亂了節奏，扶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緊。
「喵～」不合時宜的貓叫打破了旖旋。橘子不知何時跳到彭磊肩上，正用尾巴掃他的下巴。
劉藝菲噗笑出聲，伸手解救被貓尾巴騷擾的男朋友：「看來有人吃醋了。」
她撓撓小貓的下巴，「放心啦，你的罐頭不會少：」
彭磊突然握住她逗貓的手，十指相扣按在自己心口：「我的呢？」
「什麼？」
「我的罐頭。」他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眼里盛著晨光與笑意。
劉藝菲紅著臉湊近他耳邊：「深圳的酒店我帶了那套你買的：」
飛機的引擎聲適時轟鳴起來，蓋住了她后面的話語。但彭磊瞬間暗下來的眼神和驟然收緊的手臂，已經是最好的回答。橘子識趣地跳回它的貓窩，深藏功與名。
飛機平穩爬升至萬米高空，舷窗外云海翻涌如棉。劉藝菲調整了座椅角度，像只慵懶的貓般蜷進彭磊懷里。她翻開《地心引力》的劇本，紙張上密密麻麻的螢光筆標記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色彩。
「這段計算場景的臺詞：」她纖細的指尖停在一頁被折角的對白上，苦惱地皺起鼻子，「前幾天試戲時牧野說我像在背圓周率。」
彭磊接過劇本，指腹在她標注的「此處應有05秒停頓」旁輕輕摩。
「記得《健聽女孩》里你用手語表達貝多芬《月光》的那場戲嗎？」他聲音里帶著笑意，「當時你急得在片場掉眼淚。」
劉藝菲耳尖泛紅，手指卷著發尾：「那能一樣嗎？至少手語是具象的：」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當時是不是故意ng了十幾次就為看我哭？」
「冤枉。」彭磊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只是：」
他忽然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想多看看未來女朋友認真的樣子。」
橘子從貓窩里探出頭，琥珀色的眼晴盯看打情罵俏的兩人。
劉藝菲把發燙的臉埋進劇本里：「騙子明明那時候還假裝嚴肅地跟我說專業點」
「所以現在加倍補償。」
彭磊變魔術似的從座椅側袋取出保溫盒，掀開蓋子，香甜的芒果糯米糍香氣立刻彌漫開來，「張記的限量款，今早排隊去買的。」
「啊！」劉藝菲瞬間忘記追問，指尖沾了點椰蓉，「上次排隊兩小時都沒買到！」
她突然警覺地瞇起眼，「不對，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某只小貓發簡訊說想吃的時候。」
彭磊抹去她嘴角的椰絲，順手把偷溜過來的橘子拎回貓窩，「現在能光明正大投喂的感覺：：」他故意拉長語調，「還不錯。」
舷窗外的云層漸漸散去，陽光傾瀉而入。
劉藝菲小口咬著糯米糍，突然想起什麼：「任老爺子知道你要去嗎？上周財經周刊還說華為在研究5g標準」
「嗯，特意約的午餐時間。」彭磊調出平板上的行程表。
橘子不知何時又溜回來，毛茸茸的腦袋擠進兩人交握的雙手間。
劉藝菲低頭看看小貓，又抬頭望向舷窗外湛藍的天際線，突然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輕輕化開；就像那年片場他偷偷塞來的巧克力，在掌心融成甜蜜的形狀。
飛機在寶安機場平穩著陸，四月的深圳已然帶著初夏的燥熱。
艙門開啟的瞬間，濕熱的海風裹挾著棕櫚樹的氣息撲面而來。劉藝菲將橘子摟緊了些，小家伙不安分地在她臂彎里扭動，爪子勾住了她衛衣的抽繩。
「別鬧。」她輕聲哄看，指尖輕輕梳理看小貓頸后的絨毛。
彭磊走在前方，修長的身影在舷梯上投下清晰的剪影。他忽然停住腳步，劉藝菲差點撞上他的后背。
「怎麼了：」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接機口處，一位身著藏青色香奈兒套裝的女性正朝他們微；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從容。
「是孟晚舟女士。」彭磊的聲音罕見地帶著幾分驚訝，他快步走下舷梯，「孟總，這怎麼敢當：」
孟晚舟向前兩步，伸出手：「彭總，久仰了。」
她的握手堅定有力，「任總今早臨時有會議，特意囑咐我來接機。」她的目光移向劉藝菲，笑意更深，「這位就是劉小姐吧？比電影里還要漂亮。」
劉藝菲連忙騰出右手相握：「孟總好，叫我藝菲就好。」懷里的橘子突然「喵」了一聲，好奇地探出腦袋。
「好可愛的小家伙。」孟晚舟輕輕摸了摸貓頭，「我們園區也有不少流浪貓，員工們自發成立了愛貓協會。」
走向停車場的路上，孟晚舟自然地接過話題：「彭總可能不知道，任總養了只橘貓叫·院士』，天天蹲在他辦公室窗臺上曬太陽。」
劉藝菲驚喜地睜大眼晴：「真的？這下橘子有同伴玩了！」
車內冷氣恰到好處，淡淡的檀香在空氣中浮動。
孟晚舟調整了下后視鏡：「我們先去酒店稍作休整，午餐安排在華為食堂的包廂，任總說」
她透過后視鏡看向彭磊，「要請您嘗嘗地道的貴州菜。」
劉藝菲悄悄捏了捏彭磊的手指，湊到他耳邊：「她連說話都像在彈鋼琴，每個音節都好優雅。」
彭磊低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她在深圳大學讀書時就以演講出色聞名。」
「彭總別泄露商業機密啊。」孟晚舟突然打趣道，手指輕點方向盤，「藝菲要是感興趣，下午可以參觀我們的行政園區，最近剛建了座貓咪樂園。」
橘子似乎聽懂了關鍵詞，突然從睡夢中抬頭，「喵鳴」一聲表示贊同。車內頓時響起一片笑聲，連向來嚴肅的司機都忍不住勾起嘴角。
車載音響正播放著德彪西的《月光》，孟晚舟將音量調高了些，恰到好處地給了后座私密的空間。橘子在這溫柔的鋼琴聲中再次蜷成一團，尾巴尖輕輕掃過劉藝菲的手腕，像一個小小的逗號，標記著這段奇妙旅程的開端，車隊緩緩駛入華為龍崗區華為坂田基地，劉藝菲不由自主地貼近車窗。
眼前展開的景象完全顛覆了她對科技公司的想像一一歐式建筑群環繞看碧藍的人工湖，黑天鵝在湖面劃出優雅的水痕，遠處山坡上甚至能看到幾只悠閑吃草的梅花鹿。
「這這真的是公司總部？」她驚訝地轉向彭磊。
孟晚舟從副駕駛回頭笑道：「任總說，好的創新需要放松的環境。」她指了指右前方一棟玻璃幕墻建筑，「那是我們的ap039貓咪樂園』，待會可以」
話音未落，車子已停在一座紅磚小樓前。一位穿著藏藍色pol0衫的老人正蹲在臺階上喂貓，聽到車聲抬頭望來。劉藝菲瞬間屏住呼吸一一那張經常出現在財經雜志封面上的面孔，此刻正對她露出慈祥的笑容。
「小彭！」任正非拍拍手上的貓糧碎屑，大步走來，「從知道你收購siri那天起，我就想見見這個敢跟蘋果叫板的年輕人。」
彭磊難得顯出幾分局促：「任老言重了，我只是：」
「只是什麼？」任正非爽朗大笑，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美國那幫老頑固可不好對付。
他突然轉向劉藝菲，「這位小姑娘比電影里還水靈，我小女兒可是你的忠實影迷。」
劉藝菲正要鞠躬問好，懷里的橘子突然掙扎著探出身子，沖著任正非「喵喵」直叫。
老人眼睛一亮：「喲，這小橘貓精神！「他熟練地撓了撓貓咪下巴，「比我們·院士ap039苗條多了。」
「院士？」劉藝菲好奇地問。
「我辦公室那只五斤的貓，」任正非做了個夸張的環抱手勢，「整天蹲在我電腦上監督工作。」
他轉身指向不遠處一棟玻璃溫室，「那就是我們的貓舍，要去看看嗎？」
穿過開滿繡球花的小徑，劉藝菲驚訝地發現所謂的「貓舍」竟是個兩百多平的陽光房。
二十多只毛色各異的貓咪或在貓爬架上小憩，或在自動飲水機旁嬉戲。幾位戴著工牌的員工正在清理貓砂盆。
「這些都是園區收養的流浪貓。」孟晚舟輕聲解釋，「每個部門都認養了幾只，技術部的驍龍最喜歡趴在伺服器上取暖。」
參觀途中，任正非和彭磊漸漸走到前面。
劉藝菲聽到老人的聲音傳來：「5g標準必須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們搞電影的也要有這種覺悟」
「藝菲，」孟晚舟突然輕聲問，「拍科幻片會不會很辛苦？」
「有時候連續吊威亞十幾個小時：」劉藝菲下意識回答，隨即意識到什麼，「孟姐也看電影？」
「當然。」孟晚舟眨眨眼，「《健聽女孩》我看了好幾遍，期待你們的新作。」
前方突然傳來任正非中氣十足的聲音：「小彭說你在新片里要演太空人？來來來，我帶你們看看我們的通信驗室！」
劉藝菲小跑幾步追上彭磊，悄悄拉住他的衣角。彭磊回頭看她，陽光透過樹蔭在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參觀結束后，任正非領著眾人來到華為食堂頂層的包廂。
推開雕花木門，劉藝菲驚訝地發現包廂布置得像個溫馨的家宴廳，墻上掛著任正非與家人的合影，角落的魚缸里幾尾錦鯉悠閑游弋。
「別拘束，就當在自己家。」任正非親自拉開椅子，招呼他們入座。
服務員端上冒著熱氣的酸湯魚時，老人突然起身，從柜子里取出一瓶陳年茅臺：「小彭，會喝酒嗎？」
彭磊連忙雙手接過酒瓶：「任老，應該是我敬您。」
任正非擺擺手，給三人各斟了一小杯：「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嗎？」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蕩漾，映著老人睿智的目光，「不是你把好萊塢攪得天翻地覆：：」他舉杯輕碰彭磊的杯沿，「而是你明白，做企業和拍電影一樣，歸根結底都是在做人。」
酒過三巡，任正非的話匣子徹底打開。他指著墻上1994年華為第一臺交換機的照片：「當年我們連電路板都要自己焊，現在：」突然轉向正在偷喂橘子魚肉的劉藝菲，「你們拍電影也用華為設備吧？」
劉藝菲差點被魚肉壹住，彭磊忍笑接過話茬：「《地心引力》用的就是貴司的伺服器實時渲染。」
「好！」任正非拍桌大笑，「明天帶你們去看更厲害的。」
他神秘地壓低聲音，「海思剛做出個新玩意兒，純國產的。」
回程的奧迪車內，劉藝菲微地靠在彭磊肩頭。橘子趴在她膝上，小肚子吃得圓滾滾的。
「師弟：」她輕聲呢喃，指尖繞著彭磊的襯衫紐扣，「任老說你們公司也在研發一種新的影像晶片？」
彭磊將她的碎發別到耳后：「嗯。」他望向窗外掠過的騰訊大廈，「就像你說的，我想改變的不只是電影」
劉藝菲突然抬頭，醉眼朦朧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清明：「是改變人們看世界的方式，對嗎？」
她指了指自己心口，「就像當年《健聽女孩》讓觀眾聽見了寂靜。」
彭磊沒有回答，只是將她的手貼在自己左胸。透過襯衫布料，她能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橘子在他們相握的手掌間翻了個身，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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